孤儿男主,天生残疾buff叠满,后期爆发逆袭精选章节

小说:孤儿男主,天生残疾buff叠满,后期爆发逆袭 作者:爱吃现煮奶茶的陈琰 更新时间:2025-12-26

>五年前,江城最显赫的顾家,丢了一个孙子。>五年后,

顾老爷子颤抖着推开城中村那扇漏风的破门。>屋里缩在角落的男人闻声抬头,

露出一张布满烫伤疤痕的脸,和一双毫无光彩的、瞎了的眼睛。>破旧衣袖空荡,

缺失的手臂处缠着肮脏纱布。>老爷子身后,那位曾亲手送他入地狱的前妻,

正挽着害他至此的富二代,娇笑着指指点点。>“看,这就是当年追我的残废,

现在跟狗一样。”>富二代轻蔑地踢翻他讨饭的破碗。>下一秒,门外军车骤停,

特殊牌照刺痛所有人眼。>警卫鱼贯而入,对角落男人肃然敬礼:“顾少将,奉首长令,

接您归队。”>前妻与富二代,瞬间面无人色。---江城今年的冬天,来得又急又凶。

昨夜还只是阴沉的铅云,今早推开门,寒气就裹着细密的、冰针似的雨丝,

直往人骨头缝里钻。风在低矮杂乱的城中村巷道里打着旋,

卷起污水坑里的秽物和烂菜叶的酸腐气,

又狠狠拍在两侧剥落着墙皮、糊满各色小广告的危楼上。这条巷子最深、最暗的角落,

一扇歪斜的、糊着发黄塑料布的木门后,就是顾青舟的“家”。屋里比外头更暗,更冷。

没有灯,仅有的光线从破了洞的塑料布和墙壁裂缝渗进来,灰蒙蒙的,照不清什么,

反而让那股潮湿的霉味和久不通风的窒闷感更加清晰。墙角堆着捡来的纸壳和空瓶,

算是屋里最整齐的物件。一张用砖头和破木板垫起的“床”上,堆着看不清颜色的被褥。

顾青舟就蜷在那床褥子边,背靠着冰冷的、渗着水渍的砖墙。

他穿着一件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旧外套,袖子空荡荡的,左边从肩头往下,瘪了下去,

缠着几圈脏得发黑的纱布。他的脸朝着门口的方向,脸上交错着凹凸不平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狠狠犁过,眼皮耷拉着,眼窝深陷,里面空无一物。

听见门被推开时那一声拖长的、令人牙酸的“吱呀”,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极其缓慢地,

把脸往那边偏了偏。这是个无意识的动作,像是被风吹动的草梗。

五年前那场“意外”夺走的,不止是他的手臂、他的视力,还有他脸上大部分的表情肌肉。

疼到极致,或者冷到麻木的时候,脸上这些狰狞的皮肉反而成了最沉重的面具,

把里面那点残存的、属于“顾青舟”的东西,封得死紧。脚步声进来了,不止一个人。

皮鞋踩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声音干脆,带着一种这破屋子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的质地。

还有高跟鞋,细细的跟,

敲击地面的节奏熟悉得让他空荡荡的胸腔里某处地方条件反射地抽痛了一下。一个苍老,

但竭力维持着平稳,内里却压着巨大震颤的声音响起,就在门口:“……是……是这里?

”无人回答他。屋里死寂。高跟鞋的主人似乎往前走了两步,然后,

顾青舟听到了那个他曾经刻进骨血里,后来又在无数个被疼痛啃噬的夜里,

伴随着汽油味和皮肉焦糊味反复灼烧他的声音。声音娇柔,

带着点刻意的不耐和嫌弃:“爷爷,您看,我就说是这儿吧?又脏又臭的,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是林薇薇。顾青舟搭在膝盖上那只仅存的、指节变形的手,

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抠进掌心破皮的嫩肉里。没感觉。那里早就磨出了一层厚茧,

连疼痛都显得隔靴搔痒。“啧,还真在这儿。”又一个男声响起,年轻,油滑,满满的轻蔑,

像看一堆垃圾,“薇薇,这就是你之前死活要嫁的那个顾青舟?当年顾家的少爷?哈哈,

现在这德性,顾家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废物后代,棺材板都得压不住了吧?”是赵明辉。

赵家的独子,林薇薇现在的未婚夫,也是五年前那场“意外”里,坐在副驾驶上,

搂着林薇薇,看着他被撞飞、又被倒回来的车轮碾过手臂、汽油泼洒下来时,

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人。顾青舟的脸依旧朝着声音的方向,眼皮都没动一下。

空洞的眼窝对着前方,像个劣质的、被丢弃的玩偶。“哎呀,明辉,

你提那些陈年旧事干什么。”林薇薇嗔怪道,声音里却没多少真切的责怪,

反而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意,“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跟咱们早不是一个世界了。爷爷也是好心,

念着旧情来看看,看过了,也就该走了,这地方多待一会儿我都觉得晦气。

”她嘴上说着晦气,脚步却又往前挪了挪,似乎想更清楚地欣赏顾青舟的惨状。“喂,

顾青舟,”她提高了声音,像叫一条狗,“还认得我吗?当年追我追得要死要活的顾大少?

看看你现在,脸毁了,眼睛瞎了,手也没了,活得不如一条狗。当年你爸不是挺威风吗?

为国牺牲?呵,结果呢,留下你这么个废物,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顾青舟脚边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上,碗里空空如也,

边沿还粘着些隔夜的、黑乎乎的不知名糊状物。

一股混合着馊味和劣质清洁剂的味道隐隐飘来。赵明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嗤笑一声,

抬脚,锃亮的皮鞋尖随意地踢在那破碗上。“哐当——”陶碗翻滚着撞到对面的墙角,

裂成了几瓣。“看着就碍眼。”赵明辉甩了甩鞋尖,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讨饭的家伙什都没个像样的。薇薇,你们顾家当年,就这点眼光?

”这声响动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刺耳。顾青舟的身体,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极其缓慢地,

低下头,朝着碗原本所在的大概位置“望”了望。那只完好的右手抬起来,

在空中茫然地虚抓了一下,什么也没碰到,又缓缓地垂落下去,落在自己枯瘦的膝盖上。

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块彻底失去生气的石头。

门口的老者——顾老爷子顾怀山,从进门开始,身体就一直在细微地颤抖。

他穿着料子极好的深灰色中山装,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手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

从推开门看见角落里那个蜷缩身影的第一眼起,就像被最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死死钉在那里,

挪动不了分毫。那张脸……即便布满骇人的疤痕,即便瘦脱了形,

即便那双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洞……可那眉骨的轮廓,

那紧抿着、即便在如此境地依然不自觉地带着某种执拗弧度的嘴角……是他的孙子。

是他找遍了江城,甚至托了无数旧关系在全国悄悄寻访了整整五年,音讯全无的孙子,青舟。

不是别人说的“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也不是“那样的重伤,就算活着也是废人一个,

找回来也是拖累”。他就活生生地在这里。以这样一种方式。

顾怀山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拧绞,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耳边儿媳林薇薇和那个赵家小子尖酸刻薄的嘲讽、踢翻破碗的刺耳声音,都变得模糊、遥远,

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五年。他无数次想象过找到孙子时的情景,

或许是在某个小医院,或许是在某个偏僻的疗养院,甚至……是某个他不愿深想的角落。

但他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一处比贫民窟不如的地方,会是在这样毫无尊严的境地下,

亲眼目睹他顾家的血脉,被人像对待蝼蚁、对待腐烂的垃圾一样践踏!尤其是,

动手和出口伤人的,其中一个,还是他曾经默许、甚至某种程度上促成其嫁入顾家的孙媳!

荒唐!荒谬!奇耻大辱!怒火,混杂着滔天的悔恨、刺骨的心疼,在他苍老的胸腔里爆燃,

冲撞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拄着手杖的手臂抖得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张了张嘴,想怒吼,

想呵斥,想立刻让身后那两个面目可憎的东西滚出去,

落里那个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孩子紧紧搂进怀里……可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口,

化成一声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他怕。怕自己一开口,

那强撑着的、属于顾家掌舵人的镇定就会彻底崩塌,怕自己会当场失控。

而就在这时——“嗤——”尖锐的刹车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巷子上空沉闷的空气。

不是一辆,是连续好几辆,轮胎摩擦湿冷地面的声音短促而有力,

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整齐划一,瞬间打破了城中村午后的颓败与死寂。

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一愣。赵明辉皱了皱眉,侧耳听了听,满不在乎:“谁啊?

这破地方还能进车?别是哪家收破烂的卡车……”他的话没说完。

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已然响起,迅速由远及近,踏过巷子坑洼的路面,雨水被踩得飞溅。

步伐整齐,节奏一致,带着金属靴扣轻微的磕碰声,

是一种迥异于寻常百姓、也迥异于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保镖的独特韵律,坚硬,冰冷,

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脚步声,最终停在了这扇漏风的破门外。

林薇薇脸上的得意和赵明辉的不耐烦同时僵住,一种莫名的、下意识的不安悄然窜上脊背。

就连悲痛欲绝的顾怀山,也猛地从剧烈的情绪震荡中抽离出一丝惊疑,霍然转头看向门口。

破旧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不是粗暴的踹开,

而是以一种稳定、甚至堪称“标准”的力道推开,门轴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

门外狭窄、污水横流的巷道,此刻被几道高大挺拔的墨绿色身影彻底填满。

他们穿着笔挺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墨绿色常服,身姿如松,戴着白手套,腰间佩枪。

雨水顺着他们锃亮的军靴滴落,肩章在灰暗天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

更让人心惊的是停在他们身后巷口的那几辆车——深黑色的特制越野,车身线条硬朗,

车窗贴着深色膜,最前方一辆的车头上,插着一面小小的、红底金星的旗帜。特殊牌照。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雨幕,那车牌上区别于民用车辆的独特字符与数字组合,

也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赵明辉和林薇薇骤然紧缩的瞳孔里。

这是……为首的是一名面孔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年轻军官,

肩章上的星星显示着不低的衔级。他的目光先在屋内极快地扫视一圈,掠过惊愕的顾老爷子,

扫过面无人色的林薇薇和赵明辉,最后,牢牢定格在墙角那个蜷缩着的、伤痕累累的身影上。

没有丝毫犹豫,年轻军官一步跨入门内,身后的士兵如同磐石般矗立门外,

封住了所有去路与视线。军官在顾青舟面前站定,身姿挺直如标枪。他抬起右臂,五指并拢,

指尖精准地抵在太阳穴旁,向那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盲眼残废,

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庄重无比的军礼。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屋内凝滞的空气,

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实心钢板上的冰雹,冷硬,坚定,不容置疑:“顾青舟少将!

”“奉最高首长令!”“前‘利刃’特别行动组指挥官顾青舟同志,五年秘密任务期已满,

功勋卓著!现任务终结,正式归队!”“请您指示!”少将?利刃?秘密任务?五年?归队?

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薇薇和赵明辉的天灵盖上,砸得他们魂飞魄散,

四肢冰凉,血液倒流!顾怀山如遭雷击,猛地倒退半步,手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死死盯着那军官肃穆的侧脸,又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墙角。角落里,

那个一直如同泥塑木雕、对一切侮辱伤害都毫无反应的残废男人,

在听到“顾青舟少将”、“利刃”、“归队”这几个词的瞬间,几不可察地,

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有震惊,有狂喜,

有滔天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的头颅。

脸上纵横交错的恐怖疤痕,此刻在门外渗入的、愈发清冷的天光映照下,

竟奇异地带上了某种铁血与沧桑的质感。那双一直空洞茫然的、瞎了的眼睛,

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就在他抬头的刹那,那空洞的眼窝深处,

仿佛有一点极其微弱、却冰冷坚硬如万年寒冰的光,倏地,闪了一下。屋外,

冰雨不知何时停了。铅云裂开一道缝隙,一缕苍白但锐利的天光,恰好穿透破损的塑料布,

斜斜地打在顾青舟半边脸上,明暗交错,犹如一副斑驳而古老的图腾。他微微侧首,

用那只看不见的眼睛,“望”向林薇薇和赵明辉所在的方向。没有恨意滔天,没有愤怒嘶吼,

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平静。可就是这片平静,

让刚刚还气焰嚣张、肆意嘲弄的两人,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连呼吸的本能都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恐惧剥夺,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空气凝固了。不是修辞,是物理意义上的凝固。

巷子里潮湿腐朽的气息,屋内弥漫的霉味与馊味,林薇薇身上昂贵的香水尾调,

赵明辉嘴里残留的烟草味,甚至顾怀山那沉重得快要砸碎地板的悲痛与惊怒……所有的一切,

都在那一声“顾青舟少将”和紧随其后、如同铁铸的“归队”命令中,

冻结成了坚硬的、令人窒息的水晶。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顾怀山的手杖砸在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滚了两圈,停在军官锃亮的军靴边。老爷子晃了晃,

被身后一名反应极快的警卫员稳稳扶住胳膊。他顾不上这些,

一双浑浊却在此刻爆发出骇人精光的眼睛,死死钉在孙子脸上,

钉在他那身破旧空荡的衣袖上,钉在他脸上每一道狰狞的疤痕上。少将?利刃?秘密任务?

五年?这些词在他脑海里疯狂冲撞,搅起惊涛骇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没。

是了……是了!青舟失踪前那段日子,确实有些异样,偶尔回家身上带着伤,

郁和决绝……他只当是孩子因为父亲牺牲、母亲远走**(那场不了了之的**最终被定性,

妻子至今杳无音信)而性情大变,又和薇薇那丫头闹得厉害……他从未敢往那方面想!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的狂喜!他的孙子还活着!不仅仅活着,

他……他竟然一直在为国家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他是军人!是将军!是顾家的脊梁,

从未折断!可这狂喜只升腾了一瞬,

就被更猛烈的、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都烧穿的心疼和悔恨取代。活着的代价是什么?

是这张布满烫伤的脸?是这只空荡荡的袖管?是这双再也映不出天光的眼睛?

是蜷缩在这老鼠洞一样的地方,被曾经最亲近的人如此践踏唾骂!五年!整整五年!

他这个当爷爷的,在干什么?他动用了那么多关系,却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

只能眼睁睁看着“顾青舟”这个名字在江城上流社会变成一个笑柄,

一个“废物”、“弃子”的代名词!

他甚至……甚至一度被林薇薇和赵家刻意散布的谣言影响,怀疑过孙子是不是真的自暴自弃,

或者干脆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青……青舟……”顾怀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老泪纵横,他想扑过去,想抱住孙子,想摸摸他的脸,想问他疼不疼,怕不怕,

想把这五年缺失的一切都补回来……可他脚下像生了根,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动弹不得,

只能死死咬着牙,任由泪水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横流。

与顾怀山火山喷发般的情绪截然相反的,是角落里的顾青舟。他抬起头的动作很慢,

慢得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巨大阻力。脖颈转动时,甚至能听到骨骼细微的、生涩的摩擦声。

五年非人的磨砺与伪装,让他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也带着一种历经千锤百炼后的滞重感。他“望”向林薇薇和赵明辉的方向。空洞的眼窝里,

依旧没有焦距。但就是这双“看”不见的眼睛,

让林薇薇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又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她脸上娇媚又嫌恶的表情还僵在那里,像一张拙劣的面具正在寸寸碎裂。

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却丝毫无法驱散那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寒意。少将?顾青舟是少将?

那个被她弃如敝履、设计陷害、亲手推进地狱的残废瞎子,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之一?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是顾家这老不死的为了挽回颜面,

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演员,演的一出荒唐戏码!对,一定是这样!赵家手眼通天,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顾青舟还有什么军方背景?还是什么“利刃”指挥官?闻所未闻!

她想尖叫,想质问,想戳穿这场可笑的闹剧。可她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像被塞满了粗糙的沙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她看到了门外那些士兵的眼神——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军刀,只等一声令下。

她看到了那些车的牌照,那面小小的旗帜……那不是能作假的东西。在江城,

没人敢开这种玩笑。赵明辉比林薇薇更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家是做生意的,

和**、军方有些来往,深知某些界限绝不可逾越。眼前这些军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他只在极少数陪同父亲见过的、真正经历过血火的大人物警卫身上感受过。那是杀伐之气,

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铁血味道。他的腿开始发软,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昂贵的西装布料黏在皮肤上,冰冷黏腻。踢翻破碗的那只脚,此刻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从未踏进过这条肮脏的巷子,从未见过这个角落里的“残废”!

他想逃。身体本能地往后缩,脚跟却碰到了碎裂的陶碗片,发出细微的“喀啦”声,

在这死寂的屋里不啻于惊雷。他猛地一颤,惊恐地看向门口的军官,又飞快地瞟向顾青舟。

顾青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些疤痕让他的脸如同风化千年的岩石,冷漠,坚硬。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仿佛在看两只无关紧要的、即将被碾死的虫子。就是这种平静,

这种彻底的、漠视的平静,让赵明辉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宁愿顾青舟暴怒,嘶吼,

甚至扑上来撕咬!那样至少证明对方还有情绪,还在乎!

可这种平静……这种仿佛他们已经不配入眼的平静,只意味着一件事——他们的生死荣辱,

在对方眼中,已如尘埃。年轻的军官保持着敬礼的姿势,身姿挺拔如松,纹丝不动,

等待着顾青舟的回应。他身后的士兵,如同一堵沉默的墨绿色城墙,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窥探与喧嚣。屋内只剩下顾怀山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

以及林薇薇和赵明辉越来越粗重、却不敢放肆的惊恐喘息。顾青舟终于动了。

他那只完好的、指节变形、布满厚茧和老伤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

却异常稳定。他没有去回应军官的军礼,也没有试图去摸索什么。那只手只是抬到半空,

然后,极其轻微地,摆了摆。一个简单到近乎随意的手势。像是在拂去眼前并不存在的灰尘。

年轻军官眼神一凛,立刻放下手臂,脚跟并拢,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是!”他侧身,

对门外沉声道:“清理现场,准备转移!”两名士兵应声而入,动作迅捷而无声,

开始快速检查屋内情况。他们的目光扫过碎裂的陶碗、肮脏的被褥、堆积的废品,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专业地评估着。顾青舟的手又动了一下,这次,食指微微弯曲,

指向地面某个方向——正是之前破碗所在,也是赵明辉站立的前方不远处。军官立刻会意,

目光如电射向赵明辉,声音不高,却带着铁血命令的质感:“你,过来。

”赵明辉浑身一哆嗦,脸色惨白如纸,求助般地看向林薇薇,林薇薇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死死抓着自己的包带,指甲几乎要掐断。他又看向顾怀山,顾怀山正死死盯着顾青舟,

眼神复杂翻涌,根本没看他。“需要我重复命令?”军官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但其中的压力却陡然倍增。赵明辉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强撑着挪动脚步,

踉跄着走到顾青舟手指所指的位置,离那个角落只有不到两米。他不敢抬头看顾青舟的脸,

只能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脚尖。顾青舟依旧没有说话。他缓缓地,将那只抬起的右手,

收了回去,重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他慢慢地,将脸转开,重新“望”向墙壁的方向,

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再次失去了兴趣。但这个细微的动作,

这个让赵明辉站到指定位置、然后彻底无视的过程,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赵明辉恐惧。

他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

承受着屋内所有人无形的目光凌迟。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进眼里,刺得生疼,

他却连擦都不敢擦。军官不再理会赵明辉,转向顾怀山,态度恭敬却不容置疑:“顾老,

这里环境不宜久留。我们需要立即护送顾少将前往指定地点。请您一同移步。

”顾怀山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了心神。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细节的时候。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嘶哑道:“好……好!我跟青舟一起走!”他弯腰,

颤抖着捡起自己的手杖,紧紧握住,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支撑。士兵上前,

准备搀扶行动不便的顾青舟。就在这时,一直僵立如同石雕的林薇薇,

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虚妄的勇气,或者说,是极致的恐惧催生出的垂死挣扎。

她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尖锐:“假的!都是假的!顾青舟!你这个骗子!你演戏!

你根本不是什么少将!你是废物!是残废!你故意吓唬我们!爷爷!您别被他骗了!

他早就不是顾家的人了!他……”她的尖叫戛然而止。因为顾青舟,又一次,转过了脸,

面向她。这一次,他的动作快了一些。空洞的眼窝准确地对准了她的方向。他没有愤怒,

没有鄙夷,甚至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微微偏了下头,

仿佛在聆听什么微不足道的嘈杂噪音。然后,他那干裂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

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没有声音发出。但距离他最近的赵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