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在开车,傅见淮脑子不如平时转得快,话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爱你啊。”
话音一落,车厢里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爱?我记不清有多久没从傅见淮嘴里听见过这个字眼了。
我只记得,从前每一次我闹着分手,他都会求我回头:“江岁薇,离了我,你上哪去找一个这么爱你的人!”
我只记得,结婚时我还没哭,傅见淮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他说:“江岁薇,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岁岁年年,永不变心。”
至于后来……我闭上眼,不愿意再想下去。
傅见淮似乎懊恼自己的言多必失,接下来的行程,他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车窗外从上海的高楼大厦,逐渐演变成稻田和一望无际的平原,天色也渐渐黑了。
傅见淮降了降车速,终于开口说了话:“有点累了,接下来你来开。”
我点头:“好,那你等会找找今晚住的地方。”
对傅见淮这种大少爷,我怕我找的地方不够好,索性交给他安排。
傅见淮没有疑问,路过一个停车区的时候,我们换了座。
傅见淮伸展了一下筋骨,上车的时候不禁‘咦’了一声:“江岁薇,你这都快坐一天了,怎么这位置还是冰冷的?”
我心一抖,随口道:“可能是快晚上了,又到了高原,温度太低了。”
傅见淮也没多想,直接打开了座椅加热:“好,我睡会,你累的话喊我。”
我点头,随手点开了歌单。
其实要不是怕傅见淮世界观崩塌,我这种活死人能不眠不休一直开到西藏。
高原信号不太好,车机网络加载了将近两分钟才缓缓流淌出歌声。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连遇上亦要躲避……”
我看了眼旁边一闭眼就疲惫的睡了过去的傅见淮,将音量调小了点。
但没多久,傅见淮的手机就响了,却不是熟悉的iPhone铃声。
我心脏一抽,心知这大概是他给林听晚设置的专属铃声。
没等我多想,傅见淮就迷迷糊糊顺手接了电话。
“喂,宝贝?”
下一秒他倏然睁了眼:“你说崽崽怎么了?”
崽崽?傅见淮和林听晚有了孩子?
我眼皮狠狠一跳,脚下用力,车子轰的一下往前一窜。
傅见淮没坐稳,手机掉落在座位下,他看向我,语气冷了冷。
“江岁薇,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我抿了抿唇,有些无措,却见他弯腰捡起手机,温柔的安抚着对面。
“你别急,我现在马上让医生去你那,崽崽不会有事的。”
我听着,忍不住用余光看着傅见淮,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杨医生,我家崽崽现在不舒服,现在北河别墅,你赶紧过去,出诊费我出,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