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茵,一个平平无奇的瑜伽老师。至少,在我的丈夫周启明和他一家人眼里是这样。
他们以为我温柔、体面,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傻”。所以他们策划了一场“亲情”大戏,
想让我卖掉我父母留下的房子,去填他们家那个无底洞。我婆婆负责哭闹上吊,说我不孝。
我小姑子负责造谣网暴,说我虐待老人。我丈夫负责深夜PUA,说我不爱他,
不为我们“未来”着想。他们以为,眼泪和道德绑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他们不知道,
我除了教人拉伸,还有一个副业。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我被称为“K”。
我能看到他们每个人手机里删掉的聊天记录,电脑里隐藏的堵伯网站,
银行卡上说不清来路的流水。他们在我面前演戏。我在屏幕后面看他们的剧本。现在,
戏该落幕了。舞台我已经给他们搭好了,聚光灯也准备就位。就是不知道,
当警察敲门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会不会还像现在这么精彩。1周五晚上七点,
我婆婆张爱莲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茵茵啊,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啊。启明下班没?
你俩赶紧一块儿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热情洋溢,带着一种刻意的亲热。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换鞋一边回她。“妈,我们马上就到,在楼下了。”挂了电话,
身边的周启明松了松领带,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我妈今天炖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
忙活了一下午呢。”我点点头,没说话。最爱喝鸽子汤的不是我,
是他那个刚满二十岁、在家待业的妹妹周启慧。但我懒得纠正。这种无伤大雅的谎言,
在我们的婚姻里,就像空气里的灰尘一样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张爱莲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菜,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
我的好儿媳妇可算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公公周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眼皮都没抬一下,算是打过招呼。周启慧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刷手机,嘴里嚼着薯片,
看见我,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嫂子。”周启明已经换好拖鞋,
过去把他妹妹手里的薯片拿走了。“多大人了,饭前还吃零食,像什么样子。
”周启慧不服气地撇撇嘴,但没顶撞。这一幕很和谐,很家常。
如果不是我早上刚拦截到一条张爱莲发给他大儿子张强(我丈夫的表哥)的短信,
我可能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庭晚餐。那条短信很短:“晚上都过来,
把事儿定了。她一个女人,脸皮薄,当着大家的面不好拒绝。”饭桌上,
张爱莲不停地给我夹菜,碗里的菜堆成了一座小山。“茵茵啊,你看看你,又瘦了。
当老师是不是特别辛苦?得多吃点,补补身体。”周启明也夫唱妇随:“是啊,老婆,
你看妈多心疼你。”我微笑着,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点点头。我知道,
主菜之前的开胃小菜,总是特别丰盛。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爱莲放下筷子,
重重地叹了口气。戏,要开始了。“唉……”这一声叹息,拉得很长,充满了故事感。
周启明立刻接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妈,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张爱莲用纸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我这不是心里堵得慌嘛!你表哥张强,
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问题,**不开,整天愁得头发都白了。那也是我亲侄子啊,
我能不心疼吗?”来了。我心里冷笑一声,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嚼。
周启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恳求和铺垫。“老婆,表哥的事我也听说了,确实挺难的。
他那个人你也知道,老实本分,就是运气不太好。”老实本分?我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
存放着他过去三年在七个网络堵伯平台的流水记录,总计亏损一百七十二万。
还有他以开公司为名义,从三个不同网贷平台借出来的五十万,如今利滚利,
已经快一百万了。这些钱,没有一分钱用在了所谓的“生意”上。当然,这些周启明不知道,
张爱莲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张强需要一大笔钱。一个天文数字。大概三百万。
张爱莲看我没说话,以为我心软了,继续加码。“启明啊,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我跟你爸这点退休金,自己过日子还行,哪有那么多钱帮他啊。可眼睁睁看着你表哥去跳楼,
我这心里……我这心里……”说着,她就开始哽咽。周建国也适时地关掉了电视,
吧嗒吧嗒抽着烟,一脸愁容。周启慧在旁边玩着手机,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哥,
我嫂子不是有钱吗?她那房子地段那么好,现在卖了不得值好几百万啊?
”这句话像一个信号弹,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
那目光里,有贪婪,有算计,有期待,还有一丝不容拒绝的逼迫。我那套房子,
是我父母去世后留给我的唯一遗产。一百二十平,市中心,学区房。按照现在的市价,
少说也值五百万。他们想要的,是三百万。还给我留了二百万的“余地”,真是体贴。
周启明清了清嗓子,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有点潮湿。“老婆,
你看……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现在只有你能帮表哥了。咱们是一家人,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房子我们先卖了,把钱借给表哥周转。等他生意好了,
马上就还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再拿这笔钱,去买个更大的新房子,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好不好?”他把这番话讲得情深义重,感人肺肺。仿佛卖掉我的房子,
是在成就我们伟大的爱情和光明的未来。我终于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们。我的目光很平静,依次扫过张爱莲期盼的脸,
周建国深沉的脸,周启慧不屑的脸,最后,落在了我丈夫周启明深情的脸上。
我轻轻地笑了笑。“可以啊。”我说。空气瞬间凝固了。他们大概准备了一万句说辞来劝我,
却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周启明脸上一喜,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老婆,
你真的……”我抽出我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张爱莲立刻接话,生怕我反悔。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要我卖房也行。先把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是启明婚前买的这套,
过户到我名下。然后,我们再去公证处,做个婚内财产公证,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
都划归到我个人名下。”“毕竟,卖的是我的房子,帮的是你的亲戚。我的钱拿出去了,
总得有点保障,不是吗?”“等什么时候,你侄子把这三百万连本带息地还给我了,
我再把这些财产还给周启明。”“妈,您觉得这个条件,合理吗?”2我的话音刚落,
饭桌上的气氛就从沸腾瞬间降到了冰点。张爱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动画。周启明握着我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周建国抽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烟灰掉在了裤子上。只有周启慧,年轻,藏不住事,
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嫂子,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房子是你婚前的,
卖了钱本来就跟你没关系。现在还要我哥把他的房子和财产都给你?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没理她,目光依然锁定在张爱莲身上。“妈,您说呢?”张爱莲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像是开了染坊。她显然没料到,一向“温柔贤惠”的我,会提出这么**裸的条件。
这哪里是商量,这分明是将军。周启明反应过来了,他干咳一声,试图圆场。“老婆,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啊。我还能不信你吗?再说了,
我的一切不就是你的一切吗?”“是吗?”我微笑着反问,“既然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
那写在谁名下,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换个名字,让我安心一点罢了。”“我一个女人,
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现在要我卖掉我父母留下的唯一念想,
去帮你那个我一年也见不到两次的表哥,我害怕,我没有安全感,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把话说得很软,姿态放得很低。句句不提“不信任”,但字字都是“你们不值得信”。
这套话术,还是跟周启明学的。每次他想让我做什么事,
都会先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又深情的位置上。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张爱莲终于缓过神来了,她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乔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家启明哪里对不起你了?我们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倒好,防我们跟防贼似的!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个家?有没有启明?”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下来。
孝道、情分、夫妻感情,全成了压死我的砝码。我没接她的话,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向周启明。“启明,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一谈到实际的保障,
妈就觉得我是在算计你们。”“算了,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房子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卖。
表哥那边,我们另外想办法吧。我们自己省一点,每个月拿出五千块帮他还贷款,
也算是尽到情分了。”我这招叫以退为进。把皮球又踢了回去。五千块?
对于三百万的窟窿来说,五千块连水花都溅不起来。张爱莲的脸都气绿了。
她想要的是一整只羊,我只愿意拔一根毛给她,她怎么可能甘心。周启明夹在中间,
左右为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老婆,你别这样……妈,你也少说两句。”他想和稀泥。
可惜,今天这泥,和不动了。“周启明!”张爱莲把火气全撒在了他儿子身上,
“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算计你的财产了!这要是以后,
我们老两口还能指望得上你吗?”“妈!”周启明一脸痛苦。这顿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饭是吃不下去了。我站起身。“爸,妈,我吃好了。
我工作室那边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说完,我拎起包,看都没看周启明一眼,
径直朝门口走去。“乔茵!你给我站住!”张爱莲在后面尖叫。我没停。走到玄关,
我换好鞋,拉开了门。周启明追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茵茵,别生气,
我妈也是一时心急……”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周启明,房子是我的底线。这句话,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他愣住了。也许是我的眼神让他感到了陌生。
我甩开他的手,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门内一家人愤怒和错愕的目光。
回到我们自己家,我反锁了门。家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走进书房,
打开了我的工作电脑。屏幕亮起,映出我冰冷的脸。桌面上,除了几个瑜伽课程的文件夹,
还有一个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程序图标。我双击打开它。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后,
一个深蓝色的界面弹了出来。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闪过。在网络世界,
没人知道瑜伽老师乔茵。他们只知道一个代号:K。一个能让任何秘密无所遁形的魔鬼。
我调出了张强的资料。除了堵伯和网贷,我还发现了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他半年前注册了一个婚恋网站的账号,资料填的是“海归精英,年入百万,
市中心有房有车”。靠着这套虚假包装,他同时和三个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其中一个女人,
已经前前后后给他转了二十多万。而这个女人的老公,
是本地一家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我把这些资料,
包括聊天记录、转账截图、开房记录,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打包成一个加密文件。然后,
我又调出了周启慧的社交账号。小姑娘挺活跃,微博、抖音、小红书,一个不落。就在刚才,
我们还在饭桌上剑拔弩张的时候。她在自己的闺蜜小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烦死了,
我那个**嫂子真难搞,装得跟白莲花一样,一提钱比谁都精。我哥也是个废物,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下面一堆闺蜜附和。“你嫂子是不是有病啊?”“就是,
一家人还分那么清,活该被婆家讨厌。”我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没什么感觉。
只是顺手把她们群里所有人的账号都关联了起来。查了查她们的学校、专业、家庭背景。
挺普通的几个小姑娘,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网上当键盘侠,
对各种社会事件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把周启慧的发言截了图,
连同她那些闺蜜的“精彩”言论,一并存好。做完这些,已经快十一点了。周启明还没回来。
我猜,他今晚应该是在他妈家,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该怎么对付我这个“不孝”、“自私”、“精于算计”的恶毒媳妇。我关掉电脑,
去浴室洗了个澡。热水冲在身上,我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我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我知道,今晚,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我,最喜欢的事情,
就是看着猎物一步步,自己走进我布好的陷阱里。3第二天是周六,我照常去瑜伽馆上课。
一上午两节大课,高强度的练习让我暂时把昨晚的烦心事抛在了脑后。中午休息的时候,
我点开手机,发现有七个未接来电,都是周启明的。微信里,他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
内容大同小异。先是道歉,说他妈昨天说话太冲,让我别往心里去。然后是解释,
说他表哥真的快走投无路了,他们也是没办法。最后,又绕回了那个核心问题。“老婆,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房子的事,我们换个方式,写个借条,
给你利息,行吗?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啊。”我看着那些文字,觉得有点好笑。
他永远都是这样,试图用一种温和的、讲道理的方式,来包装他和他家人的贪婪。
我没有回复。下午,我还有一节私教课。学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企业高管,压力很大,
睡眠不好,靠练瑜伽来放松。下课后,她跟我闲聊。“乔老师,你气质真好,
一看就是那种生活很幸福,没什么烦恼的人。”我笑了笑:“谁生活没烦恼呢?
”“那不一样。”她摇摇头,“你们这种烦恼,最多是今天吃什么,去哪儿玩。我们的烦恼,
是下个月的财报,和几百号员工的饭碗。”我没再说什么。她不知道,有时候,
家庭里的烦恼,比几百号员工的饭碗,更让人头疼。因为它裹着一层“爱”的外衣,
让你想撕都无从下手。晚上回到家,周启明已经在了。他没去他妈家,
而是给我做了一桌子菜。都是我喜欢吃的。看见我回来,他立刻迎上来,接过我的包。
“老婆,回来了?累不累?快洗手吃饭。”他表现得像个犯了错,努力想要弥补的好丈夫。
如果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或许真的会心软。饭桌上,他没提房子的事,
只是不停地给我讲笑话,聊我们刚谈恋爱时候的趣事。气氛很温馨。直到快吃完的时候,
他才状似无意地提起。“老婆,我下午给我妈打电话了,狠狠地说了她一顿。
她也知道自己昨天话说重了,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点点头:“嗯。
”“她也是心疼她侄子,你知道的,我大姨走得早,表哥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跟亲儿子一样。
”他又开始铺垫了。我放下筷子,看着他。“周启明,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绕圈子。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老婆,我就是想说……你看,
咱们能不能各退一步?房子,我们不卖。你能不能先拿出两百万,借给表哥应应急?
这笔钱算我借的,我给你打欠条,以后我来还。”从卖房三百万,降到了借款两百万。
他们商量出新对策了。这是一个看起来更容易让我接受的方案。毕竟,房子还在我名下,
只是借钱出去。而且,由他来写欠条,听起来也更“公平”。“你来还?”我看着他,
问得很认真,“你一个月工资一万五,扣掉房贷和日常开销,能剩多少?两百万,
你打算还到什么时候?还到我们都七老八十,头发白了?”“我……”他语塞。“周启明,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你写的欠条,在法律上叫夫妻共同债务。
到时候还不起,一样要用我们的共同财产去抵。说到底,还是花的我的钱。
你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的说法,想让我把钱掏出来罢了。”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被我如此直白地拆穿,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乔茵!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在你心里,
我就是个骗子吗?”他有点恼羞成怒。“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站起身,
不想再跟他废话。“钱,我一分都不会出。你好自为之。”说完,我转身进了书房,
反锁了门。门外,传来他气急败坏的砸门声。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第二天,
也就是周日。我正在家里做清洁,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是我的闺蜜打来的电话,一接通,
她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茵茵!你快看抖音!你是不是出事了?”我心里一沉,
有种不好的预感。挂了电话,我点开抖音。一条短视频,在短短一个小时内,
被顶上了本地热搜。标题很劲爆:《寒心!高知儿媳拒绝卖房救治重病婆婆,
丈夫下跪恳求也无动于衷!》视频的画面很昏暗,像是在楼道里**的。画面里,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女人的腿,苦苦哀求。女人站着,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形和穿着,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人是我,跪着的男人是周启明。
这根本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我仔细看了看,是我上个月陪他回他老家时穿的衣服。
当时他爷爷过生日,我们俩在门口因为红包给多少钱的事争执了几句,他觉得我给少了,
没面子,就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没想到,这个场景,被他们断章取义,
配上了全新的故事背景。视频的配音,是一个女人的哭诉。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格外凄惨。
“我那个儿媳妇,人前是光鲜亮丽的老师,人后却连畜生都不如啊……我病得快死了,
医生说要三十万手术费,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她名下有套几百万的房子,
我们求她把房子卖了,先救我一命,以后我们做牛做马报答她。可她怎么说的?
她说我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不值得救,死了算了……”“我儿子给她跪下,
求她看在夫妻情分上,救救他妈妈。她就那么冷冰冰地看着,
说我活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啊!”声音的主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张爱莲。
而拍摄和剪辑,大概是我那位“精神小妹”小姑子周启慧的杰作。从“卖房救表哥”,
变成了“卖房救婆婆”。故事的主角,也从贪得无厌的亲戚,变成了危在旦夕的婆婆。
性质完全变了。前者是家庭纠纷,后者,是道德沦丧。评论区已经炸了。几千条评论,
清一色地在骂我。“**!这女的是不是人啊?婆婆的命都不救?”“现在市中心的房价,
卖了房子救了人,剩下的钱还够他们买套小的。她就是自私!”“这种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人肉她!把她单位爆出来!
让大家看看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长什么样!”舆论像一场海啸,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
我看着那些恶毒的字眼,手指冰凉。我知道,他们这是撕破脸了。想用舆论逼死我。
他们以为,我一个普通女人,面对这种阵仗,除了妥协,别无选择。手机又响了,是周启明。
我接通了。电话那头,他没说话,只有压抑的哭声,和他妈张爱莲中气十足的叫骂。
“让她卖!她不卖我就死在她面前!”演得真好。周启明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
充满了痛苦。“茵茵……你看到了吗?算我求你了……再这样下去,
我妈真的会被逼死的……”我听着电话里的二重奏,突然觉得很平静。“周启明。
”我开口了。“视频是谁拍的?谁发的?”他顿了一下,
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哪个邻居吧……”“是吗?”我笑了。
“那你现在告诉你妈和你的好妹妹,她们火了。”“什么?”他没听懂。“字面意思。
这条视频,现在热度很高。我会帮她们再添一把火,让她们更火一点。”“乔茵!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干什么!”他急了。“不干什么。就是觉得,这么精彩的故事,
只在同城热搜上待着,太屈才了。”“我准备花点钱,给它买个全国热搜套餐。
”“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新时代婆媳关系典范,你觉得怎么样?
”4周启明被我的话吓到了。“乔茵!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知道啊。
”我轻描淡写地说,“后果就是,你们一家人,会比现在红一百倍。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给你半个小时。”我不再跟他废话,
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让**妹把视频删了,让你妈去医院开具一份身体健康的证明,
然后你们一家三口,录一个道歉视频,发布在同一个账号上,澄清事实。”“否则,
半个小时后,你们的故事,就不止是抖音用户能看到了。微博、知乎、各大新闻门户网站,
都会有你们的身影。”“到时候,来的可能就不止是网友了,还有记者。”我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我不是在吓唬他。在K的世界里,操控舆论,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以一种更猛烈、更失控的方式,
反噬他们自己。我没有立刻开始行动,而是点开电脑,开始泡茶。我需要冷静。这件事,
不能只靠技术的碾压,还需要一点艺术。我要的不是简单的澄清,
而是一场彻底的、无法翻身的公开处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是周启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尖又利。“乔茵!你个**!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视频不是我发的!”她还在嘴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还有十分钟。
”“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电话那头传来了张爱莲的抢夺声。很快,
张爱莲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副撒泼的腔调。“乔茵!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
我就去你单位闹!我去你家门口**!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好啊。”我说,
“我单位地址是XX路XX号,XX瑜伽馆。我家地址你也有。欢迎你来。”“对了,
提醒一下。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人,最好再举个牌子,写上你的诉求。这样记者拍照的时候,
效果会更好。”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她们可能没想到,我油盐不进到这种地步。威胁,
对我没用。因为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脸面”。当一个人连脸都不要的时候,
她是无敌的。而他们一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又过了五分钟,周启明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妥协。“茵茵,我们删,我们道歉。你别冲动。”“晚了。”我说。
“什么?”“我改主意了。”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已经准备就绪的程序,语气平静,
“道歉视频就不必了。我觉得,直播的效果可能更好。”“直播?”周启明彻底懵了。“对。
明天上午十点,在**妹的抖音号上开直播。你,你妈,你爸,**,
还有你那个“生意困难”的表哥张强,都得到场。”“我要和你们,当着全国网友的面,
好好聊一聊。”“乔茵!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给你们的唯一机会。”我打断他,“要么,
明天直播,把事情说清楚。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们所有的料,都捅出去。”“你自己选。
”我给了他一道选择题。但其实,他没得选。因为两个选项的背后,都是万丈深渊。
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我拉着绳子,他们或许还有爬上来的可能。另一个,
是他们直接摔下去,粉身碎骨。周启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最后,
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好。明天十点。”挂了电话,我并没有放松。
我给我的**朋友发了条消息。“帮我查几个人,资料等下发你。明天上午十点之前,
我需要他们所有的违法和失德证据,越详细越好。”朋友秒回:“K大神亲自下单,
必须办妥。不过,你这是要搞谁啊?阵仗这么大。”我回:“清理门户。”随后,
我把周家所有人的基本信息,都发了过去。做完这些,我才开始处理那条短视频。
我没有让它消失。相反,我用我的技术,给它又添了一把火。
我把它推送给了更多对“家庭伦理”、“婆媳关系”话题感兴趣的用户。同时,
我用小号在评论区“不经意”地放出风声。“这事好像有反转?
听说当事儿媳妇明天要开直播对线!”“指路XX(周启慧的抖音号),明天上午十点,
年度家庭大戏,吃瓜前排占座!”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一边倒的舆论,
开始出现了一丝松动。“对线?这么刚的吗?”“让子弹飞一会儿,万一真是恶婆婆呢?
”“蹲个直播,最喜欢看这种手撕现场了!”热度,被我炒得更高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在万众瞩目之下,无处可逃。我给周启慧发了一条短信。“明天直播的预告,
我已经帮你发出去了。现在你的账号,至少有十万人在等着看戏。千万别迟到。”发完短信,
我关掉了手机。一夜无梦。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我打车到了周启明父母家。开门的是周启明,
他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客厅里,周家人都坐着,一个个脸色铁青,
像是要去奔丧。张爱莲看到我,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周启慧低着头玩手机,
不敢看我。只有张强,那个所谓的“表哥”,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烦。“搞什么啊?
还直播?嫌不够丢人吗?有话不能私下说?”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前,
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连接好网络。然后,我抬起头,环视了他们一圈。
“还有十分钟。大家可以最后一次对一下台词,免得待会儿直播的时候,说错了话,
那就不好了。”我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但他们每个人都听出了我话里的威胁。没人敢说话。客厅里的空气,
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十点整。我用周启慧的手机,点下了直播开始的按钮。
5直播画面一打开,在线人数就开始疯狂飙升。一千,五千,一万,五万……不到三分钟,
直播间就涌进了超过十万人。弹幕像瀑布一样刷过屏幕。“来了来了!前排瓜子板凳!
”“我倒要看看这个恶毒儿媳妇长什么样!”“一家人都到齐了?这是要三堂会审吗?
”周启慧看着不断上涨的人数,手心都在冒汗。她从来没想过,
自己的账号有一天会这么“火”。周家人坐在沙发上,表情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像是一群被绑架到舞台上的素人演员。我坐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调整了一下笔记本电脑的角度,确保摄像头能拍到我。我没有化妆,
穿着最简单的白色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
就像一个普通的、无害的邻家女孩。“大家好,我是乔茵,
就是那条热搜视频里的‘恶毒儿媳’。”我开了口,声音不大,但通过手机的麦克风,
清晰地传到了直播间的每一个人耳朵里。“今天开这个直播,没有别的事,
就是想请大家当个见证,听我们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我话音刚落,
张爱莲就忍不住了。她对着镜头,眼泪说来就来。“各位网友,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我就是那个快病死的老婆子!我这个儿媳妇,她就是不想管我,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啊!
”她一开口,弹幕的风向立刻又偏了。“**,这婆婆哭得好惨。
”“儿媳妇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像好人。”“肯定是心虚了,才搞什么直播洗白!
”周启明也配合着,一脸悲痛地扶住他妈。“妈,你别激动,身体要紧。
”好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没有打断。等张爱莲的哭声小了一点,
我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妈,您说您病得快死了,需要三十万做手术。是吗?”“对!
”张爱莲理直气壮。“那您能告诉大家,您得的是什么病,在哪家医院看的,
主治医生是谁吗?”张爱莲噎住了。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他们的剧本范围。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我得的是心脏病!很严重的心脏病!
在……在市人民医院看的!”“是吗?”我笑了笑,把我的笔记本电脑转向镜头。“不巧,
我昨天刚托朋友去市人民医院查了一下。这是医院系统里,您,张爱莲女士,
过去五年的所有就诊记录。”我点开一个文件,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几份体检报告。
“记录显示,您除了有点轻微的高血压,心脏比很多年轻人还健康。最近一次的全面体检,
是上个月单位组织的,所有指标一切正常。”“妈,您这个‘严重的心脏病’,
是在哪家平行宇宙的医院确诊的?”直播间瞬间炸了。“**!反转了?
”“我就说让子弹飞一会儿!这婆婆在撒谎!”“哈哈哈哈平行宇宙的医院,主播是个狼人!
”张爱莲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像一张纸。她没想到,我能搞到她的医院记录。
“你……你胡说!你这是伪造的!”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伪造?”我挑了挑眉,
“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打110报警,说你伪造就医记录,骗取家人的钱财,
这算不算诈骗,我们可以让警察叔叔来判断一下。”一听到“报警”,张爱莲立刻就蔫了。
周启明赶紧出来打圆场。“茵茵,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妈也是……也是年纪大了,
记错了……”“记错了?”我看向他,“那视频里,她声泪俱下地说我不肯卖房救她,
也是记错了?”“那个视频……”周启明眼神躲闪。“视频是谁拍的?谁发的?
又是谁配的音?”我步步紧逼。目光,落在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周启慧身上。
周启慧在我的注视下,身体开始发抖。“不是我!我不知道!”她尖叫道。“不知道?
”我点开另一个文件夹,“这是你和你闺蜜的微信聊天记录。你在里面,
亲口承认了视频是你合成的,目的是为了在网上搞臭我,逼我就范。你还说,我这种女人,
就该被网暴到死。需要我把这些聊天记录,一张一张,念给直播间十几万的网友听吗?
”周启慧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大概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拿到她最私密的聊天记录。
在她眼里,我应该只是一个会劈叉和下腰的傻子。弹幕已经彻底疯狂了。“**!
惊天大反转!原来是全家合伙演戏,陷害儿媳妇!”“这小姑子也太恶毒了吧?还网暴到死?
这是人说的话吗?”“哥哥和妈妈也不是好东西!一家子戏精!”“心疼主播!
这嫁的是什么人家啊!”舆论,在短短十分钟内,完成了180度的逆转。周家人,
从“受害者”,变成了全民公敌。他们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但,这还没完。好戏,
才刚刚开始。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的男人。
那个让他们全家上演这场大戏的“导火索”。张强。“表哥,我们聊聊?”张强被我点名,
浑身一僵,色厉内荏地吼道:“聊什么聊!我跟你们家的事没关系!”“没关系吗?
”我笑得更开心了,“你不是生意周转不开,急需三百万吗?你不是老实本分,运气不好吗?
”我把电脑屏幕再次转向镜头。这一次,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花花绿绿的网页。
一个境外堵伯网站的后台界面。“这个账号,是你的吧?用你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注册的。
后台数据显示,你在过去三年,总计输掉了一百七十二万。
”“还有这几个网贷APP的借款合同,总计五十万,借款人也是你。
钱好像一天之内就转入了上面这个堵伯账户。”“另外,你婚恋网站上的‘海归精英’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