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蒋序年小侄女替罪、坐了三年牢后。
他和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小侄女兰晴,终于结婚了。
兰晴为了警告我出狱后不要再纠缠蒋序年,特意在牢里安排了人,把我的头摁在马桶里,踢断了我三条肋骨。
尖锐的痛从肺腑出蔓延。
大姐大抓住我的头发,逼迫我和她对视。
“这不是我们京海第一名媛,蒋总的白月光未婚妻——江大**吗。”
“你说,等你半个月出去后,蒋总知道你舔过马桶,还会要你吗?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等她说完,我抓住袖口里偷偷磨了半个月的筷子,狠狠扎穿她的左眼。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监狱。
美妙的如同天籁。
我拍了拍大姐大满是鲜血,惊恐无比的脸,温柔叮嘱。
“转告兰晴,等我出狱,一定会收了她的狗命。”
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医生验了伤。
“左下三根肋骨断裂,全身软组织挫伤,建议暂予监外执行。”
很快,我被送到了医院。
还没来得及感叹柔软的床垫,干燥舒适的被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病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用力抱住了我。
“……疼不疼?”
“在里面呆了三年,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男人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怜惜和心疼。
我抬头看向他。
三年不见。
我的脚跛了,身上到处是伤疤,手指掌心长满了茧子。
蒋序年却像是没什么变化,穿着裁剪精良的黑色大衣,眉眼更加凌蒋深邃。
我抿了抿唇,声音粗砾如老妪:“所以蒋总的意思是,我该逆来顺受,被她们打死,这样,你和你的小侄女就满意了是吗?”
“胡说什么?”
蒋序年沉声打断。
可搂着怀里瘦骨嶙峋的女人,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我已经给你办了保外就医。”
“疏月,我带你回家。”
“苦日子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长长久久。”
他满足喟叹。
我却忍不住想笑。
因为一天前,我就申请了十五天后去海上监狱继续服刑。
听说那座孤岛在律法之外,奉行实力为上。
只要往上爬,就能得到无上的权力,和用不完的金钱,成为人上人。
但现在。
我顺从地跟着蒋序年上车。
车外风景如昨,仿佛将我带回到了过去。
我和蒋序年是青梅竹马。
互相陪伴二十年,他宠了我二十年。
他的一切都属于我,哪怕不小心被别的女人碰了一下,都会把身上搓掉一层皮才敢来见我。
直到他那个小侄女——兰晴出现。
他说兰晴和我不一样。
兰晴没有家人,干净脆弱地像是一朵娇花,需要他精心呵护。
于是。
我的包、我的衣服、我的男人,都成了兰晴的。
兰晴闯的祸,却成了我的。
当初我答应给兰晴替罪,作为交易,蒋序年必须挽救我爸妈的公司。
而现在……
我下了车,看着昔日的江公馆,变成了今天的晴兰苑。
红通通的字,刺的我双眼发痛。
蒋序年抬手,把我搂进他的黑大衣里。
“放心,你走的这三年,家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他带我在院子里转了转。
进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小侄女兰晴站在楼梯上,脸色白的像见了鬼。
“你,你怎么回来了!?”
蒋序年眉头一皱:“不许这样跟你小婶婶说话。”
然后又温柔叮嘱我:“公司有事,你先跟着晴晴去试婚纱,有什么不满意,等我回来让人给你改。”
离开之前,他再次冷声警告兰晴,不要招惹我。
兰晴不甘咬咬牙,只能愤恨地看着我:“小婶婶,我带你去试婚纱。”
她越恨,我越开心。
上了楼,蒋序年准备的婚纱,是我三年前亲自设计的那款。
鱼尾勾勒身线,碎钻铺满裙摆。
过往二十年,我夜夜都在期待穿上它,嫁给蒋序年。
但现在……
我冷笑一声,命令兰晴:“还不来帮你的小婶婶试婚纱。”
兰晴眼里满是怨毒,给我系绑带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江疏月,你为什么要回来?”
“凭什么你做了三年牢,小叔还是要和你结婚!”
她一边说,一边往死里扯我的绑带。
尖锐的刺痛骤然从后腰传来。
我下意识推开兰晴,反手去摸——
鲜血淋漓中,我摸到了绑带里,被磨得反光的刀片。
很痛。
但这点痛对我来说,实在太不值一提。
我白着脸,扯出刀片。
“兰晴,这三年牢,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在兰晴恐惧的目光中,我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手里的刀,狠狠划破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