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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谢律舟抱她的手克制又痛苦:“纯纯,她毕竟是律舟的妻子,律舟去世前,我答应过要照顾......”
“照顾?最终照顾到床上是吧?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她现在消失!”
许纯突然目光向她射来,眼底尽是蔑视与狠毒。
何言心还没来得及后撤,就看到许纯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向她的胸口狠狠捅下来。
“砰!”
高跟狠狠捅入胸口,无数尖叫在耳边响起,好像容器破了一个大洞,无数黏腻的液体从她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淌下来。
“报警,救护车!”店长的急呼在乱成一团的店里响起。
她试图让自己清醒,就见许纯将另外一只高跟鞋从脚上脱下来:
“砰砰!”
“勾引我老公的**,下地狱吧!!”
高跟直接刺向太阳穴。
鲜血喷井似的涌了出来,一阵剧痛后,何言心的意识彻底暗了下来,沉入无尽深海。
“叮......”
“叮叮!”
“滴——”
抢救仪的声音。
何言心是在一片剧痛中醒来的。
睁开眼,一位戴眼镜的医生对上她,止住她挣扎抬头的动作:“病人,你的头刚刚缝了七针,现在不能过度晃动。”
“七针?”
“是啊,ICU足足进了两回,”医生换来一个为她换药的护士,语气里满是惊诧,“多大仇啊?高跟鞋的鞋跟往太阳穴和胸口扎,几乎要刺穿你大动脉了。”
何言心下意识想抬头照照镜子,却发现手腕被固定着,只能对着护士问:“我丈......给我陪床的人呢?”
“你是说那位夜店店长吧?她陪了半宿,被警察叫去录口供了。”护士叹了口气,“不过你也真惨,家里也没个亲属来接手。”
何言心愣住了。
她没想到,连送她来医院抢救的,都不是谢律舟。
那那个口口声声说替弟弟照顾她的男人,那个其实就是她丈夫的男人,现在......?
她艰难地用没受伤的手去拨电话,手机还没拿稳,一条仅她可见的说说,就像针一样刺入眼帘:
许纯:【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会第一时间护着我。】
下方大图里,许纯坐在豪车的真皮座椅上,委屈地伸着红肿的脚踝。
最下面还有一条语音,大概是谢律舟半跪在她面前,捧着那只刚刚才用来行凶的脚,眉头紧锁时说的。
一阵细腻的摩擦声后,她听到他动作轻柔地替嫂子揉捏,嗓音里满是心疼:“砸人都能把脚崴了,下次别这么冲动。”
“啪!”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何言心欢欢闭上眼睛,记忆中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那是她的丈夫,却在心疼那个差点杀了她凶手。
巨大的荒谬感涌上全身,她疼得心口发抖,缓缓睁开眼,给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发了条消息。
“谢律舟,我知道你没死,我们好好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