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是个联合国,天天都在开世界大战精选章节

小说:我的脑子是个联合国,天天都在开世界大战 作者:球里个球 更新时间:2025-12-25

为了洗清杀人嫌疑,我必须在脑子里的“五常”吵翻天之前,找出是谁控制身体杀了人。

---1紧急特别会议闹钟没响。我是被痛醒的。右手食指关节传来剧烈的刺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上面。我睁开眼,天花板在旋转。

宿醉的恶心感像潮水一样顶着喉咙。「昨晚投了反对票,我说过不要喝酒,不要喝酒。」

一个冷静得近乎机械的声音在左脑响起。那是【教授】,我的逻辑顾问,

你可以把他理解为我脑子里的瑞士代表,永远中立,永远令人讨厌的理智。「少废话,

喝点酒怎么了?那娘们儿劲儿真大,老子现在还回味呢。」粗哑、暴躁的声音紧随其后,

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这是【屠夫】。我的安保理事会常任理事,

负责暴力、防御和一切脏活累活。我的头快炸了。我叫陈默,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或者用他们的话说——“秘书长”。我的脑子里住着七个疯子,

每天都在召开该死的联合国大会。我挣扎着坐起来,被单从身上滑落。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也凝固了。纯白色的被单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手印。我的右手,肿得像个馒头,

指甲缝里塞满了干涸的肉屑和血痂。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沾血的羊角锤。「我想我们需要解释。

」我对着虚空说道,声音沙哑。这是一句“口头”,也是对脑内众人的传唤。

【议会厅】瞬间开启。那是一个存在于我意识深处的圆桌会议室。灯光昏暗,烟雾缭绕。

「昨晚是谁执勤?」我敲了敲桌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拥有否决权的秘书长,

尽管我现在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

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根据排班表,昨晚20:00到次日06:00,

身体控制权移交给了【屠夫】。因为你要去见那个讨债的。」

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屠夫】身上。这个满身横肉的人格正把脚翘在桌子上,

剔着牙:「看什么看?老子是去要账了,但没动刀子。这血……可能是打架蹭的。」

「那是动脉血的喷射量。」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男孩,抱着破旧的泰迪熊,瑟瑟发抖。

他是【童童】,我的记忆保管员,也是最脆弱的一环。「我闻到了……好浓的铁锈味。

有人死了。陈默哥哥,有人死了。」我心脏猛地一缩。我抓起那把羊角锤。沉甸甸的。

锤头上的血迹已经发黑,甚至粘着几根长发。「这不是打架。」我深吸一口气,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这是行刑。」「咚咚咚。」现实世界传来了敲门声。极其有节奏。

三声,停顿,再三声。这是警察的标准敲门频率。「完了。」【童童】尖叫起来,

「我们要坐电椅了!」「闭嘴!」【屠夫】猛地站起来,手里幻化出一把砍刀,

「老子现在就接管身体,杀出去!谁挡路谁死!」「坐下!」我吼道。在脑内世界,

我的意志力就是法律。虽然由于长期内耗,这法律有时不太管用,

但此刻的恐惧让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力。【屠夫】不情不愿地坐回椅子上,

嘴里骂骂咧咧。「【教授】,切断痛觉神经,接管面部表情控制系统。」我飞快地下达指令,

「启动‘外交豁免’模式。我们需要最完美的伪装。」「收到。肾上腺素已抑制,

心率正在强行平复。」【教授】的手指在虚空键盘上飞舞。我从床上爬起来,

把羊角锤踢进床底,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一件卫衣,遮住满是淤青的手臂。敲门声变得急促。

「陈默!开门!我是刑侦支队的李刚!」李刚。老熟人了。如果不算脑子里的这帮疯子,

他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今天,他的声音里没有叙旧的意思,只有金属般的冰冷。

我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在手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了。

恐惧、慌乱、宿醉的恶心,统统被打包扔进了潜意识的垃圾桶。现在的我,眼神平静如水,

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门开了。李刚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辅警。

他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我的右手上。

我下意识地把右手**卫衣口袋。「这么早?老李,又要借钱?」我甚至还能开个玩笑。

李刚没有笑。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拘留证,直接怼到我脸上。「陈默,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两点,

你在哪?」「在家睡觉。」我面不改色。脑子里的【教授】正在疯狂调取记忆库,

却发现那段时间是一片空白——有人删除了监控录像。该死。「睡觉?」李刚冷笑一声,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车停在西郊废弃化工厂门口?而且……」他侧过身。

身后的辅警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衬衫。那是我的衬衫。「苏婉死了。」

李刚的声音像锤子一样砸下来,「头骨被钝器击碎。现场全是你的指纹。」苏婉。

我的前女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脑子里有“联合国”的人。那一瞬间,

【童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屠夫】在疯狂咆哮着要接管身体大开杀戒。

【教授】正在计算越狱的成功率,屏幕上全是红色的“0%”。而我,看着那个证物袋,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带走。」李刚一挥手。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

锁住了我的手腕。那一刻,我听到脑子里的会议室传来一声巨响。有人掀翻了桌子。

世界大战,爆发了。2外交辞令审讯室的墙壁是灰色的。

那种吸收了无数绝望和谎言的灰色。强光灯打在脸上,热得像要把毛孔里的秘密都蒸发出来。

「喝水吗?」李刚坐在对面,手里转着一支钢笔。「不渴。」我回答。其实我渴得要命。

【屠夫】在脑子里咆哮着要喝伏特加,【童童】在哭着要喝牛奶。但我不能喝。

这杯水可能是为了提取DNA,也可能是为了观察我吞咽时的微表情。「陈默,

我们认识五年了吧。」李刚把钢笔拍在桌上,「我也知道你这里……」他指了指脑袋,

「有点问题。如果你是发病了,我们可以申请精神鉴定。这能保你的命。」这是一个诱饵。

一旦我承认发病,就等于承认杀人。「我没病。」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也没杀人。」

「证据确凿!」李刚猛地拍桌子,震得水杯里的水晃了出来,「凶器是一把老式羊角锤,

我们在你床下没找到,但我在你车后备箱里找到了同型号的包装盒!

苏婉死前给你发了十二条短信,最后一条是‘救我’!你到了现场,然后她死了!」

「我没去过现场。」「监控拍到你的车了!」「车可能是被偷的。」「车钥匙在你兜里!」

对话陷入了死循环。【教授】在脑海中迅速分析局势:「他在施压。

他在试图击溃你的心理防线。注意,他在看表。这说明他时间紧迫,或者扣押时限快到了,

或者证据链其实并不完整。」「我要看监控。」我突然说。李刚愣了一下:「什么?」

「既然你说监控拍到了我的车,我要看监控。我有权核实证据。」李刚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

然后冷笑一声:「行。」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转过屏幕。视频很模糊。雨夜,

西郊化工厂外的小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路边。车牌号确实是我的。驾驶座的车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下来。穿着雨衣,戴着兜帽,看不清脸。

但他走路的姿势……我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人走路时,左脚微跛,右肩下沉。

这是【屠夫】的步态!这**以前受过枪伤,走路就是这个德行!「怎么不说话了?」

李刚逼近我,「认出来了?」脑海里的会议室乱成一团。【屠夫】大吼:「放屁!

老子昨晚根本没去过西郊!老子一直在酒吧喝酒!喝断片了!」【教授】:「你有证据吗?」

【屠夫】:「有个屁的证据!那种黑酒吧哪来的监控!」

【童童】:「我想起来了……昨晚……昨晚有人在唱歌。」「唱歌?」我(在脑内)问。

「嗯……哼着歌……像是……摇篮曲。」【童童】的声音很轻,「不是【屠夫】叔叔,

他的声音像破锣。那个声音很温柔,但是很冷。」温柔。寒冷。我的背脊窜上一股凉气。

难道还有第五个人格?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幽灵席位”?「陈默!」

李刚的吼声把我拉回现实。我必须自救。如果我现在进去了,

那个真正的凶手——不管是外人还是那个“幽灵”——就会逍遥法外,

而且彻底占据我的身体。「我要打个电话。」我说。「给谁?律师?」「不,给我妈。」

我撒了个谎,「如果我要进去坐牢,我想听听她的声音。」李刚犹豫了一下,眼神软了下来。

他知道我是孤儿,所谓的“妈”,其实是福利院的老院长。「两分钟。开免提。」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不是老院长的号码。那是我的手机号。

确切地说,是这台手机里隐藏的一个“后门”程序的激活码。

这是【教授】为了应对极端情况编写的。「嘟……嘟……」电话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了刺耳的杂音,紧接着,整个审讯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李刚的电脑屏幕突然黑屏,然后跳出了无数乱码。警局的报警系统响了。「怎么回事?」

李刚猛地站起来,拔出枪。「断电了?黑客攻击?」外面的走廊一片混乱。「就是现在!」

【教授】大喊,「电子门锁失效了,只有15秒重启时间!」我动了。不,是【屠夫】动了。

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我主动让出了控制权。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嗜血。手腕一抖,

利用骨骼错位的技巧,硬生生把大拇指从手铐里挤了出来——那是钻心的剧痛,

但我一声没吭。李刚刚回头,我已经扑了上去。左手格挡他的枪口,

右手一记手刀切在他的颈动脉窦上。动作精准、狠辣。李刚白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对不起了,兄弟。」【屠夫】冷冷地说,捡起他的配枪,但他很快把枪扔了,「不行,

带枪性质就变了。那是找死。」难得这家伙还有点脑子。我抓起李刚的车钥匙,

冲出了审讯室。走廊里应急灯闪烁,警报声刺耳。我像个幽灵一样穿过混乱的人群,

利用对警局地形的熟悉(感谢【教授】的地图记忆),从后门溜了出去。暴雨倾盆。

我钻进李刚的私家车,发动引擎,冲入雨幕。「现在去哪?」【屠夫】问,

「杀回那个化工厂?」「不。」我重新接管身体,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去苏婉家。」

「去那干嘛?那是案发现场,全是警察!」「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咬着牙,「而且,

我要知道,她死前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雨刮器疯狂摆动,像是在切割这该死的命运。

我成了通缉犯。而我连昨晚到底是谁杀了人都不知道。

3否决权的失效苏婉的公寓楼下停着两辆警车。黄色的警戒线在雨中拉得很长,

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我把车停在隔壁小区的阴影里。「怎么进?」【屠夫】跃跃欲试,

「爬水管?这我在行,才六楼。」「那是找死。」【教授】否决,「现在的刑侦技术,

外墙也是重点勘察对象。走下水道。」我想吐。但我没得选。半小时后,我顶着一身恶臭,

从苏婉家卫生间的地漏处爬了出来。幸好这是老式小区,管道粗大且缺乏维护,

否则我早就卡死在粪水里了。房间里一片死寂。地上用白粉笔画着尸体的轮廓。

那是苏婉倒下的位置。客厅中央。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我跪在那个轮廓旁,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苏婉。那个总是笑着叫我“神经病”的女孩。

那个唯一能安抚【屠夫】暴怒的女孩。她死了。「别看了。」

【教授】的声音难得带了一丝波动,「搜索物证。警察可能遗漏了什么。」「不可能。」

我站起来,强迫自己进入侦探模式,「李刚是老刑警,勘察现场是教科书级别的。」

「但他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教授】反驳,「我们在找只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在屋子里游荡。翻乱的书架,打碎的花瓶。这是搏斗的痕迹。苏婉反抗过。

如果是【屠夫】,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那就是秒杀。如果是【教授】,

会设计成完美的意外或者是密室自杀。如果是【童童】……童童不会杀人,他只会哭。

我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鱼缸上。金鱼已经死了,翻着白肚皮。鱼缸底部,

有一块色彩斑斓的鹅卵石。那是我们去海边时捡的。等等。那块石头的摆放位置不对。

苏婉有强迫症,她鱼缸里的造景必须是对称的。但这块石头,被突兀地放在了最右边,

压住了一株水草。我挽起袖子,伸手进鱼缸。冰冷的水刺痛了我的伤口。我拿起那块石头。

石头下面,压着一把小小的、银色的钥匙。「这是什么?」【屠夫】问。「这是……」

我摩挲着钥匙上的花纹,那是一个复杂的几何图案,像是一个迷宫,

「这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的病情最严重的时候,

苏婉为了帮我治疗,建议我把每一个新人格出现时的感觉记录下来,锁在一个盒子里。她说,

那是我们共同的秘密。那个盒子,就藏在她床垫的夹层里。我冲进卧室,掀开床垫。还在!

警察搜查了床底,搜查了衣柜,但他们没有割开床垫。我颤抖着把钥匙**那个生锈的铁盒。

“咔哒”。盒子开了。里面没有日记本。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支录音笔。照片上是我。

但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自己。对着镜子,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眼神……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高傲、邪恶、仿佛看着一群蝼蚁。而在镜子的角落里,

苏婉正被绑在椅子上,眼神惊恐。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根本没有这种西装!我也从来不喝红酒!「这不是我们。」【教授】的声音开始颤抖,

「数据比对失败。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个人格。」我颤抖着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滋滋的电流声后,传来了苏婉虚弱的声音。

「陈默……如果你听到了这个……说明我已经死了。」「你也快死了。」「它……它不是病。

它是……它是你一直在喂养的东西。」「不要相信那个孩子。不要相信童童。」「跑……」

录音戛然而止。「什么意思?」脑海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角落里的小男孩。

【童童】抱着泰迪熊,慢慢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泪水。他看着我们,

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被发现了呢。」童童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稚嫩的童音,

而是一种混合了无数人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合成音。「苏婉姐姐真不听话。

明明只要乖乖当个玩偶就好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的记忆保管员。

我最信任的、最无害的人格。竟然是……幕后黑手?「你是谁?」我在脑海里咆哮。

「我是谁?」【童童】站了起来,身形开始扭曲,变大,

原本破旧的衣服变成了那张照片里的黑色西装,「我是你们的**主席**。

我是……为了终结这场混乱而生的。」突然,楼下传来警笛声。「他们在上面!抓住他!」

李刚的声音。「游戏开始了,秘书长。」

那个东西——姑且称之为**【暴君】**——微笑着说,「现在,你要怎么选?

是让我接管身体杀光他们,还是……你自己跳下去?」窗外,雷声滚滚。我握着录音笔,

感觉自己正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而推我下去的,是我自己。

4经济制裁与全面封锁「别听他废话!让我砍了他!」【屠夫】在咆哮,

但他冲向【暴君】的身影在半空中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那是权限锁。

【暴君】不仅仅是一个隐**格,他掌握了系统的底层代码。「省省力气吧,大块头。」

【暴君】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们只是我用来体验不同情绪的插件。现在,

插件该卸载了。」现实世界里,脚步声已经逼近门口。「陈默!你跑不掉的!」李刚在撞门。

那扇脆弱的防盗门撑不了几秒钟。「跳下去。」【教授】突然说。「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是六楼。「跳下去。这是唯一的生路。但我计算了角度和阻力,

如果你能跳到三楼的空调外机上,再利用缓冲落到一楼的雨棚……生存率是42%。」

「那剩下的58%呢?」「摔成肉泥。」「嘭!」防盗门被踹开的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犹豫,

转身冲向阳台,撞碎玻璃,纵身一跃。风在耳边呼啸。失重感让我心脏停跳。

玻璃碎片像钻石一样在我身边飞舞。「开启姿态调整!左倾15度!」【教授】在大喊。

「收腹!屈膝!护头!」【屠夫】在吼叫,本能地把肌肉硬度调到了最高。“砰!

”我重重地砸在三楼的空调外机上。铁皮支架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我没停。借着反弹的力道,

我滚落下去,砸穿了一楼商铺的雨棚,摔在一堆废弃的纸箱上。痛。全身都在痛。

但我还活着。「疯子!全是疯子!」我一边吐血一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雨幕。

「拦住他!」楼上传来李刚气急败坏的吼声,几声枪响,子弹打在脚边的水泥地上,

溅起火星。我不敢回头。我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城市的巷道里穿梭。雨水冲刷着我的伤口,

也冲刷着我的理智。半小时后,我瘫倒在一座立交桥下的桥洞里。这里是流浪汉的聚集地,

恶臭、潮湿,但暂时安全。「我们需要补给。」【教授】冷静地汇报,「左腿胫骨轻微骨裂,

肋骨断了两根。体温正在下降,失血过多。如果不处理,三小时后你会休克。」

「而且我们没钱。」【屠夫】骂道,「连买个创可贴的钱都没有。」

我的钱包、手机都在李刚车上,而车被我弃在了三个街区外。我现在身无分文,且全城通缉。

「用那个账户。」【暴君】的声音突然幽幽地响起。「闭嘴!」我吼道。「别这么见外嘛,

秘书长。」【暴君】笑了,「我在瑞士银行有个秘密账户,里面有三百万美金。

密码是苏婉的生日倒过来写。只有我有钱,你们才能活下去。」这是一个诱饵。

一旦我用了他的钱,就是接受了他的“援助”,这在心理层面意味着向他妥协。

但他说的没错。我不死,他也得死。这是一场共生博弈。我挣扎着爬起来,

走向不远处的一个ATM机。那是一个隐蔽的小巷口。我输入了账号。

苏婉的生日……19980520。倒过来……02508991。屏幕亮了。

余额那一栏的数字长得让我眩晕。但更让我眩晕的,是交易记录。最近的一笔交易,

就在昨天晚上。金额:50万。收款人:未知。备注:清理费。「你雇了人?」我盯着屏幕,

手脚冰凉,「你不仅仅是自己动手,你还雇了人清理现场?」「不。」

【暴君】的声音透着一丝玩味,「那50万,是给李刚的。」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李刚?那个正义凛然、刚才还拿枪崩我的刑警队长?他是黑警?「你撒谎!」我低吼。

「是不是撒谎,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暴君】轻笑,「昨天那个证物袋里的衬衫,

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那个尺码,是XL。你穿L码。而李刚……穿XL。」

记忆像闪电一样划过。李刚那一身紧绷的警服。他递给我证物袋时,手指上贴着的创可贴。

还有他那么快就找到了苏婉的家,甚至比我还快。他不是来抓我的。他是来灭口的。

如果我刚才在审讯室没跑,我现在已经“畏罪自杀”了。如果我刚才在苏婉家没跳楼,

我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好一招借刀杀人。」【教授】倒吸一口凉气,「李刚是执行者,

【暴君】是策划者。他们合伙做局,要把罪名扣在我们头上,然后除掉我们。」「为什么?」

我问。「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暴君】淡淡地说,「或者说,

你们一直不知道的事。关于这个身体的真正身世。」我取出了两千块现金。卡退了出来。

我感觉这张薄薄的塑料卡片比那把羊角锤还要沉重。「现在怎么办?」【屠夫】问,

「杀回去干掉李刚?」「不。」我看着雨中的城市,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既然这是一个局,

那我们就把桌子掀了。」「【教授】,帮我联系那个以前被我们送进监狱的黑客。」

「【屠夫】,我们需要武器。」「至于你……」我在脑海中死死盯着【暴君】,

「这笔钱我用了。但这不代表我接受你。这代表,战争升级了。」

【暴君】优雅地鞠了一躬:「乐意奉陪。」我拉起卫衣的兜帽,走进了茫茫夜色。猎物,

现在变成了猎人。5维和行动的代价我们要找的黑客叫“老鼠”。

住在城中村的一个地下室里,靠给人破解网赌账号和修手机为生。两年前,

是我(或者说是【教授】)协助警方抓住了他。当时我觉得这是正义。现在看来,

正义真是一个昂贵的奢侈品。地下室里弥漫着泡面和发霉电子元件的味道。

老鼠看到我的时候,差点把手里的焊枪扔了。「陈……陈警官?哦不,陈通缉犯?」

他缩在椅子上,眼神惊恐。「少废话。」我把一千块钱拍在桌子上,

又把刚买的一把水果刀插在钱旁边。这是【屠夫】的一贯风格: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帮我查一个账户,还有一个电话号码。」老鼠咽了口唾沫,

颤抖着手接过钱:「那……那个号码是?」我报出了李刚的私人号码。

键盘敲击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屏幕上滚动着绿色的代码。我坐在阴影里,

处理着身上的伤口。酒精倒在伤口上的剧痛让我清醒,也让脑子里的声音稍微安静了一些。

「查到了。」老鼠突然喊道,「**,这哥们儿业务挺广啊。」我凑过去。屏幕上显示,

李刚的通话记录里,有一个加密号码频繁出现。就在苏婉死的那天晚上,他们通了五次电话。

最后一次通话,时长30分钟。定位显示,那个加密号码的信号源,竟然在……「精神病院?

」我愣住了。城南第三精神病院。那就是我从小长大的福利院的前身!「还有一个更有趣的。

」老鼠指着屏幕,「这个加密号码的户主,叫赵无极。」赵无极。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击穿了我的记忆。当年的老院长!但他十年前就死了啊!

我亲眼看到他下葬的!「死人是不会打电话的。」【教授】冷冷地说,「除非他诈尸,

或者假死。」「还有这个账户。」老鼠继续操作,「转账50万给李刚的那个海外账户,

虽然经过了层层跳板,但我追踪到了最后的操作IP。也是在那个精神病院。」

一切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地方。我的起点。也将是我的终点。「这局棋下得真大。」

【暴君】在脑海里鼓掌,「看来老朋友都没死绝呢。」「你知道些什么?」我质问他。

「我知道很多。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暴君】耸耸肩,

「让你在这个迷宫里像小白鼠一样乱撞,不是更有趣吗?」就在这时,

老鼠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不好!被反追踪了!」老鼠惊叫着拔掉网线,

「他们锁定了这里!只有不到一分钟!」「谁?」「不知道!对方的技术比我高出十倍!

像是军用的!」「走!」我一把抓起水果刀。但已经晚了。地下室的铁门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不是警察。警察会喊话。这些人直接破门。「轰!」铁门倒塌,烟尘四起。

三个穿着黑色战术背心、戴着夜视仪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的不是警用手枪,

而是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专业杀手。「噗噗噗!」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射过来。

老鼠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中。「掩护!」

【屠夫】咆哮着接管了身体。我掀翻桌子挡在身前,借着烟尘的掩护,向着通风口狂奔。

子弹打在桌面上,木屑横飞。我的肩膀一热,又中了一枪。「我们要死在这了!」

【童童】(或者说是【暴君】的伪装?)在尖叫。「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屠夫】杀红了眼。通风口很窄。我硬生生地挤了进去,铁皮割破了我的后背。

下面传来了手雷滚动的声音。「Fireinthehole!」轰隆!

巨大的冲击波把我像炮弹一样从通风口的另一端崩了出去。我摔在充满泥泞的小巷里,

耳朵里全是嗡鸣声。世界变成了黑白色。我挣扎着抬起头。雨还在下。

那三个杀手从地下室入口追了出来。他们看到了我。领头的一个举起了枪。我动不了了。

【屠夫】的能量耗尽了。【教授】在报错。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就在这时。

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像一道闪电划破雨幕,呼啸而至。骑手一身黑色皮衣,头盔遮住了脸。

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撞飞了那个领头的杀手。紧接着,

骑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双管**。“砰!砰!”两声巨响,另外两个杀手不得不寻找掩体。

摩托车停在我面前。「上车!」那是女人的声音。清脆,干练,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我愣住了。这个声音……虽然隔着头盔,虽然有些失真。但这声音我是如此熟悉。

「苏……苏婉?」我喃喃道。「不想死就快点!」她吼道,扔给我一个头盔。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摩托车后座,抱住她的腰。那是真实的触感。温热的,活生生的。

摩托车引擎轰鸣,载着我在枪林弹雨中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尽头。我的脑子彻底死机了。

苏婉没死?那躺在公寓里被爆头的是谁?那我刚才为了谁在拼命?脑海里,

【暴君】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歇斯底里。「精彩!太精彩了!

这就是所谓的‘薛定谔的猫’吗?」我趴在“苏婉”的背上,意识逐渐模糊。

在陷入黑暗之前,我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该死的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6薛定谔的尸体我在颠簸中醒来。背部的伤口像是有火在烧,

每一次震动都像是有人拿锯子在锯我的骨头。眼前是一片摇晃的光影。

我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座上。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味、血腥味,还有一种……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苏婉最喜欢的香水味。「醒了?」驾驶座上的女人没有回头。她摘下头盔,

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散落下来。后视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是苏婉。

活生生的苏婉。「停车。」我声音嘶哑,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停不了。」苏婉猛打方向盘,

车身剧烈侧倾,「后面还有尾巴。」我挣扎着坐起来,通过后窗看去。夜色中,

两辆黑色的SUV像幽灵一样紧咬不放。没有警笛,没有闪烁的红蓝灯光。

只有灭绝人性的撞击意图。「这是怎么回事?」脑海里,【教授】正在疯狂重组逻辑链,

「苏婉死了。尸体在公寓。那是绝对死亡。头骨碎裂,脑浆流出。如果你看到的苏婉是活的,

那么公寓里的是谁?或者说,现在的苏婉是谁?」「闭嘴。」我在脑海里低吼,

然后看向现实中的苏婉,「公寓里那个死人是谁?」苏婉的眼神在后视镜里和我对视了一秒。

冷漠。那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总是撒娇的苏婉。「那是‘替身’。」她冷冷地说,

「暗网上的‘肉偶’服务。只要五十万,就能买到一具整容成你想要样子的尸体,

连DNA都能伪造一部分。为了救你这条烂命,我花光了积蓄。」「救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个局是你做的?」「不做这个局,你怎么会觉醒?」

苏婉突然踩下刹车,猛打方向。面包车一个漂亮的漂移,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土路。

后面的SUV刹车不及,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爆出一团火光。「觉醒什么?」我抓紧扶手。

「觉醒你脑子里的那个怪物。」苏婉的声音变得尖锐,「陈默,你以为你是什么?

精神分裂症患者?别逗了。

你见过哪个精神病人的副人格会黑客技术、格斗术、甚至金融操作?」

脑海里的会议室一片死寂。【屠夫】停止了擦刀。【教授】合上了文件。

【童童】抱着泰迪熊缩在角落。就连【暴君】,也沉默地坐在阴影里,

手里摇晃着那杯虚构的红酒。「我们……到底是什么?」【童童】怯生生地问。

车子停在了一个废弃的修车厂里。苏婉熄了火,转过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眉心。

「下车。」我下了车,跌跌撞撞地靠在一个轮胎堆上。雨停了,月光惨白。「陈默,

你从来就不是病人。」苏婉扔给我一个急救包,「你是‘容器’。

赵无极的毕生杰作——‘潘多拉计划’的001号样本。」「赵无极……」我念着这个名字,

「老院长。」「他没死。」苏婉撕开我的卫衣,把酒精直接倒在我的伤口上。

我痛得浑身痉挛,但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他把你的大脑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培养皿。

你脑子里的每一个人格,都是他植入的‘功能模块’。

格斗、逻辑、记忆……你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完美武器。」「那你呢?」我盯着她,「你是谁?

监视者?」「我是‘安全阀’。」苏婉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我的任务是看着你,确保那个‘主格’永远沉睡。但昨晚……失控了。」「主格?」

「就是杀了替身,还要杀李刚灭口的那个人格。」苏婉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他在哪?

让他出来。」我愣住了。她说的不是【屠夫】,也不是【暴君】。如果是【暴君】杀的人,

他刚才在ATM机前就已经承认了。以他的性格,不屑于撒谎。而且【暴君】刚才也说了,

他也想知道是谁设的局。「不是我们。」【教授】极其冷静地分析,「排除所有不可能,

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荒谬,都是真相。苏婉说有人格杀了替身,

但我们需要确认——在这个联合国里,是否还有我们看不见的**第六常任理事国**?」

突然,我的右手——那只曾经握着羊角锤的右手,毫无征兆地抽搐了一下。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因为……兴奋。一种陌生的、电流般的**顺着神经末梢传遍全身。「嘻嘻。」

一个声音响了。不是在脑海里。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我惊恐地捂住嘴。

那不是我想说的话!苏婉脸色大变,猛地后退一步,打开了手枪保险。「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