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喂我毒药时精选章节

小说:枕边人喂我毒药时 作者:半夜吃番薯 更新时间:2025-12-25

丈夫每日喂我吃“维他命”,我逐渐失去行动能力。医生宣布我得了罕见的渐冻症,

他却悄悄把保单额度翻倍。我偷听到他打电话:“等她死了,钱到手就接你进门。

”那天他递来药片,我装作吞咽,实则藏在舌下。他开始在食物里加大剂量,

我假装病情恶化。直到遗嘱签字那天,我颤抖的指尖停在纸上。他焦急催促:“快签啊,

签完就能休息了。”我忽然坐直身体,在律师和亲友面前播放录音:“亲爱的,

等我料理完那个病秧子——”现场死寂,他脸色惨白如纸,我笑着吐出三年来所有药片。

“该休息的人,是你。”药片,像一颗微型的、裹着糖衣的毒苹果,

被两根熟悉的手指拈着,递到她唇边。那手指曾经温柔地拂过她的额头,

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撬开了她微启的唇瓣。林默顺从地张开嘴,

一股苦涩的、混合着化学制剂的味道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

舌尖下意识地想将那异物推拒出去,却被丈夫陈锋温和却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神制止。“乖,

吃了它。”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只是在哄她吃一颗糖,“维他命,对身体好。

”水杯紧跟着递到唇边,微凉的水流冲刷着,强迫她吞咽下去。林默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遮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药片滑过食道,

留下一条灼烧般的轨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进入胃囊后,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激起一圈圈麻木的涟漪,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这不是第一次。

这种名为“维他命”的小药片,已经成为她日复一日的噩梦,整整持续了三年。三年前,

她只是偶尔感到手脚发麻,端水杯时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陈锋忧心忡忡地带她跑遍了各大医院,最终,在一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诊室里,

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专家推了推眼镜,

在病历上沉重地写下诊断结果:“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LS),俗称渐冻症。”那一刻,

林默感觉天塌地陷,世界在她眼前失去了所有色彩。而陈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

声音哽咽:“默默,别怕,有我呢,倾家荡产我也给你治!

”他的誓言在当时曾是她绝望深渊里唯一的光,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灵魂。然而,

就是从那天起,这颗“维他命”成了她每日的必备品。陈锋告诉她,

这是托了国外顶尖神经科专家的关系才弄到的特效药,价格昂贵,但据说能延缓病情发展。

起初,林默满怀希望地吞咽,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可现实是残酷的,

她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冰霜一寸寸冻结。从手指的僵硬,到抬腿时的沉重无力,

再到如今需要依靠轮椅才能移动。每一次尝试迈步,都像拖着千斤巨石,每一次抬起手臂,

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她的世界,被禁锢在这幅日渐衰败的躯壳里,越收越窄。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深藏着不为人知的清醒与警惕。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狭窄的光带,灰尘在光柱里无声地飞舞。轮椅里的林默,

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仿佛灵魂已经抽离。陈锋在她身后不远处,背对着她,

正压低声音讲电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嗯,快了……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最近状态更差了……对,

医生也说估计就这几个月了……那笔钱,数目很大……”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等她死了,钱一到手,我就接你进门……别急,宝贝,

再等等……”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无比地刺入林默的耳膜,

穿透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窗外的树影在她眼里瞬间扭曲、模糊,化为一片狰狞的黑暗。

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嫩的肉里,

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剧烈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腾咆哮,

几乎要冲破她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接你进门?宝贝?再等等?

原来这三年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每日必服的“维他命”,这所谓的“渐冻症”,

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目标,是她林默的命,和她父母留下的丰厚遗产!

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滔天的恨意和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压回心底。不能动,

不能有任何异样!她像一尊真正的石像,连呼吸都放得极其缓慢、微弱。片刻后,

陈锋挂断电话,脸上带着尚未褪尽的、面对情人时才有的温柔暖意转过身来。

看到林默依旧是那副对外界毫无知觉的模样,他满意地弯了弯嘴角,眼中的算计一闪而逝。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熟练地拿出那个熟悉的小药瓶。“默默,该吃药了。

”他又一次拈起那颗黄色的药片,语气是惯常的、无懈可击的温柔。药片触碰到唇瓣的瞬间,

林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他将药片放入她的舌面。

温热的手指擦过她的嘴角,激起她一阵生理性的恶心。这一次,她没有吞咽。

在陈锋拿起水杯的刹那,她看似无意识地用舌尖灵巧地将那枚药片迅速推到了舌根下方,

紧贴着口腔内侧的软肉。随后,她配合地含住水杯边缘,做出吞咽的动作,

喉间发出轻微的声音。“真乖。”陈锋看着她“喝”下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猎物即将落网的得意。他抬手,习惯性地想摸摸她的头发,

动作却在半空中微微顿了一下。林默依旧垂着眼帘,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只有她自己知道,舌下那枚小小的药片,此刻正散发着比砒霜更令人胆寒的凉意。

那是她反抗的号角,是她从地狱深渊攀爬而出的第一块垫脚石。三年了,她第一次,

在这个恶魔般的丈夫面前,赢下了一局。“维他命”的剂量开始悄然增加。

陈锋不再满足于每日一颗,他开始在早餐的牛奶里碾碎药粉,在午餐的汤羹里溶入液体,

甚至在林默偶尔能喝下的果汁里,也掺杂了那致命的成分。他似乎迫不及待,

想要加速这场“自然死亡”的进程。林默的“病情”也随之“恶化”。

她原本还能在搀扶下勉强站立片刻,现在,她连支撑起上半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她的手指蜷缩得更加厉害,如同枯死的树枝,连握住一支笔都成了奢望。

她的眼神愈发空洞无光,对外界的呼唤反应迟钝,有时甚至一整天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像一尊真正的雕像。偶尔,她会剧烈地呛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脸色憋得青紫,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令人揪心的杂音。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皮肤失去了光泽,紧贴着骨骼,深陷的眼窝如同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陈锋扮演着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

替她擦身、**日益萎缩的肌肉、喂食流质。他会在深夜她“昏睡”时,坐在床头叹气,

对着窗外模糊的月光,用恰到好处的、能被“偶然醒来”的她听到的音量低语:“默默,

你一定要撑住……别丢下我一个人……”他的眼神里盛满了“痛苦”和“深情”,语气哽咽,

将一个被命运折磨却依旧不离不弃的好男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然而,

当他以为林默完全失去意识,背对着她整理药瓶时,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却冰冷得如同毒蛇的信子。他不再刻意避开林默打电话,有时就在她的轮椅旁,

对着手机那头的情人低声许诺:“快了,宝贝,她快不行了……再忍忍,

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钱一到手,就给你买上次你看中的那款钻戒……”这些话语,

连同他虚伪的表演,都被林默一丝不漏地刻进骨髓里。

她的身体在剧毒侵蚀下确实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肺腑,

每一次肌肉的抽搐都如同被钝刀切割。但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更加坚硬。

她像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只为了等待那个足以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致命一击。

她将那份巨大的恨意和刻骨的悲凉,转化为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燃料。

机会比预想的来得更早。一个看似寻常的下午,陈锋坐在林默的轮椅旁,

握着她一只冰凉枯瘦的手,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默默,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

林默的目光依旧涣散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任何回应。陈锋似乎并不意外,

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调刻意放得更加柔和:“你看,你这身体……情况不太好。

医生也说了,让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他叹了口气,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悲伤,

“我怕……我怕万一哪天你突然……有些事来不及交代,留下遗憾。

我们……是不是该把遗嘱签了?这样,对你,对我,都算有个交代,好吗?

”林默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似乎在他脸上聚焦了一瞬,又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