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孟黎有些厌烦,参加宴会时,被时家千金撞到,她杯中红酒大半泼出,猩红液体在米白色高跟鞋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污渍。婉拒了时家千金要跟过来帮忙的歉意,她不得不回到休息室进行清理。
休息室门半掩着。
池砚舟敲门,获得允许后,推门进屋,然后反手将门锁住。
姜孟黎正坐在沙发上,神色清冷,垂眸看着自己被弄脏的鞋。
池砚舟走到她面前,眸色发暗,低头看她,然后一声不吭地在她面前单膝下跪,在她注视下,握住她的脚腕,将她被弄脏的高跟鞋放在自己腿上。
姜孟黎一言不发,带着几分冷意,看到他伸手去抽纸巾,她鞋尖在他胸口轻轻点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几丝恶意:“谁允许你碰我了?”
池砚舟的动作停下,身体有些发僵,抬眸与她对视,声音低哑:“阿梨,鞋脏了,我给你擦鞋。”
姜孟黎望着他,鞋尖在他胸口用力踩了下去:“想给我擦鞋?”
池砚舟被她踩住胸口,心脏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他耳朵迅速发烫,喉咙发紧,朝着她望过去时,极力压抑住强烈的情绪,声音才能保持住正常:“是,想给阿梨擦鞋。”
姜孟黎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嘴角微微勾起,低声开口:“求我。”
她很少笑。
池砚舟心脏狠狠跳动,浑身血液都往一处集中,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连带着,握着她脚腕的手,力道都不由得加重,他声音克制:“求你。”
他的神色很虔诚。
姜孟黎身子放松,神色带着几分慵懒,看着他这副模样,难得发了善心:“擦吧。”
池砚舟伸手去抽纸巾。
姜孟黎却微微挑眉,鞋尖挑起他的下巴,迫着他与自己对视:“纸巾太粗糙了,我不喜欢。”
她打量着他的神色,眸底带着玩味:“换一种。”
池砚舟抽纸巾的手收回,望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然后一声不吭将自己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抽出。
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他紧实的肌肉。
他脸上发烫,高定衬衣被他随意握在手里,然后他低头,将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抱进自己怀里。
姜孟黎的鞋跟踩在他胸口。
池砚舟浑身紧绷,将她高跟鞋上的酒渍一点一点擦干净。
他动作很轻,将酒渍处理好,抬眸朝着她看过去,声音喑哑:“阿梨,擦干净了。”
姜孟黎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站起身,光线从她身上倾泻而下,她身上黑色礼服瞬间漾开一片沉静的光泽,裙摆垂落。
池砚舟还跪在地上。
她站在他面前,俯身过去,在他耳边低语:“池砚舟,你抖什么?”
她语气中带着一贯对他的冷淡。
池砚舟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战栗,距离太近,他能闻到她身上能让他失去理智的气息。
姜孟黎视线扫过他的身体,欣赏着他因为她靠近而忍不住发颤的身体,然后不等他回答,她直接站起身,往前走的时候,语气极淡地留下一句话:“你身子弄脏了,回去洗干净。”
池砚舟呼吸有些重,她刚刚用鞋跟踩在他的胸口,让他浑身都被电了一样,在她走出去前,他低声开口:“好,我会洗干净。”
姜孟黎没回头,高跟鞋踩在走廊上,步伐优雅。
她是顶级豪门姜氏千金,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名字,都是姜氏、孟氏、黎氏三大家族之姓。
她外表是无可挑剔的古典美人,清冷疏离,气质如霜,一举一动皆符合最高规格的“名媛”标准,但谁都不知道,她内在却极度厌世、嚣张、以掌控他人情绪和命运为乐,视真情为最廉价的筹码,更享受将强者拉下神坛、踩在脚下的过程。
而池砚舟,跪在她的脚下。
就是他曾与她作对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