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交换戒指时。顾衍将钥匙圈套进我的无名指。“宝贝,抱歉,你先戴着这个,
钻戒我之后再补给你。”我疑惑不解,那鸽子蛋大的钻戒是我精挑细选的。“我钻戒去哪了?
不然我报警了!”他没料我刚硬一回,不耐烦的说:“不就是个钻戒吗?
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实话给你说吧,昨天诗诗说好看,我就送她了。”我气得说不出话,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过来。我知道顾衍向来偏爱他那个患有抑郁症的小师妹,
但没想到他这么拎不清场合!就在这时,林诗诗的闺蜜突然拿着手机,冲上来说:“不好了,
诗诗……在楼顶想轻生!顾衍,你快看她发的内容。”[再美钻戒,没你亲手戴上,
也不特别。真希望下辈子早点遇你,圆这个愿。]顾衍又一次慌了神的往外跑。我揭开头纱,
含泪大喊:“你敢走!这场婚就不结了!”可他只是脚步一顿,没有转头,
毫不犹豫消失在人群里。1.顾衍的身影刚消失在宴会厅门口。他妈反而冲到我面前,
指甲几乎要戳到我脸上:“安然!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追回来!
真是反了天了!今天这婚必须结,我们顾家可丢不起这个脸!”我攥着手指上冰凉的钥匙圈,
只觉得可笑:“哼,都是你儿子作的,新郎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妈走过来,红着眼眶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然然,委屈你了……这婚不结也罢,
咱不受这气。”爸爸脸色铁青,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顾衍父母沉声道:“你们顾家的儿子,
我们安然高攀不起!”现场彻底乱了套。宾客们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人指指点点,
有人摇头叹息。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司仪手里的话筒,
看着台下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哽咽:“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今天能来,
见证我这辈子最‘特别’的婚礼。”我刻意停顿,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婚礼虽然无法继续进行,但能和大家聚一聚,也是我安然的福气。各位的礼金,
稍后会全部原路退回。宴席照旧,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算我请大家看了一场现实版闹剧,
附赠的餐费。”我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另外,我宣布,从此刻起,我和顾衍先生,
正式分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话音落下,台下静默了几秒,
随即爆发出一些叫好声和热烈的掌声。“安然,做得好!这种男人不值得!”“识大体,
有分寸!好姑娘!”“顾家小子真是昏了头!损失大了!”“支持你!
”我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心里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丝缓解。忙前忙后地安排着宾客,
好不容易把混乱的场面控制住。林诗诗的闺蜜却凑了过来,脸上挂着歉意:“安然姐,
真是对不起啊,你知道的……诗诗抑郁症发**做偏激的事,这人命关天的,
你肯定能理解的吧?”我转头看向她,想起之前无数次被打断的重要时刻。我生日那天,
她突然说林诗诗情绪崩溃,让顾衍立刻过去。订婚宴上,她又说林诗诗吞了安眠药,
搅得整场宴会鸡飞狗跳。以前我总想着顾念情谊,一次次忍让,可现在,
我再也不想惯着她们了。我冷笑一声:“不理解!你作为朋友,不劝她积极治疗,
反而一次次配合她上演这种拙劣的苦情戏码,跑来打扰我的生活!
希望你结婚时也被人这样闹一出!”我一口气说完,胸口那股堵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宣泄而出。
她被我怼得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转身走了。从今天起,
我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委曲求全的安然了。2.处理完宴会厅的烂摊子,
我立马去婚房收拾自己的东西。要分就分得干脆利落些!只是可惜了这套房子,
我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贴了40万装修成自己喜欢的风格,
就盼着能和顾衍有个温馨的家。可现在,这里却成了我最不想踏足的地方。门刚打开,
我就怔住了。我亲手挑选的浅灰色沙发上,搭着一条粉色的丝巾,
那分明是林诗诗常戴的款式。餐桌上放着一个兔子形状的陶瓷杯,是我之前吐槽过幼稚,
顾衍却笑着说“诗诗喜欢”的东西。我强忍着恶心,一步步走向卧室。
掀开卧室门帘的刹那,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红通通的婚床上,
林诗诗正蜷缩在被子里,满脸享受。那床被子,是我妈花了一个月时间,
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百子图。婚礼前一天,我妈还小心翼翼地铺好,
笑着说“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床头柜上,我妈特意放的花生、桂圆、莲子。“起来!
”我声音发颤,冲过去一把揪住被子:“谁允许你睡在我妈铺的床上?这是我的婚房,
你给我滚出去!”林诗诗被我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安然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衍说我情绪不好,让我在这里歇会儿,我马上就走,
你别生气好不好?”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前总能让顾衍心疼。可现在在我眼里,
只觉得无比虚伪。我正想反驳,顾衍端着一杯水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我吼道:“安然!你发什么疯?诗诗只是在这里睡了一会儿,
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不就是一张床,谁睡不是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婚床,
眼泪越流越凶:“这是我们的婚床!是我妈亲手铺的!她花了一个月绣的被子,
你让别的女人睡在上面?顾衍,你到底有没有心?”顾衍被我问得语塞,却还是护着林诗诗,
将她挡在身后:“你别无理取闹!诗诗有抑郁症,今天又受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我彻底被激怒了,一把夺过顾衍手里的水杯,扬手就将水泼在了婚床上。
水瞬间浸湿了红色的被子,也溅到了林诗诗的衣服上。“既然这床被她睡过了,我不想要了!
我带不走的东西,也绝不会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顾衍见状,气得脸色铁青,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安然!你疯了是不是?
这房子是我全款买的,你有什么资格毁我的东西?再闹下去,我直接报警抓你!
”“全款买的?”我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顾衍,你摸着良心说,这房子的装修费,
我是不是贴了四十万?客厅的沙发、卧室的衣柜,哪一样不是我挑的?
你现在跟我说这是你的房子?”顾衍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却还是嘴硬:“那四十万我之后会还你!但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你不能在这里撒野!
”我看着他,只觉得无比可笑。“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我离婚吧!”就在这时,
顾衍的父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顾衍母亲立刻尖叫起来:“安然!
你看看你把我们家弄成什么样了?就算顾衍有错,你也不能砸婚房啊!我们顾家的损失,
你赔得起吗?”顾衍父亲也皱着眉,语气带着指责:“安然,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你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只是婚礼没办成,以后找个机会补办就行了。顾衍,你也是,
怎么能让诗诗睡在婚床上,赶紧让诗诗先回去!”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
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我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顾衍:“别废话了,下周一开始,
你带着结婚证,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还有,我那四十万,你必须一分不少地还给我,否则,
我们法庭见!”顾衍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母亲拉了一把,最后只能恨恨地瞪着我。
我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每拿起一件,心里的委屈就多一分。3.接下来的几天。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没哭也没闹,只是把和顾衍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
转眼就到了约定离婚日子。顾衍推脱了几次,最终还是来了。一见面,
他语气几乎是恳求的:“然然,我是爱你的啊,你别冲动,我们好好谈谈。
我对诗诗真的只有兄妹之间的关心,你信我。”我抬起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那四十万,
我不要了。”顾衍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听清:“什么?你说什么?”“我说,
那四十万装修费,就当是我认识你的代价,”接着,
一字一句地说:“房产证上的名字也变更成林诗诗吧,以后那房子,就给你们住。
”“为什么?”顾衍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他压低声音,
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那是我们的婚房!是我们一起规划的家!
你凭什么说给诗诗就给诗诗?”我心里的疲惫却更重了:“顾衍,
假如有一天林诗诗没地方住,你会把她接进我们家吗?”顾衍几乎没有犹豫,
脱口而出:“那当然啊!诗诗一个人多可怜,我们家客房那么多,让她住几天怎么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你看,她早晚都要住进来,何不如我主动让位,
顾衍,你的心永远偏不向我……就算没有这次婚礼的事,我们早晚也会走到这一步。所以,
离婚吧,对我们都好。”顾衍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带着几分恼怒:“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吗?
非要说这些难听话激我不可?安然,六年了,我对你的真心你看不到吗?
你就这么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看着他倒打一耙的模样,我心里最后一点波澜也消失了。
顾衍见我不说话,态度又软了下来:“然然,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忽视了你,
也替诗诗睡了我们婚床的事向你道歉……”我猛地抬眼,
积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她自己没长嘴吗?需要你替她道歉?
”顾衍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就在这时,大厅里的广播响了,念到了我们的排号。“走吧,
办个离婚证而已,很快的。”我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放在柜台上。
顾衍突然“刷”地一下站起来,语气慌乱:“安然,你!你这是来真的啊?
”“我从来没和你开过玩笑。”办事员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催促道:“两位准备好证件了吗?
赶紧递过来。”顾衍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一拍脑袋,
语气带着几分庆幸:“哎呀!我没带身份证!真是不好意思,办事员同志,我们改天再来吧!
”他转头看向我,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然然,你看,上天都不同意我们分开。
咱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好不好?
”身后排队的夫妻忍不住翻白眼催促:“没带身份证早说啊,别耽误大家时间。
”顾衍大概忘了。过去的六年里,他所有重要或不重要的证件,都是我帮他保管。
我淡定从包里掏出他的身份证,轻轻推到他面前的台子上。“没关系,你的身份证,
我帮你带来了。”4.顾衍盯着台面上的身份证,脸“唰”地一下白了,
手指蜷了蜷却不敢去碰,像是那卡片烫得惊人。
办事员不耐烦地敲了敲柜台:“证件齐了就赶紧递过来,后面还排着队呢。
”我刚要伸手推证件,一道柔弱的哭喊声突然穿透大厅:“顾衍哥!你不能签!
”林诗诗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粉色丝巾歪在肩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径直扑到顾衍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她余光扫过我,眼泪掉得更凶:“安然姐,求你了,
别逼顾衍哥离婚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都行,别毁了你们的六年感情啊!
”顾衍像是瞬间回魂,反手扶住她,眉头拧成疙瘩对着我吼:“你看!诗诗都替你求情了,
你就不能松口吗?非要把所有人都逼疯?”“逼疯你们的是你们自己,不是我。
”我冷笑一声,转向办事员,“麻烦继续。”林诗诗突然往地上一坐,
双手捂着脸呜咽:“都怪我有抑郁症,总给你们添麻烦……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衍哥只是怕我出事才照顾我,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他呢?”她这一闹,
周围的目光全聚了过来,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我俯身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体谅?
我生日被你搅黄,订婚宴被你闹砸,婚礼当天你占我婚床,现在还要来搅我离婚?林诗诗,
抑郁症不是你作恶的挡箭牌。”“你怎么能这么说病人!”林诗诗猛地抬头,
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随即又垮下脸,“我要是真有三长两短,顾衍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