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茵,一个顶级的白帽黑客。三年前,我厌倦了数字世界的冰冷,
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烟火气,于是隐藏了身份和财产,嫁给了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程序员,
许嘉诚。我以为我嫁的是爱情,没想到是嫁给了一家子的扶贫项目。婆婆视我为眼中钉,
每天变着法地索要生活费,还嫌弃我不会做家务。大舅哥三十好几游手好闲,
三天两头找我老公要钱,说要“创业”。而我的老公许嘉诚,永远只有一句话:“乔茵,
那是我妈我哥,你多担待点。”我一直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家庭和睦。
直到他们为了给大舅哥买一套五百万的婚房,逼我卖掉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一套房子。
那一刻,我笑了。装了三年的小白兔,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
什么叫信息时代的降维打击了。1.妈,乔茵她工资没你高“乔茵,你回来了?正好,
厨房的碗你洗一下。”我刚换好拖鞋,婆婆张翠兰的声音就从客厅沙发上传了过来。
她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电视里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嗑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声音不大,
但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我拎着电脑包,站着没动。“妈,我今天加了会儿班,
有点累。”“年轻人累点算什么?想当年我怀着嘉诚的时候,还得下地干活呢。
现在的姑娘家就是娇气。”她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瞥了我一眼,嘴角向下撇着。
“再说了,你那班加了有什么用?一个月挣那万把块钱,连嘉诚的零头都不到,
还好意思喊累。”我老公许嘉诚,是个程序员,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月薪三万。而我,
隐藏了所有身份,在他公司附近找了份行政秘书的工作,月薪一万二。在我们这个家里,
工资,就是原罪。许嘉诚从房间里走出来,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的。“妈,怎么了?
”他看到我站着,立刻走过来,接过我的包,压低声音说:“你快去洗吧,妈念叨一天了。
”我看着他。“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碗为什么不洗?”许嘉诚的表情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
“我下午打了会儿游戏,忘了。”他又凑近了点,几乎是在耳语。“她心情不好,
你顺着她点,啊?就几个碗的事。”又是这句话。结婚三年,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你妈心情不好,所以我就该累死累活?”我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许嘉诚的脸拉了下来。
“乔茵,你怎么说话的?那是我妈!”“对,那是你妈,不是我妈。”我绕过他,
把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径直走向厨房。水池里堆着中午和晚上的碗,油腻腻的,
还飘着一层红油。旁边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子已经满了出来。
这就是许嘉诚所谓的“在家休息”。这就是婆婆张翠兰所谓的“年轻人累点没什么”。
我戴上橡胶手套,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哗地流出来。张翠兰在客厅又开口了,
这次声音扬高了八度,故意说给我听。“嘉诚啊,不是妈说你,你就是心太软。
娶个媳妇回来,是伺候咱们的,不是当祖宗供着的。你看她那样子,说一句顶十句,
哪里有半点做人家儿媳妇的样子?”许嘉诚的声音带着讨好。“妈,乔茵她就是工作累,
性格直了点,没什么坏心思的。”“没坏心思?我看她坏心思多着呢!你看看她,
嫁过来三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啊?我说让你带她去医院查查,
你总是不听。”“还有啊,她那个班,我看也别上了。一个月万把块钱,说出去都丢人。
还不如辞了职,在家好好备孕,伺候你和我。家里的事都做不好,还上什么班?
”我关掉水龙头,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客厅里母子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我耳朵里。
许嘉诚的声音犹豫了。“妈,这……不太好吧。她也需要工作的。”“有什么不好的?
我说的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哥那个事,你还没跟她说?”张翠兰的声音压低了些,
但那股子算计的味道,隔着墙壁都能闻到。“还没……我找不到机会。
”“什么叫找不到机会?这种事还要找机会?你直接跟她说不就行了?你哥都三十了,
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人家女方要求在市区有套婚房,不然就不结婚。
这可是咱们许家的大事!”张翠兰的声音又激动起来。“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跟你爸那点养老钱,还有你每个月给的,哪够付首付的?你哥那个工作,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指望他自己?下辈子吧!”“现在全家就指望你了,嘉诚。
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媳妇名下不是有套房子吗?还是全款的。让她把那套房子卖了,
给你哥买婚房,这不就齐活了?”我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回水池里。巨大的声响,
让客厅的对话停顿了一下。许嘉诚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乔茵,你没事吧?
”我没看他,只是低头看着水池里的碎片。那是我结婚时,我妈送我的一套碗,她说,
希望我以后一辈子都有饭吃,有家回。现在,碎了。“没事。”我平静地回答,“手滑了。
”许嘉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转身出去了。客厅里,
张翠兰还在喋喋不休。“你看你看,洗个碗都毛手毛脚的,还能干点啥?嘉诚,你听妈的,
这事你必须跟她说,还得让她办得漂漂亮亮的。她要是不同意,就是不把你哥当自家人,
就是不孝顺我们!到时候,妈有的是办法治她!”我默默地收拾好碎瓷片,包好,
扔进垃圾桶。然后,我脱下手套,洗干净手,擦干。我走出厨房,张翠兰正靠在沙发上,
用遥控器换着台,眼角的余光轻蔑地扫着我。许嘉诚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低着头,
像个做错事的学生。我走到他面前。“许嘉誠,我们谈谈。”2.卖掉你爸妈的房子,
给我哥买许嘉诚跟着我进了卧室,顺手把门关上了。一关上门,他整个人的气场都软了下来,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老婆,你别生气,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说话直,没什么坏心。
”我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转过来看着他。“她让我把房子卖了,给你哥买婚房。
这也是没什么坏心?”许嘉诚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开始闪躲。
“那个……我也是刚听我妈说。你别急,这事咱们可以商量。”“商量?怎么商量?”我问。
“是商量卖我那套房子,还是卖你那套?”我名下的房子,是我爸妈留下的,市中心,
小三居,全款。许嘉诚名下的房子,是我们现在的婚房,是他婚前买的,付了首付,
每个月我们一起还贷。提到他的房子,许嘉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乔茵,你这是什么话?
这房子是我婚前财产,再说了,卖了这套我们住哪?”“哦,所以卖我的房子,
我就有地方住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他搓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是那个意思。我哥那个情况你也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女朋友,人家姑娘说了,
没房子就不结婚。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打光棍吧?我们是亲兄弟。”“所以,就要牺牲我?
”“怎么能叫牺牲呢?我们是一家人啊!”许嘉诚的声音大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更有底气。
“你那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一个月才几千块钱。卖了它,帮我哥解决了人生大事,
这钱花得多值!以后我哥和我嫂子都会感激你的。”我差点气笑了。“感激我?用我的钱,
买他们的房,然后他们来感激我?许嘉诚,你这算盘打得真精明。”“乔茵,
你怎么能把亲情算得这么清楚?”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钱没了可以再挣,亲情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妈说了,只要你同意卖房,
以后她保证对你好,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我看着他,这个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
这一刻,我感觉无比的陌生。他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是浆糊,还是他妈灌进去的水?
“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让我卖了它,
去给你那个三十好几、游手好闲的哥哥买婚房?”“什么叫游手好闲?
我哥那是在寻找创业机会!”许嘉诚激动地反驳。“再说了,叔叔阿姨已经不在了,
房子留着也是个念想,不如变成更实际的东西,帮助活人。我想,他们在天之灵,
也希望看到你这么做的。”“啪!”我没忍住,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声音清脆响亮。
许嘉诚捂着脸,懵了。他大概从没想过,平时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我,会动手打人。
“你……你打我?”“我打你都是轻的。”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许嘉诚,你别碰我的底线。
我爸妈,是我唯一的底线。”他的眼睛红了,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乔茵,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冷血的人!就为了一个死物,你连我的家人都不顾了?
我真是看错你了!”门外,张翠兰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吵什么呢?
”她推开门,看到儿子捂着脸,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好啊你个乔茵!
你还敢打我儿子!反了天了你!”她冲过来就要抓我的头发。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
许嘉诚赶紧拉住她。“妈,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跟这个毒妇有什么好说的?
”张翠兰指着我的鼻子骂,“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让你出点力,就动手打人!
你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我冷眼看着她撒泼。“第一,我没吃你们家喝你们家的。
这个家每个月的生活费,我出大头。房贷,我们一人一半。”“第二,卖房子这件事,
门都没有。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第三,许嘉诚,”我看向他,“管好**嘴,
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说完,拿起我的电脑包和外套,转身就走。“你去哪?
”许嘉诚在我身后喊。“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张翠兰尖叫。
我停下脚步,回头,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啊。”然后,我头也不回地打开大门,
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把他们母子俩的咒骂和惊愕,全都关在了门后。外面空气很冷,
但我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清醒。装了三年,演了三年。这场戏,该结束了。我拿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个人。许嘉业,我大舅哥。”“对,所有。
他的银行流水、信贷记录、社交平台,还有……他最近常去的几个地方。我都要。
”“越快越好。”挂掉电话,我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市中心,XX酒店。
”那里有我一个长期套房。那才是我真正的家。3.他哥的“创业”,
是在赌桌上总统套房里温暖如春。我泡在巨大的**浴缸里,喝着冰镇香槟,
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乔**,您要的资料,
十五分钟后发到您的安全邮箱。】我回了个“好”。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
登录了一个代号为“Nyx”的账户。界面一片漆黑,只有绿色的代码在飞速滚动。
这才是真实的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月薪一万二的行政秘书乔茵。邮箱提示音响起。
一份加密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点开,许嘉业的“人生画卷”在我面前徐徐展开。
银行流水触目惊心。每个月都有大额的资金进出,收款方和付款方都是一些陌生的个人账户。
结合消费记录来看,他频繁出入高档KTV、洗浴中心和……一个位于郊区的农家乐。
我调取了那个农家乐附近的监控数据。深夜里,进进出出都是些社会闲散人员,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或颓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所谓的“创业”,就是在赌桌上指点江山。信贷记录更精彩。七八个网贷平台的借款记录,
总额高达三十多万,大部分已经逾期。还有几笔私人借贷,利息高得吓人。最近的一笔,
就在三天前,借了五万,约定一个月后还七万。我笑了。
这就是许嘉诚口中“寻找创业机会”的好哥哥。这就是张翠兰口中“老实本分”的好儿子。
为了这么一个烂人,他们竟然想卖掉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更可笑的是,
我还发现了许嘉诚的转账记录。过去一年,他陆陆续续给许嘉业转了将近二十万。
备注都是“生活费”、“创业基金”。而这些钱,是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共同存款。
他动用这些钱的时候,从未跟我商量过。他还真是个“好弟弟”。我把所有资料分门别类,
整理打包,然后匿名发送到了几个邮箱。一个是许嘉业女朋友的。一个是许嘉业那些债主的。
还有一个,是张翠兰的。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感觉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我从不主动伤害人。但如果有人非要把脸伸过来让我打,
我也不介意成全他们。我只是把真相,还给应该知道的人而已。第二天一早,
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是许嘉诚。我没接,任由它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彻底安静。然后,
是张翠兰的号码。我也没接。我慢悠悠地起床,叫了酒店的早餐,对着落地窗,
享受着久违的宁静。差不多上午十点,许嘉诚的短信来了。【乔茵,你到底在哪?快回来!
家里出大事了!】【我哥的女朋友要跟他分手!还说他是骗子,是赌鬼!
】【还有一堆要债的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家的地址,找上门来了!】【妈快急疯了!
你快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啊!】我看着短信,喝了一口咖啡。想办法?办法不是早就有了吗?
卖掉我的房子,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我慢条斯理地回复他。【我在酒店,过得很好。
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他几乎是秒回。【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夫妻啊!
我家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乔茵,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知道昨天是我们不对,
我给你道歉。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回家?我那个所谓的“家”?
一个堆满外卖盒子和瓜子皮,充满算计和咒骂的地方?我不想回。我没再理他。我知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许嘉业这个炸弹,引信已经被我点燃了。接下来,
就看他能把许家这个本来就不牢固的房子,炸成什么样。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哭声。“喂,请问是乔茵女士吗?
我是……我是许嘉业的女朋友,我叫李莉。”我“嗯”了一声。“你好。”“乔茵姐,
对不起,我……我今天才知道许嘉业是这种人!他骗我说他是自己开公司的,
家里条件也很好。没想到他就是个无业游民,还是个赌鬼!”“他欠了那么多钱,
现在债主都找上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
你找我是想?”我问。“我……我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里面是他所有的……证据。
邮件最后说,如果我有困难,可以找您。他说,您是个好人,也许能帮我。
”李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我沉默了几秒。看来我的助理,还挺会自作主张加戏的。
不过,也好。多一个“受害者”,戏台上就更热闹了。“他在哪里,你知道吗?”我问。
“我不知道!他从早上就联系不上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乔茵姐,他是不是跑路了?
那些债主说,要是找不到他,就要找他家人,还要找我……我好害怕。”“别怕。
”我安抚道,“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至于那些债主,他们要找的是许嘉业,找不到他,
自然会去找他妈。”“你只要记住,你也是受害者,和他撇清关系就行了。
”“可……可是我……”“相信我。”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很快,
他们就没空来烦你了。”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许嘉业,
你最好跑得快一点。因为,第二波“惊喜”,马上就要到了。4.“我妈的养老钱,
你也敢动?”许家的闹剧,比我想象中发酵得更快。当天晚上,
我就在本地的社会新闻推送里,看到了熟悉的小区名字。
标题很劲爆——《儿子欠下巨额赌债玩失踪,老母家门被泼油漆》。配图里,
张翠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背景是她家那扇被红油漆写着“欠债还钱”的防盗门。许嘉诚又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一个没接。短信的内容从一开始的焦急求助,变成了愤怒的指责。【乔茵,你太过分了!
家里都这样了,你还躲在外面看笑话!】【我妈被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我们就离婚!】离婚?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继续处理我的工作。一个国际公司的防火墙出现了漏洞,
对方开价七位数,请我修复。对我来说,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相比于处理许家那些鸡毛蒜顶的破事,还是敲代码更让我心情愉快。第二天,
我神清气爽地在酒店健身房跑完步,才看到许嘉诚凌晨三点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算我求你了,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语气软了下来,看来是实在没辙了。
我决定回去看看。不是心软,而是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我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门口的红油漆还没干透,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我用钥匙开门,发现锁芯被堵了,根本打不开。我皱了皱眉,直接打电话给开锁公司。
等开锁师傅的时候,对门的邻居王阿姨打开门,探出头来。“是乔茵啊?
你们家这是……招贼了?”“没事王阿姨,一点小麻烦。”我笑着说。
王阿姨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哎,你婆婆也真是……昨天闹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摊上这么个大伯子,你也够倒霉的。小许那孩子也是,太老实了,被他妈和他哥吃得死死的。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开锁师傅很快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门打开了。我付了钱,
推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沙发垫子被扔在地上,茶几上的东西碎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剩饭剩菜的馊味。张翠兰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红肿,看到我,
就像看到了仇人。“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要不是你把事情闹大,
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猛地站起来,想冲过来,被从卧室里出来的许嘉诚一把抱住。
许嘉诚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一片青黑,胡子拉碴的。“妈,你别激动。乔茵,
你回来了就好。”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我们家的户口本、房产证,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我拿出属于我的那个文件夹,
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我的户口本,我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我那套房子的房产证。还好,
都在。“你要干什么?”许嘉诚警惕地看着我。“拿回我的东西。
”我把文件夹放进我的包里。然后,我看向张翠兰。“你不是一直说,
是我高攀了你们许家吗?”“你不是一直嫌我工资低,配不上你优秀的儿子吗?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住在你们家,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吗?”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现在,我告诉你。我,乔茵,今天就跟你们许家,一刀两断。”“离婚?
”许嘉诚的声音都在抖。“对,离婚。”我看着他,“我净身出户。我名下的所有东西,
都跟我走。这个家,这套还在还贷的房子,还有你那个优秀的哥哥欠下的百万赌债,
都留给你,留给你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做梦!”张翠兰尖叫起来,“你想离婚?
可以!先把给我儿子的精神损失费拿出来!还有我们养你三年的饭钱!没个一百万,
你休想走出这个门!”我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养我三年?张翠兰,
你是不是忘了,你每个月找我要一万块钱生活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身体不好,
要看病吃药,要买营养品。”“我还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病,需要每个月花一万块钱来养?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是我前几天在家里的加湿器里放的微型录音器。
里面传出张翠兰和她一个老姐妹的对话。“……翠兰啊,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
又买金镯子了?”“嗨,还不是我那个傻儿媳妇给的。我跟她说我身体不好,
她每个月就乖乖给我打一万块。她哪知道,我身体好着呢,那些钱,我都存起来,
给我大儿子以后娶媳妇用呢!”“你可真有办法!”“那当然,
对付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地方来的姑娘,就得连哄带骗……”录音播放着,张翠兰的脸,
从红到白,再到青。许嘉诚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关掉录音,把手机放回包里。“这,就是你们许家的家教。
”我转向许嘉诚。“还有你。你给你哥转的每一笔钱,都用的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你问过我吗?”“许嘉诚,这叫婚内财产转移。真要打起官司来,你猜法院会怎么判?
”许嘉诚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站住!”张翠兰突然像疯了一样,从沙发垫子底下摸出一把水果刀,
指着我。“你把钱还给我!那是我攒给我儿子的老婆本!你把它还给我!
”许嘉诚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去夺刀。“妈!你干什么!快放下!
”就在他们母子俩撕扯的时候,我冷冷地开口了。“你确定,那些钱,你都存起来了?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张翠兰头上。她愣住了。我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截图,
扔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那是一张银行的消费记录。一个星期前,一笔二十万的款项,
从张翠兰的账户,转到了一个理财APP里。而那个APP,就在昨天,爆雷了。平台跑路,
所有投资者的钱,血本无归。“我妈的养老钱,你也敢动?”我模仿着许嘉诚的语气,
一字一句地问他。“许嘉诚,你猜,你妈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真的心脏病发作?
”张翠兰看着那张截图,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妈!
”许嘉诚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5.签了它,
我们两不相欠张翠兰被许嘉诚手忙脚乱地送去了医院。诊断结果是,急火攻心,高血压犯了,
需要住院观察。许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要债的天天在楼下堵着,许嘉业依旧人间蒸发,
现在张翠兰又倒下了。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许嘉诚一个人身上。他给我打电话,
声音里带着哭腔。“乔茵,你回来吧,我真的撑不住了。妈住院需要钱,
我哥那些债主天天逼我。我们先把婚离了,把房子卖了,度过这个难关行不行?
”我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一边做着指甲,一边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哀求。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吹了吹刚涂好的指甲油。“第一,我们还没离婚,
现在这个家是我们的共同财产,那些债也是夫妻共同债务。”“第二,你妈住院的钱,
你哥欠的赌债,凭什么要用我们的房子来还?”“可……可我们是一家人啊!
”他又搬出了那套说辞。“从你们打算卖我房子给你哥买房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我打断他。“许嘉诚,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哥的债,是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