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笑点高？」周屿挑了挑眉，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凑近了几分，摄像机立刻给了个大特写。
弹幕疯了。
【啊啊啊！周屿好蛊！这个笑我能看一百遍！】
【姜乐谁啊？十八线糊咖吧，蹭我哥热度？表情管理都不会做，滚出娱乐圈！】
【不是，你们没发现吗？姜乐的脸都白了，该不会……那个初恋就是她吧？】
我看着这条“有幸”被投到大屏幕上的弹幕，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主持人何老师是个**湖，立刻出来打圆场：「看来我们姜乐是比较内向，来来来，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当场给他磕一个。
可周屿今天就像是吃了**，存心要搞死我。
他长腿一伸，拦住了要去拿任务卡的主持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播厅。
「别啊，何老师，我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他重新坐好，目光却像胶水一样黏在我身上，「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你说对吧，姜**？」
我攥紧了藏在沙发垫下的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五年了。
分手五年，我以为我和周屿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我从一个跑龙套的混成了能上恋综的“过气”女星，他则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穷小子，一飞冲天，成了最年轻的三金影帝。
云泥之别。
可他现在却在全国直播的综艺上，把我们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抖了出来。
还是以一种极其难堪的方式。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周影帝说笑了，我记性不好，五年前的事，早就忘了。」
【忘了？**，这姐们是承认了吗？】
【信息量好大！所以周屿的初恋真的是姜乐？那个刚出道就甩了周屿的女人？】
【楼上快说！有什么内幕？】
【据说当年周屿资源差，姜乐嫌贫爱富，转头就傍上了一个富二代！所以说，糊是最好的保护色啊，不然早被扒出来了！】
看着弹幕的节奏，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姜乐就要和“嫌贫爱富”、“拜金女”、“周屿瞎了眼才看上的前女友”这些标签，锁死了。
周屿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了星光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弄。
「是吗？」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可我记性好啊。」
「苹果11，紫色，256G，官网分期24期，每月454块。我还得清清楚楚。」
「哦对了，最后一个月的分期，还是上个月才还完的。」
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的经纪人菲姐在台下，脸都绿了，不停地对我做着口型：「道歉！快道歉！」
道歉？
凭什么？
当年是谁一声不吭地消失，又是谁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我眼眶发热，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长相甜美的女嘉宾，当红小花旦白梦妍，突然开口了。
「哎呀，周屿哥，你别这么说嘛，」她娇嗲地晃了晃周屿的胳膊，「说不定人家姜乐姐有什么苦衷呢？」
她一副“我为你着想”的圣母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茶香四溢。
「再说了，一个手机而已，我爸上个月刚送了我一辆粉色法拉利呢，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辆黑色的呀。」
好家伙，当代凡尔赛文学大师。
这一通拉踩，直接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周屿却只是淡淡地推开她的手，目光依然锁着我，那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节目录制中场休息，我第一时间冲向了洗手间。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姜乐啊姜乐，你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刚补好妆，准备出去，洗手间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周屿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空间就这么大，我被他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五年不见，本事见长啊，姜乐。」他单手撑在墙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与墙壁之间，低沉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沙哑。
「连天生笑点高这种鬼话都编的出来。」
我心脏狂跳，强装镇定：「周影帝，请你自重，这里是公共场合。」
「自重？」他嗤笑一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当年你拿着手机头也不回地走掉时，怎么没想过自重？」
温热的气息让我耳朵都红了。
我偏过头，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那个说要陪我吃一辈子泡面，结果转头就跟着富二代跑了的女孩，是谁？」
「那个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让我沦为整个娱乐圈笑柄的女人，又是谁？」
他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捏着我下巴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倔强地不肯服软。
「周屿，你够了！」我用力推开他，「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
说完，我便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将我死死地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腰，低头，那张放大的俊脸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我以为他要吻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只听到他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姜乐，这只是个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