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五百万,拿上钱,滚出我们陈家,以后离小璐远点。
”江州半岛酒店的VIP休息室里,**将一张签好的现金支票按在红木茶几上,
推到了我面前。他的动作轻蔑,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依附在陈家豪门门楣上的臭虫。
他身后站着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的陈璐——我的未婚妻。此刻她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
那男人是赵氏集团的少东家,赵天宇。陈璐看着我,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柔,
只有掩饰不住的嫌弃和不耐烦:“沈州,既然我爸把话挑明了,我也就不装了。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能入赘我们陈家,是我们当初眼瞎,这三年你也捞够了。
现在天宇回来了,他能给陈家带来的资金支持,是你那个穷酸脑袋想都不敢想的。拿着钱,
好聚好散,别逼我们把你赶出去。”赵天宇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嗤笑一声,
居高临下地说道:“沈州是吧?听说你在陈家做了三年家庭煮夫?五百万不少了,
够你这种底层人回乡下盖栋楼,再娶个村姑过一辈子。人啊,得有自知之明。
”空气中弥漫着高档香水的味道,混杂着这些人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与腐烂。就在十分钟前,
我刚接到陈璐的电话,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宴,让我这个“准女婿”来后台帮忙。
我以为是帮忙招呼客人,没想到是帮忙“清理门户”。五百万?我看着桌上那张薄薄的支票,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没去接那张支票,而是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牛皮文件袋,
动作优雅地解开绕绳,从中抽出一份厚厚的、盖着骑缝章的合同文件。“啪”的一声。
我将文件甩在了那张支票上面,压住了那个“5”。“陈叔叔,哦不,陈总。
”我向后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脸上露出了一抹令他们感到陌生的、玩味的笑容,
“您这五百万,连这笔账的利息零头都不够。”**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拿两张废纸装神弄鬼?”“是不是废纸,您看一眼就知道了。”我指了指那份文件,
“这是贵公司——建国地产,三年前向‘金源信托’借贷的三十亿过桥贷款合同,
以及您拿陈家所有固定资产、股权做的无限连带责任担保书。很不巧,这笔贷款,
今天下午五点整到期。”**脸色猛地一变,他当然记得这笔贷款,
这是悬在陈家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这笔钱明明是欠信托公司的,
关我一个上门赘婿什么事?他抓起文件翻了两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开始剧烈颤抖。
“债权**通知书……受让人:昆仑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沈州?!
”**猛地抬头,眼球充血,死死盯着我:“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昆仑资产的老板?!
你明明就是个孤儿,是个送外卖的……”“外卖员?”我轻笑一声,站起身,
理了理并没有褶皱的廉价西装,“那只是我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
顺便为了报答当初陈爷爷的一饭之恩,我才答应入赘三年,护你们陈家周全。
可惜啊……”我的目光扫过花容失色的陈璐和一脸僵硬的赵天宇。“期限已到,恩情已了。
既然你们迫不及待想赶我走,那咱们就公事公办。
”我看了看手腕上那块陈旧但精准的机械表。“陈总,距离银行系统关闭还有两个小时。
三十亿本金,加三亿利息。您是打算先还钱呢?还是……让我这个‘前’女婿,
以第一债权人的身份,立即申请查封陈家所有资产,让这场生日宴,
变成陈家的破产清算发布会?”VIP休息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拿着合同的手在哆嗦,但他这种在商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沈州,你吓唬谁呢?一份复印件就想让我信?
昆仑资产那是业界巨鳄,怎么可能掌握在你这个废物手里!你肯定是伪造公章!
我要报警抓你!”“对!报警!”陈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叫起来,“爸,
他一定是疯了!他平时连买菜都要跟我伸手要钱,哪来的几十亿买债权?沈州,
你虚荣也要有个限度!赶紧给天宇哥跪下道歉,说不定他还能放你一马!
”赵天宇也回过神来,他虽然没见过昆仑资产的幕后老板,但也绝不相信会是我。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轻蔑地笑道:“差点被你个穷鬼唬住了。伪造金融票证是重罪,沈州,
你下半辈子准备在牢里过吧。”“我是不是唬人,很快就知道了。”我掏出手机,
按下了免提,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板,我是秦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沉稳的声音。
秦风,昆仑资产的首席执行官,也是业界闻风丧胆的“资产屠夫”。“秦总,
建国地产的陈老板好像不太相信我是他的债主。”我对着手机淡淡说道,“通知法务团队,
带着执行裁定书和保安,十分钟内到半岛酒店宴会厅。另外,通知银行,
冻结建国地产及陈家所有私人账户。”“明白,老板。我们的人已经在楼下了,三分钟就到。
”秦风回答得斩钉截铁。电话挂断。**的冷汗终于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秦风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上周他还低声下气地求秦风宽限几天,
当时秦风说“要请示大老板”。难道……这个在他家唯唯诺诺三年,
给他倒洗脚水、被丈母娘指着鼻子骂的废物女婿,真的是那个神秘的大老板?
“沈……沈州……”**语气软了下来,膝盖有些发软,“你看,咱们是一家人,
何必闹得这么僵?既然你是老板,那这三十亿……”“一家人?”我打断了他的话,
眼神冰冷,“**,从你把五百万支票扔在桌上,让我‘滚’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只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我转头看向陈璐。这个我曾经真心呵护了三年的女人。
“陈璐,你是不是觉得我沈州离开陈家就会饿死?是不是觉得赵天宇才是你的良配?
”陈璐咬着嘴唇,眼神闪烁:“沈州,你别装了!就算你有钱又怎么样?我不爱你!
我爱的是天宇!天宇答应过会给陈家注资,帮我们度过难关……”“是吗?”我看向赵天宇,
“赵少爷,听说赵氏集团最近资金链也很紧张啊?你用来哄骗陈璐的那十个亿注资,
不会是用赵氏的股权质押换来的吧?而且据我所知,赵氏那笔**的债权人,
好像也是我。”赵天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还难看:“你胡说八道!你查我?”“不,
是你的财务总监昨晚刚把报表发给我求饶。”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
展示在赵天宇面前。那是赵氏集团的绝密财务报表,红色的赤字触目惊心,而在债权人一栏,
赫然写着“昆仑资产”。赵天宇一**跌坐在沙发上,酒杯滚落在地,
红酒像血一样在地毯上蔓延。“陈叔叔,看来您的新女婿,不仅帮不了您,
可能还需要您帮他还债呢。”我嘲讽地笑了笑。**此时终于明白,陈家完了。不仅完了,
还把唯一能救他们的真佛,亲自赶出了家门。“沈州!贤婿!都是误会啊!
”**也不管面子了,上前就要拉我的手,“都是爸爸糊涂!这支票是给你的零花钱,
璐璐也是一时被这姓赵的迷惑了!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油腻的手。“迟了。”大门被推开。
西装革履的秦风带着二十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和法务团队,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他们身上的气势,瞬间压过了屋内所有人。“老板。”秦风走到我面前,微微鞠躬。
“开始吧。”我冷漠地下令,“从现在起,这间休息室,以及楼下的宴会厅,全部接管。
”生日宴的现场,宾客云集。江州的各路名流都来了,
他们大多是冲着赵氏与陈家联姻的风声来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香槟塔摇摇欲坠,
乐队演奏着欢快的乐曲。所有人都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惊变。
直到音乐突然戛然而止。舞台上的灯光骤然亮起,却不是照向身穿华丽礼服的主持人,
而是照向了一排黑衣保镖,他们迅速控制了舞台的各个出口。随后,我缓步走上舞台,
手里拿着那份催命的合同。秦风跟在我身后,像最忠诚的卫士。台下一片哗然。
“那不是陈家的那个废物赘婿吗?”“他上去干什么?没看今天陈总都在捧赵少爷吗?
这是要上去丢人现眼?”“这赘婿当了三年,估计是疯了吧,不想离婚想闹事?
”议论声、嘲笑声此起彼伏。**、陈璐和赵天宇被我的保镖“请”到了台下第一排,
面如死灰。陈璐的母亲,那个刻薄的贵妇人王秀莲,正不明所以地冲过来:“沈州!
你个扫把星在上面干什么?给我滚下来!那是天宇和璐璐切蛋糕的地方!”我站在麦克风前,
俯瞰着台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三年来,他们中不少人没少在聚会上奚落我。
“各位晚上好。”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很抱歉打断大家的雅兴。我是沈州,
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废物赘婿’。”台下响起几声讥笑。“但今天,我不想谈家事。
我是代表昆仑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来这里办点公事。”“昆仑资产?
”“那个传说中手握几千亿流动资金的金融巨鳄?”“这废物疯了吧,
怎么可能和昆仑扯上关系?”我无视台下的躁动,将文件举起。
“鉴于建国地产未能按期偿还三十亿债务,且严重违约,虚报资产。即刻起,
昆仑资产正式启动对建国地产的资产清算程序。”我指了指第一排已经瘫软在地的**。
“**先生名下位于半岛酒店的这层宴会厅产权、陈家的老宅别墅、以及所有公司股权,
现在已全部归昆仑资产代管。法院的执行人员正在赶来的路上。”“换句话说,这场生日宴,
是在我的地盘上开的。”“现在,我要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我眼神如刀,射向陈璐。
“陈家,破产了。”这句话像一颗核弹,在宴会厅里炸开。“破产?!三十亿?!天啊,
陈家居然欠了这么多钱?”“昆仑资产的老板是沈州?我的天,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刚才我还骂他……完了完了,我公司还有求于昆仑呢!”王秀莲听明白了,
她嗷的一声扑向**:“老陈!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什么破产?我们家那么多房子地皮!
”**面若死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没打算放过他们。
“保安,清场。”我淡淡地下令,“所有与本次清算无关的人员,请立刻离开。当然,
陈家的人,一个都不能走。”“另外,赵天宇先生。”我看向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赵家少爷。
“你的父亲赵广德给我发消息了。为了保住赵氏,
他已经同意将你名下的股份全部**给我抵债,并且宣布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恭喜你,
你也一无所有了。”赵天宇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沈州!我要杀了你!!
”他发了疯一样冲向舞台,手里抄起一个红酒瓶。但还没等他冲上台阶,
秦风身边的保镖一脚便将他踹飞出去,像死狗一样滑行了几米,重重撞在香槟塔上。
“哗啦——”几百个水晶杯崩塌碎裂,酒液四溅,像极了陈家和赵家破碎的豪门梦。
陈璐尖叫着捂住脸,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三年来,
我为他们做牛做马,为陈璐的弟弟解决校园霸凌,帮**摆平工地纠纷,换来的是什么?
是无尽的羞辱和背叛。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把桌子掀了。宴会厅的宾客像逃难一样散去了。
原本金碧辉煌的大厅,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
在角落里的陈家四口(**、王秀莲、陈璐、还有那个刚放学赶来的败家子小舅子陈明)。
执法人员到了,开始在那栋他们引以为傲的别墅里贴封条。他们身上的名贵首饰、手表,
甚至王秀莲手里拎着的那个爱马仕铂金包,都被依法收缴。“这是我的包!是天宇送我的!
你们不能拿!”王秀莲像个疯婆子一样撒泼打滚。
执行法官冷冷地看着她:“这是用赃款购买的,或者是属于陈家的已被冻结资产。
不想抗法被拘留的话,就松手。”王秀莲这才吓得松了手,转头看向我,眼珠一转,
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好女婿!沈州啊!妈以前是嘴碎了点,但妈心里是有你的啊!
”王秀莲连滚带爬地跑到我脚边,想抱我的大腿,“你这么有钱,
这三十亿对你来说就是洒洒水。你就当没这回事,咱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你看璐璐,
她还是爱你的啊!”陈璐也抬起满是泪水的脸,
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沈州……我不嫁给赵天宇了。我知道错了,只有你对我最好。
我们复婚……不,我们没离婚,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陈明这个被惯坏的小子也凑过来:“姐夫,我那个跑车也被扣了,你能不能给他们说说,
把车还我?还有我的信用卡怎么刷不出来了?”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想的不是忏悔,而是继续吸我的血。“一家人?
”我退后一步,避开王秀莲的手,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你们在逼我签离婚协议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是一家人?你们把剩菜倒给我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一家人?
陈明偷拿我的身份证去借网贷,让我背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一家人?”“秦风,
把那份文件给他们。”秦风递给**一份文件。“这是什么?”**颤抖着手打开。
“这是一份……施舍。”我冷笑道,“看在陈老爷子的面子上,我没有让你们立刻流落街头。
我在城中村给你们留了一套六十平的老破小,租金我付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生死有命。
”“什么?六十平?住那种猪窝?我不去!”王秀莲尖叫,“我是豪门太太!我要住别墅!
”“那就去睡桥洞。”我转身就走。“沈州!你不能这么绝情!”陈璐在身后哭喊,
“我肚子里可能……”她突然闭嘴了,似乎想用一个假怀孕来骗我。我停下脚步,回头,
眼神如冰:“陈璐,你那张孕检报告我也拿到了。未孕。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我,
你还嫩了点。”“还有。”我指了指大门。“十分钟后,保安会清场。不想被扔出去的话,
自己滚。”走出会场,夜风微凉。但我从未觉得如此轻松。
身后的宴会厅里传来王秀莲绝望的嚎叫和陈家人的互相指责咒骂。“都怪你!**!
你欠那么多债!”“怪你女儿!要不是她勾搭那个姓赵的,沈州怎么会翻脸!”“闭嘴!
都怪这个废物赘婿!他骗了我们三年!他是骗子!”听着这些声音,
我坐进了那辆属于我的劳斯莱斯幻影。秦风坐在副驾驶,低声问道:“老板,接下来去哪?
陈家这边结束了吗?”“这只是开始。”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灯,“陈家的债是清了,
但赵家的债还没算。赵天宇虽然废了,但他爹赵广德还在,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仇,
也该报了。”我的眼神沉了下去。很少有人知道,我不仅仅是昆仑资产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