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50万彩礼谈崩，我被退婚，成了全小区的笑话。退婚的第三天，我被公司公开表彰了。
理由是，我「拒绝天价彩礼」，符合公司新风尚。颁奖的女总裁明艳动人，
当着全公司的面问我：“没彩礼就没爱情吗？我偏不信，要不咱俩试试？你没了老婆，正好，
我缺个老公。”全场死寂。我以为是开玩笑，她却把自己的户口本拍在了我桌上。
01“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江言，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谈什么爱我？”手机屏幕上，
映着赵茜发来的分手短信，每一个字都看着让我痛心，那种刺痛深深扎进我的眼睛里。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就要麻了，空了。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肉，
只剩下呼呼漏风的窟窿。我和赵茜，从大学走到现在，五年。五年的感情，
最终的标价是五十万。就因为那五十万彩礼。五年感情，无数个一起吃泡面、挤公交的日子，
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她母亲口中“女儿的保障”。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不想再看那刺眼的文字。客厅里，我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闷烟，
呛人的烟雾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熏得人喘不过气。我妈坐在沙发另一头，眼圈红肿，
嘴里反复念叨着：“作孽啊，
真是作孽……咱们家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压抑的沉默像一块巨石，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窗外，传来邻居张大妈尖利的嗓门。“听说了吗？
**家那小子，被女方退婚了！”“嗨，早猜到了！就他家那条件，哪拿得出五十万彩礼啊？
没本事还想娶漂亮老婆，做什么白日梦呢！”“可不是嘛，现在这小子成了全小区的笑话了，
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那些刻薄的议论，一字不漏地穿透老旧的窗户，
钻进我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浸毒的刀子，在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
我攥紧了拳头，手指的关节都咯吱作响，却感觉不到疼。麻木，
一种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麻木，包裹了我的全身。我妈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再也忍不住，
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儿啊，是爸妈没本事，
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我爸猛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转身走进了卧室。那声叹息，比任何责骂都让我难受。我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绝望将我吞噬。我逃也似的冲出家门，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映照出我苍白而憔悴的脸。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麻木地走进公司。刚在工位上坐下，
行政部门的同事就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江言，恭喜啊！”我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恭喜什么？”“别装了，”她挤了挤眼睛，“下午全员大会，你就知道了。”我满心疑惑，
完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下午两点，全员大会准时召开。我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
像一个透明人，周围同事们的谈笑风生与我格格不入。
主持人讲了一大堆关于企业文化和价值观的官话，我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
欢迎本季度的‘新风尚员工’——软件工程师，江言！”聚光灯都打在我身上，
刺得我睁不开眼。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我成了整个空间的焦点。我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懵了。新风尚员工？我？主持人激昂的声音还在继续：“江言同事，
在面对当今天价彩礼的社会陋习时，勇敢说不，用实际行动捍卫了爱情的纯粹，
引领了我司朴素婚恋观的新风尚！这是我们公司价值观的完美体现！”“轰”的一声，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拒绝天价彩礼？我那明明是被迫退婚，是被现实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怎么到了公司这里，就成了引领新风尚的先进典型？这简直是把我的伤疤揭开，撒上盐，
再放到聚光灯下展览！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周围同事们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震惊、同情、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困住。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一道清冷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江言，上台领奖。”我循声望去，心脏漏跳了一拍。是顾清姿。
我们公司的创始人兼CEO，一个年仅29岁，就亲手缔造了这家科技巨头的传奇女性。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明艳的五官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就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奖杯，眼神平静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台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接过她递来的奖杯，冰冷的金属质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谢谢顾总。”我低着头，
声音干涩。她没有让我下台的意思，反而从主持人手里接过了话筒。全场的喧嚣顿时平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位女王的发言。她红唇轻启，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我身上。“没彩礼就没爱情吗？”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清晰而有力。
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她是在问我吗？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明显的玩味和挑衅。
“我偏不信。”她顿了顿，然后，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
她说出了一句足以载入公司史册的话。“要不，咱俩试试？”“你没了老婆，正好，
我缺个老公。”整个会议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凝固了。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那一瞬间的震惊和呆滞上。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她……她刚才说了什么？向我求婚？
当着全公司的面？这一定是某种新型的企业文化整活，对，一定是这样。我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荒诞的场面。“顾……顾总，您别开玩笑了……”我的声音结结巴巴，
听起来像个傻子。她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迈开长腿，径直从台上走了下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她走到我面前，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她做出了一个更惊世骇俗的举动。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啪”的一声，拍在了我面前的桌上。户口本。是她的户口本。“下午两点，民政局门口，
我等你。”她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整个会议室石化的人群，和一个大脑彻底宕机的我。
我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桌上那个滚烫的红色小本本。上面的三个字——“居民户口簿”，
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进了我的瞳孔里。我的人生，在这一天，坐上了一架失控的过山车，
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冲向了未知的轨道。我捏着那个户口本，手心全是汗。
这位高不可攀的女总裁，到底想干什么？02一下午的时间，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同事们投来的目光，从最初的震惊，逐渐演变成了羡慕、嫉妒，甚至还有对上位者敬畏。
我在公司的地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飞升”了。不断有人借着倒水、上厕所的机会，
绕到我工位旁，状似无意地瞥一眼我桌上的那个红色小本本，然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我成了动物园里被围观的大熊猫。我的直属上司，那个平时对我颐指气使的中年男人，
破天荒地端着一杯咖啡来到我身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小江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我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内心在天人交战。去，
还是不去？理智告诉我，这太荒唐了。我和顾清姿，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高高在上，
是云端的凤凰；而我，只是泥潭里挣扎的麻雀。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或许只是她的一时兴起，一个有钱人的恶作剧。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心底叫嚣着：江言，
你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你已经被相恋五年的女友抛弃，成了全小区的笑话。
你的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还能比现在更糟吗？去！为什么不去？就算是梦，
也要看清梦里到底是什么风景！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燎原的野火，再也无法扑灭。
下午一点五十分，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户口本，在同事们惊愕的目光中，
走出了办公室。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靠在一辆黑色的宾利车边，
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西装，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长发随意地披散着，
少了几分职场女王的凌厉，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随性。即便如此，她出众的气质和容貌，
依然让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看到我来了，她挑了挑眉，眉眼间的笑意弯弯。“想好了？
”我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不后悔就行。”她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这才发现，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司机，也没有助理。民政局的流程，快得像一场梦。
拍照，填表，签字，盖章。当两本崭新的红色结婚证递到我们手里时，我依然觉得很不真实。
我……结婚了？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说过不到十句话的女总裁？走出民政局，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上面的合照里，她笑得明媚灿烂，而我，
则是一脸的茫然和局促。“上车，我送你回公司。”顾清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冷风在吹。我偷偷地瞥了她一眼，她正专注地开着车，
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像一尊古希腊的雕塑。“今晚我加班，你自己先回去。
”她目不斜视地说道，“地址我稍后发你手机上。”“回去？”我愣了一下，“回哪里？
”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我们的家。”我的心，
又是一阵狂跳。车子停在公司楼下。“下车吧。”她说。我机械地推开车门，刚站稳，
一辆骚包的保时捷就一个急刹，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两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赵茜，和她的那个油腻新欢。赵茜化着精致的妆，
身上穿着我叫不出牌子的大牌连衣裙，手上挎着一个闪亮的包包。她看到我，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鄙夷和优越感所取代。“哟，这不是江言吗？
”她阴阳怪气地开口，“还在这破公司耗着呢？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啊？
”她身边的油腻男搂着她的腰，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一只路边的流浪狗。“茜茜，
别跟这种穷鬼说话，拉低了你的档次。”我的拳头，一点一点收紧。脸色涨得通红，
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中翻涌。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啊，
我有什么资格反驳？我没钱，没车，没房，甚至连爱情都被五十万彩礼压垮了。在他们面前，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赵茜看着我这副憋屈的样子，笑得更加得意了。“江言，
我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拿不出那五十万，我怎么会遇到我亲爱的。你看，
他不仅给我买了保时捷，还答应下个月就带我去欧洲旅游。”她一边说，
一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那只镶满碎钻的手表。“人啊，还是得认清现实。你这种人，
注定一辈子都在底层挣扎。”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份羞辱压垮的时候，一个温暖的身体，
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淡淡的馨香钻入鼻尖，是顾清姿身上的味道。我浑身一颤，
像被定身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搁在我的肩膀上，对着一旁脸色仍然还震惊的赵茜，
甜甜一笑。那笑容，纯真无害，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谁说我们家的人结不起婚？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赵茜和那个油腻男的表情，
精彩得像一盘打翻的调色盘。顾清姿从我身后探出头，晃了晃手里的两本红色结婚证。
“户口本刚换，热乎的。”她瞥了一眼那辆保时捷，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哦对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他老板，也是他老婆。”“以后他上下班，我负责接送，
就不劳烦前女友惦记了。”赵茜的脸色，从白到青，再从青到紫。她张着嘴，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油腻男更是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看顾清姿，
再看看她身后的宾利，脸上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最后，他只能拉着失魂落魄的赵茜，
狼狈地钻进车里，一脚油门，仓皇逃离。直到保时捷的尾灯消失在街角，顾清姿才松开了我。
她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别怕，以后我罩你。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刻，她的侧脸温柔得不像话。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屈辱，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
名为“温暖”和“心动”的情绪。03我按照顾清姿发来的地址，
来到了一处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高级公寓。刷开门禁，走进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是一条专属的走廊。我屏住呼吸，用指纹解锁了那扇厚重的密码门。
门开的刹那，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平层公寓，
目测至少有三百平。挑高的天花板，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
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奢华而有格调，但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设计杂志上的样板间。我拘谨地换上拖鞋，
像个误入主人领地的陌生人，手足无措地站在玄关。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背包放在沙发旁边的地上，然后端正地坐在沙发的边缘，
连靠背都不敢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无聊，最后开始犯困。
直到午夜时分，门口才传来开锁的声音。顾清姿回来了。她脱下高跟鞋，随手丢在地上，
整个人像是卸下了一身重重的铠甲，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她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
才想起来家里多了这么一个人。“哦，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饿吗？我叫个外卖。
”她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划拉了半天。我凑过去一看，哭笑不得。她的手机屏幕上，
除了工作相关的APP，就是股票和财经新闻，连一个外卖软件都没有。她烦躁地皱了皱眉，
把手机丢给我。“你来点。”那语气，就像一个命令下属的上司。我默默地接过手机，
下载了外卖APP，熟练地点了餐。在等待外卖的间隙，我打开了冰箱。如我所料，
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除了几排进口矿泉水，就是几瓶价格不菲的香槟，连一根葱，
一个鸡蛋都没有。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会生活。外卖送到后，我把饭菜在餐桌上摆好。
她却只是随意地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没胃口。”她抱着膝盖，
坐在客厅那张昂贵的羊毛地毯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我收拾好餐桌，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能继续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和我结婚，是不是觉得很亏？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摇了摇头。“亏的是你。”我说的是实话。她笑了，
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那就好。”她转过头，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们先试试吧，为期一年。如果觉得不合适，
随时可以离婚。”她顿了顿，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措辞。
“就当……我们俩合伙搞个社会实验。”契约婚姻。我心里冒出这个词。虽然听起来很荒唐，
但却是我目前唯一能接受的解释。“好。”我点了点头。深夜，我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吵醒。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浓烟正从厨房的方向冒出来。我冲进厨房，
只见顾清姿正手忙脚乱地对着一个冒着黑烟的微波炉不知所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你想干什么？”我一边打开抽油烟机和窗户，一边拔掉了微波炉的电源。
她指了指台子上一杯洒了一半的牛奶，脸上微微有些窘迫。“我想……热杯牛奶。
”我看着那个几乎要报废的微波炉，和她那张沾着黑灰的漂亮脸蛋，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我熟练地清理了现场，重新倒了一杯牛奶，
用奶锅在灶上给她温好，递到她手里。她捧着温热的杯子，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眼神里，有一种小女孩般的依赖和无助。这一刻，
她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她只是一个连热牛奶都不会，
需要人照顾的普通女人。我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谢谢。”她小声说。“不客气。
”我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那副乖巧的样子，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也许，
这场荒唐的婚姻，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的心防，在这一刻，开始悄然松动。
04第二天回到公司，我立刻感受到了“总裁老公”这个新身份带来的“福利”。
整个公司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嫉妒，鄙夷，好奇，幸灾乐祸……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背上。茶水间里，我刚走进去，原本热烈的讨论声就戛然而止。
虽然他们很快就恢复了谈笑，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飘进耳朵里的只言片语。
“真是走了狗屎运，靠一张脸就当上总裁老公了。”“什么总裁老公，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吗？
”“你看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哪点配得上顾总？”我端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我知道，任何语言在他们先入为主的偏见面前，都是苍白的。
回到工位，我的直属上司张经理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但眼神里的轻蔑却掩饰不住。“小江啊，”他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丢在我桌上，“这个项目，
交给你了。”我翻开文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是一个已经被搁置了很久的烂摊子项目，
技术难度大，客户要求苛刻，之前已经换了好几个项目组，都以失败告终。现在，
他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我。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我搞砸了，
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我德不配位，靠关系上位。如果我侥幸成功了，
他也可以把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张经理，这个项目……”“怎么？有困难？
”他打断我的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现在可是顾总的人，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说出去不是让顾总丢脸吗？”他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自尊。
我尝试吸气呼气，慢慢压下心中的怒火。“没问题。”我拿起文件，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没有去找顾清姿告状。我不想让她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只会靠她解决问题的软饭男。
我决心要用自己的实力，堵住所有人的嘴。从那天起，我开启了疯狂加班模式。白天，
我应付着日常的工作，忍受着同事们的冷嘲热讽。晚上，我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
一头扎进那个烂摊子项目里。查资料，写代码，
推演算法……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上面。顾清姿似乎很忙，我们几乎见不到面。
但每天晚上，她的助理都会准时给我送来一份精致的晚餐。我知道，这是她的安排。
她嘴上说着“别死在公司”，却用这种方式，默默地关心着我。项目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
我遇到了一个瓶颈。一个核心的技术难题，像一座大山，横亘在我面前。
我查遍了所有的资料，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解决。我连续熬了两个通宵，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第三天早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位，
准备再战。打开电脑，我意外地发现邮箱里多了一封匿名邮件。没有标题，没有署名。
我疑惑地点开，发现附件里是一份文档。下载，打开。我的瞳孔，一瞬间开始收缩。文档里，
竟然是关于我正在攻克的那个技术瓶颈的完整解决方案！思路之精妙，逻辑之清晰，
让我这个专业的软件工程师都叹为观止。我立刻就明白了。是顾清姿。只有她，
才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如此完美的解决方案。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感激，
有震撼，也有说不出来的失落。她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轻易地就解决了让我焦头烂额的难题。这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晚上回到家，公寓里难得地亮着灯。顾清姿竟然没有加班。她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袍，
脸上敷着一张黑色的面膜，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像一个滑稽的暗夜女侠。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问道：“今天……谢谢你。”她正拿着一根小黄瓜在啃，听到我的话，
动作停了下来。“什么？”她含糊不清地问。“邮件的事。”她“哦”了一声，
继续啃她的小黄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只是不想我的‘合作伙伴’，
在公司里太丢人。”虽然她说的很随意，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拘谨和不自然。
这个不善于表达的女人，总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我。项目成果汇报会上，
我站在台上，详细地阐述了我们的解决方案和成果。台下，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和赞赏的表情。汇报结束，张经理立刻站起来，抢在我前面，
开始滔滔不绝地总结陈词，那架势，仿佛这个项目是他一个人力挽狂澜完成的。
“这次项目的成功，主要得益于我的正确领导和……”他正说得唾沫横飞，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张经理。”是顾清姿。她一直安静地坐在主位上，此刻，
她缓缓地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这个项目的核心代码，你能看懂吗？”张经理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个搞管理的，
哪里懂什么核心代码。全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顾清姿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我身上，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宣布，公司将成立一个新的技术攻关小组，
专门负责解决核心技术难题。组长，由江言担任。”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张经理的脸，已经变成了烧红的砖。我站在那里，看着顾清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明白了。她不是在给我“软饭”，她只是给了我一把梯子，一座舞台。剩下的路，
需要我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用实力证明自己。她要的，不是一个被她庇护的附庸，
而是一个能与她并肩而立的男人。05周末，我鼓起勇气，
对顾清姿说：“要不……跟我回趟家？”她正在看一份财务报表，闻言，抬起头，挑了挑眉。
“见家长？”“嗯。”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忐忑。我们家和她家，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怕她会不适应，更怕我父母在她面前失了分寸。她合上文件，站起身。“好啊。正好，
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你这么个一根筋的笨蛋。
”我准备去商场给她买点像样的礼物，却被她阻止了。“不用那么麻烦。
”她从酒柜里随手拿了两瓶红酒，“这个就行。”我看着那两瓶我连牌子都认不全的红酒，
估计比我爸一年的工资都高，默默地闭上了嘴。车子驶进我家那个老旧的小区，
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当顾清姿从那辆黑色的宾利上下来时，
整个小区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的邻居，此刻都瞪大了眼睛，
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妈早已在楼下等着，看到顾清姿，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哎呀，你就是清姿吧？快，快上楼坐！”走进家门，
我爸也局促地站起身，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里狭小的空间，和我精心打扫过的环境，
在顾清姿强大的气场面前，显得愈发寒酸。我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几乎把家底都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