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过来时，故事已经快离婚火葬场大结局了。我是疯批前妻，板上钉钉。
于是我当场签字了。结果我签完字后，周围人全都不对劲了，
像是统一收到了什么“保护疯女人”的系统提示。冷脸前夫把协议撕了：“离什么离。
”阴阳怪气小姑子抹眼泪：“嫂子你终于肯为自己活一次了。
”一向嫌我“晦气”的婆婆拿出一沓卡：“先拿着花，别再受委屈了。
”公司高管在群里刷屏：【顾太太别冲动，集团永远是你的娘家】。我：“？？？
”礼貌发问一句——你们，疯球了吗？**里十一点，雨下得很大。落地窗前，
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坐着，面无表情，气质冷硬。桌上摊着一纸离婚协议，
红色的“顾行洲”几个字写得锋利张扬。男主。霸总。狗东西。而我，
是那位马上要被他净身出户、顺带被车创进ICU的疯批前妻——原书里的恶毒女配。
穿过来的时候，我正跪在地毯上，撕心裂肺地吼：“顾行洲，你没有心！你要敢离婚，
我就从这儿跳下去！”——然后我眼前一黑，接管了这具被哭得快缺氧的身体。好家伙。
刚上线就威胁跳楼。难怪后期全网骂她疯女人。我抬手擦掉眼泪，冷静看了看这纸协议。
里写得清清楚楚：【双方婚后共同财产：别墅两套、股份若干、现金……全部归顾行洲所有。
】【女方自愿净身出户，并放弃未来抚养权、继承权等一切权利。
】原主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装风？我手一抖，把笔盖重新按上。顾行洲眯起眼：“怎么，
不舍得签？”我认认真真看完全部条款，叹了口气。“不是。”我站起来，很诚恳，
“我是在想，怎么还不签完早点结束。”顾行洲：“……”我刷刷两笔把自己名字签上去，
再按了指纹。“顾总，祝你和下一任新婚愉快。”我非常职业地鞠了一躬，
“疯女人从今天起退出情节，互不打扰。”说完，转身拎着自己的小包就走。
门被我“砰”地一声关上。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雨声砸在玻璃上的啪啪响。我背靠着门，
深吸一口气。穿书第一要务：保命。原情节里，这会儿我得抢着撕协议，哭着求他不要离，
接着冲出门，被男主新欢开车撞飞。——而我现在，签完协议准备回娘家摆烂。火葬场情节？
爱谁谁。2我打车回了许家老小区。
原书里也顺带提了一句：疯批前妻是从小城市考来帝都的学神，后来为了谈恋爱放弃读博，
嫁入豪门，从此毁掉前途。我刷开陈旧单元门，从五楼走到六楼，
熟悉的霉味和油烟味混在一起，莫名让人安心。屋里灯还亮着。“妈，我回来了。
”客厅里的电视正放着狗血家庭剧，沙发上坐着戴老花镜看账本的女人，抬头愣了三秒。
“……你还知道回来？”她嘴上这么说，已经把拖鞋往我脚边踢：“先换鞋，地上湿。
”许妈叫陈慧，中年小个子，常年在超市收银。我从原主的记忆里翻过她一生，
知道她后期会被人拐去替女儿背锅，替顾家挡流言。不行，这条线必须掐死。
我把包往沙发一丢，认真道：“妈，我要离婚。”陈慧手一抖：“……你说啥？
”“就是字面意思。”我把离婚协议拿出来，“你女儿终于要从婚姻火坑里面爬出来了。
”她戴着老花镜，把那张纸从头看到尾，看了三遍，脸色从苍白到通红，
最后啪地一巴掌抽到我胳膊上。“净身出户？！”“你脑子被门夹了啊许晚星！”哦，
原主叫许晚星。我揉着胳膊：“疼疼疼妈——冷静，我已经签了，他……”话没说完，
我手机就响了。备注：顾行洲。我下意识按了免提。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协议作废。”我：“？”陈慧：“？？
”顾行洲冷冷道：“晚星，回来。”我反应很快：“不回。”“许晚星。
”他的声音比雨夜还冷，“别闹。”我被他这口气逗笑了：“顾总，现在是你要离婚，
我签了，你又说作废，到底谁在闹？”那头沉默了两秒。“协议我已经撕了。”他说，
“从法律上讲，我们还没离。”“你撕了？！”我差点炸了，“那我白签这么一长排字？！
”陈慧一把抓过手机，怒吼：“顾行洲，你什么意思？跟我闺女玩呢？！
”客厅空气瞬间安静。许妈火力全开：“结婚三年，一直把我们家闺女当保姆用，
离婚协议还是你先提的，现在她签了，你又反悔？你把她当什么了？！”那头沉默更久。
良久，男人压低声音：“阿姨，我晚上去一趟许家，咱们当面说。”挂断。
陈慧愤怒地把手机往我怀里一塞：“不许回去！今晚让他来解释清楚。”好。于是，
原本应该“净身出户＋车祸”的火葬场结局，硬生生被我摆烂成了一场家庭会议。
3晚上八点。楼道里响起一串脚步声。门铃“叮咚”一声。陈慧披着围裙去开门。门一开，
顾行洲那张历经职场风雨、从来只在财经新闻里出现的脸就出现在昏黄的楼道灯下。
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站在破旧铁门前，违和感拉满。我本能地想躲。“许晚星。
”陈慧把我从沙发后面拎出来，“来，跟我说清楚——你们谁要离婚？
”顾行洲视线落在我身上，眉心皱了皱。我今天穿的是粉色小熊睡衣，头发扎成团，
小兔子棉拖鞋踩在地上。跟他身上那股“上市公司总裁”的冷硬气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原书里写我为了配得上他，处处模仿顾家圈子里的贵太太，穿高定、学礼仪，活得又累又疯。
而现在，我只想当个软烂的普通人。“坐。”陈慧把茶几往前一推，整个人战斗姿态拉满，
“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别想走。”顾行洲居然很给面子，乖乖坐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椅子上。
“阿姨。”他开口，“那份协议是我一时冲动写的——”陈慧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冲动？
你冲动你怎么不去冲动离开我家闺女？”我：“……”顾行洲被她怼得一愣。“阿姨，
我承认，之前是我忽略晚星了。”他竟然很低姿态，“可是净身出户是她自己说的，
我没——”“你还敢说！”陈慧炸毛，“她以前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你看不出来啊？
”顾行洲：“……”我默默举手：“妈，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陈慧没理我，
继续火力输出：“你这人，有老婆当童工用也就算了，连离婚都要她净身出户，
你知不知道我那两个同事在后台怎么看你？说你是冷血资本家！
”顾行洲脸色微不可见地一黑。他平时在资本圈被叫“顾阎王”，
第一次被评价“冷血资本家”还是来自丈母娘。我在旁边喝着陈皮水，
幽幽补刀：“其实她们那天还说你秃顶预备役……”“咳。”顾行洲轻咳一声，
终于把话题拉回来，“晚星，你真的要离婚？”我想了想：“我想活着。”他怔住。
“原情节里，你娶新欢，我被撞。”我心里吐槽，嘴上换了个说法，“我们结婚三年，
你当我是审计部延伸线，当免费保姆，当挡箭牌，一点夫妻生活都没有——顾总，
我年纪不小了，也想谈谈正常恋爱。”陈慧深以为然地点头：“对，我闺女这么好，
你不珍惜也会有人要。”顾行洲盯着我：“你要谈恋爱？”他那眼神，像是在验收合同风险。
我理直气壮：“对啊，我准备考个编制，找个有双休、有五险一金、会做饭的男朋友。
”陈慧：“？”顾行洲：“……”客厅空气静了三秒。然后，顾阎王的脸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许晚星，你跟我去医院做个精神评估吧。”4第二天一早，我被强行拎去了精神科。
医生翻了翻我的病例，抬头看我：“最近心情怎么样？”我老老实实：“离婚在望，
人财两空，前途未卜，但活着很好。”顾行洲：“……”医生沉吟几秒：“有自杀倾向吗？
”“没有。”我摇头，“我打算活很久，把所有虐待过原主的人都熬死。
”医生：“……”顾行洲侧头看我，眼神有点复杂。医生在病历上写了一串字，
又问：“那你现在，对顾先生还有感情吗？”“不太有了。”我诚实发言，
“他对我也没什么吧，我们更像是互相利用的甲乙方。”医生若有所思地点头，
在“婚姻状况”一栏写下：【夫妻双方沟通不足，缺乏情感交流，建议尝试婚姻辅导。
】顾行洲淡淡：“我们来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精神问题。”医生推了推眼镜：“从目前来看，
她比你更清醒。”顾行洲：“……”我心情舒畅地从医院出来。精神病标签摘掉，
接下来就是我的摆烂计划。“顾总。”我站在医院门口，礼貌地伸出手，
“祝你以后婚姻幸福，但女主角千万别再是我了。”他盯着我的手看了两秒，没握。
“协议已经撕了。”顾行洲淡声道，“除非你拿新的来给我签。”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离婚可以。”他看着我，“但净身出户不行。”“你想要什么财产，我们重新谈。”哎？
情节好像有点跑偏。5我以为顾行洲只是嘴硬。直到第三天，
件——【关于顾氏集团股权结构调整及许晚星女士个人权益方案】大致意思：——顾总决定，
将名下5%的股份划到我名下，
以补偿婚姻存续期内对家庭付出；——名下那套海景大平层写我名字；——如果未来离婚，
会按照新的财产结构进行合理分配。我差点把手机摔进洗菜池。陈慧拿着菜刀探头：“咋了？
”我把邮件给她看。她看了半天，抖得刀都握不稳：“这什么意思？
你哥说的那个‘夫妻共同财产’是这个意思？”我哥是一名基层律师，正在逼我读书考研时，
我穿书了。“妈，我要是现在离婚，起码能拿到两个亿。”我认真算了一下，
“但我更想活久一点，等分红拿够十年再离。”陈慧：“……”她深吸一口气，
突然把菜刀一放。“先别急着离。”“……啊？”“这么大个集团，这么多钱，
你不再考察考察他的品行？”陈慧双手叉腰，“万一他后期浪子回头，你就亏了啊！”我：？
？？刚刚还说他冷血资本家，现在就开始劝我多观察观察？果然，钱是最好的感情调味剂。
我叹了口气：“妈，你刚刚不是说让我重新做人，远离渣男吗？
”陈慧咳嗽一声：“那是我还不知道他会分你股份。”“再说了，他要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