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见黎若晗在和秦栎小声说话，不知说了什么，秦栎嗔怪的推了她一下，而黎若晗唇角竟也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季维被灼伤般低下头。
以前他曾开玩笑般的问过黎若晗：姑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黎若晗说，她喜欢穿白衬衫的，温柔的，会做饭……
那时他以为黎若晗只是开玩笑。
却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秦栎的每一条，都符合她的理想要求。
“我吃好了。”
季维放下碗，强撑着扯了扯嘴角：“我去花园给花浇水。”
秦栎却是一顿，随即歉意的说道：“你是说花园的三色堇吗？抱歉，已经被铲了……”
季维愣住，就听黎若晗淡淡解释：“秦栎花粉过敏。”
季维怔了许久，想说什么，最终也只闷闷地说了一句。
“嗯。”
花园的那片三色堇，是黎若晗曾经去波兰出差时带回来的种子。
黎若晗把种子给了他，说很喜欢这种花。
为了这一句话，季维养了三年才养成那一片灿烂的三色堇。
季维攥紧手：“我先回房了。”
他说完，逃也似的上楼。
可推开房门，却看见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搬空了，几个画架充斥着空间，四周也挂满了画。
他僵持在原地，黎若晗冷淡的声音由远及近。
“忘记和你说了，这个房间采光好，秦栎喜欢画画，所以做成了画室，你住那边的客房吧。”
季维沉默了良久，才点头：“好。”
客人，是该住在客房里的。
他又转头去看那些画。
每一幅都是黎若晗，黎若晗的侧脸，纤长白皙的手、清冷美丽的背影。
而每一幅画，都有属于它的日期。
11月3日，11月17日……
——他离开的这99天，黎若晗每天都和秦栎在一起。
季维忽然呼吸困难起来，喉咙里被涌堵着说不下去。
他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去搜这些画，然后找到了秦栎的斗音账号。
上面清晰记录了他的恋爱史。
两个月前，黎若晗在一次会展上，对秦栎一见钟情。
一个月前，黎若晗向秦栎了求婚。
视频里，蓝色烟花在城市上空炸开，黎若晗说：“秦栎，和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