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和张侦探碰了面。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普通，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被注意到。
“陈先生。”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这是三天的跟踪记录，你看看。”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沓照片、一份文字记录，还有一个U盘。
照片拍得很清楚。
林晚和江哲在高档餐厅吃饭。
林晚和江哲在商场购物。
林晚和江哲一起走进城西的那个小区。
最后一张，是他们在小区门口拥吻的照片。
我看着那张照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U盘里是什么？”
“跟踪视频，”他说，“还有一些通话录音，你可能想听一下。”
我挑了挑眉。
回到家，我把U盘***电脑。
视频我先跳过了，直接点开了录音文件。
江哲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她今天又给我买了一块表，三万多。”
“***，这么大方？”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羡慕，“她老公不管吗？”
江哲笑了：“他？他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怕被他发现吗？”
“怕什么？”江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她说了，等她存够了钱，就和那个傻子离婚，嫁我。”
“她真这么说？”
“肯定是真的啊。”江哲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她对我那么好，买车买房买表，出手就是几十万，她对那个傻子可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陈霄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穿衣打扮一般，性格还老实。她当初嫁给她，就是觉得他老实，好控制。”
“她跟我说，她从来没爱过陈霄，跟他结婚就是为了钱和稳定。”
我的手停在鼠标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那你就这么信她？万一她只是把你当备胎呢？”那个年轻男人又问。
“备胎？怎么可能？”江哲嗤笑一声，“她都给我买房子了，城西那套，市价80万，写的我的名字。”
“陈霄知道这事吗？”
“他？”江哲笑得更得意了，“他连我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还能知道房子的事？他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冤大头，傻子一个。”
录音到这里，突然有了杂音，然后就结束了。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黑屏的显示器，一动不动。
原来如此。
原来在她眼里，我是一个能给她提供稳定生活的冤大头。
她说我没情趣，说我土得掉渣。
她说她从来没爱过我，嫁给我只是为了钱和稳定。
我突然笑出声。
手机响了，是丈母娘打来的。
我看了一眼，直接挂了。
她又打过来，一次又一次。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我接了。
“陈霄！你还有没有良心？”丈母娘的声音尖锐得刺耳，“你要离婚？你还要把我女儿告上法庭？”
“妈。”我的声音很平静，“是她先背叛婚姻的。”
“背叛？”丈母娘冷笑，“女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有点小事很正常，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正常？”
“你——”
“妈，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知道您女儿给江哲买了一套房子吗？就在城西，一室一厅，市价80万，写的江哲的名字。”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能！”丈母娘的声音变了调，“我女儿不是那种人，她不会——”
“不会？”我笑了，“您可以问问她。问问她那80万是从哪来的，问问她结婚三年，为什么我们的共同存款只有47万，问问她那124万，都花到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挂了电话。
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写***状。
周阳给我介绍了一个律师，姓张，专门打离婚官司，胜率很高。
“陈先生。”张律师看了我整理的材料，“这些证据很充分，转账记录、聊天截图、跟踪照片，还有这份录音，足够证明林晚女士婚内出轨，并且存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
“足够让她净身出户吗？”
她沉默了一下：“这个需要看法官的自由裁量。不过，以这些证据，您能要求她少分或不分共同财产。”
“而且——”她翻了翻材料，“那套房子，如果能证明是用你们共同财产购买的，您也可以主张返还，或者要求折价赔偿。”
我笑了：“那就麻烦张律师了，尽快把***状递交上去。”
“好。”
“还有一件事。”我叫住她。
“什么事？”
“我想让他们知道。”
“我想让林晚知道，背叛婚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想让江哲知道，他吞下去的钱，迟早要吐出来。”
张律师看着我，点了点头。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