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桐完成方案陈述后,傅瑾轩合上资料夹。
“江经理的总体框架很清晰,”他声音平稳,“但当前市场分化严重,用行业平均数支撑关键估值,说服力不够。”
江疏桐心头一紧,示意助手切换页面。
“您说的这一点非常关键。我们准备了更聚焦的分析。”她切换页面,展示另一套模型,“这份模型剔除行业尾部拖累,完全对标头部企业数据,并区分不同成长阶段。”
傅瑾轩目光在屏幕上停留片刻,依旧波澜不惊,“明天上午,我想看到基于这套逻辑的完整风险推演和应对策略。”
“明白。”
……
三天加班,江疏桐终于带着签好的合同返回苏城。
推开家门,客厅没开灯,只有窗外暮色勾勒出一个人影。
陆之舟坐在沙发里,手里夹着烟,烟头在昏暗中明灭。
“你还知道回来?”
江疏桐把行李箱放在玄关,脱下高跟鞋,“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陆之舟在黑暗中沉沉盯着她:“江疏桐,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助理说你出差,我问了你们公司,根本没什么紧急项目非你去不可。”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
江疏桐眼底一片冰冷,平静地将他打断:“陆律师不是应该很忙吗?”
忙着在律所通宵,忙着温柔照顾需要“帮助”的当事人。
陆之舟掐灭烟头,逼近她面前:“你全知道了。所以起诉许竹心,突然消失,就是为了报复?”
他靠得极近,想在她脸上搜寻一丝熟悉的愤怒或伤心,却只撞进一片死寂的平静。
“桐桐,许竹心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很可怜,我只是帮她……”
“可怜到每月高额生活费,租市中心公寓,顺便上床,还陪她看阴道撕裂?”江疏桐冷笑打断他,“你找我,就是为了讲你救风尘的英雄故事?”
陆之舟脸色瞬间铁青,“好,那说正事。立刻撤回对许竹心的起诉。”
“理由呢?”
“这对我们都没好处。”他声音低沉,目光死死锁住她,“诉讼一旦公开,会毁了律所声誉,许竹心的事我会处理干净,但起诉必须撤销。”
江疏桐静静盯着他,“陆律师现在才想起声誉?跟她上床,动用共同财产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说着,她从文件袋抽出离婚协议递过去:“财产必须返还,我们结束了,房车归我,共同财产我七你三。”
陆之舟一把抽过文件,当场撕得粉碎,抬眼目光沉郁如夜。
“那只是个错误,我承认。”他声音压抑得发颤:“但错误可以纠正。我们的问题,不该用两败俱伤的方式解决。桐桐,十年感情,我爱你,不是几张纸能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