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球第一AI公司创始人,死前将全部股份转给女友。
她却在葬礼上与我的商业死敌公开拥吻,宣布合并公司。再睁眼,我重生回创业初期,
遇见尚在送外卖的落魄系统工程师。我递上全部家当:“来,跟**票大的。”一年后,
我们发布打败性产品。前女友红着眼求我原谅,死敌公司股票跌停破产。而那位外卖小哥,
却突然对我亮出未来军方的绝密身份卡……---海风带着咸腥气,像陈年的铁锈,
一阵阵刮过临海悬崖上的观礼台。天色是一种敷衍的灰,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要塌下来,
给这场举世瞩目的葬礼再添一笔阴郁。台下黑压压一片。
全球科技巨头、政要名流、财经媒体长枪短炮,安静得只剩下海风呼啸,
以及偶尔一两声压抑的咳嗽。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和精心打理的悲伤混合的气味。
台子正中,巨幅全息投影静静悬浮,循环播放着一些经过精心挑选的画面:年轻时的我,
发布“智穹”初代产品时意气风发的演讲;某次慈善晚宴上与各国首脑的合影……笑容标准,
眼神明亮,符合一个三十六岁猝然离世的科技天才、千亿商业帝国创始人的全部预期。
旁边堆叠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花圈与挽联,白得刺眼。
司仪用经过专业训练的、沉痛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诵读着冗长的悼词,
细数“陈寰”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创新、远见与传奇。词汇华丽,感情饱满,无可挑剔。
我的灵魂,或者说,我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意识残片,就飘在投影仪上方几米处,
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被鲜花和颂词包围的、我的等身像。有点滑稽。
我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药物诱发的心源性猝死,
就在“智穹”即将进行最关键版本升级、我察觉到公司财务巨大漏洞的前夜。
下手的人很专业,没留下任何指向性证据,现场完美得像一出悲剧的自然落幕。而现在,
他们正在给我举办一场配得上我身份的、风光无限的葬礼。悼词进入尾声。司仪侧身,
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声音更加沉痛:“下面,有请陈寰先生的未婚妻,林薇女士,
代表逝者亲属及寰宇科技,致告别辞。”一袭黑裙的林薇缓缓走上台。
她今天打扮得极为素净,脸上未施脂粉,眼圈泛着恰到好处的红,眼底有一层薄薄的水光,
将她那双总是盛满温柔依赖的眼睛衬得更加柔弱动人。她手里捏着一方白手帕,
指尖微微颤抖。走到发言台前,她先是对着我的巨幅影像深深鞠了一躬,停留了三秒,
肩膀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抬起头时,一滴泪恰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被高清镜头精准捕捉,投放在会场四周的巨幕上,引起一片低低的、充满同情与赞叹的唏嘘。
她开始讲话,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却奇迹般地保持着清晰的吐字。“寰哥……走了。
我……我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该怎么继续下去……”她吸了吸鼻子,
用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他把一切都给了我,他的梦想,他的公司,
他未竟的事业……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能替他走下去,守住‘智穹’,
守住我们共同的理想……”台下,前排贵宾席,我的“挚友”兼联合创始人赵天铭,
正襟危坐,面容是标准化的肃穆哀伤,偶尔抬手扶一下金丝眼镜,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身边,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分散坐着,
那是公司董事会的核心成员,也是这次“意外”和后续瓜分的直接受益者。
他们交换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林薇的致辞感人肺腑,
她回忆了我们“甜蜜”的过往,
强调了我对她的“绝对信任”与“无私赠予”——就在死前一周,
我在一份“意外保险”般的情绪驱动下,签署了股权全权**协议,
将我名下持有的、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寰宇科技股份,尽数转到了她名下。
当时她伏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说害怕失去我,说只想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心软了,
觉得给她一份终极的安全感也无妨。蠢得无可救药。致辞接近尾声,林薇的哽咽渐渐平复,
声音里多了一丝坚定的力量。“为了寰哥的遗愿,为了‘智穹’能继续引领时代,
我决定……”她顿了顿,目光第一次真正扫过台下,掠过赵天铭,掠过一个特定的方向。
那个方向,贵宾席侧后方,一个穿着银灰色定制西装、嘴角习惯性噙着一丝玩味笑意的男人,
正静静看着她。谢氏财团的太子爷,谢云峥。我的商业死敌,
过去五年里用尽明枪暗箭试图打垮寰宇科技,抢夺“智穹”生态控制权的男人。
林薇与他目光相接,眼底那层悲恸的水光瞬间褪去,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挺直了背脊,声音清晰、稳定,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我决定,
将与谢云峥先生的‘深空前沿’公司,进行全面战略合并。整合双方资源与技术,
打造更强大、更无可匹敌的智能未来。这,也是寰哥生前……未及实现的宏愿。
”“轰——”意识残片仿佛被无形重锤击中,剧烈震荡。尽管早已猜到了背叛,
但亲耳听到、亲眼看到这毫无遮掩的联手,那瞬间涌上的冰冷、粘稠的恶心感,
几乎要将我这虚无的存在彻底撕碎。台下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巨大骚动!
惊呼声、议论声、相机疯狂的快门声混成一片。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几乎要冲破安保防线。赵天铭率先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随即转为一种“沉重但理解”的表情,带头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很快连成一片,
掩盖了那些质疑的骚动。董事会成员们跟着起身,脸上是统一的、欣慰的“大局已定”。
谢云峥在掌声中从容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前襟,迈步上台。他走到林薇身边,
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林薇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
甚至向他怀里靠了靠,抬起泪痕未干的脸,对他露出一个依赖的、全然信任的微笑。
谢云峥对着镜头,笑容得体,眼神却锐利如刀。“感谢林薇女士的信任。
陈寰兄虽然不幸离世,但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智穹’与‘深空’的联合,
将是纪念他最好的方式。我们必将开创一个,”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真正统一、高效、由我们主导的智能纪元。”主导。这个词像淬了冰的针,
扎进我最后的意识。他们在我的葬礼上,在我的巨幅影像注视下,以纪念我的名义,
公然拥吻。不,不是拥吻,是谢云峥低下头,轻轻吻去了林薇眼角那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画面唯美得像偶像剧宣传照,被无数镜头永恒定格。台下掌声雷动,夹杂着兴奋的喝彩。
一场葬礼,彻底变成了庆祝胜利、瓜分战利品的加冕礼。
我的意识在极致的冰冷与灼烧的怒火中扭曲、拉长。视野开始模糊,那些虚伪的面孔,
刺眼的闪光灯,灰暗的天空与大海,都搅合成一团混沌的漩涡。最后清晰的,
是悬崖下黑色礁石撞击出的、破碎的白色浪花,一遍,又一遍。不甘。蚀骨的不甘。
还有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这无形无质的束缚。
如果……如果能重来……嗡——不是声音,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剧烈震颤。
仿佛宇宙被按下了倒带键,所有景象、声音、感觉疯狂向后飞掠、压缩。
极致的黑暗吞噬一切,又在某个无法定义的奇点轰然炸开!---“咳咳!咳咳咳!
”我猛地从狭窄的单人床上弹起来,肺部**辣地疼,像是刚刚溺水上岸。
眼前一片模糊的昏花,耳朵里嗡嗡作响。我剧烈地咳嗽着,弯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好半天,那令人窒息的眩晕感才稍稍退去。我撑着黏腻的凉席,喘着粗气,茫然地看向四周。
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墙壁斑驳,贴着过时的明星海报。
一张掉漆的书桌堆满了编程书籍和泡面桶,一台风扇在床头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空气里弥漫着泡面汤、汗味和灰尘混合的酸馊气。
窗外是城中村特有的杂乱景象,电线如蛛网般切割着灰蒙蒙的天空,
对面楼晾晒的衣服在热风里飘荡。这是……我大学毕业第二年,在S市城中村租的房子。
我颤巍巍地抬起手,放在眼前。手指修长,但皮肤粗糙,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净的油污。
这不是那双常年保养、指节分明、签署过无数亿级合同的手。
腕上是一块早就停产的廉价电子表,屏幕裂了道缝。我连滚爬下床,
扑到书桌那面裂了缝的塑料镜子前。镜子里是一张年轻、憔悴、顶着两个浓重黑眼圈的脸。
胡子拉碴,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但那双眼睛……尽管布满血丝,
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火焰——冰冷,锐利,
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暴戾。不是梦。那悬崖上的风,海水的咸腥,
林薇虚伪的眼泪,谢云峥志得意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