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姐姐的公寓第一晚，凌晨三点我被一阵歌声惊醒。
那不是从墙壁或地板传来的——声音很近，似乎在我的枕边。我猛地坐起身，
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空无一物的公寓更显空旷。歌声仍在继续，
清澈的女高音，旋律陌生却哀婉动人。“谁在那儿？”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颤抖。
歌声戛然而止。我缓缓扶着床蹲下，姐姐的头骨在床下嘎吱嘎吱的唱着歌。
————————————————————搬进姐姐公寓的第一晚，
凌晨三点我被一阵歌声惊醒。那不是从墙壁或地板传来的——声音很近，似乎在我的枕边。
我猛地坐起身，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是谁的歌声？昏黄的光线下，歌声仍在继续，
清澈的女高音，旋律陌生却哀婉动人。“谁在那儿？”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颤抖。
歌声戛然而止。我下了床，检查了每个房间：空无一物的客厅，只放着行李箱的主卧，
连冰箱都还未插电的厨房。阳台门紧锁着。所有窗户都紧闭。我回到床边，心脏狂跳。
歌声又突然唱起来了，这次不一样。我听清了歌词，用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旋律中浸透着深深的悲伤，感觉着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滴血。“苏晓？
”我下意识地叫出姐姐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歌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悠长的叹息，近在耳畔。我缓缓扶着床蹲下，看下去，猛地向后一撤。
床下，一个戴着发饰的头骨在床下吱呀吱呀的唱着歌。头骨上戳着的发饰有点眼熟。似乎，
似乎是姐姐最爱的发簪。我跌坐在地上，
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颈间挂着的银质小瓶吊坠——里面装着姐姐的一小撮骨灰。
姐姐苏晓三个月前失踪，警方在一周前找到了她的部分遗骸。没有仇杀，没有图财，
案子被定性为意外。“姐姐，是你吗？”我轻声问。房间陷入死寂。就在我以为只是幻觉时，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没有来电，没有通知，
屏幕上只有一行手写体的字迹慢慢浮现：“他们杀了我。”我屏住呼吸，
看着那行字渐渐淡去，另一行字取而代之：“你颈间的瓶子，装的不只是灰烬。
”我颤抖着解下吊坠，拧开微小的瓶盖。除了我亲自放入的骨灰，
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展开。
上面是姐姐的笔迹，只有三个字：“程哲轩”。我的呼吸几乎停滞。程哲轩，姐姐的未婚夫，
那个在她失踪后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几乎昏厥的男人。他资助了我来到这座城市的费用，
甚至帮我搬到了姐姐的公寓里。“程哲轩...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问空气。
房间的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这次字迹潦草急促：“四个人......在墙壁里。”我猛地看向四周的墙壁。
这间公寓是装修过的，墙面刷着米白色的漆，看起来平平无奇。“在哪面墙？”我急忙追问。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不再反应。但房间里的寒意更重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我身边，
注视着我。我无法再入睡，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
我做出了决定：我要找出真相，找出真凶。我马不停蹄的找到装修的人，
把周围的墙砸了个遍，里面空无一物。装修的师傅是个瘦老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需要帮助。把瘦老头打发走后，我拨通了林薇的电话。林薇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
也是姐姐的大学室友，主修艺术评鉴。“苏雨？搬进新公寓感觉怎么样？
”林薇的声音听起来还没完全清醒。“林薇，我需要你。
我做了一个和苏晓的梦...很奇怪。”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小时后，
林薇站在我的客厅里，表情严肃。我给她看了手机上的字迹截图，跟她讲了她昨晚发生的事，
以及那张纸条。当我提到程哲轩的名字时，她的脸色变得奇怪。“苏雨，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林薇面色发白的坐在空荡荡的地板上，身体带着点颤抖，
“苏晓失踪前一周，她来找过我。
她说她发现程哲轩和他的两个朋友在做一些非法勾当——艺术品盗窃和伪造。
她说她收集了证据，打算去报警。”“你为什么没告诉警察？”我感到一阵崩溃。
姐姐最好的朋友，林薇——她是谋杀的一员吗？“她没告诉我具体是什么证据，
也没说那些朋友是谁。而且...”林薇咬了咬嘴唇，“程哲轩势力很大，
他父亲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当时劝她小心，但她说她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她出事，
证据会自动公开。”“显然她没有。”我苦涩地说。林薇抬头看着我：“或许，她安排了，
但计划被打乱了。”我想到姐姐的骨灰瓶和那张纸条。
也许这就是她安排的一部分——用最不可能被注意的方式留下线索。“她说证据在墙壁里，
”我环顾四周，“但我都砸了，没有找到。”林薇站起身，轻轻敲击着客厅的墙壁。
那面墙壁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敲掉的，上面挂了和姐姐的点点滴滴。“等等。
”林薇突然停下敲击的动作，转向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苏雨，
你确定这一切...不是你的想象吗？"她轻轻覆上我的脸，"失去亲人后的创伤，
有时候会让人产生幻觉。”她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平静，太过理性。
我回想起昨晚那清晰的歌声，手机屏幕上确凿的字迹，还有那张实实在在的纸条。
“这不是幻觉。”我坚定地说，观察着她的反应。林薇笑了笑，笑容没有到达眼底。
“我只是担心你。程哲轩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这我知道。
但要说他杀了苏晓...而且还有同伙...”她摇摇头，“这太夸张了。
”纸条上写着“程哲轩”我提醒到。“也许确实和程哲轩有关，但是他的关系网很杂，
找到同伙很难。”林薇迅速回答，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补充道，“我的意思是，
如果真如你所说。”她再次转身面对墙壁，继续敲击，但动作明显变得敷衍。
我盯着她的背影，记忆突然闪回：姐姐失踪前一天，她给我打电话，
语气紧张地说：“薇薇最近有点奇怪，总是问我一些关于你的事，
特别是关于你喜欢去的地方。”当时我没多想，现在却感到一阵寒意。
林薇...是杀害姐姐的一员吗？我们继续检查墙壁，但一无所获。下午，
林薇说她还有工作要先走，承诺过两天再来帮我。门在她身后关上时，**在门上，
心跳如鼓。我需要证据。回到卧室，我打开行李箱，
翻出姐姐给我留下的遗物——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个旧相机。相机里有张存储卡。
打开相机，我迅速浏览照片。相机中大部分是风景和建筑，
直到翻到最后——一张模糊的照片，看起来是在某个地下室拍的，昏暗的灯光下，
几个人围在一起。照片太暗，看不清人脸，但其中一个女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独特的手表，
表盘上有明显的十字纹路。我记得那块表。林薇也有一块一样的，她说是**版。
下一张照片更清晰些：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发及腰，
穿着和林薇常穿的那件米色风衣一模一样。女人面前是一幅画，画布上溅着暗红色的污渍。
最后一张照片几乎让我窒息：三双脚站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工具——锤子、锯子、塑料布。
凶手有三人。让我的目光定焦在一双散落在地上的红色高跟鞋上，鞋跟上沾着泥巴。
姐姐不常穿高跟鞋，她说脚疼。唯独姐姐失踪那天，
我记得刷到姐姐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照片。配文上写着“尝试新风格”，
照片里的红色高跟鞋和这双一模一样。所以姐姐根本不是意外死亡，是谋杀的。凶手之一，
是我姐姐信任的朋友。夜幕再次降临，我坐在黑暗中，思考下一步。如果直接对抗，
一个人对付三个凶手，我就是下一个姐姐。计划，证据都缺一不可。我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午夜时分，歌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这次骨头唱的旋律更加哀伤，像是在诉说什么。
我静静地听着，直到歌声停止。“姐姐，林薇是其中之一。”我低声说，“另外两个人是谁？
”没有回应。但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看过去，月光下，
地板上的灰尘似乎在移动，慢慢形成一个箭头，指向客厅的东墙。拿起手机照明，
我慢慢靠近那面墙。仔细看去，墙面上有一处微小的裂缝，几乎看不见。拿着水果刀，
我小心翼翼地撬开裂缝处。很快，一小块墙面松动了，后面是一个小小的空洞。伸手进去，
摸到了一个用塑料布包裹的东西。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本小笔记本。
我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就写着：“如果我在看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以下是我收集的证据，关于程哲轩、林薇、沈心怡的犯罪活动，以及他们计划杀害我的原因。
”沈心怡——林薇的表姐，也是画廊老板。我继续往下阅读。
他们三个组成了一个艺术品盗窃伪造团伙。姐姐偶然发现了真相，拍下证据。他们发现后，
先是试图收买她，失败后便决定灭口。笔记本详细记录了他们的作案手法、交易记录，
甚至还有下一次行动的计划——三天后，他们将盗窃市博物馆新展出的一批宋代瓷器。
距离现在还有一天时间。U盘里则是照片、视频和录音文件，足以将他们全部送进监狱。
我要让他们体验姐姐经历过的恐惧和痛苦。以防万一，我将笔记本的全部内容复印了三份，
分别寄往不同的地址：一份给我自己留的邮箱，一份给省公安厅，一份给一家知名报社。
包裹上写着：“如寄件人三天内未确认安全，请立即打开。”至于U盘，拷贝了数据，
我将原件放回了墙洞。第二天天一亮，林薇就来看望我。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继续和她一起“寻找线索”。她提议我们分头检查房间，她去厨房和卫生间，我留在客厅。
我假装同意，实则躲在暗处观察。果然，几分钟后，我看到林薇偷偷拿出手机，
发送了一条信息：“墙里有东西，速来。”很好，他们自己上钩了。我悄声的走向门外，
到房间内观察林薇的行动。透过房间门，就瞧见林薇正在焦急地打电话。
“她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东西？我不知道，我还没找到...”“林薇，
我刚刚去买了点吃的。你找到什么了吗？”林薇听到了我的声音匆忙挂断电话，
表情紧张：“没、没什么。你去哪儿了？我很担心。”“只是楼下便利店。
”我把塑料袋放在地上，“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应该直接去找程哲轩对质。
”林薇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确定吗？他可能会很危险。”“我有证据。”我故意含糊地说，
“姐姐留给我的。”“什么证据？”林薇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足以让他们全部坐牢的证据。”我直视她的眼睛，“林薇，你会帮我的，对吗？
”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手心潮湿：“当然，苏晓也是我的朋友。”朋友。
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真让我想吐。我们约定立刻一起去“质问”程哲轩。
在我和林薇前往程哲轩的公寓。路上，林薇不断发信息，神色紧张。“你在跟谁聊天？
”我故作随意地问。“没，工作上的事。”她快速收起手机。
程哲轩的公寓位于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他开门时，看起来疲惫而忧虑。“苏雨，林薇，
有什么事吗？”“我们需要谈谈苏晓的事。”我走进公寓，
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个人——沈心怡。全员到齐了。“我们听说你找到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程哲轩关上门，声音冷淡下来。林薇早已退到他们那边，三人站在一起，
形成一道沉默的墙。背包里的笔记本复印件被缓缓取出——苏晓留下的完整记录，
盗窃计划、交易往来，以及那些谁都不愿再提的细节。“把东西给我们，你可以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