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防盗门被钥匙拧开的声音很粗暴。
王美兰走在前面，周倩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跟在后面。
“这地板什么牌子？一点都不亮堂。”
王美兰鞋也没换，踩着高跟鞋就走进客厅。
周倩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
“累死我了。妈，我住哪间？”
“急什么，先看看。”
王美兰背着手，像领导视察。
她推开主卧的门，眉头立刻皱起来。
“这床太小！窗帘颜色也太素！”
她走到衣帽间，手指划过苏晚挂好的衣服。
“啧，都是些不上档次的牌子。”
周倩挤进来，眼睛放光。
“嫂子，你这包不少啊！”
她伸手就去拿一个放在架子顶端的**款手办盒。
“别动那个。”苏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倩手一顿，翻了个白眼。
“看看怎么了？小气。”
“就是，一家人，看看能掉块肉？”
王美兰帮腔，顺手拉开苏晚的梳妆台抽屉。
瓶瓶罐罐被她拨弄得哗啦响。
苏晚走过去，按住抽屉。
“妈，这些都是私人用品。”
“私人？”
王美兰猛地抽回手，声音拔高。
“这是我儿子的家！什么你的私人的？”
她指着苏晚鼻子。
“我还没说你呢！屋里乱成这样，怎么伺候男人的？”
周倩趁机把手办盒拿了下来。
“这什么呀？塑料小人？”
她拿在手里掂了掂，一脸嫌弃。
“还当宝贝似的供着。”
“放下。”苏晚语气冷下来。
“我就不放！”
周倩故意把手举高。
“摔了又怎样？让我哥赔你呗！”
话音未落，她手一滑。
合金材质的手办连着精美的包装盒，重重砸在大理石地砖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
精致的涂装零件崩开，滚落到墙角。
客厅里瞬间安静。
周倩愣了一下，随即撇嘴。
“什么破烂质量，自己就碎了。”
王美兰看了一眼，哼道。
“正好，占地方。倩倩，帮你嫂子扫了。”
苏晚看着地上碎裂的藏品。
那是她三年前在拍卖行亲手拍下的初代**版。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捡起来。”她说。
“你说什么？”周倩夸张地掏耳朵。
“我让你，捡起来。”苏晚一字一顿。
王美兰一步跨过来，挡在周倩面前。
“吼什么吼？一个破玩具，至于吗？”
“这是我……”
“你的？你哪来的钱？”
王美兰打断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晚脸上。
“还不是我儿子辛辛苦苦赚的！”
“我告诉你苏晚，这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也就是我的！”
她声音尖利，穿透力极强。
“我想来就来，想住就住！想动哪就动哪！”
“你一个外人，吃我儿子的住我儿子的，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苏晚指甲陷进掌心。
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