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结束国外差旅赶回家。
却撞见丈夫搂着一个眉眼与我七分相似的女孩,温柔耳语:“她只是你的替身。
”我安静关上门,退回酒店。第二天,我约见律师,启动三年前签署的婚前协议条款。
当他收到法院传票时,疯狂打我电话:“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微笑着按下拉黑键,
顺便冻结了他所有副卡。看着他公司股价跳水,我优雅举杯:“纪念日快乐,
净身出户的……前夫。”---三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林薇提前结束了在苏黎世的谈判。
原本还有两天的议程,压缩再压缩,连轴转的会议和邮件轰炸让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但心里揣着一团温热的火。她想给沈确一个惊喜。三年了,这段婚姻从最初的炽热浓烈,
到后来聚少离多的平淡,她不是没有察觉那些微妙的缝隙,只是总用忙碌和自我说服来填补。
这次,她想好好修补。甚至特意绕道去了一家他提过几次、手工定制袖扣的老店。
飞机落地江城,已是晚上十点。潮湿闷热的夏夜气息扑面而来,
与苏黎世湖区的干爽清凉截然不同。她没通知司机,自己拖着小小的登机箱,打了车,
直奔那个位于市中心顶层、可以俯瞰江景的公寓。那是他们的婚房。沈确选的,
说象征他们的感情,居高临下,尽揽繁华。林薇当时笑他浮夸,心里却也是欢喜的。
电梯无声上行,镜面映出她略显疲惫却精心修饰过的脸。二十七岁,正是好年纪,
眼角眉梢却已染上商海沉浮留下的淡淡锐利与倦意。她深吸一口气,
从包里拿出那枚装着深蓝色珐琅镶碎钻袖扣的丝绒小盒,握在手心,
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开了一条缝。客厅没有开大灯,
只有几盏昏暗的氛围灯亮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甜腻的、不属于她常用品牌的香水味,
混杂着淡淡的酒气。她微微蹙眉,轻轻放下箱子。然后,她听到了声音。
从半掩着的主卧门缝里流泻出来。女人的娇笑,软糯含糊,带着醉酒后的黏腻。
“沈确哥……你别骗我……你真的会……离开她吗?
”林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血液呼啦啦往头顶冲,又在瞬间冻结。
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指尖掐进掌心,那枚丝绒盒子硌得生疼。接着是沈确的声音,
是她熟悉的,却在此刻陌生到令人齿冷。那么温柔,那么耐心,
甚至带着一丝她久违的、恋爱时才有的宠溺纵容。“小傻瓜,我怎么会骗你?
”他的语调慢悠悠,像在哄一个孩子,“林薇?她不过是个工作机器,哪有你半分可爱。
当初娶她,也不过是因为……你那时候不在我身边。”他顿了顿,似乎轻吻了什么,
声音更低,更沉,却一字不漏地钻进林薇的耳朵。“再说了,”他轻笑,
那笑声里的残忍几乎要溢出来,“你不觉得,她的眉眼,有几分像你吗?尤其是侧脸。
有时候我看着,就当是……你在陪我了。”嗡的一声,林薇脑子里那根绷了许久的弦,断了。
又似乎,异常地清醒。清醒地感受着心脏被凌迟的剧痛,清醒地听着血管里冰碴流动的声响,
清醒地看到自己这三年像个笑话。替身?原来她林薇,江城林家曾经的大**,
如今在商界也算掷地有声的人物,在自己丈夫眼里,竟是个可悲的、用来缅怀别人的替身!
卧室里的调笑和暧昧水声继续传来,像钝刀子割着她的神经。她没有动怒,没有冲进去撕打。
极致的痛楚过后,是一种真空般的麻木。她甚至还有余力,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
将那条门缝推回原来的位置,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一幕。然后,她转身,
拎起那只还没打开过的登机箱,穿上刚脱下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在过分安静的玄关里回荡,规律得诡异。她走出去,
轻轻带上了那扇厚重的、价值不菲的入户门。“咔哒。”锁舌扣合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终结了一个时代。电梯下行,数字跳跃。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
只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燃着两点冰冷的幽火。她没有回家。那个地方,从今晚起,
不再是她林薇的家。她去了江城最贵的酒店,用身份证开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刷卡进门,
将箱子随意扔在一边,褪下高跟鞋,赤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
江对岸的霓虹璀璨如星河,游轮缓缓驶过,拖出长长的光尾。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喧嚣,
衬得她此刻的孤绝像个无声的哑剧。她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麻木,
直到东方天际泛起一层冰冷的鱼肚白。然后,她走到套房的书桌前,坐下,
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只是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调取出一份PDF文件——三年前,结婚前夕,
在她父亲坚持下,由沈确和她共同签署的那份厚厚的婚前协议。当时沈确的脸色并不好看,
觉得这是林家对他的侮辱和不信任。是她,林薇,挽着他的胳膊软语劝慰,
说这只是走个形式,她信他,爱他,这份协议永远不会有用到的一天。沈确才勉强签下。
多讽刺。她一字一句地重读那些冰冷的条款,尤其是关于过错方认定和财产分割的部分。
条款极其严苛,是父亲当年为了防止家业被心术不正之人蚕食而设下的铁栅。
沈确的“过错”,太明显,也太愚蠢。看完,合上电脑。她拿起酒店的内线电话,
拨通了一个号码。“陈律师,早。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是我,林薇。”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甚至比平时更加清晰冷静,“麻烦你,一个小时后,
带上我们三年前公证过的那份婚前协议全部原件和备份,到酒店来一趟。对,总统套房。
另外,我需要你立刻开始着手,申请诉前财产保全。”电话那头的陈律师显然有些错愕,
但专业素养让他迅速回应:“好的,林**。我立刻准备。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薇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没什么大事。”她轻轻说,“只是,我的婚姻,到期了。”电话挂断。她起身,走进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蒸腾起迷蒙的水雾。她用力擦洗着身体,
仿佛要洗去昨夜沾染的所有污秽气息。镜子里的女人,眉眼依旧精致,只是眼底深处,
有什么东西彻底沉了下去,又有什么更加坚硬的东西,生长了出来。一个小时后,
陈律师准时抵达。他是个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眼神锐利,
是林家的御用法律顾问,也是看着林薇长大的长辈。
看完林薇简单陈述的情况和提供的线索方向(她甚至没有去费力搜集更多实证,
因为那不再必要),陈律师推了推眼镜,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有深切的惋惜和肃然。
“林**,根据协议第七条第二款,沈先生的行为已构成重大过错,证据链一旦形成,
他名下所有由您或林家出资、赠与的资产,
包括婚后以共同名义购置但您方有充分出资证明的财产,都将被追回。此外,
过错方补偿条款也将启动。”陈律师语速平稳,却字字千钧,“您确定要现在启动?
这几乎没有转圜余地。”“确定。”林薇端起酒店送来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让她更清醒,“不止要启动协议。
我要他这三年借着林家、借着我的名义得到的一切,连本带利,吐出来。”她放下杯子,
瓷杯底座与托盘轻轻磕碰,发出清脆一响。“他公司的股份,用我的嫁妆和名义担保贷的款,
还有他私下转移的那些……陈叔,我知道您有办法。”陈律师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
点了点头:“明白。我立刻去办。法院和银行那边,我会同步推进。最快今天下午,
诉前保全的裁定和部分账户冻结就能生效。”“辛苦您。”林薇微微颔首。陈律师离开后,
房间再次恢复寂静。林薇走到窗边,拿起手机。屏幕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沈确的,
从凌晨五点开始,断断续续。微信也有几十条未读消息,最新几条是:“薇薇?
你昨晚回来了?是不是生气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接电话好吗?
我们好好谈谈。”“薇薇,我错了,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她指尖冰凉,划过屏幕,
没有点开任何一条详细内容,只是径直进入设置,将那个熟悉的号码拖入了黑名单。接着,
是微信、**、支付宝……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然后,她登录了手机银行。
他们的联名账户,主卡在她这里。沈确手里有几张额度不等的副卡。她操作了几下,
将那些副卡,全部冻结。做完这一切,她走到套房的小酒吧,开了一瓶酒店备好的香槟。
金色的酒液倒入纤细的杯壁,气泡欢腾地上涌。她端起酒杯,
对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城市天际线,轻轻举了举。脸上,
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表情——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纪念日快乐,沈确。
”她无声地说。---沈确是第二天中午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劲的。头天晚上他醉得厉害,
加上刻意放纵,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凌乱的床单和空气中未散的靡靡之气提醒他昨夜的荒唐。女孩已经走了,大概是识趣,
也可能是怕撞见正主。他头痛欲裂,心里先是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烦躁取代。林薇回来了?看到了?那又怎样。
他早就受够了她永远高高在上、冷静理智的样子,受够了林家人看他时那种隐晦的审视。
这三年,他靠着林家这棵大树,确实得了不少便利,但尊严呢?男人的面子呢?
每次听到别人背后议论他“靠老婆”,他都像被针扎一样。那个女孩多好,柔弱,依赖他,
看他的眼神满是崇拜,最重要的是,她长得真有几分像“她”,
那个他高中时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和林薇结婚后不久,他在一个饭局上偶然遇见这女孩,
惊为天人,几乎是立刻就把她当成了情感投射的出口。他知道这很危险,
但那种隐秘的、报复般的**,以及女孩全身心的依附,让他欲罢不能。他慢吞吞地起床,
洗漱,看到手机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来自林薇的只有昨晚一条已读的酒店预订确认短信(那是林薇故意留的线索),
其他都是公司助理和几个股东的。他先给女孩发了条微信安抚,
然后才皱着眉点开助理的留言。“沈总,不好了!银行刚才突然通知,
我们上一笔关键贷款的续贷被暂停了,说我们抵押资产有问题!”“沈总,快回公司!
有几个供应商突然要求提前结清货款!”“沈总,公司的公开账户好像被冻结了部分资金,
财务正在核实!”沈确的心猛地一沉,宿醉带来的迷糊瞬间吓醒了大半。
他立刻拨通财务总监的电话。“怎么回事?哪里的问题?抵押资产是林薇那边帮忙做的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