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坑前刷到一个热门问答：“爱上道上混的大哥，有女朋友怎么办？
”最高赞的回答极其嚣张：“抢过来啊。”“三年前我在城中村租房，
隔壁是个带伤的冷面帅哥。”“当时他正被仇家追杀，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
”“我趁他女友出去求人借钱，故意解开衣扣给他上药。”“甚至在他发烧神志不清时，
骗他说女友已经卷款跑了。”“那晚他眼眶通红，发誓要让我做他的爱人。
”“而那个傻女人，估计还在雨里给黑诊所医生磕头呢。
”“现在他成了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帮派话事人，宠我入骨。
”答主最后嘲讽道：“那个前女友，估计早就被人卖到哪旮旯等死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摸着额头上当年磕破留下的疤。我意识到，
自己就是那个磕破头的“傻女人”。1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我在狭窄的工具间里。
外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这里是全城最豪华的会所“夜色”。我是这里的一名清洁工。
额头上的疤痕隐隐作痛。那个帖子的每一个字都像针扎一样。三年前的雨夜。
我跪在黑诊所门口磕头求医。原来在他眼里。我是卷款潜逃的负心人。
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很急促。“哎呀，怎么这厕所还没打扫干净。”尖锐的女声。
我赶紧把手机塞进兜里。拿起马桶刷。低着头。不想惹事。门被一脚踢开。我没抬头。
只看见一双镶满水钻的高跟鞋。旁边是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那双皮鞋我认识。手工定制。
鞋底有特殊的纹路。那是萧凛最喜欢的牌子。我的手抖了一下。马桶刷撞在瓷砖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没长眼啊！”女人骂了一句。她挽着男人的胳膊。声音变得娇滴滴的。
“凛哥，你看这清洁工，笨手笨脚的。”男人没说话。气场很冷。哪怕没抬头。
我也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那是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才有的气息。我把头埋得更低。
试图用那顶脏兮兮的帽子遮住脸。“对不起，我马上就好。”我压低声音。
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难听。女人似乎觉得我很眼熟。她松开男人的手。走了过来。
那股浓烈的香水味让我作呕。“抬起头来。”她命令道。我没动。“我让你抬头！
”她一把扯掉我的帽子。我的脸暴露在灯光下。那道从额头延伸到眉骨的疤痕。无处遁形。
空气凝固了。女人的眼睛瞪大。随后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哎哟，我当是谁呢。
”她指着我的鼻子。笑得花枝乱颤。“这不是沈清吗？”“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刷子。指关节泛白。江柔。那个帖子的答主。
也是当年那个“借钱”的邻居。她现在光鲜亮丽。一身名牌。而我穿着带着馊味的工装。
像阴沟里的老鼠。萧凛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在看一袋垃圾。
三年前他看我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哪怕是在发高烧的时候。也会迷迷糊糊叫我的名字。
现在。只有厌恶。“真的是你啊。”江柔走回萧凛身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凛哥，
你看。”“这就是当年卷了你的救命钱跑路的那个女人。”“报应啊。
”“现在只能在这里刷厕所。”萧凛没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
模糊了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皮肤。“晦气。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那是烟抽多了的嗓子。江柔更得意了。
她随手拿起洗手台上的一杯红酒。那是给客人准备漱口的。“啪”的一声。酒杯摔在我面前。
红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身。还有玻璃渣子。划破了我的手背。血珠冒了出来。和红酒混在一起。
分不清颜色。“哎呀，手滑了。”江柔捂着嘴笑。眼里全是恶毒。“沈清，既然你是清洁工。
”“那就把这里弄干净吧。”她指着地上的红酒渍。“不过，我不喜欢用拖把。”“太脏。
”“你用舌头。”“舔干净。”周围围过来了几个看热闹的富二代。都在起哄。“舔啊！
”“快舔！”“不舔就是不给萧老大面子！”我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是警察。
代号“百灵”。我的任务是潜伏。是搜集情报。不能暴露。绝对不能。哪怕是被羞辱。
也要忍。我慢慢弯下腰。膝盖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玻璃渣扎进膝盖。钻心的疼。
但我一声没吭。江柔笑得更开心了。她抬起脚。那双尖细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
用力碾压。“啊！”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十指连心。那种痛感直冲天灵盖。“凛哥，
你看她像不像一条狗？”江柔回头问萧凛。萧凛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有制止。
也没有移开目光。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那是最新款的格洛克。
“啪”的一声。拍在大理石台面上。周围瞬间安静了。连江柔都愣了一下。
萧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既然是狗。”“就不该留着手。”2包厢里的灯光昏暗。
音乐声震得人心脏疼。我被两个保镖架了进来。扔在地毯上。膝盖上的血渗出来。
染红了名贵的羊毛地毯。萧凛不在。他被手下叫走了。好像是场子里有人闹事。
但他走之前留了一句话。“随江柔开心。”这句话成了我的催命符。江柔坐在沙发正中间。
翘着二郎腿。手里晃着一杯酒。周围坐着几个纹着花臂的男人。都是这一带的小混混。
也是萧凛的手下。“来，给我们的老朋友上一课。”江柔打了个响指。
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排酒杯。不是红酒。是“深水炸弹”。
高度白酒混着啤酒。还有红牛。喝下去能把胃烧穿。“喝。”江柔指着酒杯。“喝完这一排，
我就让你走。”我看着那些酒。胃里一阵痉挛。我有胃病。是三年前落下的。
那时候为了省钱给萧凛买药。我经常三天只吃一顿饭。“我不喝。”我开口。声音沙哑。
“不喝？”江柔笑了。她给旁边的一个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走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迫使我仰起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拿起一杯酒。直接往我嘴里灌。
辛辣的液体呛进气管。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流了出来。
“咳咳咳……”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我的衣领。那种烧灼感顺着食道一路向下。
像是吞了一块烧红的炭。“继续。”江柔冷冷的说。第二杯。第三杯。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重影。脑海里闪过三年前的画面。那个雨夜。萧凛浑身是血。
倒在出租屋的门口。我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黑诊所跑。雨很大。打在脸上生疼。
我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膝盖磕破了。额头撞在石头上。血流进眼睛里。但我不敢停。
因为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到了诊所。医生要钱。很多钱。我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还不够。我跪在地上磕头。求医生救救他。最后医生心软了。给了我药。我拿着药往回跑。
回到家的时候。却看见江柔正喂萧凛喝水。她看见我。笑了。那个笑容和现在重叠在一起。
“你知道吗？”江柔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在我耳边低语。“当年你求来的药，
是我喂给他的。”“你留在桌子上的信，被我烧了。”“我告诉他，你拿了他的救命钱跑了。
”“他信了。”“他恨死你了。”“哈哈哈……”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真相。我一直以为他是变心了。原来是被骗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想吐。“呕——”我没忍住。吐了出来。秽物溅到了江柔的裙子上。
那是一条**版的裙子。很贵。江柔尖叫起来。“啊！我的裙子！”“你这个**！
”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的脸被打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给我扒了她！
”江柔歇斯底里地吼道。“把她的衣服扒光！”“拍视频！”“发到网上去！
”几个壮汉围了上来。脸上带着淫笑。“不要……”我往后缩。手胡乱地抓着地毯。绝望。
恐惧。“住手！”门被撞开。一个人冲了进来。是领班。也是我的上线。代号“老鹰”。
他挡在我面前。“江**，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鹰陪着笑脸。额头上全是汗。他不能暴露。但他不能看着我出事。“滚开！
”江柔正在气头上。她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老鹰的头上。“砰”的一声。酒瓶碎了。
鲜血顺着老鹰的额头流下来。他晃了一下。倒在地上。“老……领班！”我惊呼。
我想去扶他。但被壮汉按住。江柔指着老鹰。“连他也一起打！”“敢坏我的好事！
”那些人对着老鹰拳打脚踢。老鹰蜷缩着身体。护着头。一声不吭。他在保护我。
如果他还手。就会暴露身手。我们的任务就完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牺牲。“别打了！
”“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爬过去。抱住江柔的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罚我吧。”“求你放过他。”我用力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原来那个伤疤裂开了。血流了出来。模糊了视线。江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她踢开我。正要说什么。
包厢的门再次打开。一股寒气涌了进来。萧凛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
气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江柔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委屈地扑进萧凛怀里。“凛哥，你看她。
”“她弄脏了我的裙子。”“还让这个领班打我。”萧凛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
看了一眼满头是血的老鹰。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恐惧。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白纸。黑字。上面几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器官捐赠协议”。
萧凛走到我面前。把文件扔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既然活着浪费空气。
”“不如废物利用。”“签了它。”3我盯着那份协议。上面的每一个条款都是要我的命。
心脏。肾脏。眼角膜。甚至是皮肤。萧凛这是要把我拆了。“凛哥……”我抬起头。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不忍。没有。只有一片死寂。“不签？”萧凛挑眉。
他从腰间拔出那把格洛克。上膛。枪口抵在我的眉心。
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走了进来。手里转着两颗核桃。那是“黑佛”。
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也是萧凛现在的“大哥”。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终极目标。“哎呀，
阿凛。”“跟个女人动什么气。”黑佛笑眯眯地说。但那双眼睛里全是精光。他在试探。
试探萧凛的忠诚。最近风声紧。据说有条子混进来了。黑佛谁都不信。“佛爷。
”萧凛收起枪。恭敬地低头。“一点私事。”“处理干净就好。”黑佛看了一眼我。
又看了一眼萧凛。“听说这女人以前跟过你？”萧凛面不改色。“以前眼瞎。
”“养了只白眼狼。”江柔在旁边插嘴。“佛爷，这女人可坏了。”“一直纠缠凛哥。
”“我看她来路不明。”“说不定是条子派来的卧底。”这句话一出。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黑佛停下了转核桃的手。盯着我。那种眼神。像是被毒蛇盯上。“哦？”“卧底？
”黑佛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吧。”他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
“斗兽场那边新进了几条藏獒。”“饿了三天了。”“阿凛。”“你去。”“把她扔进去。
”“看看你的心够不够狠。”这是投名状。如果萧凛不动手。就证明他对我有情。
那他就是卧底。如果他动手。我就死定了。萧凛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都没有。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是，佛爷。”他拖着我往外走。
我拼命挣扎。“萧凛！”“你不能这样！”“我是沈清啊！”“我是救过你命的沈清啊！
”我喊得撕心裂肺。但他充耳不闻。他的手劲很大。勒得我几乎窒息。但我看到了。
在他转身背对黑佛的一瞬间。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忍。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颤抖。
我们被带到了地下斗兽场。巨大的铁笼。里面有三条恶犬。体型巨大。眼睛通红。
嘴角流着涎水。发出低沉的咆哮。那是对血肉的渴望。江柔兴奋地拿出手机。
打开了直播软件。“家人们。”“快来看。”“这就是当小三的下场。
”“这就是背叛凛哥的下场。”屏幕上的弹幕疯狂滚动。全是叫好的。全是骂我的。
没人知道真相。也没人在乎真相。萧凛把我拖到了笼子上方。那里有一个投食口。
只要他松手。我就会掉下去。变成那些恶犬的晚餐。我看着下面张开的血盆大口。
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我的腿在发抖。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这样死。
我想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死在爱人的手里。“萧凛……”我看着他的眼睛。
试图传递信息。我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敲击。摩斯密码。“行动”。但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一口枯井。“下去吧。”他凑近我的耳边。声音很轻。
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他的手松开了。身体失重。
我坠了下去。风声在耳边呼啸。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撕裂的剧痛。4“砰！”一声巨响。
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是枪声。精准的枪声。就在我即将落入狗嘴的一瞬间。
那条跳起来想咬我喉咙的恶犬。脑袋开花。红白之物飞溅。它哀嚎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另外两条恶犬也倒下了。现场一片大乱。“有狙击手！
”“保护佛爷！”有人大喊。烟雾弹在人群中爆开。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斗兽场。
那是特警队的信号。我摔在笼子里的草堆上。虽然有草垫着。但还是摔得七荤八素。
左腿传来一阵剧痛。应该是骨折了。但我顾不上疼。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忍着痛。
滚向笼子角落的一个排水口。那是之前老鹰给我的图纸上标注的。唯一的逃生通道。混乱中。
我听到了萧凛的怒吼。“封锁出口！”“别让她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
但我却听出了一丝颤抖。他在演戏。他在给我争取时间。我钻进了下水道。恶臭扑鼻。
污水漫过我的胸口。我咬着牙。拼命往前爬。身后传来了追兵的脚步声。还有枪声。
但我不能停。为了任务。为了真相。为了把这群**送进地狱。
我在下水道里爬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光亮。那是出口。接应的车早就停在那里。
队长站在车门口。一脸焦急。看到我爬出来。他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百灵！”“没事吧？
”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没……没事。”“腿断了。”医护人员冲上来。
把我抬上担架。在救护车上。我撕下了脸上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脸。清丽。苍白。
但眼神坚毅。队长递给我一个平板。“看看吧。”“网上已经炸锅了。”屏幕上。
江柔的直播还在继续。虽然画面黑了。但她的声音还在。“那个**被狗咬死了！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网上的评论一边倒。
全是称赞江柔是“除害女侠”的。还有人在骂我死有余辜。我冷冷地看着那些文字。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让他们笑吧。”我关掉平板。“这是最后的狂欢了。”“队长。
”“收网时间定了吗？”队长看着我。神色凝重。“三天后。”“萧凛和江柔的订婚宴。
”“所有的头目都会去。”“包括那个黑佛。”“但是你的腿……”我打断了他。
“给我打封闭。”“我要参加。”“我要亲手抓捕萧凛。”队长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