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沉重冰凉的监狱大门缓缓打开,一线微弱的光照了进来。温芙宁下意识后退,
瑟缩着瘦弱的身子。狱警的告诫从身后传来。“温芙宁,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再也别回这里来了!”冬日清晨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温芙宁猛地打了个哆嗦,
紧了紧单薄粗糙的外套。记者蜂拥而上,一个个话筒争先恐后怼到她脸上。日光被他们遮住,
黑暗再次笼罩,压得她连呼吸也都无比困难。“温芙宁,作为娱乐圈第一个蹲五年牢的影后,
你真的悔改了吗?”“当初你害死新晋小花姚初晴,
是因为嫉妒她和你丈夫闻修宴的知己情吗?”尖锐的问题像一把把刀子,
毫不留情地刺向温芙宁。她只觉刚走出一个深渊,又是一个更大的深渊在等待她。五年前,
姚初晴在温芙宁斩获‘万紫奖’的颁奖典礼顶楼一跃而下。留下一封控诉温芙宁的遗书。
混乱中,闻修宴红着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原本脸上的柔情爱意,
变成了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愤恨。“是你找人侮辱了初晴,才会害她想不开!”“温芙宁,
我要你今后生不如死,给她赎罪!”当晚,他就连夜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
甚至她为他生的女儿岁岁,也被他斥为“野种”。温芙宁指尖发凉,
心中一阵刺痛:“真的不是我……”话说出口,众人才发现她声音沙哑得可怕,
没有半分从前影后的影子。狱中的五年,闻修宴从未放过她。他用尽一切办法,
变着花样折磨她。如今的声带,就是被人灌了滚烫的热汤,生生毁掉的。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啪”的一声,一个鸡蛋砸到她头上。
鸡蛋液混着头发耷拉在她憔悴的脸上,狼狈不已。“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影后呢?
摆什么谱?”“可惜了姚**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这种杀人犯就该天打雷劈!
”谩骂声、指责声混合在一起,更有甚者按捺不住,冲上前要对她拳打脚踢。
温芙宁下意识抱住头蹲在地上,浑身发颤。“对不起,对不起……”五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是她此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如鬼魅般疾驰而来。一个甩尾,
吓得那些记者纷纷后退。紧接着,车头直直朝着温芙宁撞去!她刚从地上费力站起来,
瞳孔骤然收缩。驾驶座上,闻修宴眸光幽冷,凌厉肃杀。后背“砰”的一声,
温芙宁退无可退,撞在监狱冷硬的围墙上,彻底白了脸。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
死了没有人会在乎。可她的女儿岁岁怎么办?她进去的时候她那么小,
她甚至没来得及听见叫她一声妈妈……“吱——”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际,
车子在离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堪堪停住。闻修宴推开车门,一言不发地睨着她,
深不见底的目光像张网,要将她活活困死在里面。温芙宁脊背发凉,
连说话都带颤:“岁岁在哪?求你了……”“只要你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我什么惩罚都能接受。”周围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记者们兴奋喊道:“昔日影后出狱后变公鸭嗓,竟为私生女当街跪求丈夫!”“什么影后,
她现在就是个任人欺辱的狗!”双眼被闪光灯照得发涩,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才压下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名气,尊严,她统统不要,只要他能把岁岁还给她。
闻修宴捏住温芙宁的下颌,冷寂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100次惩罚之后,我就放了她。
”接着,微凉的指尖滑到她的脖颈,缓缓收紧。“你要是跑,
我就把那个小野种扔到**喂秃鹫。”恍若一桶冰水浇下,温芙宁从头冷到了脚。
“修宴……岁岁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岁岁刚出生的时候,闻修宴视若珍宝般将她捧在手心里,亲自取了“岁岁”这个小名。
希望他们的女儿能岁岁平安,一生顺遂。想到这些,
温芙宁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有什么不可以?
”闻修宴掐住她脖颈的手骤然收紧。他深褐色的眸底不再冷冽,
翻涌起了波澜:“你明知道我最痛恨背叛,却还是和别的男人苟且。
”“我当初没把那个小野种直接掐死,已经够心慈手软了!”翻江倒海的酸涩上涌,
温芙宁想像在监狱里一样压下痛楚,却失败了。五年的欺辱,
抵不上闻修宴这话万分之一的痛。温芙宁颤着唇想解释,可心中坍塌的某处却堵在喉咙间,
说不出一句话。闻修宴看她这副模样,只当她是默认了,甩手将她推开。
几名保镖立刻将她架起扔上车。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她和闻修宴曾一起生活的别墅前。
大门前原本刻着‘闻府温墅’四个字的石头,已经被一块崭新的石头取代。
‘温’字被无情地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刺目的‘姚’字。温芙宁狠狠一怔,
万般珍惜的回忆翻涌而来。当初,闻修宴特意命人镌刻这块石头,柔情蜜意地将她圈在怀里。
“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都永远不变。”言犹在耳,可现实却是,那块象征他们爱情的石头,
被捣碎成一块块,压在新石头下。温芙宁只觉心里一阵抽痛,连带着呼吸都急促。“哎,
那是太太吗?”院子里一个正在打扫的佣人小声跟旁边人议论。温芙宁僵着脖子转过头,
两名佣人正在窃窃私语。“什么太太?”另一个佣人打断:“你看她现在,
浑身上下哪还像当初人人艳羡的闻太太?连路边无家可归的乞丐都不如。”“况且先生说了,
闻太太的位置永远都留给姚初晴,以后不准提起那个杀人犯。
”温芙宁缩了缩穿着破败不堪的布鞋的脚,无助得抬不起头。可每走一步,
从前幻梦般生活就浮现在眼前。合照被一一撤下,换成了姚初晴的照片。
从前闻修宴为她栽的玫瑰被连根拔起,换成祭奠的白菊。就连原本给岁岁准备的儿童房,
也成了灵堂。温芙宁只觉自己在刀尖行走,不然为什么每一步,都这么痛呢?
保镖“啧”了一声,一把将她拽进了曾属于她的化妆间。房间里的陈设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甚至连她作为影后用的化妆团队,都原封不动。温芙宁的心弦微微一颤,一丝希冀浮上心头。
“小洁,修宴他这是……?”“温**。”话还没说完,造型师拿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打开。
看清楚的瞬间,温芙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盒子里,
赫然是一条布料甚少的‘猫女郎’连衣裙!下一瞬,闻修宴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
投下一大片阴影。“联系箐香会所的负责人,就说我要给他送个新服务员。
”温芙宁浑身一颤。箐香会所是上流权贵们声色犬马、寻欢作乐的销金窟。去那里当服务员,
无异于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再回过神来时,闻修宴已居高临下地凝着她,
声线冷硬:“你不是最擅长演戏,把我耍得团团转吗?那就送你去箐香会所,好好演个够。
”温芙宁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见她呆愣着没了反应,
闻修宴嗤笑一声:“怎么,想逃?”他扬起手,清脆的铃铛声霎时刺破温芙宁的耳膜,
脊背瞬间绷紧。那是她当初亲手给岁岁戴上的平安符!温芙宁的心刹那被揪了起来,
下意识扑过去想将平安符拿回来。可闻修宴微微一侧身,她扑了个空,
重重撞到化妆台的边缘,痛得全身发麻。闻修宴不以为动,冷笑一声。“还有力气抢?
看来监狱里的那群人,对你关照还不够。”屈辱,痛意,无助,化成泪水在眼眶打转,
却始终没有掉下。最终,她撑起身子,颤抖着开口:“穿……我穿。”为了岁岁,除了答应,
她别无选择。僵硬地换上衣服,自尊也一点点崩塌,可她只能紧紧攥着衣摆咬唇忍受。
到达箐香会所门口时,雪更大了。冬日的寒风像刀子刮在温芙宁身上,
身上单薄冰凉的布料根本无法抵御寒冷。她冷得嘴唇发紫,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慌忙拨弄自己的头发挡住脸。
负责人推开其中一间最豪华的包厢门,一股浓烈的脂粉气和酒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三个男人,身边围着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哟!
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三金影后温芙宁吗?”其中一个男人戏谑调侃:“闻总,
还是你会**女人,连以‘玉女’名号出道的温芙宁,都得乖乖到这来伺候人。
”“什么‘玉女’?我看是‘**’吧!”另一个男人讥笑附和。温芙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紧紧抱住自己,试图遮住那些暴露在外的肌肤。她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可一想到岁岁,
又硬生生定住了脚步。闻修宴在沙发中央落座,淡漠的褐瞳看不出情绪。“去陪王总喝酒。
”温芙宁双腿发软,低垂着头,不敢面对面前那些嘲讽又玩味的目光。“都沦落到这来了,
还装什么清高?”一个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芙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力拽到沙发上。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那人死死压住。不远处的闻修宴俯身睨她,
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喝满千杯酒,这是你的第1个惩罚。
”温芙宁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瞳孔剧颤。七年前,他们新婚之夜,她第一次喝酒。
仅仅一小杯,就全身起了红疹,呼吸困难。闻修宴吓坏了,抱着她连夜赶去医院,
医生说她酒精过敏,稍有不注意,就会危及生命。从那以后,即使闻修宴极爱红酒,
家里也再没出现过一瓶。他说:“芙宁,是我没照顾好你,那就惩罚我以后把酒戒了吧。
”曾经的爱意,如今却变成了他惩罚她的利刃。“还愣着干嘛呢?
”压着她的男人不耐烦地端起一杯酒,直接往她嘴里灌。辛辣的液体冲进喉咙,
温芙宁被呛得剧烈咳嗽,拼命挣扎仍抵挡不住一杯杯酒灼烧食道。她无处可逃,
只能用嘶哑着嗓子哭喊哀求:“不要!修宴,求你……不要……”闻修宴身形隐在昏暗中,
烟雾缭绕中,眸底的恨意尤为闪烁:“不要?”他猛地起身,一把拽起她抵在沙发角落。
“刺啦——”温芙宁单薄的衣领被他粗暴地撕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闻修宴眸中的火光越发大了。“当初你找人侮辱初晴的时候,有没有听过她的不要?!
”温芙宁只觉头晕目眩,看不清闻修宴的表情,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就连解释也变得支离破碎。“修宴,
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砰——”酒杯碎片四溅,
闻修宴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温芙宁:“闭嘴!”“初晴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敢诋毁她?
”说完,他松开温芙宁,随手抓起台桌上的一杯红酒,亲自灌下。猩红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发红。温芙宁呼吸越发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恍惚中,
她听到一阵恶劣的讥笑。她用尽全身力气掀起眼皮,就见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她。“闻总,
没想到温芙宁的人气还是这么高,刚打开直播,就有100万人观看呢。”屏幕上,
她的衣服只堪堪凌乱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春色。无尽的耻辱刺破了温芙宁的自尊。
她伸出手,颤抖着想整理,可不管怎么努力,却使不上丝毫力气,只剩一双越发崩溃的红眸。
不堪入目的弹幕疯狂滚动,一条条恶毒的字眼像针一样刺入骨髓。【正经女人不会这么穿,
什么影后?我早就知道她就是个破烂玩意。】【出狱了?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怎么还没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江城首富闻少想折磨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就让她死了。
】观看人数还在不断攀升,像一个无底黑洞要将温芙宁彻底吞噬。她想走,想逃,
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留泪水在地上破碎。“温芙宁,这里有个你曾经的粉丝对你很失望,
说要惩罚你去天台罚站呢。”举手机的男人笑容里恶意满满。
闻修宴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温芙宁的视线里。过敏反应终于消散半分,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闻修宴,刚要求饶,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今天心情好,
第1个惩罚就算你过了。”说着,闻修宴咽下最后一口威士忌。“把她带到天台去。
”短短一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熄灭。屋外下着鹅毛大雪,
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温芙宁赤着脚被搡到天台中央。刺骨的寒冷从脚底直钻五脏六腑,
她冻得瑟瑟发抖,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叫嚣。闻修宴一袭黑色大衣,撑着一把伞立在远处。
哪怕身影隐在风雪中,看不清表情,但整个轮廓都透着冷漠。温芙宁的心像被人狠狠一揪,
疼得她几乎要窒息。耳边,保镖举着的手机疯狂传来直播打赏的声音。十分钟,三十分钟,
两个小时……不知过了多久,温芙宁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往雪中倒去。
……意识再次回笼,她已躺在曾和闻修宴的卧室里。仍旧是熟悉的布置,
连栀子花的香薰也没有改变。甚至,挂在墙上那张巨大的婚纱照也还在原地。照片里,
她一身洁白婚纱依偎在闻修宴怀里,笑得恣意甜蜜。温芙宁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向婚纱照,
抬手轻抚,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当初的温度。恍惚间,深埋于心底回忆席卷而来。父母离异,
双双抛弃她,她的童年一直都颠沛流离。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家,可闻修宴的出现,
像一束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求婚那天,他把整个江城的玫瑰都买空了。
9999朵红玫瑰,铺满了从她住所通往星光颁奖礼大楼的途经之路。
在无数闪光灯的见证下,他搂着她的肩,用力在她额间烙下热吻:“芙宁,我会给你一个家,
一起拥有一个像你和我的孩子。”过期的甜蜜变为砒霜,毒得温芙宁四肢百骸刺痛无比,
泪水一点点上涌。视线下移,婚纱照下面,摆着岁岁每一年的周岁照片。
温芙宁将最后一张照片拿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指尖摩挲着照片上岁岁稚嫩的笑脸,
眼泪瞬间滑落。她解释过无数次,岁岁是他亲生的孩子,可闻修宴只信姚初晴的一面之词。
她已经不敢再奢求闻修宴回心转意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完成那100个惩罚,
带着岁岁远离江城,重新开始新生活。这时,“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闻修宴愠怒的斥责回响在别墅。“谁叫你们把她送到这个房间来的?!
”目光落入温芙宁泪眼缱绻的双眸时,他身形一顿,眉间有一瞬的怔松。
温芙宁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修宴,我会好好完成这100个惩罚,
我只求你让我见岁岁一面……”闻修宴脸色骤然一变,几个大步跨到温芙宁面前,
一把掠过他怀里的相框,往墙角一扔。“砰”的一声,相框摔得粉碎,玻璃碴四处飞溅。
温芙宁的心尖猝然一痛,所有幻想也随着相框的破碎,彻底粉碎一地,化为乌有。“温芙宁,
你少做梦了!”闻修宴一把掐住温芙宁的脖子,将她抵到床边。温芙宁趔趄一步倒在床上。
闻修宴双眸猩红,冰冷晦涩的眸子像是一条黑色的河流,将她溺毙。“我留着这些,
仅仅是为了提醒自己,你是个多么恶毒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字一句,都像根根利箭,
狠狠刺进温芙宁的心脏。“咔哒”一声,皮带扣被解开。没等温芙宁反应过来,
闻修宴就摁住她的双手欺身而下。他粗暴地掠夺着她的城池,与从前的温情截然不同,
只有刻意的羞辱。她呜咽着求饶,却被闻修宴一个吻狠狠堵回,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
“别装。”他冰凉的唇贴在她耳畔,字字都渗着恨:“当年你背叛我,
和他不也是这样做的吗?”“我没有……”温芙宁下意识反驳,
可轻得像羽毛的声音瞬间就湮没在闻修宴的怒火中。她恐惧地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眼泪无声滑落,濡湿了枕头。不知过了多久,温芙宁求饶的声音都哑了下去,
这场粗暴的情事才终于结束。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温芙宁躺在凌乱的床上,
空洞的目光落在墙角。岁岁的笑脸被闻修宴摔得支离破碎,她的心也是。“所以,
这也算是一个惩罚吗?”温芙宁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闻修宴正扣着袖扣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床上那个面色苍白,双眼麻木的女人。
像是一朵被摧残殆尽,了无生机的枯花。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温芙宁,
你少恶心我。”温芙宁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破天荒从怯弱和恐惧里升起一股勇气。
“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就算是死,只要能换岁岁的平安,我也心甘情愿。
”闻修宴冷笑,眼底闪过几分嘲讽:“既然大影后的戏瘾这么重,
那我就满足你慈母情深的戏码。”说完,他打了个响指,站在门口的保镖立刻心领神会,
拿着一部手机进来熟练地架好。闻修宴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芙宁。“当年的记者发布会,
你砌词狡辩不肯认错。”“今天,你就在这里,公开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向初晴认罪道歉!
”温芙宁从床上滑坐在地,起伏的胸膛拼命压抑着情绪。但痛苦和屈辱还是像尖刺一样,
从胸膛深处刺破灵魂,将她整个人钉在原地。见她不语,
闻修宴的怒火和恨意越烧越旺:“温芙宁,你应该了解我并没有多少耐心!
”她身体剧烈颤抖着,泪水大颗大颗滚下。视线紧锁岁岁的相框,她咬紧牙关,缓缓点头。
那么容易的动作,却仿佛将脖子套进绞绳一样艰难。温芙宁深埋着头,走向直播镜头,
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上,鲜血淋漓。心底的声音呐喊着,温芙宁,你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你该感谢闻修宴还念着旧情,否则你连岁岁都见不到!“是我……五年前,
是我温芙宁找人玷污了姚初晴,害她……跳楼自尽……”直播打赏的声音疯狂响起,
温芙宁不敢看,更不敢想象那些评论会有多么恶毒难听。没人比闻修宴更加清楚,
她有多爱惜自己的羽毛,又有多在乎那些曾经的粉丝。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海,巨大的压抑要将她溺毙。“我……就是个杀人犯。
”最后这几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尽管煎熬的痛苦像火炙烤着她,
但至少……这样能离岁岁更近一步不是吗?“妈妈!”一道稚嫩的童声突兀地打破死寂。
温芙宁猛地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闻修宴冷冷盯着她,晃了晃亮着通话界面的手机。“妈妈,
真的是你杀了初晴阿姨吗?”听筒里稚嫩的童声难以置信,糅杂着几分哭腔。“岁岁!
”温芙宁惊呼一声,扑过去解释:“宝贝,你听妈妈说,
不是那样的……”“嘟嘟嘟——”闻修宴手指轻点,通话顷刻被掐断。
“岁岁……”她心像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疼得她眼前发黑。可闻修宴只是冷冷立在一旁,
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温芙宁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连哀求的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会忘了,作为江城首富的闻修宴有多绝情。接下来的两个月,
温芙宁拼命完成闻修宴的惩罚。999个台阶,一步一磕头,
雪天用沙哑的嗓子卖唱……每完成一个,心底的自尊就更破碎一分。不知完成了第多少个,
温芙宁彻底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自己一会儿像被扔进火炉炙烤,
一会儿又像掉进冰窟窿里冻僵。“不!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温芙宁猛然惊醒,
就见面前的护士叹了口气:“你怀孕了,但因为你身体营养不良,已经出现先兆流产的迹象。
”看着面前如纸片一般的女人,护士有些于心不忍:“你的身体状况很差,再要孩子,
两个生命都会有危险。”温芙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抚上小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有对这个孩子未来处境的茫然和担忧,但更多的,是怜惜。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孩子,
她身上的骨血。岁岁已经受了够多苦了,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孩子有危险。
温芙宁一把抓住护士的袖子:“护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护士无奈应下,刚要出门,
两名保镖就冲了进来拦住了她的去路。闻修宴慢条斯理地跨进门,招了招手,
一个医生走了进来。“不是要医生吗?正好我的家庭医生会看妇科。
”温芙宁心底隐隐涌上一股不安。这两个月的折磨,比监狱里的五年还要痛苦,
也让她再一次认识到,闻修宴有多恨她。下一秒,闻修宴凉薄至极的声音响起。
“去把孩子拿掉。”温芙宁狠狠一怔,对上他冰冷晦涩的目光。
“想到她那样低劣的基因要和我的血肉沾上关系,我就觉得反胃!”温芙宁头皮一麻,
本能地捂住小腹,用尽全力往床角爬去。“不要!你们别碰我的孩子!”挣扎间,
周围的医疗器具叮铃哐当掉落一地。可她躲不了,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举着针管,
一步步靠近。“呲——”针刺入皮肤的声音彻底将她淹没在绝望中,力气被抽干,
只剩下凌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积蓄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孩子这么小,
还在自己肚子里,她却都保护不了……她做错了什么?她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爱上了闻修宴?“闻修宴。”温芙宁猩红的眼死死盯着他,
声音嘶哑绝望:“你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样做,和我这个‘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她那张破碎又绝望的脸,闻修宴心头一紧。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手机**突兀地响起。是姚初晴母亲打来的。“修宴,我们一起去给初晴扫扫墓吧,
她爱喝的白果露,只有你知道在哪买。”随后,姚母顿了顿,
恨恨道:“听说那个死女人出狱了,把她也带过来。
”闻修宴瞥了一眼床上虚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女人,额角猛地一抽,
脱口而出:“下次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修宴……”姚母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昨晚我又梦到初晴了,她哭得很可怜,说自己好痛,好委屈……”听到这话,
闻修宴的眼眸骤然阴沉下去,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好,我马上过去。”温芙宁半昏半醒间,
感觉被粗暴地拖上了车,不知到了何处。“哗啦——”一桶冰凉刺骨的水将她兜头浇醒。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就对上姚母扭曲怨毒的眼。“**!当初怎么死的不是你?!
”姚母张牙舞爪扑上来,对着温芙宁的脸就是一巴掌。闻修宴站在一旁,
眸中一丝温度都找不到。“温芙宁,好好履行你的第99个惩罚。
”“我要你从姚家三跪九叩到初晴的墓园,向她磕头道歉!”温芙宁看了他很久。
久到他眼底那凌厉的光芒渐渐消失,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她才哑着嗓子答应。
只要完成这个惩罚,就只剩最后一个了。很快,她就可以接回岁岁了。她挣扎着站起身,
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一瘸一拐走出了姚家大门。闻修宴坐在黑色宾利后排,缓缓跟在她身侧。
车窗半开着,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温芙宁艰难前行的背影。闪光灯疯狂闪烁,快门声响成一片。
各大娱乐新闻电视台的直播车闻讯赶来,实时直播。“昔日影后竟然真的是杀人凶手,
公众人物行为失德,简直是社会的毒瘤!”“亏我还曾经喜欢过她演的戏,真是瞎了眼!
”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像潮水涌向温芙宁,甚至有人愤愤推开记者,
在温芙宁面前撒了一把图钉。她眼睫狠狠一颤,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宾利。
闻修宴丝毫没有下车阻止的意思,眉间一皱,司机便领会了他的意思,按下催促的喇叭。
刺耳的鸣笛声像是一把利刃,将她最后的奢望碾碎。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跪下去的刹那,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但她还是咬紧牙关,硬生生撑住了。
“唔……”细微的闷哼声清晰地传到闻修宴的耳朵里。他怔愣一瞬,面无表情摁下关窗按钮。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想再看,还是不忍再看。车子绝尘而去,
留下温芙宁一人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姚初晴墓前。看着墓碑上的脸,她忽然回想起,
五年前那个夜晚。那时,她还是万众瞩目的影后,而姚初晴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小花。
在‘万紫奖’颁奖典礼前夕,姚初晴走到她面前挑衅。“你猜我死了,
你这个影后还能不能在娱乐圈继续待下去?”“温芙宁,不管是影后奖还是修宴,
我都不会让你得到!”“跪下。”闻修宴冰冷的命令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温芙宁的回忆。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温芙宁的胳膊用力一摁。温芙宁膝盖重重磕在地面,
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对不起……姚初晴。”她强忍着剧痛,
悲凉地闭上眼,嗓音颤抖得不像话。万紫奖那天,记者们纷纷把摄像头对准她,
红毯甚至专门为她清场半个小时,称她为“东方的脊梁”,称她和闻修宴为“模范夫妻”。
可现在,她却被她的模范丈夫生生摁断了脊梁。良久,温芙宁强撑着抬眸,
视线被不远处树后的一个粉色小身影吸引。那是……她的岁岁!
只见岁岁正拼命挣脱保镖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张开小手向她跑来。“妈妈——”“岁岁!
”温芙宁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将岁岁紧紧搂进怀里。一瞬间,
她忘却了所有疼痛和屈辱,只想把女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妈妈,
你跟你拍的电影里一样漂亮。”岁岁紧紧搂着温芙宁的脖子。“他们都说妈妈是杀人犯,
岁岁不相信。岁岁不是坏孩子,妈妈一定也不是坏人。”女儿稚嫩而坚定的话像一道暖流,
刹那融化了温芙宁心头的严寒。五年来,所有的苦难和委屈,有女儿这句话都值了。
“让妈妈好好看看我的宝贝。”她哽咽着轻抚岁岁的小脸,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她。
她多么希望岁岁一切安好。可当她看到女儿身上藏在亮丽衣服下的淤青和伤疤时,
心像是被撕开一道血口,疼得喘不过气来。温芙宁胸口剧烈起伏,破天荒直视闻修宴。
触到男人冰冷视线的一瞬,温芙宁心中猛地一突,瑟缩着收回视线,紧紧抱着岁岁。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承诺她要照顾她一生,永远不分开的少年了。
他只是个恨她入骨,不断折磨她,羞辱她的恶魔。可她和岁岁的生死命运,都只能在他手上。
闻修宴被她的动作刺痛,倏然发现,这样的报复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冷戾的目光扫向一旁的保姆。保姆吓得哆哆嗦嗦:“这都是岁岁自己……不小心摔的。
”温芙宁一个字都不信,只揉着岁岁的小脑袋,泪水簌簌往下落。“对不起宝贝,
是妈妈不好,妈妈来晚了……”“很快妈妈就可以把你接走了,以后,
再也没人能欺负我的岁岁了。”她脸色苍白地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
却将岁岁牢牢护在身后。原本怯畏的眸子,此刻也浮上了一层坚毅的光。
“还有最后一个惩罚,满100,我就可以带着岁岁离开了。”“我相信,
堂堂星瀚集团的董事长,一定会信守承诺。”闻修宴张了张嘴,他分明已经达到了目的,
让温芙宁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可听她说要走时,心却像是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
诡异地覆上痛麻。“那就去姚家做一个月保姆,我会亲自盯着你。
”他漆黑的眸子不知不觉溢出几丝执拗。一定是他对温芙宁的惩罚还不够解气,
所以才会生出这种荒诞的情绪!温芙宁紧了紧抱着岁岁的手:“一言为定。”往姚家的车上,
岁岁乖巧地窝在温芙宁怀里。“妈妈,听说**很漂亮,真的吗?我想去看看。
”温芙宁心头一紧,立刻联想到出狱那天闻修宴的威胁,紧张追问。“是不是闻修宴吓唬你,
说要把你丢到那儿去?”岁岁摇了摇头,童真的脸上满是向往:“不是的妈妈,
是我自己和闻叔叔说想去的。”“他答应我了,说等工作忙完了就带我去玩。妈妈,
你也……”“岁岁乖。”温芙宁抖着嗓子打断,慌忙抓住岁岁的小手:“妈妈带你去就够了。
”“好呀好呀!”岁岁开心地咧开嘴。然而下一秒,她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小脸憋得通红,
发出“嘶嘶”的喘呜声。温芙宁顿时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有哮喘!“药呢?
快拿药来!”她手足无措地拍打着岁岁的后背,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保姆却支支吾吾:“姚夫人不准岁岁用药,说这是她该替你受的惩罚,每次发作,
都是岁岁自己捱过去的。”温芙宁顿觉一股寒意直蹿头顶。姚母怎能这样毒辣,
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她心疼得眼眶泛红,
抱着怀中呼吸困难的岁岁冲保姆怒吼:“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姚家别墅门口。温芙宁几乎是跳下车,抱着岁岁就往里冲:“医生呢?
家庭医生在哪里?”闻修宴注意到温芙宁怀里脸色已经青紫的岁岁,怔了瞬,
马上扬手吩咐保镖:“去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家庭医生很快赶来,带着岁岁上了楼。
温芙宁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姚母也紧跟着上了楼。她心头猛地一跳,
下意识就想追上去。楼上突然传来岁岁撕心裂肺的尖叫。“啊——”紧接着,
粉色的小身影从二楼窗户直直坠落。“扑通!”一声,砸进了楼下的泳池里。
温芙宁身躯狠狠一震,发了疯般踉踉跄跄朝着泳池奔去。膝盖的伤口崩裂,
鲜血顺着裤腿滴落,在身后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泳池瞬间被血染红一大片,
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她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拼命在水里摸索着,
终于摸到了岁岁冰凉的小手。温芙宁一把将她捞起,紧紧抱在怀里。岁岁小身体挣扎了两下,
微弱地喘了口气:“妈妈……”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再也没了动静。“岁岁!岁岁你醒醒!
别吓妈妈!”温芙宁抱着岁岁上岸,一边跪在地上按压她的胸膛,
一边无助地哭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救救她!”可岁岁的小脸惨白,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再睁开眼睛。闻修宴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岁岁的颈动脉,
声音喑哑:“她已经死了。”温芙宁如遭雷击,身体和心,仿佛也被劈成了灰烬,
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碎片。她瘫软在地,
不死心地抱着岁岁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岁岁不会离开我的!”“岁岁,
你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说罢,她挣扎着站起来。闻修宴目光紧锁她瘦弱的身影,
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他下意识想搀扶的手,却在看到姚母走来的一瞬间收回。
温芙宁抬起头,看到姚母得逞的冷笑,双目猩红,目眦欲裂地扑过去。“是你!一定是你!
”“我亲眼看到你上了楼,紧接着岁岁就摔下来了,是你害了岁岁!
”闻修宴的眉眼瞬间覆上一层冰霜,高大的身躯将姚母挡在身后,脸色阴沉。“温芙宁,
是不是我这两天太给你脸了?当着我的面,就敢污蔑初晴的家人!”“我什么都做了,
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岁岁!她……她还那么小……她做错了什么?”嘶吼到最后,
温芙宁的声音变成了绝望无助的呜咽。巨大的悲痛吞噬了温芙宁。她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病床上。闻修宴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凝着她。
温芙宁猛地坐起身,第一句话就是:“岁岁呢?我的女儿在哪?!”闻修宴不言,
只是瞥了一眼床头柜上一个黑色的骨灰盒。温芙宁心尖狠狠抽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一记惊雷在窗外炸开,乌云将所有光遮下,倾盆大雨轰然落下,砸在窗户上。
她死死盯着闻修宴,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眼睛很红,可泪水像是流干了一样,再也没有落下。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放过我吧。”错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还想着能够带走岁岁。错在,爱上了闻修宴。闻修宴猛地站起身,
拽住温芙宁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原本心中那点不知名的情绪顷刻消散,
翻滚的烦闷化作带火的威胁。“你以为你这100个惩罚结束,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吗?
温芙宁,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手腕的钝痛传来,疼得她面色一白,
连乞求都带上颤:“闻董……”下一秒,便听见闻修宴猩红着眼,一字一句宣判她的命运。
“100个惩罚作废。”“温芙宁,你这辈子都别妄想逃离我的掌心!”说完,
他甩开温芙宁,摔门而出。温芙宁瘫软在床,心如死灰。原本支持她的粉丝骂她去死,
丈夫成了仇人。现在……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女儿也死了。天空划过一道闪电,
照亮凄冷的卧室。可温芙宁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亮。她缓缓地、颤抖着,
抱起岁岁的骨灰盒。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骨灰盒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宝贝……妈妈带你去**……”崩溃至极后,彻底沦为平静的麻木。她拿起手机,
给自己预约了**天葬。接下来几天,温芙宁抱着岁岁的骨灰盒,呆呆地坐在床上,
像一座被掏空血肉的空壳。闻修宴来看过几次,看着她越来越消瘦,仿若庭院雨中花的身影,
心底莫名翻出一股不安。好像她就要这么离她而去,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可整个江城都是他的地盘,她还能去哪?闻修宴脚步一顿,冷着声吩咐管家:“不吃不喝?
呵,她想折磨自己随便她。”“我要去青海处理几天公事,给她吊几瓶葡萄糖保住命就行。
”温芙宁死寂的眸子不再有任何波澜。就连葡萄糖,也被她偷偷拔下到厕所换成了自来水。
本就饱受折磨的她,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流逝。没几天,
就走到了尽头。黎明前,温芙宁蜷缩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已经感受不到饿了,
就连心跳声也**受不到了。拨给闻修宴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厌:“你又想发什么神经?”温芙宁气若游丝,
每一个音节都费力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裹挟着恨意。“闻修宴,我恨你,
我恨你不分是非黑白,恨你残忍冷漠。”她抱紧岁岁的骨灰盒,指甲深深抠进木头里,
像是要把自己的恨意也刻进去。“你不是说,要把岁岁扔到**喂秃鹫吗?我替她去,
替她向菩萨换个愿望。”怒火刚要燃起,闻修宴就因这句话僵住“温芙宁,你敢!
”“就换下辈子,岁岁不要再遇到你这个无情的父亲。”最后这句话,
她用尽了此生最后的力气。闻修宴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声音也带上颤抖:“温芙宁,
我还没允许你死,你不准……”“嘟嘟嘟——”话没说完,就被掐断电话。
闻修宴彻底慌了神,猛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助理抱着文件走来,
见他破天荒如此失态的样子,惊愕一瞬:“董事长,您要去哪?合作方一个小时后就要到了。
”“滚开!”闻修宴一把将他搡开,文件散落一地。明明那个女人要去死,
该是让他痛快的消息才对。可为什么,他的脚步却不听话地向她奔赴?一天一夜的疾驰后,
闻修宴赶到天葬台,跳下车发了疯地四处寻找。看到熟悉的骨灰盒,他心尖猛地一颤,
踉跄一步,差点摔倒。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抓住路过的喇嘛,
声音嘶哑地问:“这骨灰盒是哪来的?”“温芙宁肯定来了这里对不对?她在哪!
”喇嘛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开口:“温芙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