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那天,他把我锁进了地下室精选章节

小说:流产那天,他把我锁进了地下室 作者:葡萄不知味 更新时间:2025-12-20

陆泽宇曾以为,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是对他的羞辱。直到发现那孩子是他的,

苏悦已经躺在了流产手术台上。他红着眼将她锁进别墅:“这辈子你都得留在我身边。

”苏悦乖巧点头,却在深夜撬开了三楼窗户。逃跑那晚,

陆泽宇跪在雨里颤抖着点燃病历本:“我放你走……能不能再陪我两天?”她转身时,

看见他口袋里露出一角的诊断书——“偏执型人格障碍,伴有重度分离焦虑。

”---夜色是化不开的浓墨,泼在落地窗外。苏悦赤着脚,

从柔软得几乎要将人陷进去的地毯上走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脚下的皮肤触到微凉,

像踏在一整块巨大的、冷硬的玉石上。这栋别墅太空旷了,空旷到她的呼吸声,都带着回音。

墙壁上有淡淡的熏香,是陆泽宇惯用的,一种冷冽的雪松混合着皮革的味道,

此刻却像无孔不入的细线,缠绕着她的鼻腔。他把她带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三天前,

也是这样一个浓得化不开的夜晚。医院的走廊,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指尖冰凉,等待着。等待一个终结。然后,手术室的门被粗暴地撞开,

光线从里面泄出,勾勒出一个狂乱的影子。陆泽宇冲进来,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额发汗湿地贴在眉骨上。他身后是惊慌失措的护士和医生。他看也没看他们,

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像烧红的铁钳,烫得她皮肤发疼。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

用一种近乎轻柔、却又带着不容反抗力道的姿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手臂在抖,

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没挣扎,只是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然后,

就到了这里。这栋位于半山的别墅,像个巨大而精美的笼子。铁艺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的、宣告囚禁的声响。她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丝绒窗帘一角。楼下有保安在走动,

身影在庭院灯下拖得老长。不止一个。陆泽宇把她看得真紧。她松开手,窗帘无声垂落,

重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好,现在的她,对外面的世界,也并无太多眷恋。

她回到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身下冰凉顺滑的丝绸床单。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孩子没了。在那场争吵,那次摔倒之后,就已经没了。当她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

身下黏腻温热的触感和剧痛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而陆泽宇,

那个她曾经以为会携手一生的人,那时正用怎样嫌恶、愤怒、认定她背叛的眼神看着她,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后来他查清了?知道孩子是他的了?所以又回头,

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补偿”?苏悦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没什么温度。太迟了。心死了,

就很难再活过来。现在这具躯体里,只剩下疲惫,和一种冰冷的、想要彻底逃离的清醒。

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苏悦立刻垂下眼睑,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

只剩下温顺的、略带苍白的平静。陆泽宇走了进来。他换了家居服,柔软的灰色羊绒,

衬得他眉眼间的戾气似乎淡了些,但眼底深处那团黑沉的东西,却依旧浓得化不开。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悦悦,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走过来,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很自然地在床边坐下,

伸手想碰她的脸,“晚上没吃多少,再吃点东西。”苏悦几不可察地偏了一下头,

避开了他的触碰。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转而拿起那碗燕窝,

用小勺搅了搅,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我不饿。”她轻声说,没有看他。

“不饿也要吃一点。”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你现在需要补身体。

”苏悦沉默了两秒,然后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咽下了那勺温热的甜腻。

她乖顺地一口一口吃着,直到小半碗下去,才轻轻摇了摇头。陆泽宇放下碗,

拿起旁边的热毛巾,细致地替她擦了擦嘴角。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偶尔蹭过她的皮肤,

带着熟悉的温热。曾几何时,这样的亲密让她眷恋不已。如今,却只激起一层细密的寒意。

他看着她,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她的唇,那里面有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

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苏悦看不懂的痛苦和混乱。他好像想从她脸上确认什么,

又好像害怕确认什么。“悦悦,”他又开口,声音更低,“别想着离开我。

”这句话不像警告,倒更像是一种无助的呓语,“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这一次,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苏悦的心猛地一抽,尖锐的痛楚猝不及防。孩子。

他还有脸提孩子。她抬起眼,第一次真正对上他的视线。她的眼睛很静,

像两潭结了薄冰的湖水。“陆泽宇,”她说,“孩子已经没了。

”陆泽宇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伤。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毛巾,

手背青筋突起,但很快,那阵失控又被强行压下。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毛巾,

转而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不容她挣脱。“我知道……我知道。”他重复着,语气急促,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悦悦,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别离开。”他的掌心滚烫,热度几乎要灼伤她冰凉的皮肤。苏悦没有挣动,

只是任由他握着,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愤怒、悔恨、偏执,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在恐惧什么?恐惧她的离开吗?“我累了。”她抽回手,

重新垂下眼帘,遮住所有思绪。陆泽宇的手空了空,指尖蜷缩了一下。他看了她片刻,

最终没有再勉强。“好,你休息。”他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立刻离开。背影在门框的光影里,显得有些僵硬,

甚至……孤寂。过了几秒,他才转动门把,走了出去。门关上,

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从外面锁上的。苏悦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听着门外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彻底安静下来,她才慢慢坐起身。她没有开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赤脚走到墙边。纤细的手指沿着冰冷的墙壁一寸寸摸索过去。

墙壁很光滑,没有多余的装饰。她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检查窗框和锁扣。都是特制的,

异常牢固。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焦躁,只是默默地、系统地观察着这间主卧的每一个细节。

衣帽间,浴室,阳台……阳台是封闭的,玻璃厚重,同样无法打开。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那里有一处检修口,不大,但也许……就在这时,

外面隐约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用力砸在地上,紧接着是压抑的、破碎的低吼,

又被迅速掐断。是陆泽宇。苏悦贴在门边,屏息听着。外面很快又恢复了死寂。但空气中,

仿佛还残留着那瞬间爆发的狂暴气息。她退回床边,重新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决意。第二天,陆泽宇出现时,

除了眼下淡淡的青黑,看不出任何异样。他给她带来了新衣服,

都是她以前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尺码分毫不差。他甚至下厨做了早餐,简单的白粥和小菜,

摆盘却很用心。“尝尝看,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样吃。

”他将一碟淋了少许酱油的溏心蛋推到她面前。苏悦拿起勺子,慢慢地吃。

粥的温度恰到好处,蛋也煎得嫩滑。她吃得很安静,也很配合。陆泽宇坐在对面看着她,

眼神复杂。她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慌。他宁可她哭,闹,打他骂他,

也好过这样无声无息,像个精致的人偶。他尝试找话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试图勾起她一点反应。苏悦偶尔会“嗯”一声,或者简短地回答一两个字,

目光却很少与他对视,总是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早餐后,他试图牵她的手,

带她去花园走走。“外面的空气很好,你该晒晒太阳。”苏悦顺从地被他牵着,

走在精心打理过的花园小径上。阳光暖洋洋的,空气里有草木的清新气息。

她看着那些怒放的玫瑰,艳丽的颜色刺得眼睛有些发酸。曾经,他也在大学的校园里,

为她种过一排月季。他说,那些花像她,明媚又带着小小的刺。“悦悦,你看那边,

我让人新移栽的……”陆泽宇指着远处一片花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苏悦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目光却没什么焦距。她忽然轻声开口,打断了他:“陆泽宇,

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散过步?在学校的湖边。”陆泽宇浑身一震,握住她的手猛地收紧,

力道大得让她指骨生疼。他转头看她,眼底翻涌起剧烈的情绪,声音紧绷:“你想起来了?

”“没有。”苏悦平静地抽回手,揉了揉被捏痛的手指,“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想不起具体的事情。”陆泽宇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焦躁和某种扭曲的渴望。“没关系,想不起来没关系。

”他急促地说,“我们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告诉你,把我们的过去,一点一点都告诉你。

我们会比以前更好,悦悦,你信我。”他的语气近乎偏执。苏悦垂下眼,不再说话。

接下来几天,日子仿佛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陆泽宇几乎推掉了所有工作,整天陪在她身边。

他变得异常耐心,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会给她读书,

读一些她以前喜欢的诗集;会给她放音乐,

放他们大学时一起听过的老歌;会笨拙地试图讲笑话,尽管那些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自己也笑得勉强。苏悦始终是那副样子,安静,顺从,不反抗,但也几乎没有主动的回应。

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在他发出指令时,给出最低限度的反应。但她的顺从,

似乎渐渐安抚了陆泽宇某些濒临崩溃的神经。他眼底那种骇人的猩红和狂乱,

出现的次数少了些。看着她安静地待在视线范围内,他会露出一丝短暂而脆弱的平静。夜里,

他锁门的声音,似乎也不再那么用力,那么透着绝望的意味。

他开始允许她在别墅内有限的“自由活动”,当然,始终有人“陪同”。他书房的抽屉,

偶尔会上锁,但有时,他接电话匆忙离开,会忘记。苏悦默默观察着一切。

她记住了保安换班的时间规律,摸清了别墅内部的结构,

包括那条很少使用、通往三楼储物间的佣人楼梯。她也注意到,陆泽宇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

总是微微鼓起,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硬质的东西。他偶尔会无意识地用手去触碰那个位置,

尤其是在他情绪起伏的时候。这天下午,陆泽宇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微微一变。

他对苏悦说:“我出去处理点事情,很快回来。你乖乖的,嗯?”苏悦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陆泽宇看了她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俯身,

极快地、克制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他的唇很凉。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背影显得有些匆忙。苏悦听着汽车引擎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她放下书,

站起身,走到窗边确认。别墅的铁门外,那辆黑色的轿车确实不见了。她没有犹豫,

转身走出主卧。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她走下主楼梯,穿过空旷的客厅,

走向那条位于别墅西侧、相对隐蔽的佣人楼梯。楼梯有些窄,光线昏暗,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尘味道。她放轻脚步,一步步向上。三楼很安静,

堆放的都是些旧家具和杂物,平时很少有人上来。

她的目标明确——走廊尽头那个带窗户的小储物间。那里的窗户,她之前观察过,年久失修,

锁扣有些锈蚀,是最有可能突破的地方。她推开储物间的门,灰尘在透窗而入的光柱中飞舞。

房间很小,堆着几个蒙尘的箱子和旧画框。她快步走到窗边,试探着推了推窗户。果然,

比主卧那些牢固的锁扣松动得多。她用尽力气,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窗户被向上推开了一道缝隙!冷风立刻灌了进来。成了。她没有立刻行动,

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计算着陆泽宇可能回来的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日的夜晚来得早。

别墅里的灯依次亮起,远远传来佣人准备晚餐的轻微响动。是时候了。

苏悦脱掉了身上不便于行动的柔软家居服,

换上了早已准备好、藏在旧箱子后面的一套深色运动装。她将长发利落地盘起,戴上帽子。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她多日的华丽牢笼,眼神冰冷而决绝。她再次用力,将窗户彻底推开。

冰冷的夜风呼啸着扑在脸上。楼下是别墅的后院,靠近围墙的地方,树木比较茂密。

她估算了一下高度,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窗框,小心翼翼地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