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今天，宠物医院里，我亲手抱着我的猫煤球签下了绝育同意书。而今天，
还是这家医院，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友周言被推进了手术室。他挣扎着，眼里满是血丝，
嘶吼着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把煤球的病例单拍在他脸上，
上面的诊断是：因长期惊吓导致应激性肾衰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就为了一只畜生？
你疯了？”我平静地拿出手机，点开录音，里面是他温柔的许诺：“宝贝，等我们结婚，
家里的一切都听你的。”我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看，我没疯，
我只是在提前行使女主人的权利。”我关掉手机，当着他绝望的面，
在闲鱼APP上编辑商品信息：九成新男友，已绝育，不粘人略暴躁，附赠一年猫粮。
1手术刀落下的前一秒，周言的母亲到了。周言的母亲像一头发疯的母兽，嘶吼着冲了进来。
裹挟着全部力量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我整个人被扇倒在地，
周言从手术台上狼狈地爬起来，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好。他通红着眼冲过来，
一脚狠狠踹在我的小腹上。“林依晚你个疯婆子，真想让我断子绝孙？”剧痛从小腹炸开，
我蜷缩成一团，医生和护士被这荒诞的一幕吓得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言的母亲则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双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地骂着医院是黑店。
她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己生不出来，就嫉妒我儿子优秀，
想害他断后是不是！”我捂着绞痛的小腹，嘶哑着嗓子“阿姨，你应该感谢我，
九成新的还能卖个好价钱，全切了就不值钱了。”砰~的一声，手机屏幕四分五裂。
那声音像极了煤球死去那天，肋骨断裂的脆响。他薅住我的头发，
强行把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拖拽起来。粗暴地塞进车里，后脑勺重重磕在车窗上。
“为了只死猫你敢动我？林依晚你等着，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车内的后视镜里他母亲那张怨毒的脸，死死地盯着我。回到那个我出资付了首付的家。
墙角还放着煤球生前最爱的猫抓板。周言母亲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强行扒下我手腕上那只金镯子，那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她把镯子揣进自己兜里，
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精神病不配戴金子，这镯子就当是你赔给我儿子的精神损失费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周言不耐烦地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妆容精致，眼角却挂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周言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刚好，这个家也该换个真正的女主人了。”2进来的女人是白薇，
周言口中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干妹妹。“言哥哥，这就是那只脏猫待过的地方吗？味道好重，
我感觉又要过敏喘不上气了。”周言立刻心疼地搂住她，轻声细语地安抚，
转头看向我时“林依晚听到没？把家里所有跟猫有关的东西全部给我扔出去！一件不留！
否则今晚你就睡楼道！”我疯了一样冲向卧室，想把煤球的骨灰盒抱进怀里。
周言却仿佛早就料到，他伸出脚，狠狠将我绊倒在地。我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扑去，
白薇站在茶几旁，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精准地浇在我的手背上。灼烧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周言的母亲走过来，
嫌恶地瞥了一眼我通红的手“别在这装死，赶紧去做饭！薇薇怀孕了，身子金贵，
要吃你冰箱里那只现杀的老母鸡，给我弄干净点！”怀孕了三个字像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捂着绞痛的小腹，在厨房里机械地剁着鸡肉，一下，又一下，
像是要把所有的恨意都剁进砧板里。客厅里，是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
“等那疯婆子把房子过户协议签了，我们就结婚，把她扫地出门。”饭菜上桌，
我却被勒令不许上桌。周言吃完饭，
将他们啃剩的鸡骨头和残羹冷炙一股脑倒进煤球生前最爱用的那个陶瓷猫碗里。
他把碗踢到我脚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是残忍的笑意。“你不是爱你的猫吗？
那就用它的方式吃饭。”我死死盯着那个猫碗，为了拿到他虐待煤球的监控视频，
为了让他付出代价，我必须忍。我缓缓蹲下身屈辱地端起了那个碗。深夜，
我被一阵冲水声惊醒。我冲进洗手间，只看到白薇手里拿着那个空荡荡的骨灰盒，
脸上挂着无辜又得意的笑。“哎呀，姐姐，真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滑了。
”“那些脏兮兮的骨灰顺着马桶冲走了，刚好给咱们家的下水道消消毒。”我尖叫着扑过去，
不顾一切地要把手伸进马桶里去捞，去捞我可怜的煤球。一只大手猛地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周言把一张A4纸狠狠拍在我脸上“既然骨灰没了，那只死猫对你来说，
最后的价值就剩这张纸了。”“签了它，或者我明天就送你去精神病院，你自己选。”纸上，
白纸黑字赫然写《房产无偿赠予协议》。3我看着那张《房产无偿赠予协议》，笑了。
我抬起眼一字一句地对周言说：“你做梦。”“那就进去跟你那只死猫作伴吧！
”无边的黑暗瞬间将我吞没，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封的霉味，我伸出手，
在冰冷的门板上摸索着，指尖触到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我想起了煤球断裂的指甲，
想起了它死前绝望的哀嚎。整整两天，没有一滴水，没有一粒米。我的嘴唇干裂起皮，
连吞咽口水都成了一种奢望。煤球当时也被关在这里，它想要求救，想活下去。
储物间的门吱呀白薇站在门口，“姐姐，渴了吧？”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想喝吗？求我啊。
”我挣扎着伸出手，她手腕一斜。冰凉的液体从我的头顶缓缓浇下，
混杂着一股刺鼻的尿骚味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其实那天我根本就没过敏，就是单纯看那只脏猫不顺眼。”“我喜欢抓着它的尾巴，
把它狠狠抡在墙上，听它惨叫的声音，特别解压。周言还在旁边给我录像呢，夸我甩得好看。
”我猛地扑向白薇“我要杀了你！为我的煤球报仇！”“啊——！杀人啦！”白薇尖叫起来，
门外的周言立刻冲了进来，抬起脚对着我的腰窝狠狠踹了过来。
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我僵硬地低下头。鲜红的血，
染红了我的裤子，在地板上晕开一朵刺眼的血花。周言看到地上的血，愣了一下“掉了也好，
省得生下来也是个跟你一样的神经病。”“别在这里装死，赶紧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别脏了薇薇的眼。”再次醒来，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清冷的走廊加床上，
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一个路过的护士告诉我，
是邻居听到争吵看到你倒在血泊才叫了救护车。医生拿着报告单“子宫受损严重，壁太薄了，
以后……很难再怀孕了。”我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隔壁的VIP病房里，
传来周言温柔的安抚声，他在哄着只是擦破了点皮的白薇。我缓缓地抬起手，
从内衣的夹层里，摸出了一支微型录音笔。那是这几天，我遭受的所有非人折磨的全部记录。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以为一生都不会再拨打的号码，
那个我已经断绝关系三年的号码。“晚晚，是你吗？”周言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
他拿着一份崭新的协议和一支笔，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是《离婚协议书》和另一份《房产无偿赠予协议》。“林依晚签了字，滚出我的房子。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一列由十二辆黑色劳斯莱斯组成的车队，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脚踹飞了周言手里的协议，
纸张散落一地：“大**，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林氏集团，接您回家！”“这群杂碎，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4周言被两个黑衣保镖死死按在地上，
惊恐地看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林晚……这是……这是你认的干爹？
”我被父亲扶着，从加床上慢慢坐直身体“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林氏集团董事长，
林振国。”“至于你，周言，我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父亲回头对身后的助理吩咐。
“处理干净点。”“爸。”我伸手，拉住了父亲的衣袖。他回过头安慰道“晚晚，你放心，
爸爸一定……”“死太便宜他们了。”我打断了他“他不是喜欢把人当畜生一样关起来吗？
不是喜欢听惨叫声解压吗？我要让他，也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我动用了我曾经最不屑，
如今却最有用的东西钱。一夜之间，
我父亲的助理团队便完成了对周言所在那家不大不小的科技公司的全资收购。同时，
也从银行手中，买下了他那套还在还贷的房子的全部债权。第二天，
周言等来辞退信以及一封要求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全额还清所有房贷，
否则将强制收房拍卖的银行律师函。他被全行业拉黑，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录用他。
那套被他视为私有财产，记录了我无数噩梦的房子，
大门被我带来的开锁公司用最直接的方式拆了下来。我站在门口，
看着客厅里那些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家具。我对身后的搬家公司工人说。
“这些东西都沾了晦气，一件不留，全部拉去垃圾场烧掉。”我的视线，
最后落在了那个冲走了煤球骨灰的马桶上。“尤其是那个马桶，给我砸烂了再扔。
”白薇从房间里冲出来，哭喊着说我仗着有钱欺负人，说她肚子里还有周言的骨肉。
我从助理手中拿过一份文件复印件，直接甩在她脸上。“这是你昨天在医院的检查报告，
假性怀孕也值得拿出来说？”我俯身靠近她“你肚子里的那点气，还没我的煤球重。
”一周后，走投无路的周言出现在了林氏集团的大厦楼下。他跪在大厅中央，
任凭来往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只求能见我一面。“大**，需要让保安把他赶走吗？”“不。
”我摇了摇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让他跪着。”直到傍晚，我才下楼。周言看到我，
立刻像狗一样爬了过来“晚晚，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想复合？可以。”“从清洁工做起。
”周言穿着不合身的清洁工制服，用刷子一遍遍地刷着马桶。我将一小袋东西扔在他面前，
里面的颗粒滚落出来，散发着一股廉价的鱼腥味。“中午食堂没你的饭，这个，赏你了。
”“记住，要像煤球一样，趴着吃。”5屈辱并不能让周言学会顺从，
只会滋生更阴暗的怨恨。他开始在公司里散播谣言，
把我塑造成一个靠着身体和家世上位的**周一的晨会，
我站在所有部门主管面前淡定道“开始之前，先给大家看个有趣的东西。”我按下遥控器，
幕布瞬间亮起。画面是一家灯红酒绿的KTV包厢，
一个油腻的富婆正将一杯酒灌进一个男人的嘴里，而那个男人，正是周言。
他笑得谄媚又讨好，任由富婆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视频的最后，是他为了签下一单合同，
醉醺醺地被富婆搀扶着走进了酒店的电梯。“这是周言先生三年前为了业绩，
自己录下来向我炫耀的视频。现在，还有谁觉得，我是靠男人上位的？
”“你不是说你很有本事吗？这就是你的本事？”几天后，
人事部经理将一份简历放在我的桌上。“大**，前台有个空缺，这个人……您看？
”简历上的照片，是白薇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录用。”我就是要让白薇亲眼看看，
她不惜一切抢走的真爱，如今是什么模样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