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居种下一颗歪脖子树后,家里的男人开始一个个死去精选章节

小说:我领居种下一颗歪脖子树后,家里的男人开始一个个死去 作者:超凡脱俗的咸鱼zzz 更新时间:2025-12-20

就因为和村里长辈赌气,我的邻居,非要在院里种一棵歪脖子槐树。村里人都说,

那是“吊死鬼上门”,会先克死家里的老人,再克死兄弟,最后轮到子孙。他不信,

还笑话我们封建迷信。他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一棵树!”后来,他爹上山,

被滚石砸死了。他从城里回来的大哥,在河边淹死了。他老婆半夜拿着斧子要砍树,

两人打得头破血流,她哭着喊:“家里只剩你和儿子了!你还要犟到什么时候!

”直到他唯一的儿子高烧不退,进气多于出气时,这个全村最硬的男人,

终于跪在了那棵树下……①陈建军把那棵歪脖子槐树苗拖进院子的时候,天刚擦黑。

我是来这村里修老祠堂的学徒,借住在他家隔壁。正收拾着绘图用的标尺,

就听见铁锹铲进土里的声音,一下,两下,闷得很。隔着一道不到一米五的土墙,

我看见陈建军光着膀子,袖口全是泥。他脚边那棵树苗也就手腕粗,生得极怪,特别扭曲。

“建军!你这是作孽!”屋里冲出个女人,是陈建军的媳妇赵金花。

她手里还捏着没洗完的青菜,水珠顺着胳膊肘往下滴。陈建军头都没抬,脚踩在铁锹背上,

狠劲往下一蹬:“这是我家院子,我想种啥就种啥。”“那是鬼拍手!

以前村东头老刘家种过,家里男人死绝了你不知道?”赵金花声音都在抖,想去拉那树苗。

陈建军胳膊一挥,把媳妇甩了个趔趄:“少扯那些封建迷信。这树我也问过林业站的,

就是个变种,长大了能遮阴。”他把树苗扶正,填土,踩实。动作利索。屋内传来一声闷响。

堂屋门帘一掀,走出来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是陈建军他爹,陈老根。老头没说话,

就站在门槛上,盯着那刚填平的新土。半晌,他从腰间摸出旱烟袋,

手抖得几次都没把火柴划着。第二天一早,我去村口豆腐坊买早点。

石磨旁围坐着几个老太太,见我过来,声音低了下去,但眼神都往我身后陈家的方向飘。

卖豆腐的大婶叫了一声“李二婆”,

那拄着拐棍的老太太才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外头来的后生,离那院子远点。

”我接过来豆腐,随口问了句:“大娘,那树真有讲究?”“槐字半边鬼。

若是正槐也就罢了,偏是歪脖子。那是招阴魂、压阳气的物件。

”李二婆边说边摸自己上手的红绳,“上一回有人种这树,是六零年,那家人五个男人,

三年没熬过去,全走了。”我没接话,付了钱往回走。路过陈家院门,

看见陈老根蹲在昨天那位置抽烟。日头已经升起来了,但他像感觉不到热,

裤腿上落了一层烟灰,也没伸手掸一下。他那个姿势,像是在守灵。第三天午后,

山里的雨说来就来。我正要把晾在房檐下的测绘图纸抢救回屋,

隔壁突然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爹——!”赵金花披头散发地冲进雨里,

泥水溅了一身。紧接着,几个披着雨衣的村民抬着个门板,从山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下来。

门板上盖着件旧军大衣,底下漏出一截黑布鞋。到了晚上,雨停了。听来帮忙的邻居说,

陈老根早上非要上山砍柴,说趁着还能动弹,给家里攒点过冬的柴火。谁也没想到,

那片平时走惯了的山坡,因为这场雨土质松动,滚下来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正好砸在头上。

陈家搭起了灵棚。我住在隔壁,那哀乐声吵得根本没法睡。半夜,哭声歇了,

却传来了争吵声。“我就说不能种!不能种!爹就是被那棵树克死的!

”赵金花带着崩溃的哭腔的喊到,“你去砍了它!现在就去!”“你疯够了没有!

”陈建军的吼声隔着墙传过来,“那是塌方!是意外!爹年纪大了腿脚慢,跟树有什么关系?

你个娘们家懂个屁的科学!”“我不懂科学,我就知道爹死了!树刚种下三天爹就死了!

”我推开窗户,点了一根烟。夜风灌进领口,凉飕飕的。借着灵棚里的灯光,

我看见院子中间那棵歪脖子槐树。风一吹,枝叶沙沙作响。

它那扭曲的主干在灯影下投出一道怪异的影子,正正好好,压在陈家堂屋的正门口。

像是一个上吊的人,在晃荡。出殡定在七天后。陈家的大儿子**在邻省煤矿上下井,

路远,电报拍过去,人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村里人都在传,说这事儿还没完。

我看着那棵歪脖子树,想起李二婆掐红绳的手指,心里莫名有些发慌。②头七刚过,

陈家的大儿子**回来了。这个在邻省煤矿讨生活的汉子,

下车时手里还提着个油腻腻的纸包。他见人就笑,说赶得急,工地上连全班都没请下来,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当晚,陈家堂屋亮了整宿的灯。隔着那堵并不隔音的土墙,

我能听到酒杯磕碰桌面的声音。**不想睡那张刚死过人的床,在堂屋打了地铺。

兄弟俩喝了半瓶红星二锅头,话头就多了起来。**抱怨井下潮湿,这两年腰总是酸痛。

酒劲上来,我听见他压低了嗓门问:“真不砍那树?”那边沉默了很久,

只有陈建军粗重的呼吸声。许久过后,陈建军的声音才传来:“砍了,就是认输。砍了,

就是认了他们说得对。爹是意外,你也信那些婆娘嘴里的鬼话?”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起了个大早,拎着毛巾去了村外的河沟,说是要洗把脸,干干净净去坟头给爹磕头。

那河沟平日里水流极缓,深不过膝,村里的女人常在下游捶衣裳。只是一次平常的洗漱。

过了一会儿。放牛的满仓娃跑到陈家大喊大叫,说**出事了。

这时候距离**出门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我和陈建军赶到河边时,

岸边的青苔湿漉漉的。**的一双解放鞋整整齐齐摆在岸上的干草丛里,

甚至连袜子都脱下来卷成团塞进了鞋帮,生怕弄脏了。而他整个人面朝下趴在水里,水很浅,

刚刚没过他的后脑勺。陈建军找来了村里的医生,医生跪在鹅卵石滩上,按胸口、抠嗓子眼,

折腾了一身泥水。最后,这个村里唯一的医生松开了手,摇了摇头。没有外伤,

没有挣扎痕迹。他是在弯腰掬水的时候,右脚踩上了那块长满青苔的圆石。脚下一滑,

脑袋正好磕在石头上。人瞬间就晕了过去,顺势侧倒,口鼻没入水中。就这么一点水,

要了一个壮汉的命。“也是意外。”王赤脚站起身,在那双摆放整齐的鞋子旁磕了磕烟袋锅,

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向了陈家院子的方向,“两代男人,一个滚山路,一个走水路。

这是槐树锁喉,阎王点名啊。”恐慌像瘟疫一样进了村子。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当天下午,

就有几户人家在门楣上挂起了桃树枝。入夜后,陈家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赵金花啜泣声偶尔传出来,她把儿子死死搂在怀里,生怕儿子再出事。我出门倒水,

路过陈家低矮的院墙。借着月光,我看见陈建军一个人坐在院子正中间,

盯着那棵歪脖子槐树,眼珠子通红。。他手里还攥着一把平日里做木工用的刀。突然,

他猛地起身,手里的刻刀狠狠扎向树干。一下,两下。树皮翻卷,流出粘稠的汁液。

他在树的主干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像是要给这棵树放血。但最终,

他还是没砍下去。那棵歪脖子树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枝叶在夜风里招展。这把刻刀,

是他平日里雕花的吃饭家伙。但是从第二天起,那把刀就没用处了。

村里人哪怕家里的桌腿断了,也没人再敢往那个院子里多看一眼。③后来,

村委会孙会计过来了,他站在陈家院门口,两只脚尖死死抵着门槛那条线,就是不往里迈。

“建军啊,”孙会计隔着院门喊,“村里的意思呢,你也明白。最近风言风语多,

为了邻里安生,外头的木工活儿,你先放放。”院子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拉锯声,没停。

孙会计有些挂不住脸,提高了嗓门:“这也不是针对你。主要是大家伙儿心里膈应。

你这院子里的煞气……那是会过人的。”锯声停了。陈建军从工棚里冲出来,“怕什么?

怕我传染死人?”“我不偷不抢,凭手艺吃饭,你们凭什么断我活路?

”孙会计往后退了两步:“不听劝就算了,好赖话听不懂。随你便,

反正没人敢把命交给你做的家具手里。”说完,他逃也似地走了。从那天起,

陈建军关了大门。但他没有停工。那台老旧的电刨子,日夜不休地响着。我住在隔壁,

夜里常常被那“滋啦——滋啦——”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赵金花的变化才是最大的,

她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成两个深坑。她不再出门串门,

也不再大声说话。大多数时候,她就抱着儿子站在堂屋门口,

直勾勾地盯着院子中央那棵槐树。有一天傍晚,我正蹲在墙根下洗头,

突然听到隔壁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他儿子的哭声。我直起身往那边看,

只看见赵金花死死捂着孩子的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指缝里似乎在抠着什么,

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可那院子里除了树,什么也没有。爆发是在一个雷雨夜。

那天雨下得极大。我是被吵的睡不着。我披衣起身,透过窗户的缝隙,

想看下外面下成什么样了。谁知道我竟然看到,赵金花披头散发,

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浑身湿透地贴在身上。她手里举着一把生了锈的伐木斧,

正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地砍向那棵歪脖子槐树。她一边砍,一边在雨里哭嚎:“我儿不能死!

我儿不能死!你也想吃了他吗?我不准!”这时,她家堂屋的门被猛地撞开。

陈建军赤着脚冲进雨幕,几步冲到赵金花身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斧头,狠狠甩向墙角。

“你疯了?!”他用力推了一把,赵金花站立不稳,一**跌坐在泥水里。“这是我的家!

这树是我种的!只要我在一天,这就不是什么鬼槐树,这就是棵树!

”陈建军朝着地上的女人咆哮。赵金花没有爬起来。她就那样坐在污浊的泥水里,

任由雨水冲刷着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的液体。她仰起头,看着陈建军。“建军,

”她的声音嘶哑,“是你非要跟命犟……”她指了指堂屋,

又指了指这棵在风雨中狂乱舞动的怪树:“你看看这院子,还有一点人气吗?

”陈建军愣在原地,没有说话。那一夜,雨下到了天明。第二天清晨,我打开房门,

在门缝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求求你劝劝他。

”我捏着纸条去村口的井台打水。赵金花正蹲在那里洗衣服。她低着头,

用力搓洗着昨晚那件满是泥浆的秋衣。我想开口,却看见她挽起的袖口下,

手背上有一大块淤青。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猛地把袖子扯下来盖住手背,

端起脸盆转身就走,连头也没回。中午的时候,天放晴了。陈建军像个没事人一样,

提着水桶,正一勺一勺地给那棵槐树浇水。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往常这个时候,

他儿子总会在院子里玩那辆木头做的小推车,在院子里玩。可今天,

那辆小推车孤零零地翻倒在墙角。整个上午,他儿子都没出过屋。④一直第三天晌午,

他家里传出一阵脚步声。赵金花抱着儿子冲出了院门,鞋甚至跑掉了一只。那天下午,

赵金花往返卫生所跑了三趟。隔着墙,我都能闻到飘过来的一股酒精味。后来,医生跟我说,

那是给他儿子擦身用的。退烧针打了,甚至连土方子灌了童子尿都试了,

那温度怎么都退不下去。王赤脚最后一次从陈家出来时,连药箱都没背稳,

差点在门槛上绊了一跤。他没开方子,只是把赵金花拉到背风处,

声音抖得厉害:“这不是病。邪气入了魂,药石无医,你得找懂行的人看看宅子。”走之前,

王赤脚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符,也不管陈建军还在屋里,啪地一声贴在了门框上。

他又从兜里抓了一把灶灰,沿着门槛撒了一条线。⑤次日午后,孙会计背着手来了。

他没敢踩那道灰线,站在院外头,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说是来登记困难户补助情况。

他在院门口探头探脑,清了清嗓子对坐在门槛上的陈建军开口:“建军啊,

实在不行……现在砍也不迟。对外咱就说,是为了防风固土才伐的,也不算折了你的面子。

”陈建军没抬头。他手里攥着把刻刀,正在削一块巴掌大的槐木片。“你是为了这树来的?

”陈建军手里的刀没停,木屑簌簌往下落。孙会计赔着笑脸:“这不是孩子病了吗,

宁可信其有……”他抬起头,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孙会计:“你昨儿不是还跟我扯,

说我家这风水冲了村委会新装的电表箱吗?今儿怎么改词了?”孙会计干笑了两声,

合上本子,临走还不忘在鞋底蹭了蹭,生怕沾上门口的灶灰。⑥天黑透了,陈家没点灯。

借着月光,我透过窗户缝隙,看见赵金花跪在灶台前。她手里捧着个红布包,

正把几枚铜钱一枚一枚往灶眼深处塞。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具体内容,

大概是在念叨祖宗的名讳。每念一声,她的头就重重地磕在灶台冰冷的砖沿上。一下,两下,

三下。也就是这天晚上,那棵槐树在风里晃动的影子里,似乎真的比平日里更弯了一些,

像是一个驼背的老人在俯视着他们。第四天清晨。我刚出门就看到,赵金花抱着儿子冲出去,

那手软软地垂着,嘴唇紫得发黑,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她没去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