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帆。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叶帆。
可惜,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过去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现在的我,只是个勉强糊口的**。
一觉醒来,我身边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死者是江城首富的独子,顾飞扬。
而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包括死者那个漂亮得不像话,也冰冷得不像话的姐姐——洛黎。
她用最冷的眼神看我,用最狠的话威胁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死定了。
可偏偏是她,在深夜把我叫进她的房间。
也是她,在无人时向我展露出一丝不该有的脆弱。
她说我是凶手,却又在暗中帮我。
她说要我死,却又在我被追杀时舍命相救。
这个女人,像一团迷雾,比案情本身更让我看不透。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她的猎物,只有我知道,我们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要活下去,我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还要揭开她身上那层层叠叠的秘密。
而真相,远比一具尸体更吓人。
头疼,炸开一样的疼。
我睁开眼,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晃得我眼花。这不是我家那盏用了十年、灯罩都发黄的破灯。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宿醉的感觉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昨晚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只记得跟一个客户喝酒,好像是个姓顾的小开,长得挺白净,说话也客气。
他说有个委托,非要在他的私人会所里谈。
我这个人,给钱就是爷。
于是就去了。
后面的事,就断片了。
我晃了晃脑袋,想找口水喝。
一转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床上,我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是那个姓顾的小开,顾飞扬。
他脸冲着我,眼睛睁得老大,瞳孔散开,一点神采都没有。脸上是那种死人才有的灰白色。
我伸出手,指尖哆哆嗦嗦地探向他的鼻子。
没有呼吸。
我又摸了摸他的脖子。
冰凉,僵硬。
死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恐惧,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天灵盖。
我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身上就穿了条**。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的沙发上。
顾飞扬身上也一样,只有一条**。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我环顾四周。这是个装修极其奢华的酒店套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桌子上放着两个空酒杯,还有一个喝了一半的红酒瓶。
我冲过去,拿起酒瓶看了看,是我昨天喝的那种。
完蛋了。
我跟江城首首富的独子,在一个房间里,他光着身子死了,我也光着身子。
这事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报警?
我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警察来了,看到这个场面,第一个抓的就是我。
我一个没钱没势的**,跟一个首富的儿子扯上命案,下场可想而知。
必须得跑。
我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心脏跳得跟打鼓一样。
就在我刚套上裤子的时候,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
她很高,也很瘦,一张脸冷得掉冰渣子。五官很漂亮,但那种漂亮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攻击性。
她看到房间里的情况,特别是看到床上躺着的顾飞扬时,眼神猛地一缩。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平静。
那双冰冷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不许动。”
她开口了,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又冷又硬,没有一丝温度。
她身后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立刻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把我按住。
我根本来不及反抗,胳膊就被拧到了背后,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墙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墙纸,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是那个女人身上的。
“你是谁?”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我叫叶帆,是个**。”我艰难地开口。
“谁让你来的?”
“是顾飞扬,你弟弟,他约我来的。”
“约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觉的颤抖。
“他说有委托,想请我调查一些事情。”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没再说话,绕过我,走到了床边。
她看着床上的顾飞扬,看了很久。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紧紧攥着的手。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到那两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大概一分钟,她才缓缓转过身。
“把他带走。”她对那两个西装男人说。
“去哪儿?”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凑到我耳边。
她的呼吸很轻,带着一丝凉气,吹得我耳朵有点痒。
“去一个,能让你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的地方。”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完了。
我被两个男人架着,拖出了房间。
走廊里站满了人,都是顾家的保镖。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凶狠。
我被押进电梯,一路下到地下车库。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里,车门拉开,我被粗暴地塞了进去。
车门关上,车里一片漆黑。
我身边坐着那两个男人,一言不发,像两尊铁塔。
我能感觉到,车子开动了。
不知道要开去哪里。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是叶帆。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叶帆。
可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我只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捏死的蚂蚁。
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我开始拼命回忆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酒,对,是酒。
我记得顾飞扬给我倒酒的时候,好像说过一句话。
他说:“叶先生,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喝了,我们就是朋友了。”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句话很有问题。
还有,他的委托。
他到底想让我调查什么?
他一个首富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事情需要一个**?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被拉开,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
我被拽下车。
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我被带到一个空旷的大厅里,中间放着一把椅子。
那个女人,洛黎,就坐在我对面。
她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紧身衣,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干练。
她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打开,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说吧。”她看着我,“从你昨晚见到我弟弟开始,一个字都不要漏。”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都刮一遍。
我知道,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