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新品发布会的聚光灯，全打在我身上。高定礼服的裙摆扫过台阶，
珍珠扣在胸前泛着冷光——和三年前我“溺亡”时穿的那条，一模一样。
观众席猛地响起骚动。顾晏辰倏然站起，定制西装的袖口崩得发紧，
指腹攥得泛白：“你是谁？”我摘下遮脸的口罩，右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七分像白茶，却比她多了几分凌厉。“顾总，”我抬手抚过锁骨，
旧疤在丝质面料下隐隐发烫，“我是沈知意，不是你的替身白茶。”台下闪光灯炸成一片。
我盯着顾晏辰骤然失色的脸，声音掷地有声：“三年前你把我推下海时，怎么没问我是谁？
”身后的白茶，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1后台的化妆间被保镖守得密不透风。
顾晏辰的影子压过来，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和当年他拽着我头发往墙上撞时，
味道一模一样。“你没死。”他的声音发颤，伸手就要碰我的脸。我偏头躲开，
化妆镜里映出他眼底的疯狂：“沈知意，你敢骗我三年？”“骗？”我笑出声，
指尖划过礼服领口，“顾总，三年前在游艇上，是你说‘沈知意，你活着真让人恶心’，
也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他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掐住我的手腕。力道还是那么大，
和过去无数次家暴时一样。“跟我回家。”他咬牙，“爸妈还在等你，你别闹。
”我猛地抽回手，手腕上立刻红了一道印子。“我爸妈？”我从手包里摸出张照片，
拍在化妆台上，“他们三个月前就移民加拿大了，顾总，你连他们的新号码都不知道吧？
”照片里，爸妈在温哥华的阳光下笑，身后没有他顾晏辰的影子。顾晏辰的脸色彻底沉了。
“沈知意，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扯松领带，“你以为换张脸，就能摆脱我？
”我拿起口罩重新戴上，只露出那双含着冷意的眼睛。“摆脱你？”我转身往门口走，
“顾总，我是回来，拿属于我的东西。”保镖想拦，
被我掏出的工作证怼回去——“顾氏合作方，首席设计师沈知意，你们敢动？”走到门口时，
我听见顾晏辰的怒吼：“把她给我盯紧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的落脚点找出来！
”2第二天一早，我刚到设计工作室，白茶就找上门了。她穿一身粉色连衣裙，
和我三年前常穿的款式别无二致，手里攥着杯热咖啡，眼眶红红的。“知意姐，
”她声音软得像棉花，“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晏辰哥，但你能不能别伤害他？
他这三年过得很苦。”我正在画设计图的笔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苦？
”我抬头看她，“他把你宠成公主，给你买**包，带你出席所有宴会，这叫苦？
”白茶的脸白了白，突然把咖啡往我桌上一放，滚烫的液体溅到我的手背上。
“那是我应得的！”她声音尖了起来，“你不在的日子，是我陪着他！你现在回来算什么？
抢回你的位置吗？”我没理她的激动，从抽屉里拿出冰袋敷手。余光瞥见她趁我不注意，
伸手抓起我的设计稿，狠狠揉成一团。那是我为顾氏下一季度新品准备的核心方案。“白茶，
”我冷冷开口，“你知道这份设计稿值多少钱吗？”她慌了一下，
把纸团往垃圾桶里扔：“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手滑。”正好这时，顾晏辰推门进来。
白茶立刻换了副委屈模样，扑到他怀里哭：“晏辰哥，知意姐她欺负我，她说我是你的替身，
还推我……”顾晏辰的目光扫过我发红的手背，又落在垃圾桶里的纸团上，脸色一沉。
“沈知意，”他把白茶护在身后，“我警告你，别找她麻烦。”我没说话，走到监控屏幕前，
按下播放键。画面里，白茶故意打翻咖啡，又偷偷揉碎设计稿的样子，一清二楚。
我把U盘拔下来，扔到顾晏辰面前。“你的白月光，”我盯着他的眼睛，
“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顾晏辰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白茶拽着他的衣角，
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小声的啜泣。我弯腰捡起垃圾桶里的设计稿，
轻轻展开：“这份稿子，我还有备份。但白茶的人品，顾总可得看清楚。”走出工作室时，
我听见身后传来顾晏辰的声音：“你先回去。”3顾晏辰的电话，
在我开车去面料市场的路上打了过来。“沈知意，”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把爸妈藏哪了？”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前方的红绿灯正好变红。“藏？”我笑了，
“顾总，三年前你因为我‘怀不上孩子’，把我打进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爸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还记得当年的场景，消毒水味呛得人想吐，
医生拿着诊断报告叹气：“沈**，你身体很好，完全可以生育。
”而顾晏辰手里的那份“不孕诊断书”，是他花钱买通医生做的假报告。
“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样，”他的声音突然狠戾起来，“三天内把爸妈带回来，否则，
你的设计工作室别想开门。”我嗤笑一声，挂了电话。车刚停在面料市场门口，
就看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站在不远处，明显是顾晏辰的人。我没理他们，
径直走进一家熟悉的面料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看见我就笑：“知意啊，
好久没来了，这次要什么面料？”“要最好的真丝，”我摸着一匹酒红色的面料，
“做一条礼服裙。”阿姨点点头，压低声音：“外面那些人是跟着你的吧？
上次顾先生的人来问过你。”我嗯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阿姨，帮我个忙，
把这些面料送到这个地址。”那是我租的临时仓库，用来放重要的设计资料和证据。
刚付完钱，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白茶发来的：“知意姐，
我知道当年的诊断报告是假的，我有证据，我们见一面吧。”我挑了挑眉，
回复：“地址发我。”放下手机，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右眼下的泪痣格外清晰。
白茶突然反水，要么是想自保，要么是想玩什么花样。但不管是哪一种，对我来说，
都是机会。走出面料店时，那些黑西装的人果然跟了上来。顾晏辰，你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4白茶约在老城区的咖啡馆，包间里飘着速溶咖啡的苦味。她坐在我对面，
手指反复摩挲着马克杯的杯沿，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指缝。“知意姐，
”她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名片，推到我面前，“这是当年给你做‘不孕诊断’的医生。
”名片边缘卷了毛，上面的字迹模糊，只有“李医生”和一串手机号还清晰。我捏起名片，
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质感——这是三年前的老款名片，纸浆味很重。“你怎么拿到的？
”我问。白茶的肩膀抖了抖，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上次帮晏辰哥整理书房，
在他旧文件柜里翻到的。”她抬起头，眼里蓄着泪，
右眼角那颗人工点的泪痣歪了点——那是她为了更像我，特意纹的。“我本来不想管的，
”她声音发颤，“可他昨天骂我，说我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没接话，
从手机里调出李医生的**息——三年前因收受贿赂被医院开除，现在在私人诊所坐诊。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我盯着她的眼睛。白茶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他以为我是傻子！每次带我去买衣服，
都要挑你以前穿的款式；带我去吃甜品，点的全是你爱吃的芒果慕斯。
”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珍珠耳钉，和我当年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他上个月送我的，”她苦笑，“却不知道，你那枚是被他当年摔碎的。
”我的指尖划过锁骨的旧疤，那里像是还能感觉到当年的钝痛。“你想怎么样？”我问。
“我想让他身败名裂，”白茶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我陪了他三年，
不能就这么被当垃圾扔掉。”我刚要说话，包间门被敲了三下。
服务员的声音传来：“沈**，外面有位顾先生找您。”白茶的脸瞬间白了，
手里的珍珠耳钉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把李医生的名片塞进包里，
起身整理了下裙摆：“别慌，他抓不到把柄。”推开门时，顾晏辰就站在走廊尽头，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
落在我身后的白茶身上，眼神冷得像冰。“你们聊得很开心？”他问。我没理他，
对白茶递了个眼神：“你先回去。”白茶攥紧包带，低着头快步走过顾晏辰身边，
连大气都不敢出。走廊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空气都变得粘稠。顾晏辰上前一步，
伸手想碰我的脸：“知意，别和她走太近，她心思不正。”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比起她，”我盯着他的眼睛，“我更提防你。”他的喉结滚了滚，
突然笑了：“不管你提防谁，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从他身边走过，
留下一句：“那你试试。”走到咖啡馆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顾晏辰还站在走廊里，
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偏执。5顾晏辰的报复来得很快。第二天早上，我接到面料供应商的电话，
说之前订的一批真丝面料，被人高价截胡了。“沈**，对方是顾氏集团的人，
我们实在得罪不起。”供应商的声音带着歉意。我握着手机，看着桌上的设计稿，
指尖微微泛白。这批真丝是为顾氏新品发布会准备的，要是耽误了工期，违约的是我。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立刻给助理打过去，“帮我联系城南的那家外贸面料厂，
问他们有没有同款真丝。”助理的电话刚挂，顾晏辰的短信就发了过来：“想拿到面料，
来顾氏顶楼找我。”我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在桌上。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我低头？
我换了身简洁的西装套裙，开车去了顾氏集团。前台看到我，眼神有些复杂，
却没敢拦着——毕竟我是顾氏的合作设计师。电梯直达顶楼，顾晏辰的办公室门没关，
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你来了。”他抬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我没坐，
站在原地：“面料在哪？”他放下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想拿面料，可以。”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的锁骨上：“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妻子，我不仅把面料给你，
还把顾氏的设计部交给你管。”我笑了，笑出声：“顾晏辰，你是不是觉得，
所有人都像白茶一样，只要你给点好处，就会围着你转？
”他的脸色沉了沉：“我是在给你机会。”“我不需要你的机会。”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这是你当年家暴我的验伤报告，还有你买通医生做假诊断的证据，
你要不要看看？”顾晏辰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指尖猛地攥紧。“你从哪弄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三年前，我就料到有今天。”我盯着他，
“当年的医生已经被我找到，他愿意出庭作证。”他突然站起来，
办公桌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沈知意，你别逼我！”“是你在逼我。”我拿起文件，
“面料我会自己想办法，如果你再搞小动作，这些证据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上。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知意，”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突然觉得很可笑。当年他把我推下海的时候，怎么没说这些？我用力抽回手腕，
手腕上留下几道红印：“顾晏辰，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走到电梯口时，
白茶从安全通道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知意姐，”她把文件夹塞给我，
“这是顾氏最近的财务漏洞，我从他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我打开文件夹，
里面全是顾氏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几笔不明不白的转账记录。“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
她苦笑了一下：“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电梯门开了，我走进电梯，
看着白茶的身影越来越小。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拿出手机，把验伤报告和财务漏洞的证据，
一起发给了相熟的财经记者。走出顾氏集团大门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沈总，
城南的面料厂有同款真丝，我们可以立刻签合同。”“好。”我挂了电话，
抬头看了一眼顾氏集团的大楼，阳光刺眼。顾晏辰，你的城堡，该塌了。下午的时候，
财经记者给我回了电话，说证据已经核实，明天一早就会发布。我刚挂电话，
就收到了顾氏集团股价下跌的消息。看来，已经有人提前嗅到了风声。晚上，
我正在工作室修改设计稿，顾晏辰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没接，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窗外的夜景很美，霓虹灯闪烁着，映在设计稿上，像是撒了一层碎钻。我拿起笔，
在设计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沈知意。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我的人生。
6白茶的电话是凌晨两点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点发抖。“知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