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婚礼婚礼进行曲奏响到第三遍的时候，盛棠终于意识到，江慕白不会进来了。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涌进来的不是新郎，而是她最好的闺蜜苏婉。
苏婉还穿着那件香槟色的伴娘裙，只是手里的iPad屏幕亮得刺眼。"棠棠，
"苏婉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像掺了蜜的软刀子，"慕白让我问你，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盛棠的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是一段酒店走廊的监控。女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婚纱，
挽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房间。那人的侧脸、身形、甚至耳垂上那颗小痣，都和她分毫不差。
"AI换脸。"盛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苏婉，这种手段太拙劣。""是吗？
"苏婉歪了歪头，露出无辜的表情，"可慕白信了。江家所有人都信了。
现在外面两百多家媒体，都在等你这个**给出解释。"她凑近盛棠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猜，你妈看到新闻后，心脏受不受得了？"盛棠猛地站起，
婚纱的裙摆带翻了化妆台上的香槟塔。玻璃碎了一地，像她现在的人生。"为什么？
"她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因为你不配。"苏婉直起身子，笑容甜美，
"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大**，凭什么慕白眼里只有你？盛棠，你输了。从今天起，
你的公司、你的男人、你的人生，都是我的。"盛棠没有哭。她只是摘下了头纱，
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脱掉了那双磨得她脚后跟生疼的高跟鞋。"苏婉，
"她看着这个认识了十年的女人，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哦？凭什么？
凭你现在身败名裂，还是凭你妈那个快倒闭的小公司？"盛棠没有回答。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高跟鞋，鞋跟朝上，狠狠砸向化妆镜。"哗啦"一声巨响，
镜面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映出苏婉惊愕的脸。"凭我盛棠，从来不靠别人活。
"她赤着脚走出化妆间，走廊尽头是蜂拥而至的记者。闪光灯像无数把刀子，
可她挺直了脊梁，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盛**，请问视频是真的吗？""盛**，
听说江家要取消婚约并追责？""盛**，棠颂建筑今天股价暴跌，你有什么想说的？
"盛棠停住脚步，目光扫过那些黑洞洞的镜头。她忽然想起十年前，
她拿着国际建筑设计大赛金奖时，也是这样被簇拥着。那时的她，眼里有光。
"让江慕白来跟我说。"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走廊安静下来，"如果他还是个男人。
"话音刚落，人群自动分开。江慕白终于出现了，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只是眼底藏着盛棠从未见过的冷意。"盛棠，"他走到她面前，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退婚协议。念在旧情，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但棠颂建筑必须赔偿江氏五千万名誉损失费。"盛棠没接文件，
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江慕白，十年。我为你放弃了MIT的全奖，
为你设计了江氏大楼的成名作，为你挡过酒、挨过训、流过产。你就用这种方式报答我？
"江慕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证据确凿，盛棠。别闹得太难看。""闹？
"盛棠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血气，"好啊，那就闹大点。"她夺过协议，当着所有媒体的面，
撕得粉碎。纸片像雪一样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脚背上。"想让我身败名裂？想吞并棠颂？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逼得江慕白后退，"江慕白，你打错算盘了。"她转身离开，
不再看身后任何人的脸色。保姆车就在后门，司机陈叔是母亲的老员工，红着眼眶等她。
"**，夫人她……"陈叔哽咽。盛棠的心沉到谷底："我妈怎么了？
""看到新闻后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抢救。"车子飞驰而去，
盛棠在后座颤抖着手给母亲打电话，无人接听。她又打给主治医生，
得到的答复是：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手术，费用三十万。盛棠卡里的钱，
上午刚被江慕白以"投资"为由转走。她打给银行，被告知账户冻结，
因为江氏申请了财产保全。"陈叔，"盛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去我妈公司。
"棠颂建筑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里，只有三层。盛棠冲上楼时，
正好看见苏婉的父亲——公司的财务总监苏建国，在指挥人搬走保险箱。"住手！
"盛棠厉喝。苏建国回头，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盛棠啊，公司欠债，
我这也是为了员工着想。""什么欠债？棠颂的账目我每周都查！""哎呀，你不懂。
"苏建国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江氏撤资，供应商集体讨债，公司资不抵债，只能破产清算。
这些资产，江少已经收购了。"盛棠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从头到尾。
她冲上去想抢保险箱，却被两个保安拦住。推搡间，她左手腕的古玉扳指磕在桌角，
"咔"的一声，裂了一道缝。那是母亲的家传之物，盛棠最后的念想。
她呆愣地看着那道裂痕，忽然，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躺在病床上，
苏婉在走廊打电话："再拖一拖，等盛棠身败名裂了再签字手术。
"江慕白在办公室冷笑："盛棠的设计方案很好用，以后就是江氏的了。"画面消失得很快，
但盛棠记住了每一个字。她缓缓站直身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对苏建国说："告诉江慕白，
三天之内，我会让他跪着把棠颂还回来。"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陈叔的车停在楼下，盛棠刚要上车，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清贵疏离的脸。金丝眼镜，旧手表，还有那双握钢笔很好看的手。"沈时砚？
"盛棠愣住。男人看了她赤着的脚一眼，眉头微蹙："盛棠，上车。
""你怎么……""我送你去医院。"他打断她，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顺便，聊聊怎么让江慕白跪着。"盛棠攥紧那枚裂开的扳指，终于在这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第一次红了眼眶。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很干净，有淡淡的雪松香。"沈总，"她哑声说，
"我身价五千万，你确定要载？"沈时砚从后座拿了双一次性拖鞋递给她，
声音平静："我天域建筑缺个主设计师，年薪五百万。盛棠，考虑一下？"车子启动，
汇入车流。盛棠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把裂开的扳指贴在心口。那些画面还在她脑海里闪回。
她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武器。车停在市医院门口，
沈时砚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递给她一张名片："明天上午九点，天域建筑等你。
"盛棠接过名片，指尖触碰到他的手指。又是一阵画面闪过——沈时砚在大学图书馆，
偷偷把一本《建筑学概论》放在她常坐的位置，书里夹着张纸条："盛棠，
MIT的offer我帮你申请了延期，别为任何人放弃梦想。"她猛地抬头看他，
可男人已经关上车窗，只留下一句："盛棠，这次别再错过了。"车子开走了。
盛棠站在夜风里，忽然觉得，这场血色婚礼，或许是她重生的开始。她转身跑进医院，
却在抢救室门口，看见了盖着白布的母亲。"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摘下口罩，
"病人送来时已经……"盛棠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她没有哭，只是走过去，
握住母亲已经冰凉的手。那枚扳指碰到母亲的手指，画面最后一次闪现——母亲临终前，
苏婉站在床边，俯身说："您安心去吧，棠颂和盛棠，我都会照顾好。"盛棠闭上眼，
把扳指从母亲手上摘下来，戴回自己左手。"妈，"她轻声说，"你等着看。"窗外，
天光微亮。这是她被背叛的第一天，也是她复仇的第一天。
第二章：暗流盛棠在母亲的灵堂前守了三天。这三天里，江慕白一次都没出现，
倒是苏婉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里是她和江慕白的合照，配文写着："还好有你，
在风暴中心给我安宁。"定位是马尔代夫。盛棠看着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
直到看清照片角落里那只男人的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她把手机扔进火盆，
屏幕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皮肉烧焦的味道。第四天清晨，盛棠出现在天域建筑的大厅。
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束成马尾，左手那枚古玉扳指被黑色胶带缠了几圈，藏在袖子里。
前台**被她眼里的冷意镇住，结结巴巴地拨通了内线。"沈总，盛**来了。
""让她上来。"顶楼办公室很大，三面落地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沈时砚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一份图纸，听见她进门，头也不抬："会喝咖啡吗？""学过。
"盛棠说。"那边有咖啡机，给我也做一杯。"盛棠没动："沈总，我来是工作的。
""天域的主设计师，需要会伺候甲方。"沈时砚终于抬眼，金丝镜片后的眼神平静，
"盛棠，你现在的身价，连杯咖啡都不值。"这话刺耳，却是事实。盛棠沉默三秒，
转身走向咖啡机。她动作熟练，磨豆、萃取、打奶泡，一气呵成。两杯拿铁放在桌上，
她自己的那杯没加糖。沈时砚抿了一口，眉头微蹙："太苦。""苦能让人清醒。
"盛棠直视他，"沈总，这三天我想清楚了。我要江慕白身败名裂，要棠颂完璧归赵。
作为交换，我会让天域成为行业第一。""口气不小。"沈时砚放下杯子，
"但你现在连办公室都没有。"他按下内线："王总，来我办公室。
"王总就是那个大肚腩的副总。他进门看见盛棠，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沈总，这不好吧？
她可是刚被江氏退货的……""王总，"盛棠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
"江氏海城湾的项目，竞标书是您亲自做的吧？"王总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盛棠走到落地窗前，指着远处一片工地，"我只是好奇，
为什么您的竞标书里，混凝土标号比天域标准低了三个等级，
价格却比市场价高了百分之二十。"办公室里死寂一片。沈时砚看着她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王总则涨红了脸："你血口喷人！""是不是血口喷人，查查就知道了。
"盛棠转身，左手看似无意地搭在办公桌上的竞标书夹上。扳指的裂缝碰到牛皮纸封面，
画面瞬间涌入——王总在KTV包房里，收下江慕白秘书安娜一个厚厚的信封，
答应"小小调整"数据。她松开手，神色不变："沈总，天域的规矩，
吃里扒外的人怎么处理？"沈时砚没有回答，只是对王总说："你先出去。"王总不甘心，
但不敢违抗。门关上后，沈时砚才开口："你怎么知道的？""猜的。"盛棠说，
"江慕白那种人，不可能不在对手公司埋钉子。""那你打算怎么做？""先拔掉钉子，
再顺藤摸瓜。"盛棠说，"但我要绝对的权限，独立办公室，独立团队，直接向您汇报。
""凭什么？""凭我能让天域在三个月内，拿下江氏所有核心项目。
"盛棠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这是棠颂过去五年，
为江氏做的十二个项目原始设计稿。每一个都有致命缺陷，是江慕白为了省钱让我改的。
现在，这些缺陷该曝光了。"沈时砚没动U盘，只是看着她："盛棠，你变了。
""人总要长大。""不是长大，是浴火重生。"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近到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但盛棠，记住一点——在天域，
我只看结果。过程多脏，我不在乎。"盛棠抬眼，第一次认真看这个男人。大学时，
他是神坛上的学长，她是仰望他的小学妹。现在，他们是盟友，各取所需。"成交。"她说。
沈时砚伸手，似乎想拍她的肩，最终只是指向门外："你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团队自己挑。
今天开始，海城湾项目交给你重做。"盛棠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听见他补了一句："对了，
别再用左手碰重要文件。你的扳指裂痕太显眼。"她脚步一顿，没回头。新办公室不大，
但五脏俱全。盛棠刚坐下，一个寸头青年就冲了进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师姐！
你真的来了！"是林墨，她大学时的师弟。"沈总说让我跟你干！
"他把一摞简历拍在她桌上，"这是我帮你筛的团队成员，都是硬仗能手！"盛棠翻开简历，
快速浏览。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一张脸上——安娜，江慕白的秘书。"她怎么也在？""哦，
她上周投的简历，说是想跳槽。"林墨挠挠头，"简历挺漂亮的，就是……""要了。
"盛棠打断他，眼底闪过冷光，"就她，还有这三个。"她点了点另外三份简历，
"明天上午，我要见到人。"林墨兴奋地走了。盛棠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将扳指上的黑胶带撕掉，露出那道裂痕。她拿起桌上的一支笔，轻轻触碰。
画面闪过——沈时砚昨晚在这支笔上，写下"盛棠"两个字，
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别让她知道，当年MIT的推荐信，是我写的。"盛棠僵住。
门外传来敲门声，安娜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笑得职业化："盛总监，听说您指名要我？
"盛棠迅速收敛情绪，将笔放回原处："是。听说你手里，有江氏所有高层的联系方式？
""是。""很好。"盛棠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欢迎加入。第一个任务，
约江慕白下周三晚上八点，在兰亭会所见面。就说，盛棠想求他高抬贵手。
"安娜脸色微变："这……""做不到？"盛棠收回手，"那你可以走了。""我做！
"安娜连忙说，"但江总不一定肯来。""他会来的。"盛棠坐回椅子上，转动笔杆，
"因为苏婉会让他来。她最享受的，就是我的哀求。"安娜出去了。盛棠拿起手机，
给陈姨发了条短信："陈姨，查一下我妈保险柜里那份二十年前和江氏的合作协议。
"陈姨很快回复："**，那份协议我三年前就备份了。江氏当年用三百万，
买走了棠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协议里有条款，如果江氏对棠颂造成重大名誉损失，
股份自动归还。"盛棠攥紧手机。原来母亲早就防着这一天。她以为的真爱，在母亲眼里，
从一开始就是一头狼。她闭上眼，将扳指贴在唇边，低声说："妈，你等着看。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匿名短信："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吗？周三晚十点，
兰亭会所后门，一个人来。"盛棠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一个人来"四个字，像一张请柬，邀她走进下一个陷阱。但她盛棠，最擅长的，
就是将陷阱变成舞台。她回复了一个字："好。
"第三章：双面盛棠盯着那条匿名短信看了整整二十七秒。号码是虚拟号，查不到来源。
但她能猜到是谁——江慕白的仇家不少，但敢在这种时候给她递刀的，
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看她和江慕白两败俱伤的，另一种是想借她的手除掉江慕白的。
无论哪种，对她来说都是机会。她把短信截图发给陈姨，附上一句话："查这个号码的IP，
但别打草惊蛇。"陈姨很快回复："**，你这太冒险了。""我妈的仇，我必须亲手报。
"盛棠打字，"陈姨，你把那份二十年前的协议扫描件发我邮箱。另外，
我妈的扳指……你知道它的来历吗？""那是老夫人传下来的，说是祖上开过光，能护主。
"陈姨发了个语音，声音有点抖，"**，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
"盛棠没回答，只是摸了摸那道裂痕。怪事？她都能看见过去24小时的记忆了，
这何止是怪事。但她没告诉任何人。这个能力是她的底牌，底牌一旦亮出来，就不是底牌了。
周三晚七点，兰亭会所。盛棠特意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素面朝天，
看起来柔弱又可怜。出门前，她在镜子前站了很久，
确保自己每一个表情都精准到位——绝望、不甘、还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这是江慕白最想看到的她。会所包厢里，江慕白已经到了，身边坐着苏婉。两人正在碰杯，
看见盛棠进来，苏婉立刻起身，假惺惺地迎上来："棠棠，你来了就好。
慕白其实也不想闹这么僵……"盛棠没理她，只是看着江慕白："我们单独谈。
""没什么好单独谈的。"江慕白晃着酒杯，"盛棠，认罪协议我准备好了，只要你签字，
五千万可以降到三千万。毕竟……"他上下打量她，眼神轻蔑："你现在这副样子，
也赔不起。"盛棠垂下眼，左手悄悄搭在桌沿的花瓶上。扳指碰到陶瓷，
画面涌入——江慕白昨晚在这里，和安娜见过面。安娜给了他一份文件，
标题是"天域建筑核心成员档案"。原来如此。安娜不仅是来监视她的，还是来递情报的。
盛棠收回手，抬起头时，眼眶已经红了："慕白，看在我们十年的份上……能不能放过棠颂？
""放过？"江慕白冷笑，"盛棠，是你先背叛我。""我没有！"盛棠声音提高，
带着哭腔，"我真的没有……""证据确凿。"江慕白把一叠照片摔在桌上，
全是她所谓的"出轨照"，"盛棠，别让我恶心你。"盛棠颤抖着拿起照片，
指尖碰到照片的瞬间，更多画面涌入——苏婉在摄影棚里，指挥摄影师："对，再侧一点，
要让她那颗痣露出来。AI换脸？当然要换，但得先拍点真实的素材。"盛棠心里有底了。
但她面上还是那副崩溃的样子："这些……这些都是假的。慕白，你相信我……""相信你？
"江慕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盛棠，你现在连双像样的鞋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