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早上，王美兰没来踹门。
我下楼，她在客厅打电话，声音很急。
“周总！您再想想办法！我们林家全靠您了！”
电话那头，周明说：“伯母，我自身难保。”
王美兰说：“那……那批货款……”
周明说：“抱歉，付不了了。”
电话挂了。
王美兰瘫在沙发上。
林建国从外面回来，脸色铁青。
“完了……全完了……”
王美兰问：“怎么了？”
林建国说：“银行催贷！三千万！今天必须还！”
王美兰尖叫：“三千万！我们去哪找！”
林建国说：“把房子抵押？”
王美兰说：“抵押了也不够！”
林薇薇下楼，看着他们。
林倩倩也下来了，问：“爸，妈，出什么事了？”
王美兰哭起来：“我们家要破产了！”
林倩倩愣住：“破产？那我的包包、我的车……”
王美兰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我在厨房做早饭，听着他们吵。
煎蛋的滋滋声，很好听。
早饭做好，我端出来。
“吃饭。”
王美兰瞪我：“吃个屁！家里都要完了！”
我说：“妈，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
林建国坐下，机械地吃。
林薇薇看着我，眼神复杂。
林倩倩摔筷子：“我不吃！我要去找李浩！”
她跑了。
王美兰骂：“死丫头！”
电话又响了。
林建国接起来。
“什么？现在就来？好好好……”
他挂断电话，脸色更白了。
“银行的人……半小时后到。”
王美兰腿一软，坐到地上。
林建国去扶她。
我吃完最后一口煎蛋，擦擦嘴。
“爸，妈，需要钱吗？”
王美兰抬头看我，眼神像看疯子。
“你有钱？你一个做饭的，哪来的钱！”
我说：“我有。”
林建国盯着我：“程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说：“没开玩笑。三千万，我有。”
王美兰爬起来：“你哪来的三千万？偷的？抢的？”
我说：“合法收入。”
林薇薇开口：“程默，如果你真有，能不能……”
我说：“能。不过有条件。”
王美兰说：“什么条件？你说！”
我说：“第一，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王美兰瞪眼：“你……”
林建国按住她：“听他说完。”
我说：“第二，妈，你给我妈磕三个头，道歉。”
王美兰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我说：“第三，林氏公司51%的股份，转给我。”
林建国站起来：“不可能！”
我说：“那就让银行收房子吧。”
我起身，准备上楼。
林薇薇叫住我：“程默！等等！”
我停住。
林薇薇看着父母：“爸，妈，答应他。”
王美兰尖叫：“薇薇！你疯了！”
林薇薇说：“妈，你想住大街吗？”
王美兰闭嘴了。
林建国脸色挣扎。
门外传来车声。
银行的人到了。
三个穿西装的男人进来，为首的是个秃顶中年。
“林总，钱准备好了吗？”
林建国额头冒汗：“王行长，再宽限几天……”
王行长摇头：“不行。今天必须还，否则查封资产。”
王美兰哭起来。
林薇薇看着我，眼神哀求。
我走过去。
王行长看我：“这位是？”
我说：“程默，林家的女婿。”
王行长皱眉：“女婿？没听说过。”
我说：“现在听说了。三千万，我还。”
王行长打量我：“你？拿什么还？”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银行本票。
面额：三千万。
王行长接过去，仔细看。
然后他脸色变了。
抬头看我，眼神震惊。
“这……这是……”
我说：“够吗？”
王行长点头：“够……够……”
他再看本票上的签发银行——瑞士银行。
再看签名——程默。
王行长手开始抖。
他身后的两个助理也凑过来看，都愣住了。
王美兰看他们反应，觉得奇怪。
“王行长，这票……是真的吗？”
王行长深吸一口气：“真的。全球通用，随时兑现。”
王美兰瞪大眼睛。
林建国也愣了。
王行长把本票还给我，态度恭敬：“程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现在转账，结清贷款。”
王行长说：“好！马上办！”
他让助理拿出电脑，现场操作。
五分钟后，贷款结清。
王行长站起来，双手递名片：“程先生，以后有业务，随时找我。”
我接过名片，没说话。
王行长带人走了。
客厅里一片安静。
王美兰看着我手里的本票，眼睛发直。
林建国看着我，像看陌生人。
林薇薇眼神复杂。
我收起本票。
王美兰开口：“程默……你……你哪来的本票？”
我说：“赚的。”
她说：“你怎么赚的？”
我说：“跟你没关系。”
王美兰被噎住。
林建国说：“程默，你刚才说的条件……”
我说：“现在兑现。”
王美兰说：“磕头……能不能换一个？”
我说：“不能。”
王美兰脸色难看。
林薇薇说：“妈，做错了事，就该道歉。”
王美兰瞪她：“连你也逼我！”
林薇薇说：“我不是逼你。我是救你。”
王美兰看着林建国。
林建国叹气：“美兰，磕吧。”
王美兰咬牙，走到客厅中央。
她跪下，对着空气磕了三个头。
很敷衍。
我说：“不够诚意。”
王美兰抬头：“你还想怎样！”
我说：“去我妈墓前磕。”
王美兰脸色惨白。
我说：“明天去。现在说第二件事，公司股份。”
林建国说：“程默，51%太多了……”
我说：“那就60%。”
林建国瞪眼：“你！”
我说：“70%。”
林建国闭嘴了。
他知道，我在加码。
他说：“51%……我给。”
我说：“现在签协议。”
我打电话叫律师。
半小时后，律师到了。
股权**协议准备好。
林建国签字时，手在抖。
签完，林氏公司51%的股份归我。
我说：“第三件事，这个家我说了算。”
王美兰说：“你想怎样？”
我说：“从今天起，你做饭。”
王美兰愣住：“我做饭？”
我说：“对。我吃了你一年做的饭，现在该你吃了。”
王美兰想骂，但忍住了。
林建国说：“程默，公司那边……”
我说：“公司我来管。你退休。”
林建国张张嘴，没说话。
他知道，公司已经不属于他了。
我说：“都听明白了？”
他们点头。
我说：“散会。”
我上楼。
回到房间，我打电话。
“老陈，林氏股份拿到了。”
“程少，恭喜。周氏那边，破产程序启动了。”
“周明呢？”
“他在公司稳住局面，能力不错。”
“让他继续干。”
“明白。”
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
阳光很好。
楼下传来王美兰的哭声。
林建国在安慰她。
林薇薇上楼，敲我门。
我开门。
她说：“程默，谢谢你。”
我说：“不用谢。这是交易。”
她说：“我妈她……真的害死了你妈？”
我说：“证据确凿。”
林薇薇低头：“对不起。”
我说：“你道什么歉。”
她说：“我是她女儿。”
我说：“女儿不替妈背债。”
她抬头看我，眼睛红了。
我说：“哭没用。接下来，看你表现。”
她说：“我会帮你。”
我说：“好。”
她走了。
我关上门，打开电脑。
查看林氏公司的账目。
一塌糊涂。
负债八千万，现金流枯竭。
不过没关系，我能救。
我注资一个亿。
然后开始整顿。
该裁的人裁，该留的人留。
忙到下午。
林倩倩回来了，眼睛哭得红肿。
她看见我，冲过来。
“程默！李浩那个王八蛋！他真的有五个女朋友！”
我说：“我早告诉你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楚！”
我说：“我说了，你不信。”
林倩倩哭：“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分手，找个好的。”
她说：“哪有好的！”
我说：“我公司里有很多单身青年，介绍给你。”
林倩倩愣住：“你公司？”
我说：“嗯，我的公司。”
林倩倩看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
“程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你姐夫。”
她说：“不只是姐夫吧？”
我说：“这就够了。”
她沉默，然后说：“姐夫，帮我。”
我说：“行。明天去我公司上班，从基层做起。”
林倩倩点头：“好。”
她上楼了。
晚饭时间。
王美兰在厨房做饭，笨手笨脚。
菜炒糊了，饭煮夹生。
端上桌，没人动筷子。
王美兰看着我：“程默……我……我不太会……”
我说：“学。我学了一年，你也学一年。”
王美兰低头。
林建国叹气，拿起筷子吃。
林薇薇也吃。
林倩倩吃了一口就吐了。
“妈！这什么啊！太难吃了！”
王美兰瞪她：“有的吃就不错了！”
我说：“吃完，不准剩。”
他们硬着头皮吃。
我看着，心里平静。
这才刚开始。
晚上，我接到周明电话。
“程少，公司撑不住了。银行在查封资产。”
我说：“让他们封。封完了，我一块钱买回来。”
周明说：“明白。”
我说：“你做得不错。破产后，新公司给你5%的股份。”
周明愣住：“程少……”
我说：“好好干。”
挂了电话。
我躺下，闭眼。
明天，去我妈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