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白月光折我双翼精选章节

小说:他为白月光折我双翼 作者:不秃也强 更新时间:2025-12-18

1废墟下的抉择废墟下的钢筋刺穿沈南意掌心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傅辞年焦急的呼喊声。

“先救雪儿的猫!南意你是医生,你自己知道怎么避险!”血液渐渐冷透,

沈南意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终于明白这段婚姻才是她最大的病灶。医院的庆功宴,

觥筹交错。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在每个人带着笑意的脸上。

作为院里最年轻的天才外科医生,沈南意刚刚主刀完成了一台载入史册的复杂手术。

她端着香槟,站在人群中,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不远处的傅辞年。她的丈夫,京圈太子爷,

同样是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他正和几个院领导谈笑风生,

举手投足间都是天之骄子的矜贵与傲慢。突然,一阵低沉的轰鸣从地底传来。

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摇晃。“地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宴会厅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

哭喊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沈南意被人流推搡着,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

头顶的水晶吊灯轰然坠落。她只来得及护住头部,下一秒,右臂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

一根坠落的横梁,死死压住了她的右手。钢筋的尖锐末端,更是直接刺穿了她的掌心。鲜血,

瞬间涌出。“傅辞年……”她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在这生死关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

永远是她的丈夫。“傅辞年,我手被压住了,救我……”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淹没在巨大的混乱里。傅辞年就在不远处。他听到了。沈南意看见他猛地转过头,

视线精准地锁定了她。可他只是顿了一秒。下一秒,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抱着一只猫,惊恐地尖叫。林雪儿。傅辞年的初恋。

“雪儿别怕,我来了!”傅辞年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传到沈南意耳中。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冰冷的刀,扎进她的心脏。他无视了她血肉模糊的手,无视了她痛苦的求救。

径直奔向了另一个女人。傅辞年小心翼翼地抱起林雪儿怀里那只受惊的波斯猫。

他甚至温柔地抚摸着猫的背脊,安抚着。然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被压在横梁下的沈南意。

他的眼神里没有担忧,只有一丝不耐烦。“南意,你懂急救,坚持一下,雪儿有幽闭恐惧症。

”多么荒谬的理由。一个人的性命,一个外科医生的手,竟然比不上一只猫,

和一个莫须有的幽闭恐惧症。沈南意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

在这一刻,寸寸成灰。“轰隆——”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余震来了。

那根压在她手上的横梁再次下沉,带着千钧的力道。“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沈南意痛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骨,被彻底碾碎了。

剧痛让她失声,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完了。她的手,她的职业生涯,全完了。

救援队迟迟没有来。傅辞年抱着林雪儿和她的猫,早已消失在安全的出口。黑暗中,

沈南意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用完好的左手,从裙摆上撕下一块布料,笨拙地,一圈一圈地,

为自己止血。动作冷静得不像话。原来,这就是被放弃的感觉。原来,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不知过了多久,消防员终于赶到。沈南意被抬上担架,

看着自己那只血肉模糊,已经不成形状的右手,异常冷静。一个年轻的消防员不忍地别开眼。

“医生,保不住了吗?”她问,声音沙哑。救援人员沉默了。答案不言而喻。急诊手术室外,

一片混乱。沈南意躺在移动病床上,被人推着飞速前进。走廊的拐角,她看到了傅辞年。

他正温柔地给林雪儿的手臂擦药,轻声细语地安抚。“只是擦伤,别娇气。

”林雪儿的手臂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而她,即将失去整只右手。

傅辞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妻子,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正在被推进手术室。“家属呢?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护士焦急地喊。沈南意睁开眼,

伸出自己还能动的左手。“我来签。”护士愣住了。

“截肢/神经修复失败同意书……”她看着那几个字,眼神空洞。左手颤抖着,在签名栏上,

写下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沈南意。这一刻,她独自一人,承担了这场人生的剧变。

术后醒来,已经是深夜。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右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麻药过后,是密密麻麻的钝痛。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信息。来自傅辞年。“雪儿吓坏了,我今晚陪她,你自己打车回家。

”沈南意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她抬起左手,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拉黑并删除】做完这一切,她扔掉手机,闭上了眼睛。一切,都该结束了。

2断手惊魂“右手正中神经、尺神经、桡神经浅支,全部断裂。肌腱损伤严重,

掌骨粉碎性骨折……”骨科主任看着手里的报告,惋惜地叹了口气。“南意,

手术我们尽力了。但是……你的手,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沈南意安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主任看着她这副冷静的样子,心里更不好受。

“南意,别灰心,你还年轻,业务能力也强。我跟院里申请,给你转行政岗,怎么样?

”“不。”沈南意抬起头,眼神清冷而坚定。“我辞职。

”主任愣住了:“你……”“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这个地方,

承载了她所有的梦想。也见证了她梦想的破碎。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回到家。

这个曾经被她视作港湾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和冰冷。她单手,

艰难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动作很慢,右手被纱布包裹着,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无力地垂着。

每动一下,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把自己的衣服,书籍,一点一点放进行李箱。墙上,

还挂着他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幸福。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她走过去,

想把照片摘下来。试了几次,单手根本够不着。她放弃了,只是冷漠地移开视线。

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傅辞年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林雪儿。“你在家?

”傅辞年看到她和地上的行李箱,皱了皱眉,但没多想。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语气理所当然。“正好,给雪儿煮碗面。”他甚至没有走近她,没有发现她脸色苍白,

更没有看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在他的认知里,沈南意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

不需要关心的妻子。林雪儿怯生生地跟在傅辞年身后,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她看到沈南意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眼珠一转。“啊!”她假装被地毯绊了一下,

整个人朝着茶几倒去。滚烫的热水,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沈南意垂着的右手上。

“嘶——”沈南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厚厚的纱布瞬间被浸透,

滚烫的温度直达血肉模糊的伤口。那种痛,像是要把她活活烧死。“啊!对不起南意姐,

我手滑了,我不是故意的。”林雪儿嘴上道着歉,眼底却全是得意的笑。

沈南意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但她一声没吭。只是抬起头,

用一双结了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雪儿。然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傅辞年见状,立刻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林雪儿护在身后。

他皱着眉,不悦地看着沈南意。“你发什么疯?雪儿都说不是故意的了。

”“不就是昨天没去接你吗?至于闹这么大脾气?”他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他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沈南意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推开他,想离他远一点。

傅辞年却以为她要对林雪儿动手,猛地推了她一把。“沈南意!”沈南意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柜子上。柜子上的行李箱随之倒地。箱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份文件,从衣服堆里滑了出来。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格外刺眼。

沈南意脸色一变,迅速弯腰,想把文件捡起来藏好。她不想让他现在知道。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傅辞年没有注意到那份文件。他的目光落在散落的衣物上,

以为她只是在收拾换季的衣服。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别整天演这种离家出走的戏码,无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鄙夷。在他眼里,她所有的行为,

都只是为了博取他关注的幼稚把戏。傅辞年没有再理会她,拉着林雪儿去书房拿文件。很快,

两人就离开了。门被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沈南意一个人。

她看着一地的狼藉,和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慢慢地,蹲下身。眼泪,终于决堤。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大颗大颗地掉眼泪。哭了很久,她才擦干眼泪,拿出手机。

她翻出一个存了很久,却从未拨通过的号码。一个跨国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喂?”沈南意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

说出了那句话。“谢妄,带我走。”3血色纪念日今天是她和傅辞年的结婚纪念日。

沈南意独自一人来到医院。拆线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给她拆线的,

是科里新来的实习医生,不认识她。小医生看着她独自一人,有些奇怪。

“您家属怎么没陪您来啊?”沈南意看着自己狰狞的伤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小医生吓了一跳,不敢再多问。拆线的过程,比想象中更痛苦。没有了麻药,

每一次剪刀和镊子的触碰,都像是直接作用在神经上。沈南意咬着牙,一声不吭。

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当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她看到了自己的手。

一道从手腕延伸到指尖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的手上。

皮肤因为神经坏死而萎缩,颜色暗沉,和左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道疤,

是傅辞年赐予她的耻辱柱。她将永远带着它,活下去。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沈南意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抬起的,却是完好的左手。她自嘲地笑了笑。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是傅辞年的车。沈南意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波澜。

他是来接她的吗?他……想起来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了?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

是傅辞年英俊的侧脸。他没有看她,而是将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递给了站在车旁的助理。

他的声音,冷淡又敷衍。“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把这个给她,打发一下。”助理接过蛋糕,

一脸为难。傅辞年没有再多说一句,甚至没有下车。副驾驶上,林雪儿探出头,

冲他甜甜一笑。“辞年哥哥,我们快走吧,游乐场的烟花要开始啦!”宾利绝尘而去。

留下漫天的尾气,和呆立在原地的沈南意。助理尴尬地把蛋糕递过来。

“太太……”沈南意看着那盒她最喜欢口味的蛋糕,面无表情。她接过来,转身,

毫不犹豫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最后一丝幻想,也随着那个抛物线,彻底破灭。

天色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沈南意狼狈地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她想打伞,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右手无力地垂着,

连握住伞柄的力气都没有。雨水冲刷着伤口,新拆线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她就那么站着,

任由大雨将她吞没。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走了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面容英俊邪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是谢妄。港圈最神秘的资本大佬,医药集团的掌权人。也是她大学时的……学长。“沈医生,

”谢妄走到她面前,为她撑起一片天。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

“好久不见,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谢妄的目光,落在她无力垂着的右手上。

那道狰狞的伤疤,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他脸上的玩味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嗜血般的阴沉。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谁弄的?”他的声音很低,

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沈南意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他,嘴唇冻得发紫。

谢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身上。然后,他打横将她抱起,塞进了车里。

车内温暖干燥,和外面判若两个世界。沈南意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浑身都在发抖。

车子平稳地驶离。不远处,傅辞年的车正掉头回来。他似乎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

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在意。“大概是看错了。”他自言自语道,踩下油门,

朝着家的方向开去。他错过了,最后一次挽回她的机会。4净身出户奢侈品回收店里,

冷气开得很足。沈南意将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柜台上。“这些,全卖了。”她的声音平静,

听不出任何情绪。店员打开盒子,眼睛都直了。里面是各种顶级的珠宝首饰,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最中间的,是一枚硕大的粉钻婚戒。“鸽子蛋”。傅辞年当年求婚时,

曾轰动整个京圈。“太太,这些都是**款,很有收藏价值的,您确定要卖吗?”“确定。

”沈南意点头,“换现金。”她要切断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联系。

更是过去所有情感的寄托。傅辞年正在开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副卡已解绑。】他皱了皱眉。紧接着,又是几条消费短信。

一笔又一笔巨额的消费记录,刷爆了他的手机屏幕。他以为是沈南意在疯狂购物,

报复性消费。他轻蔑地勾了勾唇。“果然,女人只要给钱就能哄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代表着什么。沈南意拿着换来的现金,去了公证处。她做了一份财产分割公证。

婚后傅辞年赠予她的所有房产,豪车,股份……她一样都不要。她要,净身出户。

工作人员再三跟她确认。“沈**,您真的想好了吗?这些财产数额巨大。”“想好了。

”沈南ie毫不犹豫地签字。“我不要他一分钱,只要自由。”林雪儿的朋友圈更新了。

一张**,配文是:“谢谢哥哥的宠爱~”照片里,她手腕上戴着一条闪亮的钻石手链。

正是沈南意刚刚卖掉的那款。原来,傅辞年送给她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沈南意看着那张碍眼的照片,面无表情地划过。心中再无波澜。她回到那个家,最后一次。

她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和所有跟医学相关的书籍。那些厚重的专业书,

是她唯一的信仰,也是她仅剩的未来。她把书一本一本地装进箱子里。傅辞年回来了。

他看到沈南意在打包书,一脸理所当然。“把书搬到书房去?早该这样了,

别占着卧室的地方。”他以为她是在整理房间。却不知道,她是在搬家。

傅辞年像是想起什么,叫住她。“对了,雪儿最近总说心口疼,我安排了她明天做个小手术,

检查一下。”他看着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你是最好的外科医生,

这手术你来做,我放心。”让一个手已经废了的人,去做手术。这是何等的无知,

何等的残忍。沈南意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她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去医院。”她答应,是为了去交接最后的辞职手续。

傅辞年却以为,她妥协了。他满意地笑了,走过来,想抱抱她。沈南意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触碰。深夜。傅辞年已经熟睡。沈南意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英俊的眉眼,

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张脸,她看了十年,爱了十年。从今天起,都将成为过去。

她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刀模型,是她十八岁生日时,

傅辞年送给她的。她曾经视若珍宝。她将项链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身,

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吻。“再见,傅辞"。”她无声地说。

转身,决绝地离去。5会议室的审判仁和医院,顶层会议室。气氛严肃得能滴出水来。

全院最顶尖的专家教授,都聚集在这里。只为了给林雪儿的“病情”进行会诊。当然,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傅辞年借着权势,搞出的一场闹剧。林雪儿根本没病,

只是想借此机会,彰显傅辞年对她的重视。傅辞年坐在主位,主导着整个会议。

他指着屏幕上的CT片,侃侃而谈。“我认为,这里的阴影不能排除是早期病变的可能,

建议进行微创探查手术。”他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沈南意身上。“沈医生,

你来定最终的手术方案。”他点名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沈南意身上。

一些知情的同事,比如骨科主任,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沈南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缓缓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屏幕,也没有看傅辞年。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封信。

她走到会议桌前,将那封信,“啪”的一声,甩在了傅辞年面前。两个字,掷地有声。

“我辞职。”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傅辞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猛地站起来,

英俊的脸上满是怒火。他觉得沈南意是在故意让他难堪,不分场合地闹事。“沈南意!

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暴怒。林雪儿见状,

立刻假惺惺地站起来,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南意姐,你别这样,辞年哥哥也是为了工作。

你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生气的?”她的话,看似在劝架,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句句都在暗示,沈南意是因为嫉妒她,才故意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捣乱。

沈南意根本没有理会她。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傅辞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缓缓地,

解开了自己右手手腕上缠绕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当那只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只手。皮肤萎缩,颜色暗沉,

一道狰狞扭曲的疤痕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指尖,像一条盘踞的毒蛇。整只手,

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畸形的姿态。沈南意举起那只废掉的手,举到傅辞年面前。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傅医生,你觉得,这只手,还能拿刀吗?”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傅辞年也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只手,

瞳孔骤然紧缩。但他仅仅是愣了一秒。随即,他冷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沈南意,为了逃避给雪儿做手术,你连这种特效妆都化得出来?”他竟然以为,这是假的。

他竟然拒绝相信,这是真的。在他的认知里,沈南意是无坚不摧的,是不会受伤的。所以,

眼前这一切,一定都是她为了跟他闹脾气,演出来的戏码。他的逻辑,完美地自洽了。

沈南意看着他那张写满“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脸,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跟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有什么好争辩的呢?她一句话都懒得再说。默默地,

重新将绷带一圈一圈缠好,遮住那道丑陋的伤疤。然后,她转身,

头也不回地向会议室外走去。背后,是傅辞年气急败坏的吼声。“沈南意你给我回来!

”他追了出去,想抓住她,好好“教训”她。可刚到走廊,

就被一个急匆匆跑来的护士拦住了。“傅医生!急诊室有位重伤病人大出血,

需要您立刻过去!”傅辞年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南意决绝的背影,

又看了看焦急的护士。最后,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来再收拾你。”他转身,

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跑去。他又一次,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他自以为,他还有的是机会。

6焚心断情夜色如墨。海边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乱了沈南意的长发。

谢妄站在她身边,将一个铁桶放在沙滩上。桶里,是沈南意珍藏了多年的,

傅辞年的手术笔记。从大学时代到工作以后,厚厚的十几本。每一本,

都记录着她对他的崇拜和爱恋。谢妄划了根火柴,扔进桶里。火苗,瞬间窜起,

吞噬了那些泛黄的纸页。“烧干净了,心里就空了。”谢妄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带着一种独特的安抚力量。“空了,才能装新人。”沈南意看着那跳动的火光,

映红了她的脸。那些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为灰烬。

就像她那段死去的爱情。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哭。不是因为疼,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一种,彻底告别的仪式感。“我疼,谢妄。”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像个无助的孩子。“手疼,心也疼。”谢妄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长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别怕,我带你去瑞士。”他在她耳边低语,

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那里有全球最好的神经修复研究中心,我会让他们治好你的手。

”“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疯批和偏执。

“我把我的手给你,别哭了。”同一时间,医院的VIP病房里。傅辞年正削着一个苹果,

喂给躺在床上的林雪儿。林雪儿下午“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非要住院观察。

傅辞年便寸步不离地守着。林雪儿看着傅辞年温柔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

她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亲密的合照。然后,精准地,发给了沈南意。照片上,

傅辞年低着头,嘴角带着笑。背景是病房,时间是深夜。一切,都充满了暧昧的想象空间。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南意收到照片时,正靠在谢妄的怀里。她看了一眼,

面无表情。然后,当着谢妄的面,回复了两个字。“祝你俩百年好合,锁死。”发完,

她直接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注销账号】【确定要注销吗?所有聊天记录将被清空。

】【确定。】网络世界里的沈南意,在这一刻,彻底“死亡”了。她斩断了最后一丝联系。

回到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沈南意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工工整整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用他们的结婚证,压在了上面。红色的本子,和白色的纸,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一场无声的嘲讽。她找出他们所有的合照,一张一张,用剪刀剪碎。

最后,只留下一张傅辞年的单人照。照片上的他,穿着白大褂,英姿勃发。沈南意拿出笔,

在照片的背面,用力地写下两个字。“凶手。”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的,诛心之言。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别墅楼下。谢妄倚在车门上,

冲她张开双臂。他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他的身前,是通往新生的光明。“走吧,

我的女王。”他笑着说,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欣赏。沈南意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箱,

一步一步,走向他。她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入黑暗。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那个曾经承载了她所有爱与梦的房子,被永远地,抛在了身后。

7空屋惊梦傅辞年带着早餐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心情不错。昨晚林雪儿很乖,

没有再闹。他也难得睡了个好觉。他想,沈南意闹了这么几天,脾气也该消了。

他特意买了她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准备哄一哄她。“买了你最爱的生煎。”他推开门,

像往常一样说着。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熟悉的身影,而是一室的冷清。屋子里,

安静得可怕。客厅的沙发,茶几,电视……所有家具上,都盖着一层白色的防尘布。

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一样。傅辞年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一丝隐约的不安。“沈南意?别闹了,

出来。”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没有人回应。他大步走进卧室。

衣柜的门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件他曾经说过不好看的,她便再也没穿过的衣服。

她的梳妆台,也空了。所有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都不见了踪影。傅辞年终于意识到。

她不是在闹脾气。她是真的,走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

放着一个红色的本子,和一份白色的文件。他走过去,拿了起来。

“离婚协议书”五个醒目的大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一股无名火,

瞬间从心底窜起。这个女人,竟然敢跟他提离婚?她以为她是谁?他愤怒地,

想把这份可笑的文件撕掉。可当他翻开下面压着的那份文件时,他的手,僵住了。

那是一份医院出具的官方报告。《伤情鉴定报告》鉴定结果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右正中神经完全断裂,尺神经、桡神经浅支断裂,

掌骨粉碎性骨折……损伤不可逆,已构成重度残疾。】傅辞年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报告的落款日期,是地震那天。

签字的医生,是骨科最权威的张主任。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对上了。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昨天会议室里,她那只狰狞可怖的手,不是特效妆。是真的。是真的!

“嗡嗡——”傅辞年像是疯了一样,拿出手机,疯狂地拨打沈南意的电话。他要问她,

他要问清楚!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冰冷的,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得到的,永远是同样的回应。她注销了号码。

她切断了所有联系。“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那声音,像是一记又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冲进书房。书房里,同样空空如也。

她那些视若珍宝的医学书籍,一本都不剩了。书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一行用刀刻下的字。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刻得极深。“傅辞年,你救了猫,杀了我。”那只猫。她的手。

惨烈的因果,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闭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凌迟着他的神经。

“砰!”傅辞年手里的早餐,掉在了地上。生煎包滚了一地。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

跪倒在了这片废墟般的家里。他手里,死死地攥着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鉴定报告。

纸张被他捏得变了形。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沈南意——!

”声音里,是无尽的悔恨,和铺天盖地的恐慌。他终于,开始崩溃了。

8迟来的真相傅辞年疯了一样冲进仁和医院。他一脚踹开骨科主任办公室的门,双眼赤红,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一把揪住张主任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骗我是擦伤?!”他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别人。

他不敢承认,是他自己,亲手毁了她。张主任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但眼神却异常冷漠。

他一把甩开傅辞年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傅医生,请你冷静一点。

”他从抽屉里,拿出沈南意那厚厚一沓的病历,摔在桌上。“我们没有骗你。

是沈医生自己要求我们保密的。”“而且,地震那天,你傅大少爷在忙着救林**的猫,

你回头看过你太太一眼吗?”旁观者的审判,最为致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傅辞年的心脏。傅辞年僵在原地。地震那天的细节,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倒在废墟里,满脸是血,向他伸出手。“傅辞年,救我……”她的声音那么绝望,

那么无助。而他说了什么?“南意,你懂急救,坚持一下。”坚持一下……他让她,

带着一只被碾碎的手,坚持一下。悔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包裹。

他连呼吸都觉得痛。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回到别墅。他冲进保安室,

要求调取这几天的所有监控。屏幕上,出现了沈南意消瘦的身影。她一个人,单手,

艰难地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每走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背影,那么孤单,

那么决绝。傅辞年看着屏幕里的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监控的最后,一辆黑色的,**版迈巴赫停在了别墅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谢妄。

傅辞年瞳孔骤缩。怎么会是他?他眼睁睁地看着谢妄将沈南意拥入怀中,然后带着她,

消失在夜色里。那辆嚣张的车牌号,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嫉妒和恐慌,

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傅辞年动用了傅家所有的关系网。他要查谢妄的行踪。

一个小时后,他得到了结果。谢妄和沈南意,乘坐私人飞机,已经出境了。目的地,

瑞士苏黎世。“给我订最早的机票!去苏黎世!”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嘶吼,

声音都变了调。他要去追她,他要把她追回来!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林雪儿。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她娇滴滴的哭诉声。“辞年哥哥,我的猫好像生病了,不吃东西,

你快来看看它……”“滚!”傅辞年第一次,对她爆了粗口。“让那只畜生去死!

”他现在听到“猫”这个字,就觉得恶心,就觉得愤怒。如果不是为了那只该死的猫,

南意的手就不会废!他把所有的怨气,都迁怒到了林雪儿和她的猫身上。挂掉电话,

他直接将林雪儿也拉黑了。机场。傅辞年拿着护照,疯了一样往登机口冲。

却被地勤人员拦了下来。“抱歉,傅先生,因为苏黎世突发特大暴雪,所有飞往该地的航班,

全部取消。”航班取消。傅辞年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老天,都在惩罚他。

连老天,都不给他去赎罪的机会。他颓废地坐在冰冷的候机大厅里。周围人来人往,

热闹喧嚣。只有他,像一座孤岛。他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是他和沈南意的合照。

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眼里全是他。他伸出手指,一遍又一遍地,

描摹着她的脸。眼角,一滴滚烫的泪,悄然滑落。“南意……”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卑微地呢喃。“别不要我。”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第一次,

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9雪夜跪赎两天后,航班恢复。傅辞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一下机就直奔谢妄在苏黎世的私人疗养庄园。那是一座如同中世纪古堡般的建筑,

坐落在半山腰,被茂密的森林环绕。巨大的铁艺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口,

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神情冷肃,如同雕像。这里,是谢妄的私人领地。

阶级和权势,在此刻,化作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傅辞年连门都进不去。他试图硬闯。

“我找沈南意!让我进去!”他像一头困兽,嘶吼着,冲向那扇冰冷的大门。下一秒,

就被两个高大的保镖,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地上。脸,被死死地压在冰冷潮湿的泥地里。屈辱,

瞬间席卷全身。一个领头模样的保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轻蔑。“傅先生,

我们老板吩咐了,这里不欢迎畜生。”“畜生”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他脸上。这时,庄园的铁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谢妄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服,神情慵懒,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走到傅辞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