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念,本该被父母丢弃,自生自灭,但我遇见了哥哥。1我十七岁生日那天,
林砚之也就是我的哥哥,送了我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小猫的毛蓬松得像一团云朵,
走起来时爪子轻轻踮着,连落地的声音都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它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手臂上,
肉垫粉**嫩,一双湛蓝的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宝石,瞳孔缩成细细的一条,温顺得不像话,
连尾巴都只是轻轻搭在我的手腕上,偶尔晃一下尖儿。“叫它‘归归’好不好?
”哥哥坐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我的发顶,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
掠过发丝时留下浅浅的触感,语气是惯常的温和,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寓意很好,念念不忘,终有归期。”我仰头看他,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衬衫,
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线。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表盘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他生得极好,眉眼深邃,睫毛长而密,
垂眸时会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只是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
偶尔会掠过一丝看不懂的幽暗,像深夜里平静湖面下的暗流,稍纵即逝,等我想仔细看清时,
又只剩下温柔的笑意。我点点头,把脸埋进小猫柔软的绒毛里,鼻尖蹭到的地方暖乎乎的,
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听哥哥的。”哥哥低笑出声,笑声从胸腔里传来,带着轻微的震动,
顺着他的手臂传到我身上。他的指尖顺着我的发丝滑到后颈,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块细腻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连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痒,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触碰。“念念真乖。
”我安静地窝在哥哥怀里,他的手臂环在我的腰后,将我圈在他的范围内,
身前是他温热的胸膛,身后是柔软的沙发靠背,
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一个安全又温暖的小世界里。归归在我怀里打了个小哈欠,
爪子轻轻挠了挠我的衣服,我低头看着它乖巧的模样,
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它趴在我怀里,被我抱着,
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里;而我窝在哥哥怀里,被他圈着,连头发丝的动向都在他的指尖下。
仿佛我也成了那只波斯猫,被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被他温柔地注视着,
一举一动都离不开他的目光,连“归期”的寓意,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
我终将是他的“归处”。2我是哥哥捡回来的。十岁那年,我的世界突然塌了。
曾经把我捧在手心的父母像是被换了芯子,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嫌恶,
嘴里翻来覆去都是“你克得我们百财不入”的狠话。他们没给我留一丝辩解的余地,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傍晚,把我像扔垃圾一样丢在孤儿院门口,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混着雨声,
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没留下一句回头话。我攥着衣角站在雨里,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
又冷又涩。这里是郊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试着敲孤儿院的门,一遍又一遍,
可门内始终静悄悄的,只有雨点砸在地面上的声响,像在嘲笑我的狼狈。我实在撑不住了,
只能蜷缩在孤儿院门口的台阶下,单薄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泡透,冷风裹着雨丝往骨头缝里钻,
我冻得牙齿不停打颤,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觉得死亡的阴影正一点点向**近。
就在我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一束温暖的车灯穿透雨幕,停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了过来,伞面稳稳地挡在我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水。
他蹲下身,声音温柔得能化开雨幕,像春日里的暖阳,轻轻落在我耳边:“我带你回家。
”那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可我清楚地知道,要是他不带走我,
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我抬起满是雨水和泪水的脸,模糊的视线里,
只能看见他干净的白衬衫领口,和一双带着心疼的眼睛。那年哥哥十八岁,
刚刚接过家族企业,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年纪。他本该在商界大展拳脚,
开启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可收养我的决定,却让他成了圈子里的“异类”。
所有人都来劝他,公司的元老说“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会毁了家族声誉”,
远房亲戚说“你这是疯了,别为了个陌生人耽误自己”,连家里的老管家都唉声叹气,
觉得他太冲动。但哥哥装耳朵聋,对所有反对的声音都置若罔闻,依旧固执地把我带回了家,
给我收拾出一间洒满阳光的房间,买了好多我从没见过的漂亮裙子,
还耐心地教我写名字、认生字。可我听见了,哥哥带我走的那天,我被他抱在怀里,
迷迷糊糊间听见他轻声说:“我终于要有家人了。”那一刻,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击着,
似是有什么在生根发芽。那些劝他的人都不是哥哥的亲人,他们跟我的父母一样,
眼里只有钱。原来,我跟哥哥,是一样的人。3哥哥的别墅很大,大到有些空旷。
哥哥给我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请来专门的营养师和家庭教师,把我宠得像个公主。
他会亲自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会在我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
把我的生活打理得无微不至。这些都是我从前不曾拥有的。所以我从小就知道,
哥哥是我的天,是我的全世界。哥哥将被赶出家门的她带回家,给我最好的一切,
让我变得依赖他、信任他,在我的世界里哥哥就是我唯一的念想。
只是我从来都不敢对哥哥说,说我有多爱他,只因我,不过是他捡回来的一个穷酸孤儿,
无论多久我依旧会自卑,始终拥有不配得感,始终患得患失,
始终觉得哥哥会像那对**父母一样抛弃我。生日过后没多久,
我的学校组织了一次户外研学,地点在邻市的山区,为期一周。因为哥哥怕我出事,
所以我很少出远门。我兴奋地跑回家告诉哥哥,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将我抱在怀里,
摸着我的头温柔地说着支持我的话,可没想到,哥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没有抱我没有支持我,只定定地看着我,最后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念念,
那里太远了,山路崎岖,不安全。”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
眼神认真,“而且一周时间太长,我会想你的。”我不甘心地撅起嘴,
小声反驳:“可是同学们都去,老师也会跟着,不会有事的。哥哥,我长大了,我想去看看。
”我感觉到哥哥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腹按压着我肩膀上的皮肤,力道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不行。”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我说不行就不行。念念,
你听话,乖乖待在家里,到时候我带你去海边度假,好不好?比研学有意思多了。
”我愣住了,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强硬地拒绝我的要求。我看着哥哥眼底深处翻涌的幽暗,
心里莫名地有些害怕。“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是不是不能再当你的家人了?”“不是。”哥哥叹了口气,
伸手把我抱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我爱你念念,
我当然爱你,这世上没人比我会更爱你。我只是舍不得你。念念,你是我亲手养大的,
从小到大,我都把你护得好好的,我不放心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该怎么办?”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可此刻,
我却觉得这个怀抱像是一个温柔的牢笼,让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没有可是。
”哥哥将我的话打断,指尖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动作温柔,语气却带着一丝偏执,
“念念,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哪怕只是一周也不行。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哥哥话语里的占有欲,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我有些看不懂哥哥了。家人,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吗?哥哥在害怕,是怕再次失去家人吗?
哥哥是不是病了。“哥哥……”我攥着衣角,指尖泛白,试探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像怕惊扰了什么,“你不是说过你会永远支持我吗?我想去,
我都跟朋友约好了......”话里的“研学”二字,被我压得极轻,
连我自己都能听出语气里的底气不足。哥哥的身体猛地一僵,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
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胸腔传来的震动让我心口发闷。“朋友?
”他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低沉而沙哑,像磨砂纸轻轻划过木头,
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深情与偏执,“念念,是那个每天都给你带热牛奶,
放学回家了还要跟你打半小时电话的男生吗?你们关系很好?有念念跟哥哥关系好吗?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后背,语气里的委屈与不甘一点点漫出来,
像潮水般将我包裹:“哥哥把念念从暴雨里捡回来,把你养大,教你读书写字,
看着你从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瘦弱小丫头,长成现在亭亭玉立的少女。
念念怎么能有关系比哥哥好的朋友?”“哥哥不允许哦。”他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外面都是想要将念念从我身边抢走的人,他们都不安好心,只有哥哥是真心对你的。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滚烫地砸在哥哥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哥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明明怕他担心、怕他不准我出门,从来没有主动跟他提过半个字。
那些藏在书包侧袋里的牛奶,那些躲在阳台压低声音的通话,我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
却原来一直都在他的视线里。我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哥哥。
那个总是温柔笑着、把我捧在手心的哥哥,此刻眼底翻涌的嫉妒,浓烈得让我陌生。可是,
没有人能比过哥哥在我心中的地位啊......我怎么会因为别人,就忘了哥哥的好呢?
我抬起头,看着哥哥近在咫尺的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声音带着哭腔:“哥哥......你在说什么?”“吓到你了?”林砚之抬手,
指腹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可那温度却没让我觉得安心,
反而让我心里发慌。“念念,你爱哥哥的,对吗?”他盯着我的眼睛,
像是在确认什么至关重要的答案,“哥哥也爱你啊,我们应该在一起一辈子,
一秒都不能分开。可我没想到,你会想要离开我,哪怕只是去参加一个几天的研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