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和冰山总裁的五年合约婚姻到期了。
我提了离婚。
她没同意。
反而拉出一个四岁的小孩,红着眼圈对我说:“陈舟,这是你儿子,你不能走。”
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不点,懵了。
这五年,我以为我们只是最纯粹的合约夫妻,井水不犯河水。
没想到,她竟然背着我,偷偷生了个娃?
“林清寒,五年了。”
我将一份文件推到餐桌对面,声音平静无波。
“今天是我们合约到期的日子,下午有空吗?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坐在对面的女人,我的妻子,林清寒,正优雅地用着早餐。
她穿着一身高定丝质睡袍,长发如瀑,面容清冷得像一块上好的寒玉。
这五年,她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件高级定制的家具没什么两样,昂贵,但没有温度。
听到我的话,她执着银叉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就只有一秒。
随即,她若无其事地将一小块煎蛋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姿态无可挑剔。
仿佛我刚才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废话。
我也不急,端起手边的豆浆喝了一口。
甜度刚好,是我喜欢的味道。
这五年来,家里的阿姨已经把我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
我叫陈舟,是个穿越者。
上辈子卷生卷死,三十出头就猝死在工位上。
一睁眼,穿成了这本男频爽文里的一个……背景板炮灰。
原主是燕京陈家的独子,可惜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被家族放弃,最后送来和林家联姻,成了林清寒的合约丈夫。
合约内容很简单:五年内,扮演恩爱夫妻,给两家老人一个交代。我不能干涉她的事业,她每月支付我一百万生活费。五年后,一拍两散,我拿走一套别墅和五千万补偿金。
对我这个只想躺平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天降馅饼。
有钱拿,有大房子住,老婆是个绝色冰山,平时基本不回家,互不干涉。
神仙日子!
于是,这五年,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废物”老公。
每天的生活就是健身、研究美食、捣鼓我那些自酿的米酒黄酒。
林清寒和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一个靠女人养着,胸无大志的小白脸。
我乐得清闲。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名下的“**资本”,触手早已遍布全球。
我那些被外界称为“华尔街之狼”、“科技鬼才”的下属们,每天都在替我赚着数以亿计的财富。
而我,只需要在他们偶尔发来的请示邮件上,回复一个“可”或者“阅”就行。
没办法,上辈子累怕了。
这辈子,我的人生信条只有一个字:躺。
“下午我有个会。”
终于,林清寒开口了,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
“明天吧。”
“好。”
我点点头,无所谓。
早一天晚一天,对我来说没区别。
反正这婚,是离定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拿着那五千万,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小院,彻底躺平,过上日上三竿才起,只为三餐发愁的咸鱼生活。
早餐在沉默中结束。
林清寒起身,准备去公司。
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她的雷厉风行。
走到玄关,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陈舟。”
“嗯?”我正擦着嘴,懒懒地应了一声。
“这五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的声音里,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我想了想。
“阿姨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特别是那道佛跳墙,火候堪称一绝。哦对了,你的那瓶八二年的拉菲,我前天开了,味道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后院埋的女儿红。”
我不喜欢葡萄酒,那玩意儿又酸又涩。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背上,带着审视,带着……失望?
错觉吧。
“你果然还是这样。”
她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耸耸肩,继续享受我的早餐。
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就该有工具人的自觉。
合约结束,拿钱走人,互不打扰,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至于她话里的情绪?
一个即将成为前妻的人,她的情绪与我何干。
吃完早餐,我像往常一样,去健身房练了两个小时。
八块腹肌,人鱼线,这是我五年躺平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坚持。
毕竟,一副好皮囊,能让自己的心情都变好。
洗完澡,我躺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琢磨着中午是吃一顿正宗的川菜,还是来一桌精致的淮扬菜。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的头号心腹,张特助发来的消息。
【老板,您之前让关注的林氏集团,最近似乎遇到点麻烦,被一家叫‘天狼资本’的海外基金盯上了。需要处理一下吗?】
天狼资本?
我眯了眯眼,有点印象。
一个靠做空起家的秃鹫基金,手段很脏。
不过,林清寒那个女人,不是号称商界女王吗?这点小事,她应该能处理。
离都快离了,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我慢悠悠地打字回复。
【不用。让她自己处理。别来烦我,我忙着思考中午吃什么。】
消息发出去,秒回。
【收到!老板您辛苦了!我这就让全球TOP100的大厨随时待命,您想吃什么菜系,一句话就行!】
我满意地笑了。
看,这就是我想要的躺平生活。
把事情交给心腹去做,自己只把控大方向,过得舒服就行。
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离婚后的美好生活。
买个带大院子的房子,一半种菜,一半种花。
再养一条狗,一只猫。
每天睡到自然醒,研究研究菜谱,酿酿酒,看看书。
完美。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来,以为又是张特助。
结果,是林清寒。
她的电话,五年里打给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划开接听。
“喂?”
“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早上的清冷,而是带着一丝……急促,甚至还有点压抑的颤抖。
“在家,晒太阳。怎么了?公司破产了?”我懒洋洋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甚至能听到她加重的呼吸声,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陈舟,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在家里等你。”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有点莫名其妙。
这女人,又发什么疯?
不过,听她那语气,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
算了,看在五千万的份上,回去看看也无妨。
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我慢悠悠地从躺椅上起来,换了身衣服,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那栋我住了五年,却毫无归属感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