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机“叮”的一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我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
准备做赵建国最爱吃的红烧肉。听见声音,我擦了擦手,拿起他忘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
本想看看是谁发来的消息,提醒他一声,可屏幕亮起的瞬间,
一条银行短信通知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您尾号6682的储蓄账户于16:04完成一笔500,000.00元转账交易,
当前账户余额312.5元。】五十万。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
这五十万,是我和他攒了半辈子的积蓄。是我当年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是我父母去世时留给我傍身的,是我盘算着将来养老的全部指望。现在,
只剩下三百一十二块五。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仿佛要把它看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得我肋骨生疼。“咔哒”,门锁转动,
赵建国哼着小曲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晚秋,今晚吃什么好吃的?
我买了你爱吃的桂圆。”他心情很好,笑容满面地换鞋。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接过东西,
而是举着他的手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
几乎不成调:“赵建国,钱呢?”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到我手里的手机,
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什么钱?大惊小怪的。”“五十万!我们卡里那五十万!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转给谁了?”赵建国一把夺过手机,揣进兜里,
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你管那么多干嘛?家里的钱,我还能扔了不成?
”“那可是我们养老的钱!”我气得眼前发黑,“你不说清楚,今天这事没完!
”他把水果重重地往玄关柜上一摔,桂圆滚了一地。“给小磊了!不行吗?”他终于不装了,
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吼回来,“小磊要买婚房,首付还差五十万,我不给他这个当爹的给,
谁给?难道让你这个后妈给?”小磊,赵磊,他和他前妻的儿子。我嫁给他二十年,
含辛茹苦把赵磊从一个八岁的孩子拉扯大,给他洗衣做饭,陪他开家长会,供他读完大学。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可到头来,在他嘴里,我永远只是个“后妈”。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捅了进去,疼得我喘不过气。“买婚房?他买婚房,
凭什么动用我们俩的养老钱?那五十万里,有三十万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我指着他,
手指都在抖。“什么你的我的?”赵建国眼睛一瞪,“嫁给我赵建国,你的人就是我赵家的,
你的钱自然也是我赵家的!我儿子用我家的钱,天经地义!”“天经地义?”我气笑了,
“赵建国,你还要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他反而来劲了,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林晚秋我告诉你,小磊是我唯一的儿子,
我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你一个生不出蛋的鸡,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事?
”“生不出蛋的鸡……”这几个字像毒针一样,刺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结婚第二年,
我为了救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孩子,自己被撞了,伤了根本,再也无法生育。
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也是赵建国和婆婆拿捏我一辈子的把柄。
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狰狞的男人,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好,
好一个赵家的钱。”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死死忍住,
不能让他们看扁了。我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身后传来赵建国的叫骂声:“你发什么疯!给我滚出来做饭!反了天了你!”我充耳不闻,
从床头柜最深处,摸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铁盒子。里面,是我所有的底牌。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哪位?
”“张律师吗?我是林晚秋。”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想咨询一下,关于立遗嘱的事情。
”2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市里有名的律师。他显然对我这通电话感到意外,
但还是专业地问:“晚秋?这么突然?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我身体好得很。
”**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门外赵建国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变成不耐烦的踱步声,
“我只是想提前安排一下我自己的身后事。”我能想象到张律师在电话那头皱起了眉头。
“赵建国对我不错,孩子们也孝顺。”我对着电话,用一种近乎背书的平淡语气说道,
“但我这人没什么安全感,总觉得钱放在自己手里最踏实。
我名下还有一套我婚前买的小房子,再加上一些零零总总的,也算一笔钱。我想立个遗嘱,
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在我死后,一分不留,全部捐给市里的阳光养老院。”门外,
赵建国的踱步声戛然而止。我知道,他听到了。我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晚秋,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
你不再跟建国商量商量?”“不用商量。”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这是我自己的财产,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置。张律师,你只需要告诉我,什么时候方便,
我去你那里办手续。”“……好吧,那你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律所吧。”“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门外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过了足足一分钟,
门把手被拧得“咔咔”作响,紧接着是赵建国狂怒的擂门声:“林晚秋!你开门!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你要把钱捐给养老院?你疯了是不是!
”我没有理他,慢条斯理地将铁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一张泛黄的房产证,
地址是市中心一个老小区的房子,面积不大,但地段好。那是我婚前用我自己的工资买的,
写的我一个人的名字。几张陈旧的存单,是我父母留下的遗产,后来我为了方便,
才和赵建国的钱存在了一起。幸好,取钱的凭证我都还留着。还有一些零散的金银首饰,
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这些,才是我真正的“嫁妆”,是我最后的退路。
赵建国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吼着:“林晚秋,我警告你,你敢把钱捐了,我跟你没完!
那是我们老赵家的钱!”我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是“我们”的钱了?
刚才不还说是你“赵家”的钱吗?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暴躁,最后,我听到了婆婆尖利的嗓音。
“建国!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妈!你快来评评理!林晚秋她疯了!
她要把家里的钱全捐给养老院!”“什么?!”婆婆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她敢!
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想把我们家的钱往外搬?反了她了!建国,
把门给我踹开!”我听着门外婆媳俩一唱一和,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开启键。这支录音笔,
我已经放了很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三年前,
赵建国第一次因为赵磊的工作问题,动手推了我一把开始。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个家,
已经不再是我的避风港了。门外,婆婆的哭嚎声,赵建国的咒骂声,清晰地通过门缝传进来,
又被录音笔忠实地记录下来。“林晚秋你个丧良心的!我们赵家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这么咒我们家断子绝孙啊!”“我告诉你,只要我活一天,你休想动我们家一分钱!
你要是敢捐,我就去法院告你!”“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睡觉!
”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我猜是他们骂累了,也闹够了。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趁着他们还在睡觉,悄悄地起了床,
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拿着我的包和那个铁盒子,
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我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二十年来从未如此轻松过。我没有直接去律所,而是先去了银行。我要查清楚,
那五十万,到底是不是全部来自于我和父母留下的那笔钱。我要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银行的柜员帮我拉出了近十年的流水。看着那一笔笔进账记录,我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地标注着“遗产继承”或是我的工资卡转入。赵建国这些年做点小生意,
赚的钱基本都投进了他自己的项目里,家里的日常开销和这笔大额储蓄,几乎全靠我。
而那笔五十万的转出,收款人账户名,赫然写着——赵磊。
我让银行工作人员将这份流水盖章打印,仔仔细细地收好。有了这个,
赵建国“我家的钱”那套说辞,在法律面前,就是个笑话。走出银行,阳光正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突然觉得,我的人生,或许才刚刚开始。
3张律师的律所开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泡好了茶在等我。
“晚秋,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昨晚没睡好?”他递给我一杯热茶,眼神里带着关切。“没事。
”我摇摇头,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张毅,我长话短说,我要离婚。
”张毅,我习惯叫他名字。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
他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起来:“离婚?你和建国……出了什么事?
”“他把我们准备养老的五十万,一分不剩地转给了他儿子买婚房。”我平静地叙述,
“那笔钱里,有三十万是我父母的遗产。”张毅的脸色沉了下来。作为律师,
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承认了吗?”“承认了。理直气壮。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说,我的钱,就是他赵家的钱。
”我将银行流水、房产证复印件、还有那些金银首饰的照片,一一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婚前的房子,这是我父母遗产的证明。张毅,我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这二十年,
我受够了。”张毅一张张地翻看着文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证据很充分。
这属于婚内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而且大部分还是你的婚前财产转化而来。官司打起来,
你赢面很大。”他抬头看着我,“但是晚秋,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况你们二十年了。”“恩?”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昨晚,他和婆婆在门外,
骂我‘不下蛋的母鸡’‘丧良心’‘白眼狼’。张毅,这二十年的恩,我已经还完了。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那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婆婆尖利的哭嚎,赵建国恶毒的咒骂,
清晰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张毅的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了彻底的愤怒。
他猛地按停了录音。“混账!”他低声骂了一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愧疚,“晚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的是这种日子。”“都过去了。”我收回录音笔,“现在,
我只想尽快摆脱他们。财产分割方面,我不想占他便宜。属于我的,我一分不能少。
那套婚前房产,还有我父母的遗产,必须还给我。至于那五十万,他必须全额返还。
我们婚后共同居住的这套房子,可以按市价折算,属于他的部分我不要,属于我的部分,
我要拿回来。”“没问题。”张毅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些都是你的合法权益。
我会尽快起草离婚协议和律师函。不过,我建议先尝试协议离婚,如果对方不同意,
我们再提起诉讼。”“我听你的安排。”从律所出来,我感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那套一直空置着的老房子。房子虽然旧,但被我打理得很干净。
我打开窗户,让阳光和新鲜空气涌进来,驱散了房间里沉闷的气息。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二十年来,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为自己而活。
手机响了,是赵建国打来的。我直接挂断。他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我再次挂断。很快,
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林晚秋,你死哪去了?还不滚回来做饭!你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我看着短信,笑了笑,回了四个字:“我们离婚。”手机那头沉默了。过了大概十分钟,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是林阿姨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味道。“我是,你是?”“阿姨,
我是赵磊的女朋友,我叫孙莉。您……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赵磊他很担心您。
”我心里冷笑。担心我?怕是担心那五十万吧。“我没事。”我淡淡地说。“阿姨,
您别生气了。买房子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让赵磊跟叔叔开口的。您快回家吧,
叔叔和奶奶都急坏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充满了委屈。好一招以退为进。
“房子是你们的刚需,该买。但是,不该用我的钱买。”我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电话那头的孙莉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噎了一下,才继续用那种柔弱的语气说:“阿姨,
我们知道错了。但是钱已经交了首付,退不了了。您看……我们以后肯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您就当,提前把钱给我们了,行吗?”“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那笔钱,一分不少,
必须还回来。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跟这些精于算计的人,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他们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可惜,
他们打错了算盘。一个连死都不怕,连身后名都不要了的女人,还会怕什么呢?
4我的强硬态度显然超出了赵家人的预料。那天下午,我的手机彻底被打爆了。赵建国的,
婆婆的,甚至还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轮番上阵,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家和万事兴,
让我赶紧回家,不要再闹了。我一概不接,乐得清静。傍晚时分,张毅给我打来电话,
告诉我律师函已经寄出,赵建国明天应该就能收到。“晚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收到律师函,肯定会来找你。你现在住的地方安全吗?”“放心,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就算找来,我也不会怕。”挂了电话,
我简单煮了碗面条。吃着热腾腾的面,我才发觉自己已经饿了一天。吃完饭,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妹妹林晚夏打来的。“姐,你跟赵建国怎么了?
他下午打电话给我,说你离家出走了,还要跟他离婚?”我妹的语气很焦急。
“他没告诉你为什么吗?”“他支支吾吾的,就说你俩为点小事吵架,你闹脾气。姐,
到底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电话那头,我妹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赵建ED!还有他那个不要脸的儿子!简直是欺人太甚!姐,你等着,
我明天就过去找你!这婚必须离!离得他倾家荡产!
”我妹风风火火的性格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你别冲动,我已经找了律师,
一切按法律程序走。”“找了律师就好!姐,你现在住哪?我过去陪你。”我告诉了她地址,
心里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到底不是孤身一人。第二天上午,赵建国果然找来了。
他大概是问了我妹,或者通过别的什么渠道查到了我的住处。门被敲得震天响,
伴随着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林晚秋,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谈谈!”我没有开门,
隔着门冷冷地问:“你收到律师函了?”门外的声音一滞,
随即变得更加恼怒:“你还真敢找律师?林晚秋,
你非要把我们二十年的夫妻情分都作没了才甘心吗?”“夫妻情分?”我笑了,
“在我给你当牛做马,你却在背后盘算着掏空我家底的时候,我们的情分就没了。
在你骂我‘不下蛋的母鸡’的时候,就没了!”“我……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吗!
”赵建国在外面急切地辩解,“夫妻吵架,哪有不说几句气话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当真了。”**在门上,“赵建国,我不想跟你废话。离婚协议你好好看看,同意,
我们就去民政局。不同意,就等法院传票。”“你……”门外的赵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晚秋,你别逼我!”“我逼你?还是你逼我?”我反问,
“你把我们养老的钱拿去给你儿子买房的时候,想过我的死活吗?现在倒有脸来说我逼你?
”门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婆婆。“晚秋啊,你开开门,
让妈进去。妈跟你好好说说。一家人,有什么话说不开呢?
”婆婆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带着一丝恳求。我依旧没有开门。“妈,该说的话,
律师函上都写清楚了。我累了,不想再跟你们吵了。”“晚秋,你听妈说,建国他知道错了。
那五十万,我们想办法还你,行不行?小磊买房是大事,他也是一时糊涂。
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想办法还?说得轻巧。钱已经变成了首付,怎么还?“妈,
这不是钱的事。”我的声音很平静,“是心的事。我的心,已经死了。”“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犟呢?”婆婆的语气也开始不耐烦了,“不就是五十万吗?小磊难道不是你儿子?
你从小看他长大的,他买房,你这个当妈的(她刻意加重了‘妈’这个字)就一点不表示?
”“我不是他妈,我是他后妈。”我一字一句地纠正她,“赵建国说的,我记得很清楚。
”门外再次陷入了死寂。我能想象到他们母子俩脸上那种既愤怒又无措的表情。他们以为,
只要他们放低姿态,说几句软话,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心软,妥协。他们错了。冰冻三尺,
非一日之寒。压垮我的,从来不是那五十万,而是这二十年来,日积月累的失望和委屈。
“林晚秋!你别给脸不要脸!”赵建国终于撕破了脸皮,开始破口大骂,“我告诉你,
想离婚可以!房子是我的,钱也是我的!你净身出户!我看你一个五十岁的黄脸婆,
离了我怎么活!”我拿出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很好,又多了一份证据。
5赵建国和婆婆在门外闹了将近一个小时,各种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我始终没有开门,
也没有再回应一个字。最后,他们大概是骂累了,也意识到这样下去毫无意义,
终于悻悻地离开了。他们前脚刚走,我妹林晚夏后脚就到了。她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