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顾廷琛送我的礼物是一张冰冷的手术单。“苏柔病危,
只有你的Rh阴性血能救她,这是你欠她的。”他不知道,
这是我身体能承受的最后一次抽血,也是我爱他的最后一天。第1章烛光血祭别墅里,
烛光摇曳。沈默精心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每一道都是顾廷琛爱吃的。
桌子中央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旁边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那是她的孕检报告。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菜冷了,烛光也快要燃尽。
玄关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沈默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门被推开,
顾廷琛带着一身寒气和浓重的消毒水味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一桌子的菜,没有任何停留,
仿佛那只是无足轻重的背景。“跟我走。”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柔柔大出血,在医院等你。”沈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期待了整整一天的惊喜,
在这一刻变成了天大的讽刺。结婚纪念日,原来是她的献血日。顾廷琛见她不动,
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沈默纤细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还愣着干什么?”沈默被他粗暴的力道拽得一个踉跄,
她挣扎着,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蛋糕。那是她亲手做的,花了一整个下午。
顾廷琛的眼神冷得像刀子。“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若不是三年前你嫉妒心起,
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她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差?”“现在让你去输点血,委屈你了?
”沈默的心被他话语里的刺扎得鲜血淋漓。她没有推过苏柔。可他从来不信。
顾廷琛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将她拖向车库。冰冷的空气灌进她的喉咙,
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沈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捂住肚子,
想用手语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她怀孕了,不能再抽血了。然而,顾廷琛根本没有看她。
他把她塞进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踩到底。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闭上你的嘴,别给柔柔添堵。”他冷冰冰的命令砸过来。沈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是啊,她是个哑巴,就算张开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医院走廊里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冷得刺骨。一个中年贵妇看到他们,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扬手就给了沈默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沈默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辣的疼。
“你这个扫把星!克死自己的父母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死我们家柔柔吗?
”苏柔的母亲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沈默捂着脸,看向顾廷琛。他只是站在一旁,
冷眼旁观,仿佛被打的人跟他毫无关系。抽血室里。护士看着沈默苍白的脸和颤抖的身体,
有些不忍。“顾先生,顾太太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抽下去会有危险的。
”粗大的针头扎进她纤细的血管,冰冷的液体似乎在倒流,抽走她身体里所有的温度和力气。
顾廷琛站在旁边,面无表情。“抽。”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抽到指标达标为止。
”沈默的心,彻底死了。这一管又一管的血,抽干的何止是她的生命力。还有她对他,
最后的一丝爱意。从抽血室出来,沈默眼前阵阵发黑,脚步虚浮。她按着手臂上的针孔,
摇摇晃晃的走向苏柔的病房。门没有关严,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苏柔已经醒了,
正虚弱的靠在顾廷琛的怀里。“廷琛,谢谢你,又让你为我担心了。”她说着,故意抬起手,
露出了手腕上一条别致的红绳手链。“还好有你送我的这个护身符,
不然我这次可能真的就……”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条手链,是她当年救了顾廷琛后,
他亲手为她编的。后来却离奇失踪了。原来,是被苏柔偷走了。“廷琛,你别怪姐姐,
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争气,身体太差了。”苏柔的声音柔弱又无辜,
每一个字都在不动声色的挑拨。沈默站在门口,像一个傻子。她看到顾廷琛低下头,
温柔的吹了吹碗里的粥,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苏柔。那个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曾几何时,
他也这样温柔的对待过她。可现在,这一切都显得无比讽刺。顾廷琛从病房出来,
看到了门口的沈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她身上。“拿着,
去买点补品。”他的语气充满了施舍和厌恶。“别死在顾家,晦气。
”沈默没有去捡那张支票。她转身,一步一步,独自走回了那个空荡荡的别墅。
家里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冷掉的饭菜,燃尽的蜡烛。她走进卧室,
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被她视若珍宝的孕检报告。没有丝毫犹豫,她将它撕得粉碎,
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她翻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在最后一页的日期上,
划下了一道重重的红叉。日记本上,已经划了二十几道。她在心里默念。还有七天。
再过七天,我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狱了。第2章断手惊魂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沈默从冰冷的大床上醒来,手腕上一片骇人的淤青。
那是昨晚顾廷琛留下的痕迹。她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手却一滑。“啪嗒!”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沈默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
曾经能稳稳的拿起世界上最锋利的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可现在,
它连一个杯子都拿不稳了。卧室的门被推开。顾廷琛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神情冷漠的走了进来。他的皮鞋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去给柔柔熬一锅鱼汤,她想喝你做的。”他的语气是命令,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别想偷懒。”沈默抬起头,用眼神无声的**。她的手受伤了,她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顾廷琛却只是冷笑一声。“怎么,抽了你一点血,就金贵起来了?”“别忘了,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顾家给的。”沈默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她默默的低下头,
走出了卧室。厨房里。沈默艰难的拿着刀,处理着案板上的鱼。她的右手抖得厉害,
好几次都险些切到自己。一不小心,锋利的鱼刺刺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流理台上,和昨晚抽血的针孔重叠在一起。痛感似乎已经麻木了。
顾廷琛走进来催促,看到她流血的手,眉头立刻拧成一团。不是关心,而是嫌弃。
“处理干净。”他冷冷的说。“别把血滴进汤里,脏。”沈默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默默的用水冲掉手上的血,继续熬汤。
医院病房里。沈默提着保温桶走进去。苏柔一看到她,立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姐姐,
你来啦,汤熬好了吗?我好想喝。”她说着,伸手去接保温桶。就在顾廷琛转身的一瞬间,
苏柔的手故意一滑。滚烫的鱼汤,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沈默受伤的右手上。“啊!
”苏柔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拿稳……”烫伤的剧痛伴随着被鱼刺刺破的伤口,疼得沈默眼前一黑。顾廷琛听到声音,
第一时间冲过来,紧张的检查着苏柔的手。“柔柔,你有没有被烫到?”在确认苏柔没事后,
他才猛地转过身,一把将沈默推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默被他推得向后踉跄几步,
重重撞在身后的柜角上。右手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感觉,骨头好像裂开了。
我的医生生涯……彻底断送在他手里了。医生很快过来,给沈默处理手上的烫伤。
当医生看到她那只手的形状和手指的长度时,惋惜的叹了口气。“这双手,
天生就是拿手术刀的料啊。”他摇了摇头。“可惜了,伤得太重,以后恐怕是废了。
”走廊上,医生把情况告诉了顾廷琛。“顾先生,您太太的右手肌腱和神经都严重受损,
以后别说做精细活,可能连重物都提不起来了。”顾廷琛听到这话,只是愣了一瞬。随即,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一个哑巴,要手有什么用?”“只要能输血就行了。
”沈默正好走到拐角处,这句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的脚步,顿住了。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她默默的转过身,眼里的悲伤一点点褪去,
变成了彻骨的决绝。顾廷琛。这是你亲手斩断的。不仅是我的手,还有我们之间,
所有的过去。第3章跪碎尊严顾家老宅的晚宴,灯火辉煌,宾客云集。
苏柔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顾廷琛的手臂,像个骄傲的公主,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祝福。
她被顾家认作了干女儿。而沈默,这个名正言顺的顾家少夫人,
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像个佣人一样,被挤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廷琛啊,
还是柔柔懂事贴心,不像某些人,嫁进我们顾家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真是只不会叫的母鸡。”顾母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引来一片附和的窃笑声。沈默垂下眼帘,握紧了拳头。她们都不知道。在嫁给顾廷琛之前,
她也曾是众星捧月,被整个家族捧在手心里的沈家大**——沈清歌。“阿姨,
您别这么说姐姐。”苏柔故作善良的开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当年推我下楼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怪姐姐的。她那时候也是太爱廷琛了,
才会一时糊涂。”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将沈默钉在了耻辱柱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箭一样射向沈默,充满了鄙夷和指责。顾廷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为了给苏柔出气,朝着沈默冷冷的命令道:“过来,给柔柔倒酒,赔罪。
”沈默的身体僵住了。他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颠倒黑白的小偷赔罪?
“做错了事就要认,过来。”顾廷琛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沈默咬着牙,
端起一瓶红酒,一步步走向他们。因为右手废了,她的手一直在抖。酒瓶里的液体晃动着,
在她走到苏柔面前时,不可避免的洒了一些出来,正好落在苏柔昂贵的白色裙子上。“啊!
”苏柔发出一声尖叫,仿佛被泼的是**。顾廷琛瞬间暴怒。“沈默,你是故意的!
”他冲上前,一把按住沈默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跪下!
给柔柔把裙子擦干净!”沈默的膝盖,被他狠狠的压着,
重重的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眼前发黑。
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这一跪,跪碎了她最后一点尊严。
也还清了当年顾家老爷子对她的收留之恩。从此,两不相欠。就在这时,
宴会厅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高大,气质矜贵的男人逆光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的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沈默身上。刹那间,
男人周身的气场变得无比凌厉,带着一股滔天的杀气。“顾总,好大的威风。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顾廷琛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他抬起头,却不认识眼前的男人。沈默在看到男人的瞬间,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哥……是哥哥沈修!她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连累沈家。沈默拼命的对着沈修摇头,
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哥,别过来,求你。沈修读懂了她眼里的信息。他眼底的杀意更浓,
冷冷的看了一眼顾廷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会后悔的。”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转身决然离开。沈修一走,沈默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哥哥来了。
这是信号。是来接她回家的信号。她的离开计划,倒计时还剩三天。
第4章孕检杀机宴会结束后,沈默回到别墅,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
她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验孕棒,上面清晰的显示着两条红杠。她真的怀孕了。
在经历了流产的假象后,这个孩子顽强的留了下来。沈默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心里涌起一丝最后的希望。也许……也许这个孩子的存在,能唤醒顾廷琛一丝一毫的良知?
她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她拿着孕检报告,走向二楼的书房。门没有关严,
里面传来顾廷琛和苏柔的对话声。“廷琛,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说最好尽快做骨髓移植。可是……”苏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如果我怀孕了,
就不能做移植手术了。廷琛,如果我也能有个你的孩子就好了……”沈默的脚步顿住了。
骨髓移植?苏柔什么时候又得了需要骨髓移植的病?就在这时,一个佣人敲了敲书房的门。
“先生,这是在太太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的,不知道是不是重要的东西。”佣人手里拿着的,
正是那张被沈默撕碎后又拼起来的孕检报告。是她之前以为流产时扔掉的。顾廷琛接过报告,
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滔天的暴怒。苏柔在一旁适时的煽风点火。
“姐姐……姐姐那天好像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砰!
”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顾廷琛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进卧室,
将那张孕检报告狠狠甩在沈默的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说!这是谁的野种?”他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侮辱和愤怒。野种?
沈默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了一下。她张开嘴,无声的辩解着,用手语比划着:“是你的,
是你的孩子……”顾廷琛却根本不看。他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我每次都做了措施,你怎么可能怀孕?!”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要吃人。
“除非**的在外面偷人!”沈默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措施?她想起来了,
顾廷琛每次都会让她吃一片避孕药。可后来,家里的医生告诉她,
那些药早就被换成了维生素。是顾家长辈想要抱孙子,才做的手脚。这一切,
原来他都不知道。他以为,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打掉。”顾廷琛冷酷的吐出两个字,
像宣判了她和孩子的死刑。“柔柔的手术在即,我不管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绝对不能因为他,影响到你为柔柔供血。”原来……原来在他们父子俩的命,
还不如苏柔的血库重要。沈默彻底心死。她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眼神像一头护崽的母兽,
充满了仇恨和疯狂。“还敢反抗?”顾廷琛眼神一冷,
对着门外的保镖下令:“把她给我拖出去,压到手术台上去!”两个保镖冲了进来,
架住沈默的胳膊。沈默挣扎着,一口狠狠咬在顾廷琛的手臂上。力道之大,
仿佛要咬下他一块肉来。顾廷琛,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就在她被拖上车的一瞬间,沈默突然感到身下一热,一股暖流涌出。她眼前一黑,
彻底晕了过去。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腿根,染红了她白色的裙摆。
顾廷琛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心,莫名狠狠的慌了一下。孩子……真的没了吗?
这个念头闪过,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竟然有些透不过气。
第5章血债血偿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沈默在刺骨的剧痛中醒来。身下,
是一滩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孩子,没了。在她被关进来的这三天里,
没有人给她任何治疗,甚至连一口干净的水都没有。“再见了,宝宝。
”她抚摸着冰冷的小腹,眼泪无声的滑落。“是妈妈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束光照了进来,有些刺眼。苏柔穿着漂亮的裙子,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缓缓走了进来。她屏退了左右的下人,
脸上的柔弱和善良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嘲讽。“姐姐,醒了啊?
”她蹲下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沈默。“那个野种,流得真是时候。不然我还真怕,
廷琛会对他心软呢。”苏柔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在沈默面前晃了晃。
那是一条用红绳编织的手链,正是她之前在病房里看到的那条。“你看,这是什么?
”苏柔笑得更得意了。“顾廷琛那个蠢货,就凭着这么个破绳子,
就信了我才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
是我从当年昏迷不醒的你身上,偷偷拿走的。”轰——!
沈默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原来是这样!原来她这三年所受的所有苦难,
所有的折磨,都源于这么一个卑劣的谎言!“啊——!”沈默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疯了一样扑向苏柔。可她太虚弱了,刚扑过去就摔倒在地。苏柔抬起脚,
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踩在了沈默那只被废掉的右手上。“唔……”沈默疼得闷哼一声,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别急啊,姐姐,我还有更精彩的要告诉你呢。”苏柔俯下身,
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你的嗓子为什么会哑吗?”“也是我做的。
当年我找人给你下了药,一点一点的毁掉了你的声带。”“因为我怕啊,我怕你一开口说话,
廷琛就会认出你的声音。毕竟,当年在那个废弃的仓库里,你可是喊了他一整晚的名字呢。
”一桩桩,一件件,恶毒的真相像刀子一样,将沈默凌迟。就在这时,
楼梯上传来顾廷琛的脚步声。苏柔的脸色瞬间一变,立刻收回脚,自己向后一倒,
假装被沈默推倒在地。“啊!姐姐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只是看你被关在这里,
想来给你送点药……”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顾廷琛冲下来,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冲过去一把将刚流产、虚弱不堪的沈默推开。“沈默,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毒妇!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苏柔,将她打横抱起。临走前,他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沈默。
“你就死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砰!”地下室的门被重重锁上。断水,断粮。
他这是要她的命。黑暗中,沈默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从贴身的衣物里,
摸索出一枚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微型通讯器。这是哥哥沈修偷偷留给她的最后保障。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上面的按钮。哥,我准备好了。带我走。
或者……就让一场大火,烧了这肮脏的一切吧。第6章烈火抉择三天后,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两个保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将形容枯槁的沈默架了出去。
“顾先生说,苏柔**明天手术,让您今晚好好收拾一下,准备抽血。
”沈默的眼神异常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沈默。
她只是一个披着沈默皮囊,前来索命的复仇幽灵。顾廷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到她这副顺从的样子,以为她终于服软了。他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稍微缓和了一些,
随手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扔到她面前。“去洗干净。”他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
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明天手术,别弄得脏兮兮的。”沈默没有反抗。
她乖顺的拿起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她甚至在出来后,主动给顾廷琛倒了一杯热茶。
顾廷琛有些意外。他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得过分的女人,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不安。
她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紧,
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回到房间,沈默开始一件一件的,销毁所有关于她存在过的痕迹。
那些她珍藏的照片,被她一张张撕碎。那些写满了她少女心事的日记,被她一页页烧成灰烬。
衣柜里她所有的衣服,全都被她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她要干干净净的来,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在衣柜的最深处,她翻出了那张孤零零的婚纱照。照片上,只有她一个人穿着洁白的婚纱,
笑得有些勉强。拍照那天,顾廷琛因为苏柔的一个电话,缺席了。沈默拿出剪刀,
对着照片上自己的笑脸,一刀一刀,将它剪得粉碎。剪断的不是照片,是她对他最后的情丝。
深夜,顾廷琛睡熟了。沈默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床边,最后一次,
用目光描摹着他深邃的眉眼。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冰冷的刀锋,
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她将刀尖,轻轻比划在他颈部的动脉上。只要她稍一用力,
这个带给她无尽痛苦的男人,就会立刻毙命。杀了他?不。那太便宜他了。我要他活着,
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里,永生永世。沈默收起了刀。
她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滴夹杂着血丝的眼泪,
落在签名上,晕开了一小片红。净身出户,两不相欠。她将协议书,轻轻放在了他的枕边。
就在这时,别墅外突然警报大作!远处,苏柔居住的别院方向,火光冲天!沈默的嘴角,
勾起一抹凄凉而决绝的笑。既然要演,那就演一场大的。顾廷琛被警报声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看到窗外的火光,第一反应就是大喊出声:“苏柔!”他慌乱的套上衣服,
向外冲去。沈默站在卧室的阴影里,冷冷的看着他仓皇失措的背影。顾廷琛。选择题来了。
这一次,你又要选谁?第7章火海诀别火势蔓延得极快。有人在别院周围泼了助燃剂,
火舌像贪婪的巨蟒,疯狂吞噬着一切。顾廷琛冲出主楼,
一眼就看到苏柔被困在别院的二楼窗口,哭喊着向他求救。而与此同时,
主楼旁边的库房也燃起了大火。沈默,被困在了里面。她是被人骗进去的,
说是有顾廷琛小时候“重要的东西”需要她帮忙取出来。一边是哭喊求救的“白月光”。
一边是沉默无声的“血包”妻子。两边都是熊熊大火,救谁?这是一个残忍的二选一难题。
“廷琛!救我!我好怕啊!咳咳……”苏柔在窗口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浓烟呛得她不停咳嗽。
她的声音,总是能第一时间,最精准的抓住他的心。库房的窗口,沈默也站在那里。
浓烟滚滚,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没有喊,也没有叫。她只是静静地,隔着火海,
看着那个让她爱了十年,也痛了三年的男人。看我一眼。顾廷琛,你再看我一眼。哪怕,
只有一眼。顾廷琛的目光,终于扫向了库房的方向。他看到了沈默。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平静和绝望。他的脚步,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就在这时,
苏柔那边的横梁“轰”的一声塌了下来!“廷琛!”苏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顾廷琛的心猛地一揪,他咬了咬牙,不再有任何犹豫,转身决绝的冲向了别院。
“沈默那边火势小,她能自己跑出来!苏柔身体弱,她撑不住!”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像是在为自己的选择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沈默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
消失在冲天的火光中。她眼里的那一点点微光,彻底熄灭了。她身后,那个所谓的出口,
其实早就被苏柔的人从外面锁死了。她根本无路可逃。原来,被放弃是这种感觉。不痛。
只是冷。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连骨头缝里都结了冰。
顾廷琛很快就抱着被烟熏晕的苏柔从别院里冲了出来。他回头,想去库房救沈默。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轰隆——!!!”主楼库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烧穿!“沈默——!!!
”顾廷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爆炸发生的前一秒。沈默隔着滚滚浓烟和扭曲的空气,
对着顾廷琛的方向,缓缓的,做了一个手语。那手语的意思是:顾廷琛,我不爱你了。再见。
火海,瞬间吞噬了她纤细的身影。在被烈火吞没的最后一刻,沈默闭上了眼睛。脑海中,
浮现出哥哥沈修向她伸出手的画面。终于……解脱了。巨大的气浪将顾廷琛掀翻在地。
他怀里的苏柔,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阴冷笑容。而顾廷琛的心,
却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大块,空得可怕。不……她不会死的……沈默那个女人,是祸害,
祸害遗千年……他喃喃自语,开始疯狂的自我欺骗。第8章尸骨成灰大火被扑灭后,
整栋别墅都化为了一片焦黑的废墟。顾廷琛像疯了一样,不顾消防员的阻拦,
冲进还在冒着黑烟的废墟里,用双手疯狂的挖掘着。他的手指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
可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找!给我找!”他对着身后的保镖和搜救队嘶吼着。“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苏柔在一旁假惺惺的想要拉住他。“廷琛,
你的手受伤了,别挖了……”“滚开!”顾廷琛一把将她狠狠推开,眼神里的厌恶和暴戾,
是苏柔从未见过的。她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再上前。不久,搜救队从库房的废墟下,
抬出了一具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从身形上看,和沈默极为相似。最重要的是,
那具焦尸的手上,还戴着一枚婚戒。那是顾廷琛当年亲手为沈默戴上的。
(其实是沈默在假死计划中,给事先准备好的替身尸体戴上的)顾廷琛看着那具焦尸,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具焦尸。
当他看到那焦黑的手指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状时,他再也忍不住。那是被废掉的手!
是沈默的手!一股剧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他趴在地上,痛到无法呼吸,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碎了一样。“顾总……”助理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递上一个在废墟中找到的,唯一没有被烧毁的铁盒子。“这是……在太太的怀里发现的。
”顾廷琛机械的抬起头,接过那个被熏得漆黑的铁盒。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它打开。里面,
静静的躺着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B超单。是那个被他亲手扼杀的孩子的B超单。
B超单下面,压着一封信。信封上,是沈默娟秀的字迹:给我的爱人,顾廷琛。
顾廷琛的手抖得像帕金森,他几乎拿不住那封信。他展开信纸,上面写满了她这三年的隐忍,
写满了被误会的委屈,写满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信的最后,
只有一句话:“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带着我们的孩子,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了。
顾廷琛,祝你和你的苏柔,百年好合,断子绝孙。”“啊——!!!
”顾廷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昏死在了焦尸旁。
苏柔站在不远处,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完了。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面容冷艳的女人,静静的看着废墟前的这一幕闹剧。她的眼神,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旁边,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清歌,都结束了,
我们走吧。”女人收回目光,淡淡的“嗯”了一声。“从今天起,世上再无沈默。
”“只有沈清歌。”第9章真相噬心医院的顶级VIP病房里。顾廷琛猛地从床上惊醒,
第一反应就是拔掉手上的针头,发疯似的往外冲。“沈默呢?!我要见她!
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他像一头困兽,双眼赤红。助理拼死拦住他,声音带着哭腔。
“顾总,您冷静点!太太她……她已经……火化了。”火化了。这三个字,
像三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刺进顾廷琛的心脏。连最后一面,沈家的人都没让他见。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后事,仿佛要将沈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彻底抹去。
顾廷琛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别墅。
这里到处都是沈默生活过的影子,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可这里,
再也没有她了。曾经他最嫌弃的死寂和安静,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疯狂吞噬着他。
他看到墙角的垃圾桶里,有一只孤零零的轮椅。那是沈默之前腿受伤时,他嫌她碍事,
亲手踢翻在地的。“啪!”顾廷琛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
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我真该死。我他妈的真该死!他命人将吓得瑟瑟发抖的苏柔,
拖到了那个曾经关押沈默的地下室。“说。”顾廷琛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给我吐出来。”苏柔哭喊着求饶,
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顾廷琛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对着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拿出一支针管,将里面不知名的药剂,狠狠推进了苏柔的身体里。“她受过的苦,
我要你,百倍偿还。”在药物的作用下,苏柔很快就崩溃了。她哭喊着,将当年的真相,
将她是如何偷走信物,如何下药毒哑沈默,如何一次次陷害她,如何装病骗血的所有事情,
全都招了。顾廷琛听着,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顺着脸颊疯狂的往下掉。我真傻。
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我亲手抽干了我的救命恩人的血,
去喂养一条心肠歹毒的毒蛇。我亲手毁了她的手,杀了她的孩子,最后把她逼死在了火海里。
顾廷琛开始出现幻觉。他总觉得沈默还在这个屋子里。他会对着空无一人的餐厅说:“默默,
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他会对着空荡荡的卧室说:“默默,别闹脾气了,
快出来吃饭,不然饭菜要凉了。”他的精神,彻底崩塌了。就在这时,
助理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顾总,不好了!沈家……沈家发来了律师函,
正式控告您蓄意谋杀沈默**!”“并且,沈家旗下的所有产业,
宣布对顾氏集团进行全面的商业制裁!”助理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顾廷琛的目光,
落在了那份文件最下方的署名上。沈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沈清歌。这个名字,
他觉得有些眼熟,又觉得无比陌生。第10章浴火重生顾氏集团的股价,一夜之间,
断崖式暴跌。沈家,这个国内最顶级的医学世家,一旦动起真格,其能量是毁灭性的。
股东大会上,所有人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作为集团总裁的顾廷琛,却缺席了。
他一个人,在沈默那座连照片都没有的墓碑前,坐了一整夜。公司倒了就倒了吧。没有了她,
他拥有整个世界,也不过是一片废墟。他想在墓碑上刻上“爱妻沈默之墓”几个字。
可他颤抖着手,拿着刻刀,却发现自己连“爱妻”这两个字,都不配刻上去。她到死,
都想和他离婚。警方对火灾的调查也有了结果。现场发现了人为纵火的痕迹,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苏柔。但同时,警方也发现,火灾现场似乎还有第三方的痕迹,
一个身手利落,抹去了所有监控和踪迹的神秘人。这个发现,让顾廷琛死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