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那日接到**姻缘箭的杂役……“
”那人还雇了花轿乐班，一路吹打，如今满城都知道了……“
母亲听罢，眼前一黑，瘫软下去。
林婉柔边扶母亲，边叹气：”表姐怎能为了赌气，做出这般有辱门楣之事，还害母亲如此担忧。“
她侧身时，沈澈恰好瞥见她唇角未及敛去的得意。
沈澈怔住，声音骤冷：”婉柔，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
林婉柔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素来宠她的兄长。
沈澈盯着她，心头忽觉不对。
”婉柔，你实话告诉我，上回你说书意在赏花宴上将你推入荷塘，是真是假？“
林婉柔脸色一白，正欲开口，却被沈澈打断：”想清楚再说。若我查出你撒谎……“
她袖中手发抖，声音染上哭腔：”是、是我不小心滑倒的……我怕你们怪我丢脸，才说是表姐推的……“
沈澈难以置信：”所以你污蔑书意，还让我替你出气，害她在射箭会上丢尽颜面！？“
他脸色铁青。
母亲也错愕地看着林婉柔：”婉柔，你怎能如此？“
林婉柔害怕地躲到父亲身后。
父亲忽然喝道：”够了！婉柔不过孩子心性，开个玩笑罢了，有何大不了？“
沈澈愣住。
他看着父亲写满偏袒的脸，到嘴边的话生生噎住。
正午阳光明亮，沈澈却觉浑身发冷。
这还是在他逼问下，林婉柔才吐露的真相。
那些他不知道的呢？
他忽然想起从前，书意也是这样一次次红着眼辩解：
”我没有推她！“
”不是我做的！“
”你们为何不信我？“
可无人认真听过。
众人的偏袒早已为她定罪。
沈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惊觉，这些年他看似中立的沉默，与父亲的偏袒有何区别？
他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