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爱的是我的钱,直到她为我挡刀精选章节

小说:以为她爱的是我的钱,直到她为我挡刀 作者:潜渊如墨 更新时间:2025-12-17

第一章健身房里的偶遇【前言】我在健身房遇见了她,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装却坚持私教课的女孩。她总偷偷看我,眼神相遇时又慌忙躲开,

像受惊的小鹿。朋友警告我:“那女人打听你好久了,肯定冲着你的钱来的。”我信了,

故意用钱试探,她眼眶通红却一言不发。直到那个疯狂的夜晚,持刀男人冲向我时,

她毫不犹豫挡在我身前。血浸透她衣服时,她颤抖着掏出一张旧照片:“十五年过去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照片上,是两个孩子在废墟旁的合影。---【正文】我这人,

信一句话:看人看骨不看皮。我叫叶浩然,在这座一线城市里,混得还算个人物。钱,

挣了些;日子,过得去。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泡在“力健”这家高端健身房裏出出汗,

保持身体状态。这地方,来来往往的非富即贵,要么是精英,要么是装着精英的人。

空气裏都飘着一股子拼了命想往上爬的味道。今天练胸,刚上大重量,浑身肌肉绷紧,

汗珠子砸在器械上,啪嗒作响。喘口气的功夫,余光就扫到了一个人。是个生面孔的女孩,

在一堆穿着亮丽、装备专业的会员裏,显得有点扎眼。

她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浅灰色运动装,料子看起来旧旧的,但很干净。个子不高,

瘦瘦的,正在不远处的跑步机上慢走,眼神却时不时地,像是不受控制一样,

飘到我这个方向。那不是带着明确目的的打量,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确认。

我叶浩然不是没被女人看过,各种眼神,崇拜的,讨好的,勾引的,见多了。

但这女孩的眼神不一样,裏面东西太多,又太浅,浅浅地浮着一层水光,藏着点惊慌,

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又死活想不起来。我故意猛地一转头,

目光直直地撞过去。果然,她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慌乱地别开脸,

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连带着侧颈都漫上一层薄粉。她赶紧低头摆弄跑步机的按键,

手指都有些无措,差点从跑步机上滑下来。有点意思。我继续做我的卧推,心里却留了个影。

这女孩,不像这圈子裏的人。她太干净,那种干净,不是装出来的清高,

而是从骨子裏透出来的,和这健身房弥漫的铜臭和欲望格格不入。练完冲了个澡,出来时,

看见她居然在和私教经理咨询课程。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但能看见她微微蹙着眉,很认真地听着经理介绍,手指悄悄捏着自己运动裤的侧缝,那地方,

好像有个不太起眼的磨损痕迹。私教课在这地方不便宜,一节好几百。看她那身打扮,

不像能轻松消费起的。她最终好像还是报了几节课,付款的时候,

从一個很旧但保存得很好的钱包裏,拿出几张钞票,数得很仔细。临走前,

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次,我们的目光在空中接触了大概一秒。她眼睛很大,

瞳仁颜色很深,像两潭幽静的泉水,那瞬间,裏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犹豫,

有挣扎,还有一丝……近乎哀伤的恳求?没等我看清,她已经转身,低着头快步走了。

我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这感觉,很久没有过了。第二章朋友的警告几天后,

和几个朋友在DJ歌厅喝酒。重金属音乐震得人心脏发麻,灯光乱闪,

一群男男女女在舞池裏扭动,空气裏都是酒精和香水混合的躁动气息。**在卡座裏,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杯子裏的威士忌,听着朋友们吹牛扯淡。他们聊着最近又泡了哪个模特,

换了什么新车,投资了哪个项目,唾沫横飞。坐我旁边的赵强,算是跟我关系还行的,

凑过来,压低声音:“浩然,最近看你老去健身房?怎么样,有没有新目标?

”我摇摇头:“出出汗而已。”赵强挤眉弄眼:“得了吧,我可听说了,

‘力健’那边有个妞,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老是偷偷看你。长得还行,就是穿得挺寒酸。

”我撩起眼皮看他:“你消息挺灵通。”“那是,”赵强得意地抿了口酒,

“哥们儿不是关心你嘛。不过,我劝你留个心眼。那女的,我让人打听了一下,

好像专门冲着你去的。”“哦?”我放下酒杯。“听说她到处跟人打听你的事,喜欢什么,

常去哪,连你老家哪的都问。”赵强语气带着点不屑,“这种女人,我见多了。看着清纯,

心眼多着呢。知道你叶浩然有钱,想方设法往你身边凑呗。你可别被她那副可怜样给骗了。

”冲着我来的?打听我?我心里那点因为那双眼睛而产生的好奇和微妙好感,瞬间冷了一半。

这圈子脏,我知道,为了钱扑上来的女人,也确实不少。“知道了。”我语气淡了下来。

赵强拍拍我肩膀:“明白就好。这种女人,玩玩也行,别动真格的,不够格。

”音乐依旧喧嚣,我却觉得有点烦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却没能浇灭心头那点莫名的火气。是因为可能被欺骗,还是因为……那双眼睛带来的感觉,

竟然是假的?第三章用钱试探再次在健身房碰到她,是在瑜伽室。她正在上私教课,

动作有些笨拙,但极其认真,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教练在帮她调整姿势,

手虚扶着她的腰,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开了一点。**在门口,静静看着。

她看见了我,动作更不自然了,一个简单的平衡体式,晃了好几下才稳住。下课後,

会员们陆续离开。她走在最后,磨磨蹭蹭地收拾着瑜伽垫。我走了过去。“你好。”我开口,

声音平静。她明显吓了一跳,转过身,抬头看我,眼睛瞪得圆圆的,呼吸都屏住了。

“你……你好,叶先生。”她知道我的名字。赵强说的,看来是真的。

我心里那点冷意更重了。脸上却扯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看你挺面熟的,经常来?

”“嗯……最近,刚来的。”她手指蜷缩着,抓着瑜伽垫的边缘。“需要帮忙吗?

”我看着她手裏的垫子,“或者,需要我送你回去?我车就在楼下。

”我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带着点那种有钱人施舍般的、若有若无的暧昧。她愣住了,看着我,

眼睛裏的光一点点黯下去,嘴唇微微动了动,没出声。我继续加码,

从钱包裏随意抽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动作漫不经心,

像打发一个缠人的乞丐:“这裏有点钱,拿去买几身像样的运动服。女孩子,对自己好点。

”这话很轻蔑,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是羞愤地拒绝,还是……欣喜地接受?

时间好像停滞了几秒。她看着那张卡,又抬头看我,眼眶以惊人的速度红了起来,

水汽迅速凝聚,但她死死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那眼泪掉下来。那眼神,不再是受惊的小鹿,

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受伤和……失望?对,是失望。深深的失望,像一根针,

猝不及防地扎了我一下。她什么也没说,没有接卡,也没有哭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复杂得让我心头一紧。然后,她猛地低下头,抱着她的瑜伽垫,

侧着身子从我旁边飞快地跑走了,脚步有些踉跄。我举着卡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裏莫名地空了一块。那张洗得发白的灰色背影,像一抹孤寂的烟,

散在了健身房走廊的尽头。妈的。我低骂了一句。这试探的结果,并没让我觉得轻松,

反而更堵得慌了。第四章阴影下的靠近那之后,我好几天没去“力健”。心里烦,

说不清的烦。约了人去夜跑。我们这个夜跑圈,也挺杂,什么人都有。沿着江边跑,风一吹,

脑子能清醒点。没想到,又看见了她。她也在江边,一个人,跑得很慢,

身影在路灯下拉得长长的,显得特别孤单。她好像没看见我,或者说,看见了,

但没打算打招呼。我故意放慢速度,跟在她后面不远处。她跑得很专注,步子不大,

但很有节奏。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侧面看,她的鼻子很挺,嘴唇抿着,

带着点执拗的劲儿。赵强的话又在我脑子里响。冲我的钱来的?可她那天的反应……正想着,

突然旁边蹿出来一条没牵绳的大狗,吼叫着扑向路边一个小孩。小孩吓得尖叫。

跑在我前面的她,几乎想都没想,猛地冲过去,一把将小孩护在身后,

自己面对着那只龇牙咧嘴的大狗,虽然小腿也在发抖,却愣是没退一步。

狗主人赶紧跑过来把狗牵走了。她蹲下身,柔声安慰那个吓哭了的小孩,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那一刻,江边的风好像都软了。我跑过去。“没事吧?”她抬起头,看到是我,

眼神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声音轻轻的。“刚才很勇敢。”我说。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低下头,没接话,耳根又有点红。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但不再是之前那种剑拔弩张。“我……我先走了。”她小声说,

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跑。这次,我没有再跟上去。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背影,

我心里第一次对赵强的话产生了强烈的怀疑。一个下意识保护孩子的女人,

眼神那么干净又带着伤痛的女人,真的会是那种处心积虑捞钱的人吗?我是不是……做错了?

第五章碎裂的信任心里揣着这个疑问,我鬼使神差地开始留意她的踪迹。或者说,

我发现自己更容易“偶遇”她了。交谊舞厅有个朋友开业请客,我去露个脸。灯光迷离,

音乐缠绵,男男女女相拥着旋转。我在角落的阴影里,居然又看到了她。

她坐在最不起眼的的位置,面前只放着一杯清水。

有个穿着花哨、油头粉面的男人过去邀请她跳舞,她摆手拒绝,身体下意识往后缩,

明显很不适应这种场合。那男人还不依不饶,伸手想去拉她。我眉头一皱,刚想过去。

却见她已经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决地说:“对不起,我不跳。”然后拿起包,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舞厅。她走得太急,从包里掉出个小本子,没察觉。我走过去,

捡了起来。是个很旧的素描本。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里面一页一页,

画的……竟然全是我。有我在健身房举铁的侧影,有我在游泳俱乐部泳池边休息时的慵懒,

有我在夜跑时迎着风的轮廓……笔触有些稚嫩,但极其认真,

捕捉到了很多我自己都没注意过的瞬间。每一笔,似乎都倾注了极大的感情。我愣住了。

这绝不是一个仅仅冲着钱来的女人会做的事。这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凝视,

饱含着难以言说的深情。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裂开了一道缝。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赵强。“浩然,在哪儿呢?

哥们儿发现点好玩的东西,发你看看。”赵强语气兴奋又带着点猥琐,“就健身房那妞,

你看她这直播账号,啧啧,没想到啊,私下玩得挺开嘛!

还在直播里说什么寻找初恋、深情人设,笑死人了,还不是为了圈钱!”几张截图甩了过来。

是一个直播平台的界面,一个化了浓妆、穿着性感的女主播在扭动,脸,赫然就是她!

虽然妆很浓,穿着也大胆,但那张脸,我不会认错。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

打赏榜上挂着几个显眼的ID。一瞬间,我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动摇和愧疚,轰然倒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滔天怒火!画得像真的一样!装得那么清纯!

原来背地里,竟然是这种货色!在直播平台上搔首弄姿,立着深情人设圈钱,

转头又来健身房装可怜接近我!叶浩然啊叶浩然,你差点就真被她给骗了!

我死死攥着那个素描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的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直接把那个素描本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看来,上次给钱的教训,还不够。

第六章燃烧的怒火火气顶着我脑门子,蹭蹭的。我叶浩然混到今天,

还没被谁这么当猴耍过!我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查。给我查清楚这女的到底什么来路,

住在哪儿,平时都在哪儿活动。信息很快反馈回来。她叫林晚,住在一个老旧的筒子楼里,

白天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晚上……晚上有时候会在一个叫“魅色”的直播平台做主播。呵,

林晚。名字听着挺文艺,人倒是挺会演。我开着车,直接杀到了她住的那片老城区。

楼道里黑漆漆的,堆满了杂物,空气里有股霉味儿。我站在她家门口,看着那扇斑驳的木门,

抬起手,想敲门,又放下。我能说什么?质问她为什么骗我?揭穿她虚伪的面具?妈的,

我以什么身份?正烦躁着,门突然从里面开了。林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垃圾袋,看到我,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见了鬼一样。“叶……叶先生?”她声音都在抖,

手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我一把撑住门板,力气有点大,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能结冰。“林**,演技不错啊。”我扯着嘴角,

话像刀子一样往外扔,“健身房装清纯,直播平台上卖骚,立深情人设圈钱,

转头又来我这儿玩欲擒故纵?把我叶浩然当凯子钓?”她仰着头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

里面的惊恐慢慢被一种巨大的委屈和绝望淹没。泪水在她眼眶里疯狂打转,但她死死忍着,

嘴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不是……不是那样的……”她摇着头,声音细若游丝,

带着哭腔。“不是哪样?”我逼问,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尤其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更觉得虚伪,“画我?打听我?不就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吗?直说不就完了,绕这么大圈子,

你不累?”我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厚厚一沓,狠狠摔在她脚边。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一场滑稽的雨。“够不够?啊?这些够不够买你那几张破画?

够不够买你在我面前演的这场戏?”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林晚看着地上的钱,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看着我,

那眼神,空洞得让我心里猛地一抽。但她什么都没说,没有辩解,没有哭喊。只是深深地,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失望,只剩下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然后,

她猛地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在我面前炸开,震得我耳膜发麻。我站在紧闭的门外,

看着散落一地的钞票,还有那扇隔绝了视线的破旧木门,胸口剧烈起伏着。发泄完了,

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那扇门一起,关上了,变得空落落的。

第七章为我挡刀之后几天,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

试图把那个叫林晚的女人从脑子里清除出去。但那双含泪的、绝望的眼睛,

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游泳俱乐部的朋友约了几次,我都推了。夜跑圈的活动,也没再去。

连常去的DJ歌厅,都觉得索然无味。赵强他们叫我出去嗨,说是来了几个小模特,很正点。

我去了,坐在卡座里,看着那些年轻靓丽的女孩在眼前晃动,却提不起半点兴趣。

脑子里晃来晃去的,还是那抹洗得发白的灰色身影。烦。**烦。从歌厅出来,

已经是凌晨。拒绝了别人送,我一个人沿着空旷的街道往停车的地方走。夜风一吹,

酒意上了头,脑子有点晕乎乎的。走到一个灯光比较暗的路口,刚拿出车钥匙。突然,

斜刺里冲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明晃晃的,攥着一把匕首!直直地就朝我捅了过来!速度极快,

带着一股狠戾的劲风!我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但身体反应慢了半拍,

眼看着那刀尖就要扎进我肚子!“叶浩然!小心!”一个熟悉的女声,带着撕心裂肺的惊恐,

猛地响起!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不顾一切地从旁边扑了过来,

硬生生地挤到了我和那把匕首之间!是林晚!“噗嗤——”一声闷响,

是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我耳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震,软软地倒向我。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那个持刀的男人显然也懵了,

愣了一下,拔出刀,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我抱着林晚,

感受着她身体的重量和迅速流失的温度,大脑一片空白。我的手搂着她的后背,

摸到一片湿热黏腻。是血!大量的血!正从她腹部汹涌而出,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

也染红了我我的手。“林晚!林晚!”我声音发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痛得无法呼吸。她靠在我怀里,脸色白得像纸,呼吸微弱,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看着我,

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努力地聚焦,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似乎想给我一个安慰的笑,

却没能成功。“没……没事……”她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你撑住!

我马上叫救护车!**给我撑住!”我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手指抖得厉害,

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只手颤抖着,

极其缓慢地、用尽全身力气地伸向自己衣服的口袋。那口袋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她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张照片。一张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得很厉害的旧照片。照片上,

是两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一男一女,并肩站在一片断壁残垣前,

背景像是地震后的废墟。两个孩子都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上带着灰,

但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那个小男孩,眉眼间……分明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而那个小女孩……我猛地看向怀里的林晚。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用最后一点力气,

把那张染了她鲜血的照片,塞进我手里。她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熄灭的烛火:“十……十五年了……叶浩然……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话音未落,

她头一歪,彻底昏死在我怀里,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我僵在原地,

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十五年?废墟?照片?找到我?

无数破碎的信息像炸弹一样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炸得我神魂俱碎!

我看着怀里气息奄奄、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女孩,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再低头看看手里那张被她的血染红的旧照片……所以……所以她打听我,画我,

用那种眼神看我……根本不是为了钱?所以……她认识我?在十五年前?

所以……我他妈的都对她做了什么?!我用钱侮辱她!我用最恶毒的话伤害她!

我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碾碎!“啊——!!!”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悔恨,

像火山喷发一样从我胸腔里冲了出来!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抱紧怀里迅速变冷的身体,

眼泪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救护车!救护车!快啊!!!

”我对着终于接通的电话疯狂地咆哮,声音破碎不堪。夜色浓重,

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我们身上,在地上拉出两道纠缠在一起、被鲜血浸透的影子。

怀里的林晚,呼吸越来越微弱。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沉入了无底深渊。

---第八章血色真相救护车的鸣笛声像是要把夜空撕开一道口子。我抱着林晚,

坐在飞驰的救护车里,她的手冰凉,软软地垂着,像断了线的风筝。血,那么多血,

不停地从她腹部的伤口涌出来,染红了我的衣服,染红了担架,也染红了我的眼睛。

我死死按着护士临时压上去的纱布,可那血色还是顽固地、迅速地洇开。“快!再快一点!

”我对着随车医生吼,声音嘶哑得不像我自己。医生和护士忙碌着,给她吸氧,

建立静脉通道,监测生命体征。仪器发出单调而刺耳的“滴滴”声,每一次跳动,

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我低头看着怀里这张苍白的小脸,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此刻安静地阖着,没有一丝生气。脑子里全是她扑过来那一刻,决绝的眼神,还有她倒下前,

塞给我那张照片时,眼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十五年前……废墟……记忆的闸门被这血色冲开了一条缝,

一些模糊而久远的画面碎片般涌现。地震!对,是那场波及甚广的大地震!

那时候我好像才八九岁,跟着父母去一个偏远县城探亲,结果遭遇了强震。我记得天崩地裂,

记得哭声喊声,记得被埋在黑暗里的恐惧和窒息……后来,

是救援队把我从一堆砖石瓦砾里挖出来的。好像……好像是有个小女孩,一直在我旁边,

黑暗中,她用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用发抖的声音给我讲故事,唱儿歌,

让我不要睡……是她吗?林晚?照片上那个站在废墟旁,笑得一脸灿烂,

眼睛亮晶晶的小女孩?所以,她找我,是为了这个?为了十五年前,废墟下的那点情谊?

可我他妈都干了什么?!我把她当成捞女,用钱侮辱她,用最恶毒的话刺伤她!

我甚至把她视若珍宝的、画满了我的素描本,像丢垃圾一样扔掉了!

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悔恨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勒得我骨头都在发疼。“晚晚……”我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声音抖得厉害,

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被冷汗黏住的碎发,“你撑住,

一定要撑住……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救护车终于冲进了医院急诊中心的大门。车门打开,医护人员迅速将林晚转移到移动病床上,

推着她冲向手术室。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缓缓闭合的手术室大门,

直到那盏“手术中”的红灯亮起,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沾满了已经变得暗红粘稠的血。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我摊开一直紧攥着的右手,

那张染血的旧照片静静地躺在掌心。照片上的两个孩子,笑容无忧无虑,

背景是触目惊心的废墟。那个小男孩,确实是我。而那个小女孩,眉眼弯弯,依偎在我身边,

不是林晚又是谁?十五年的时光,隔开了生死,隔开了茫茫人海,她却凭着这样一张旧照片,

一个人,找到了我。而我,亲手把她推向了鬼门关。我捂住脸,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堤坝,

从指缝间汹涌而出。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第九章迟来的守护手术进行了很久。我在外面,像一头困兽,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如同凌迟。赵强他们听到消息赶来了,

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满身血污的样子,都吓了一跳。“浩然,你没事吧?

那女的……”赵强凑过来,语气还有些不确定。我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叫林晚!她是为了救我!她要是有什么事,

我……”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但眼里的狠厉和痛楚让赵强瞬间闭了嘴,

脸色讪讪地退到一边。我没空理会他们。我的全部心神,都系在那扇门后面。天快亮的时候,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我几乎是扑了过去,喉咙发紧,

声音干涩:“医生,她怎么样?”医生摘下口罩,看了看我:“命保住了。

那一刀离肝脏很近,失血过多,非常危险。幸好送来得还算及时。现在需要送ICU观察。

”我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了一点点,但听到“ICU”三个字,又揪了起来。

“我……我能看看她吗?”“暂时不行,等转入普通病房吧。”接下来的几天,

我几乎住在了医院。公司的事全部推掉,谁的电话也不接。我就守在ICU外面,

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林晚。她那么瘦小,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几乎要被各种仪器淹没。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我每天都会问医生护士无数遍她的情况,

得到的回答总是“生命体征平稳,但还没脱离危险”或者“还在昏迷中”。等待,

成了一种煎熬。我让人去查了林晚的所有资料。

她出生在那个在地震中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小县城,父母都在那场灾难中遇难了。

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后来靠着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学,来到了这座城市。她做文员,

做直播,都是为了生存。而打听我,接近我,

真的就只是为了找到当年那个和她一起被困在废墟下,互相鼓励的小伙伴。

她直播时说的“寻找初恋”、“深情人设”,或许有吸引眼球的成分,但那份执念的源头,

却是真实而沉重的。她画的那些素描,是她一次次确认,一次次鼓起勇气靠近的方式。而我,

却用最肮脏的想法,玷污了这份跨越了十五年生死、堪称奇迹的寻找。

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几天后,林晚终于脱离了危险,转入了普通病房。

但她依旧昏迷着。我坐在她的病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柔软和痛楚。我轻轻握住她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很小,很凉。

我小心翼翼地包裹着,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晚晚,”我低声唤她,声音沙哑,

“是我,叶浩然。我来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对不起……是我**,是我眼瞎,

没认出你,还那样对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让我补偿你,用我的一辈子补偿你。

”我说了很多话,颠三倒四的,有道歉,有忏悔,也有回忆,回忆那些刚刚想起来的,

关于废墟下的零星片段。我说她小时候唱歌有点跑调,但很好听;说她讲的故事其实很幼稚,

但那时候却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但我必须说。

第十章无声的苏醒林晚昏迷的第七天。窗外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层柔和的光晕。我像前几天一样,用棉签蘸着温水,

小心地湿润她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后,

拿起那个我让人重新买来的、一模一样的素描本和铅笔,坐在床边,一边守着她,

一边凭记忆画着十五年前,废墟旁,那两个孩子的笑脸。我不知道画得像不像,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就能唤回那些被她珍藏了十五年的记忆。

“那时候……你画的比我好……”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气音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一愣,

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素描本上。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病床。

林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神还有些涣散和迷茫,

但确确实实是醒了!巨大的狂喜瞬间冲上我的头顶,让我一阵眩晕!“晚晚!你醒了?!

”我几乎是弹起来的,凑到她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想碰碰她,又怕弄疼她,

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她看着我,眼神慢慢聚焦,似乎花了点力气,才确认眼前的人是我。

她嘴角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没成功。“水……”她声音嘶哑,几乎听不清。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温水,用勺子小心地、一点点地喂到她嘴边。她小口小口地咽着,

喉头轻轻滚动。喝了几口,她摇了摇头,示意够了。我放下水杯,重新坐回床边,

心脏还在砰砰狂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又睡过去了。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我们俩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有劫后余生的虚弱,有看到我的惊讶,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戒备。我的心,

因为那丝疏离,微微刺痛了一下。我知道,我伤她太深了。不是一句道歉,几天守护,

就能轻易抹平的。“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看到照片了……对不起,晚晚,十五年前的事,

我……我才刚刚想起来一点……”她静静地听着,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回应。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拿起那个染血的旧照片,递到她眼前,

声音低沉而恳切:“谢谢你……谢谢你找到我。也谢谢你……救了我。

”林晚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看着上面那两个笑容灿烂的孩子,

眼神里掠过一丝清晰的痛楚和怀念。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然后,

她抬起眼,看向我,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叶浩然,我找你,

不是为了让你报答,也不是为了……纠缠你。”她顿了顿,似乎积蓄着力量,才继续说下去,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心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当年那个告诉我不要放弃、要活下去的小哥哥,是不是真的……活得很好。”“现在,

我确认了。”她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也像是……不想再看到我。

我僵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照片,心如刀绞。她找到了我,确认了我活得很好,然后,

在我用最不堪的方式伤害她之后,她又用自己的命,还了当年废墟下的情分。

她这是……要彻底划清界限吗?不。绝不。我看着病床上她脆弱而倔强的侧脸,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叶浩然,你欠她的,何止是一条命。你欠她十五年的寻找,

欠她一份被珍视的真心。这一次,换我来找你。换我,来抓住你。

---第十一章笨拙的靠近林晚那句话,像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

她说确认我活得很好,那意思明明白白——她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

跟我叶浩然再没半毛钱关系。我心里又堵又疼,像塞了一团湿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可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得跟纸片一样,我还能跟她计较什么?还能逼她什么?

我只能把所有的情绪死死摁下去,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表情:“你先好好养伤,

别的……以后再说。”她闭着眼,没理我。从那天起,我成了这间病房最固定的“摆设”。

公司的事,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让助理把文件送到医院来处理。我每天准时出现在病房,

守着点滴,盯着仪器,问护士她的恢复情况。我知道她不想看见我,更不想跟我说话。

我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醒着的时候,我就坐在离病床稍远的窗户边,假装看文件,

或者看窗外,其实余光全在她身上。她睡着的时候,我才敢靠近一点,帮她掖掖被角,

或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我让人每天换着花样送营养餐过来,都是请最好的营养师配的,

清淡又滋补。可她吃得很少,总是没什么胃口,小半碗粥都要磨蹭很久。“不合胃口?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我试探着问。她摇摇头,声音轻飘飘的:“不用麻烦。

”疏离得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我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计可施。

我叶浩然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这么憋屈过?可一想到她扑过来挡刀那一刻,

想到她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所有的憋屈就都化成了更深的愧疚和心疼。我得做点什么。

光这么干守着,不行。我找到她的主治医生,仔仔细细问了所有注意事项,

恢复期要补充什么营养,后期要做哪些康复训练,

连每天大概走多少步、吃什么水果对伤口愈合好,都问得清清楚楚。

我又让人去查了她所有的喜好。她那个旧钱包里,除了那张照片,

就只剩几张零钱和一张超市会员卡。我让人调了她租住那小屋附近的超市消费记录,

发现她常买一种牌子的酸奶,喜欢某个特定品种的苹果,

偶尔会买点很便宜但看起来很精致的小糖果。于是,

病房里开始出现她常喝的那个牌子的酸奶,洗好切好的苹果块,

还有一小碟包装朴素的水果糖。她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神明显顿了一下,抬眼看我,

带着点探究,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拿起酸奶,小口小口地喝。这小小的举动,

却让我心里莫名地亮了一下,像在黑夜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丝微光。至少,她没拒绝。

第十二章碎裂的过往这天下午,阳光很好。护士来给林晚换药,揭开纱布时,

我看到了她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缝着线,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我的心狠狠一抽,别开了眼。都是因为我。换完药,护士出去了。林晚靠在床头,

脸色依旧苍白,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在她床边坐下。手里拿着那张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发软的照片。“晚晚,”我轻声开口,

怕惊扰了她,“能……跟我说说吗?十五年前的事。我……我很多都记不清了。”她转过头,

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照片上,眼神渐渐变得悠远,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悲伤。沉默了很久,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说话了,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那天……地动山摇……房子一下子就塌了……”她眼神空洞,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我被卡在柜子下面,动不了,周围黑漆漆的,

全是灰……我害怕极了,一直哭,喊爸爸妈妈,可是没人应……”我的心跟着她的叙述收紧。

“后来,我听到旁边有声音,很微弱……我就使劲喊,然后,

就听到了你的声音……”她看向我,眼神里有了点微弱的暖意,“你告诉我别怕,

说你也被压着了,但我们一定能出去……”“你让我保存体力,别一直哭……你说,

救援的叔叔阿姨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还给我讲故事,讲孙悟空,

虽然讲得断断续续的……”她嘴角极其微弱地弯了一下,那笑容脆弱得让人心疼,

“你唱歌给我听,跑调跑得厉害……但那时候,

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我的眼眶猛地发热。那些模糊的碎片,随着她的讲述,

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黑暗,恐惧,身边小女孩细细的啜泣,

还有我自己强装镇定的、稚嫩的声音……“我们被埋了一天多……又渴又饿……后来,

我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让我坚持住,不要睡……你说,等你出去了,要请我吃世界上最好吃的糖……”她抬起手,

指了指床头柜上那碟水果糖:“就是……那种样子的。”我看着她,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她买那种糖,是因为这个。

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在生死关头,最朴素也最珍贵的承诺。“后来,

救援队来了……先把你救出去了……”她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你被抬走的时候,

还一直回头看我,对我说‘等着我’……可是……可是后来……”她吸了吸鼻子,

用力抹掉眼泪,

声音带着巨大的悲恸:“余震来了……我那边又塌了一次……等我再被救出来的时候,

不在了……他们说你被家人接走了……我爸爸妈妈……他们都没能出来……”她说不下去了,

把脸埋进掌心,瘦弱的肩膀轻轻耸动。我终于明白,那句“等着我”,成了她十五年的执念。

她守着这个承诺,守着那张唯一的合影,在废墟上重生,然后穿越茫茫人海,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