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未婚妻甩出一纸《婚内赋权协议》。工资全交，房产加名，拒绝生育，分房而睡。
更有“独立女性导师”闺蜜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一夜，我看着那份荒唐的协议，
心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熄灭。既然你们要玩“独立”，那我就让你们彻底“独立”。
1茶几上，一张A4纸在灯光下白得刺眼。标题加粗黑体——《婚内赋权协议》。“签了吧。
”柳如烟坐在沙发对面，双手抱胸，下巴扬起一个傲慢的弧度。“方源，明天就是婚礼，
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柳如烟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陌生的审视。
仿佛坐在她对面的不是相恋三年的未婚夫，而是一个待宰的客户。我放下苹果，拿起那张纸。
第一条：男方需上交所有工资卡、奖金及股票账户，由女方全权代管。
第二条：男方婚前购买的房产，需在婚后一周内加注女方名字，且女方不承担剩余贷款。
第三条：为保持女性独立人格，婚后实行分房睡，女方有权拒绝履行生育义务，
男方不得强迫。第四条：家务由男方全包，或由男方出资聘请保姆，保姆人选需经女方同意。
字字珠玑。句句吃人。我气笑了。“如烟，这是什么意思？”我盯着她的眼睛，
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没有。她的眼神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狂热。“字面意思。
”柳如烟理了理刚烫好的**浪卷发。“方源，你是P8，年薪百万，我知道你有钱。
”“但钱是身外之物，态度才是根本。”“这份协议，就是检验你对我是否真心的试金石。
”我深吸一口气，把协议扔回桌上。“如烟，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卖了老家房子凑的。
”“贷款是我每个月熬夜敲代码还的。”“你现在一张纸，就要拿走一半？
”“甚至连夫妻生活都要‘赋权’？”“我们要结婚，是为了过日子，
不是为了让你找个冤大头供着。”柳如烟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视频通话。备注：琳达老师。柳如烟立刻接通，把手机架在支架上，摄像头对准了我。
屏幕里出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闺蜜”兼“导师”。“哎哟，悦悦，
这就是你那个程序员老公？”琳达的声音尖细，透着一股刻薄。“看这表情，是不乐意签？
”柳如烟委屈地点头：“琳达姐，他说我想找冤大头。”“呵。”琳达冷笑一声，
隔着屏幕对我翻了个白眼。“方先生是吧？”“听悦悦说你是大厂P8，
原本以为是个懂事的高知分子。”“没想到也是个算计女人的下头男。
”我皱眉：“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
”琳达声音拔高八度。“我是悦悦的人生导师，负责帮她规避婚姻风险！
”“你们男人都是贱骨头，婚前不拿捏，婚后就上天。
”“这份协议是我们‘新女性联盟’的标准模板，几千个姐妹都签了。”“怎么，就你特殊？
”“就你金贵？”“你那点钱，也就是买断悦悦的青春损失费！”“你要是不签，
说明你根本不爱她！”“爱的只是她的子宫，是想找个免费保姆！”这一套连招，又快又密。
简直是某些网络毒鸡汤的集大成者。我看了一眼柳如烟。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屏幕里的琳达，
频频点头。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塌了。我是做算法的，习惯用逻辑去分析问题。
但现在，我的逻辑在这个家里，失效了。“如烟，我最后问你一次。”我压住心头的火。
“你确定要听这个女人的，逼我签这个？”“明天宾客就到了，酒店定好了，亲戚都来了。
”“你现在跟我搞这个？”柳如烟眼神闪烁了一下。屏幕里的琳达立刻大喊：“悦悦！
别退让！”“这是服从性测试！”“现在退一步，以后就是万丈深渊！
”“难道你想变成那种只会带孩子洗尿布的黄脸婆吗？”“我们要的是势均力敌，
是女王待遇！”柳如烟眼中的犹豫瞬间消失。她挺直了腰杆，冷冷地看着我。“方源，
签了吧。”“不签，明天的婚，就不结了。”2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秒都像是在倒数。我看着柳如烟。这张脸，
我看了三年。曾经觉得她温柔、懂事，虽然有点小任性，但大是大非分得清。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从半年前她认识这个“琳达”开始？还是从我升职P8，
年薪翻倍开始？我拿起笔。柳如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屏幕里的琳达更是得意地哼了一声：“这就对了嘛，男人就是欠**。
”我把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啪”的一声，折断。墨水溅了一手。柳如烟吓了一跳，
往后一缩：“你干什么！你有暴力倾向？”琳达尖叫：“家暴男！悦悦快截图！这是证据！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上的墨迹。“我不签。”柳如烟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
我不签。”我把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这份协议，违背公序良俗，更违背人性。
”“如果婚姻是生意，那你这要价太高，服务太差。”“我方源不是傻子，
不做这种亏本买卖。”柳如烟的脸瞬间涨红。“方源！你说谁是买卖？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是为了保障！为了安全感！”“你一个月赚那么多，给我花怎么了？
”“我给你生孩子，身材会走样，事业会受阻，我要点补偿不对吗？”我冷冷地看着她。
“第一，协议里写了，你有权拒绝生育。”“第二，你现在的工作是行政文员，月薪四千，
朝九晚五。”“我的工资卡上交，意味着我每个月十几万的收入由你支配。
”“而我连买包烟都要向你申请。”“这叫安全感？”“不就是抢劫嘛。”柳如烟语塞。
她转头看向屏幕求助。琳达立刻接火：“方先生，你太计较了。”“男人的格局要大一点。
”“钱在谁手里不一样？悦悦又不会乱花。”“她只是想帮你理财。”“再说了，
房产证加名字怎么了？”“那是给女人的底气！”“万一你出轨了，把她甩了，她怎么办？
”我笑了。“底气是自己给的，不是靠吸血吸来的。”“琳达是吧？”“你这么会教，
你自己结婚了吗？”“你老公把房子过户给你了吗？”琳达脸色一僵，眼神有些躲闪。
“我……我是不婚主义者！我早已看透了男人的本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点头：“懂了。”“自己过得不如意，就见不得别人好。
”“把别人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你就在旁边看戏，收会员费是吧？”被我戳中痛点，
琳达恼羞成怒。“方源！你少血口喷人！”“悦悦！你看他！这种男人心机太深了！
”“还没结婚就开始查我家底，以后肯定会监控你的一举一动！”“这种控制欲太可怕了！
”“快分手！这种火坑不能跳！”柳如烟被她说得脸色煞白。她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方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么说琳达姐？”“她是为我好！
”“既然你这么看重钱，那我们确实没必要谈了。”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等待我的挽留。
“除非你现在立刻道歉，并且把协议签了。”“否则，明天你自己去婚礼现场吧！
”这是最后的通牒，也是最后的试探。我在大厂工作，圈子很小。明天的婚礼，
公司的高管、同事都会来。如果婚礼取消，我会成为全公司的笑柄。可惜。做我们这行，
最怕的不是出Bug。而是明知道有Bug，还要硬着头皮上线。那是重大事故。现在，
这个名为“婚姻”的项目，核心代码已经烂了。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及时止损，
哪怕损失惨重。我站起身，走到玄关，打开门。外面的风灌进来，有点冷。“你要去哪？
”柳如烟慌了。我回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不去哪。”“既然你要走，
那就不送了。”“房子是我的，请你离开。”3柳如烟懵了。她没想过我会赶人。以前吵架，
不管谁对谁错，最后都是我哄她。买包，转账，下跪。
我也曾是那个为了爱情低到尘埃里的人。但今天，那份协议，斩断了我的脊梁骨。
也斩断了我的耐心。“方源！你疯了？”“你要赶我走？”“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柳如烟尖叫起来，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屏幕里的琳达还在拱火：“悦悦！别怕他！
”“我就不信他真敢让你走！”“他就是在演戏！想PUA你！
”“你现在就给他爸妈打电话！”“让他爸妈来评评理！”“让他全家都知道，
他是个为了钱连老婆都不要的渣男！”柳如烟眼睛一亮。对，还有我爸妈。
我爸妈是老实巴交的退休教师。最看重传统，最想要抱孙子。为了这场婚礼，
二老掏空了积蓄，甚至把老家的那套学区房都卖了。他们把柳如烟当亲闺女疼。
柳如烟立刻拨通了我妈的视频。很快，接通了。我妈慈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背景是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哎呀，如烟啊，这么晚还不睡？”“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
要有黑眼圈啦。”柳如烟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演技堪比影后。
欺负我……”“他不跟我结婚了……他赶我走……”“呜呜呜……”我妈瞬间急了：“什么？
那个混小子敢欺负你？”“方源！方源呢！”“你个死孩子！你在干什么！”我走过去，
拿过手机。“妈，我在。”“你个混账！明天就结婚了，你闹什么幺蛾子！
”我爸也在旁边吼：“是不是皮痒了？赶紧给如烟道歉！”我看着屏幕里苍老的父母。
心里一阵刺痛，但我必须说清楚。“爸，妈，不是我要闹。”“你们看看这个。
”我把镜头对准那份协议。“她让我把工资全交，房子加名。”“这都不算什么。
”“关键是第三条。”“分房睡，不生孩子。”“你们确定，还要我娶她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我妈戴上老花镜，凑近屏幕看了半天。我爸也凑过来。读完那几行字。
二老的脸色从焦急变成了震惊，再到铁青。“这……这是如烟写的？”我妈声音颤抖。
柳如烟抢过话头：“妈！这是现代女性的保障！”“我不生孩子是为了保持身材，
为了自我实现！”“你们不能把女人当生育机器！”“再说了，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
以后想生可以代孕啊！”“但是房子必须加名，不然我没有安全感！”“方源不答应，
就是不爱我！”我爸在屏幕那头，捂住了胸口。“荒唐……荒唐！”“我们卖了老房子，
给你们凑首付，是为了让你们好好过日子！”“你不生孩子，
还要分房睡……”“这婚……这婚结个什么劲！”我爸是个读书人，一辈子没说过重话。
这次是真气到了。柳如烟急了：“那你们就是重男轻女！就是封建余孽！”“琳达姐说得对，
你们全家都是吸血鬼！”“想骗我的子宫！”“啪！”一声脆响，
我把手里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溅。玻璃碴子飞溅到柳如烟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