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抄家的驸马府,公主在山头笑疯了第1章

小说:看着被抄家的驸马府,公主在山头笑疯了 作者:85年老书虫 更新时间:2025-12-17

京城西郊,清凉山。

山风带着初秋的寒意,吹得人衣袂飘飘。

长公主赵宁安就坐在这山顶的凉亭里,面前一鼎红泥小火炉,炉上温着一壶清茶。茶香与山间的草木清气混在一起,沁人心脾。

而在她视线的尽头,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座占地宏伟的府邸正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那正是当朝状元郎,她的驸马,顾瑾渊的府邸。

“公主,风大了,当心着凉。”贴身侍女青竹轻声劝道,想为她披上披风。

赵宁安却摆了摆手,一双美目死死盯着远方那场盛大的落幕,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不冷,青竹。你看,多热闹啊。这出戏,我等了两辈子,今天总算开锣了。”

青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被士兵们从顾府里抬出来,在门口堆成了一座座小山。顾家的男女老少,从养尊处优的老太君到牙牙学语的稚童,全都被粗暴地从府里拖拽出来,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隔着这么远仿佛都能穿透风声,刺入耳膜。

尤其是那个被两名禁军死死按在地上的男人,一身状元红袍早已脏污不堪,发冠歪斜,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那便是她的好夫君,顾瑾瑾。

此刻,他正拼命挣扎着,朝着皇宫的方向嘶吼:“陛下!臣冤枉啊!臣对大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有人陷害!是长公主!是她怀恨在心,构陷臣与顾家!”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宁安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初时还很轻,像是冰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可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最后变成了酣畅淋漓的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哈哈哈……怀恨在心?他说对了,我就是怀恨在心!”赵宁安端起茶杯,遥遥对着顾府的方向,仿佛在敬酒。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挫骨扬灰!青竹,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话本里说的疯批妖妃?”

青竹看着自家公主脸上那混杂着快意、悲怆、疯狂与解脱的神情,心中一酸,眼眶也红了。

她家公主哪里是疯了。

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索命了。

三天前,是长公主赵宁安与新科状元顾瑾渊大婚的日子。

十里红妆,普天同庆。

所有人都说,这是天作之合。长公主金枝玉叶,下嫁寒门贵子,是皇家礼贤下士的典范。顾状元才貌双全,前途无量,能尚得公主,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只有赵宁安自己知道,这场盛世婚礼,是她两世轮回的噩梦开端。

上一世,她满心欢喜地嫁给了顾瑾渊。她爱他入骨,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为了他,她收敛了所有皇家公主的骄傲与脾气,学着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和父皇的宠爱,为他铺路,助他青云直上,从一个翰林院修撰,一步步坐到内阁首辅的位置。

她以为,她捧在心尖上的人,也会将她视若珍宝。

可她错了。

顾瑾渊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他有的,只是他的青梅竹马,那个寄居在顾家,柔弱如风扶柳的表妹,白薇薇。

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利用她身后的皇权,作为他向上爬的垫脚石。

当他权倾朝野,再也无需仰仗她时,便露出了最狰狞的獠牙。

他与白薇薇联手,先是污蔑她骄奢淫逸,善妒成性,让她在父皇面前失了宠。然后,他们又设计构陷她唯一的同母兄长,当朝太子谋反。

太子哥哥为了护她,将所有罪责揽于一身,被废黜圈禁,最终一杯毒酒,惨死宗人府。

而她,则被顾瑾渊亲手送进了疯人院。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白薇薇穿着她亲手为顾瑾渊缝制的朝服,挽着他的手,来看她。

“姐姐,别怪瑾渊哥哥,要怪,就怪你挡了我们的路。”白薇薇笑得温柔又残忍,“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太子哥哥中的毒,是我亲手调制的。瑾渊哥哥说,斩草,就要除根。”

那一刻,赵宁安万念俱灰。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撞死在牢房的墙壁上。血溅当场,她用尽生命诅咒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或许是她的怨念太过深重,上天竟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一睁眼,她回到了大婚的喜床上。

红烛高照,喜气洋洋。而她的新婚夫婿顾瑾渊,正站在床前,用一种她上一世从未读懂过的,夹杂着嫌恶与盘算的的眼神看着她。

那一刻,赵宁安几乎要控制不住拔下头上的金簪,刺穿他的喉咙。

但她忍住了。

简单的杀死他,太便宜他了。

她要的,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一切,权势、地位、家族、还有他心爱的白月光,一样一样,被她亲手摧毁。

她要他,比她上一世,痛苦百倍,凄惨千倍!

所以,她没有像寻常重生者那样,在大婚之日闹得天翻地覆,拒绝这门婚事。

不,她偏要嫁。

她要嫁进顾家这个狼窝,然后,把这狼窝一把火烧个干净!

于是,新婚之夜,面对顾瑾渊冷冰冰丢下的那句“你我之间,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你好自为之”,她一反上一世的伤心欲绝,巧笑嫣然地回了一句:

“好啊,驸马。只要你别后悔。”

她知道,顾瑾渊会去书房,与他那好表妹互诉衷肠。

她也没闲着。

她连夜写了一封密信,用只有她和太子哥哥才懂的暗语,将顾瑾渊及其家族未来可能成为太子政敌的“猜测”,以及他们与二皇子私下过从甚密的“担忧”,告诉了太子。

这不是诬告。上一世,顾瑾渊最后投靠的,正是二皇子。

然后,她又利用新婚回门的机会,在父皇面前“无意”间提起,说驸马才学出众,只是似乎对江南盐运颇有研究,时常与家中长辈探讨,言语间似有为国分忧之心。

江南盐运,是国库命脉,也是最大的一个烂摊子,更是二皇子母家插手最深的领域。

父皇生性多疑,最忌皇子结党营私,插手国库。她这句话,就像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在父皇心里生了根。

而压垮顾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亲手送上去的。

她翻遍了驸马府,利用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顾瑾渊父亲,当朝户部侍郎顾远山,私藏的另一本账册。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顾家这些年如何勾结江南盐商,侵吞税款,中饱私囊的罪证。

她将账册拓印了一份,匿名呈送到了都察院御史的手中。

那位御史,是太子哥哥的门生,也是上一世被顾瑾渊打压得最惨的忠臣。

人证物证俱在,皇帝龙颜大怒。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出——禁军抄家,满门下狱的“好戏”。

从她重生到顾家覆灭,仅仅三天。

“公主,顾瑾渊好像在看我们这边。”青竹突然小声说道。

赵宁安眯起眼睛。

果然,被按在地上的顾瑾渊,不知何时停止了嘶吼。他正死死地,不可置信地,怨毒地盯着山顶的方向。

即便隔着这么远,赵宁安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滔天恨意。

她非但不怕,反而站起身,走到凉亭边缘,对着山下的方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茶杯。

然后,一饮而尽。

做完这个动作,她甚至还抚掌大笑,笑声清亮,传出很远。

她要让他看清楚。

看清楚她赵宁安,是如何笑着,看他沦为阶下囚。

“噗——”

山下,顾瑾渊死死盯着那个在山顶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赵宁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走吧,青竹。”她转身,心情舒畅地披上披风,“好戏看完了,该回去,处理一些……碍眼的垃圾了。”

她口中的垃圾,自然是还留在公主府里,等着“表哥”凯旋归来的,白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