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我在妻子生日宴上被当场辞退。空降总裁搂着我妻子:“介绍一下,
这是我儿子真正的父亲。”妻子嘲讽:“你这种窝囊废连当接盘侠都不配。
”儿子扑向总裁:“爸爸,你终于来接我们了!”暴雨中我烧掉全家福时,
神秘电话响起:“先生,您收购林氏集团的合同该签了。
”后来前妻跪在我别墅前哭求复婚。我亮出亲子鉴定:“抱歉,我儿子不需要两个妈。
”新欢突然挽住我:“亲爱的,我们的孩子该上哪所幼儿园?”总裁前夫当场吐血,
儿子却挣脱母亲追我的车:“爸爸别不要我!”雨刮器徒劳地在挡风玻璃上左右摇摆,
刮开一片模糊的水幕,又迅速被新的、更密集的雨点吞噬。车窗外,
城市浸泡在深秋的暴雨里,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染开,像打翻了的廉价颜料桶,
浑浊而刺眼。陈默的手指死死抠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廉价雨刮器刮玻璃的“嘎吱”声,混着引擎沉闷的喘息,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包装得还算精致的蛋糕盒——草莓味的,林薇薇唯一肯吃的口味。
标签上的价格,是他昨天刚发下来、还没捂热的半个月工资。
他盯着马路对面那家叫“云端”的高档西餐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像一块巨大的、温暖的琥珀。隔着雨幕和反光,他看见靠窗的最佳位置,
坐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他的妻子林薇薇,他们十岁的儿子陈晨,
还有一个穿着昂贵西装、背影陌生的男人。餐厅里暖黄的光线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
林薇薇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新裙子,笑容灿烂得刺眼。儿子陈晨,
那个他每天接送上下学、辅导作业、病了整夜守着的小家伙,
此刻正手舞足蹈地对那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小脸上全是兴奋和亲昵。那男人笑着,
姿态随意而亲昵地半搂着林薇薇的肩,将一块精致的甜点喂到她嘴边。林薇薇微启红唇,
自然地接了过去,眼神缠绵。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缓慢地、带着刺耳的摩擦声,
捅进了陈默的胸膛。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十年。
他像个傻子一样过了十年。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杂着车内劣质皮革的气味灌入肺腑,
带来一阵窒息感。他抓起副驾驶的蛋糕盒,推开车门。暴雨瞬间将他吞没。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身上,像无数细小的针。他抱着蛋糕盒,
像个落水狗一样狼狈地冲过马路,推开“云端”沉重的玻璃门。
温暖干燥的空气裹挟着高级香水、红酒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与他身上的湿冷和廉价气息格格不入。餐厅里衣香鬓影,低声谈笑的人们在他闯进来的瞬间,
投来或惊讶或嫌恶的目光。他浑身滴着水,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串肮脏的水渍,
径直走向那个靠窗的座位。他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随即被一种毫不掩饰的、尖锐的嫌恶取代。“陈默?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得人生疼,“看看你这样子!脏死了!别过来!
”儿子陈晨看到他,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下意识地往那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缩了缩,
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还是疏离?那个背对着陈默的男人,此刻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棱角分明、带着久居上位者傲慢的脸。眼神锐利,像打量一件碍眼的垃圾。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这张脸,他只在公司内部邮件和宣传栏上见过——江浩然,
集团总部空降不到一周的新任总裁。“江……江总?”陈默的声音干涩发紧,
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江浩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只误入宴会的蟑螂。他没理会陈默,反而更紧地搂了搂林薇薇的肩,
姿态亲昵得让人作呕。“薇薇,这位就是……”江浩然的声音带着刻意拉长的腔调,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你那位‘名义上’的丈夫?”林薇薇嗤笑一声,
靠在江浩然怀里,眼波流转,全是轻蔑:“浩然,别提了,扫兴。
”她瞥向陈默怀里那个被雨水打湿、已经开始变形的蛋糕盒,红唇吐出刻薄的字眼,
“瞧瞧你拿的什么破烂玩意儿?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江浩然仿佛才注意到陈默的存在,他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
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陈默,是吧?”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餐厅,
让原本的低语都彻底消失,“正好,省得我明天再通知你。”他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冰冷的眼睛锁定陈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被开除了。
”陈默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开除?他在这家公司勤勤恳恳干了八年,
从底层员工一点点爬上来,虽然职位不高,但工作从未出错!为什么?“为……为什么?
”陈默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江总,我……”“为什么?”江浩然打断他,
脸上露出一抹极其恶劣的笑容。他伸手,宠溺地揉了揉陈晨的头发,小男孩立刻仰起脸,
露出甜甜的、只对这个男人绽放的笑容。江浩然抬眼,看向陈默,笑容扩大,
充满了胜利者的残忍和嘲弄。“因为,我需要给我的儿子,一个真正的父亲。
”他刻意加重了“真正的父亲”几个字,目光在林薇薇和陈晨脸上扫过,
带着一种宣告**的得意,“介绍一下,陈默,这是我江浩然的儿子,陈晨。而我身边这位,
是我儿子的母亲。”轰——!陈默感觉整个世界的根基在脚下崩塌。他僵硬地转动脖子,
看向林薇薇,眼神里充满了破碎的求证。林薇薇依偎在江浩然身边,
看着陈默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红唇勾起一抹快意的、残忍的弧度:“怎么?傻了?陈默,
十年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晨晨是你的种吧?”她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你这种没用的窝囊废,连当个接盘侠都不配!我告诉你,
当年要不是看你老实巴交、好拿捏,能给我当个免费的保姆和长期饭票,
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你连浩然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陈默的心脏,将他十年来的付出、隐忍、对家庭的全部幻想,戳得千疮百孔,
鲜血淋漓。他猛地看向儿子陈晨,那个他倾注了全部心血,视若生命的儿子。
“晨晨……”他喉咙哽住,带着最后一丝卑微的祈求。
陈晨似乎被母亲和江浩然的态度感染了,他小小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对陈默的鄙夷。
他用力挣脱开江浩然的手,在陈默心碎的注视下,像一只归巢的小鸟,
欢快地扑进江浩然的怀里,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亲昵:“爸爸!
你终于来接我和妈妈啦!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要滚蛋了!太好了!
”“爸爸……”“爸爸……”那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默的灵魂上。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
餐厅里那些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林薇薇刻薄的嘴脸,江浩然得意的笑容,
儿子那声刺耳的“爸爸”……所有的声音、画面,都扭曲成一片尖锐的噪音,
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他踉跄地后退一步,手中那个被雨水浸透、早已不成形的蛋糕盒,
“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廉价的人造奶油和湿透的蛋糕胚溅开,糊在光洁的地板上,
像一摊令人作呕的呕吐物,正如他此刻的人生。周围似乎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和低笑。
陈默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一家三口”——他的妻子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
他的儿子亲热地喊着别人爸爸——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濒临崩溃的野兽,
撞开几个试图上前阻拦的服务生,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扇温暖却如同地狱的玻璃门,
再次一头扎进冰冷的暴雨之中。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脸,
试图洗去那深入骨髓的耻辱和痛苦,却只是让寒意更加刺骨。他没有目的地狂奔,
皮鞋灌满了水,每一步都沉重无比。雨水模糊了视线,冰冷地贴在身上,但他浑然不觉。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那里!离开那场噩梦!不知跑了多久,肺叶火烧火燎地疼,
双腿像灌了铅。他最终在一个老旧居民楼后巷的垃圾堆旁停了下来。这里肮脏、腐臭,
和他此刻的心境完美契合。他背靠着冰冷湿滑的砖墙,身体无力地滑坐下去,
蜷缩在散发着馊味的污水里。雨水无情地浇在他头上、身上。
他从被雨水浸透、泥泞不堪的西装内袋里,颤抖着掏出一个塑料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