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上司顾言琛的关系，始于一场意外。如今，我拿着化验单，腹中孕育着他血脉的延续。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他的白月光林薇薇正坐在他腿上，娇嗔地喂他吃着草莓。“言琛，
苏秘书怎么来了？是不是我打扰你们工作了？”林薇薇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
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挑衅。顾言琛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刺骨：“你来做什么？
不知道薇薇身体不好，最见不得人烦她？”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冰凉。“我怀孕了。
”空气瞬间凝固。顾言琛终于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厌恶与烦躁。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抽走我手里的化验单，轻飘飘地撕碎。“打掉。”“我给你一千万，
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他用最平静的口吻，说着最残忍的话。1我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
它们曾承载着一个生命的证明。“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沙子。
顾言琛整理了一下被林薇薇坐皱的西装下摆，动作优雅，却带着不耐。“苏晚，
你觉得凭什么？”他反问，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一个意外，一个错误，
你还想用它来绑住我？”林薇薇适时地走过来，挽住顾言呈的胳膊，柔声细语地劝解。
“言琛，你别这么凶嘛，苏秘书也不是故意的。”她转向我，脸上挂着无辜又关切的笑容。
“苏秘书，你别怪言琛，他只是太在乎我了。医生说我心脏不好，不能受**。
”“你突然怀孕，他也是怕我多想，会影响病情。”她的话语温柔，却字字诛心。
仿佛我的存在，我的孩子，就是一个会引爆她身体炸弹的威胁。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的病，需要用我孩子的命来治？”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
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秘书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摇摇欲坠，仿佛我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顾言琛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看我的神情充满了怒火与警告。“苏晚，够了！”“给薇薇道歉！”我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道歉？我该道什么歉？”“是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道歉，
还是该为我的孩子可能会‘**’到林**而道歉？”“顾言琛，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道理？”顾言琛上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的话，就是道理。
”“我再说一遍，打掉孩子，然后给薇薇道歉。”“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公司。
”林薇薇在他身后，悄悄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那是在炫耀，也是在嘲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颤抖和屈辱。“好，我道歉。”我对着林薇薇，微微弯了弯腰。
“对不起，林**，我不该怀孕。”“更不该，妄想生下顾总的孩子。
”林薇薇依偎在顾言琛怀里，假惺惺地说：“没关系啦，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顾言琛似乎对我的“识趣”很满意。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桌上。
“这里面是两千万，密码六个零。”“拿钱，去把手术做了。做干净点，别留后患。
”他的话，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仿佛在谈论一件商品的处置。我没有去看那张卡。
我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林薇薇身上。她正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着两个字。“废物。
”我挺直了脊背，迎上顾言琛冷漠的注视。“顾总，钱我不要。”“孩子，我也不会打。
”顾言琛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苏晚，你别不知好歹。”“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平静地开口：“我没有谈条件。我只是通知你。”“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从今天起，
我会休假，直到产假结束。”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谁给你的胆子？”他将我拽回来，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苏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纵容你了？”“你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躺在手术台上？
”我被迫仰头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狠厉。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我忽然凑近他的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大哥？
”2.顾言琛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抓住我的力道瞬间松开，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叫我什么？”我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脸上挂着温顺无害的笑。“顾总，
您听错了吧？”林薇薇察觉到不对，疑惑地走过来。“言琛，怎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顾言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忌惮。他没有回答林薇薇，
只是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可是……”“回去！”他的口气不容置喙。
林薇薇不甘地咬了咬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踩着高跟鞋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压抑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也是在这样的沉默里。那是在三年前的一场酒会，我被客户纠缠，是他替我解了围。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护自己。”那一刻，他像是一道光，
照进了我灰暗的世界。我为了这道光，放弃了国外的学业，隐瞒身份来到他的公司，
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助理做起。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
后来，我们确实发生了关系。也是一场酒会，他喝多了，把回不去家的我，
错认成了他心心念念的林薇薇。那一夜，他一遍遍地喊着“薇薇”。而我，在他身下，
无声地流了一夜的泪。从那以后，我成了他见不得光的情人。他需要时召之即来，
不需要时挥之即去。他给了我一套公寓，一张没有额度的副卡，
却从不允许我出现在任何有林薇薇的场合。他说：“苏晚，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我一直以为，我认得很清。直到这张化验单的出现。“你到底是谁？”顾言琛终于开口，
打破了回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戒备。我垂下眼睫，轻声说：“顾总，我就是您的秘书，
苏晚。”“大哥？”他重复着我刚才那两个字，步步紧逼，“你为什么会这么叫我？
”这个称呼，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是顾家的私生子，从小被养在外面，直到十八岁才被认回。
而他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弟弟后难产去世。那个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
被他父亲视为唯一的继承人，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而那个早夭的弟弟，小名就叫“大哥”。
这件事，除了顾家最核心的几个人，无人知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的母亲，
是顾老爷子曾经的私人看护。“我只是……曾经听人提起过。”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顾言琛显然不信。“听谁？”“一个故人。”我抬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和卑微，
只剩下平静。“顾总，孩子我会生下来。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你如果担心林**受**，我可以彻底消失在你们面前。
”“你……”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你以为生下孩子，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告诉你，休想！”“我不会给你一分钱，更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好。”我点点头，
干脆利落。“正好，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跟你有任何关系。”我转身，
这一次他没有再拦我。我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又停了下来。“对了，顾总。”我回头，
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忘了告诉你，我刚刚把辞职信，发到人事部邮箱了。
”“祝你和林**，百年好合。”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他震惊和错愕的视线。
3.我从顾言琛的公司辞职，搬出了他给我的那套公寓。我用自己这几年攒下的积蓄，
在市中心一个老旧小区里租了个一居室。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我开始专心养胎，
每天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给自己做好吃的。我戒掉了咖啡，开始喝牛奶。
我扔掉了所有高跟鞋，换上了舒适的平底鞋。我好像，在慢慢找回我自己。
顾言琛没有再来找过我，仿佛我真的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也好。这样平静的日子，
是我奢求已久的。这天，我正在阳台上给新买的绿植浇水，门铃突然响了。我有些疑惑，
我刚搬来这里，没什么朋友知道。透过猫眼，我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林薇薇。
她穿着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与这个破旧的楼道格格不入。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不想开门，但门**锲而不舍。周围已经有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我只好打开门。
“苏秘书，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薇薇抱着手臂，挑剔地打量着我的小屋。
“林**找我有什么事？”我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她嗤笑一声：“怎么？
怕我把你这狗窝弄脏了？”“言琛把你藏得够深的啊，我还以为他给你买了什么金屋，
没想到是这种地方。”“苏晚，你还真是廉价。”我不想和她废话。“如果你是来炫耀的，
那你已经做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吗？”“走？”林薇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今天来，是来解决问题的。”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我面前晃了晃。
“五千万。”“离开这座城市，把孩子打掉。这些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看着那张支票，觉得有些可笑。“前几天还是两千万，今天就涨到五千万了。
”“看来在你们眼里，我的孩子，就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商品。”“不然呢？
”林薇薇收起支票，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晚，你不会真的以为，
母凭子贵的故事会发生在你身上吧？”“言琛爱的人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
你不过是他偶尔换换口味的消遣罢了。”“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麻烦，
一个污点。”“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体面的机会。”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用恶毒的话语说。“别给脸不要脸。你再纠缠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
恐怕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你猜，如果一个孕妇，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会怎么样？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林薇薇笑得天真又残忍，“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苏晚，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却叫住了她。“林薇薇。
”她回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想通了？”我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知道吗？
我见过很多自以为是的蠢货，但像你这么蠢的，还是第一个。”林薇薇的脸立刻变了。
“你骂谁蠢？”“骂你。”我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顾言琛爱你？
你以为你能高枕无忧地坐稳顾太太的位置？”“别做梦了。”“你对他来说，
也不过是一件比较合心意的玩具罢了。”“你！”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她的眼睛。“你今天来找我，
顾言琛知道吗？”林薇薇眼神躲闪了一下。“他……他当然知道！就是他让我来的！
”“是吗？”我轻笑一声，“那不如我们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我拿出手机，
作势要拨号。林薇薇慌了，一把按住我的手。“你干什么！”“戳穿你的谎言啊。
”我甩开她的手。“林薇薇，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想让我打掉孩子，可以。
”“让顾言琛，亲自来跟我说。”4林薇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才发现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赌对了。
林薇薇是背着顾言琛来的。以顾言琛多疑的性格，他绝不会允许林薇薇私下里来找我。
但我的平静，只是表象。林薇薇最后那句“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威胁，像一根毒刺，
扎在我心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对面传来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周爷爷，是我，小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惊喜的声音。“是小晚啊！你这孩子，
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关切，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周爷爷是我母亲曾经照顾过的病人，也是国内顶尖的律师，
在法律界一言九鼎。母亲去世后，他一直把我当亲孙女看待。“周爷爷，我很好。
”我稳住情绪，“我……我遇到点麻烦，想请您帮个忙。”“什么麻烦？跟爷爷说，
谁敢欺负我们家小晚！”我将我和顾言琛，以及怀孕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当然，
我隐去了我们之间那些不堪的情感纠葛。电话那头，周爷爷听完后，勃然大怒。
“顾家那个小子？他好大的胆子！”“小晚你别怕，这件事交给我！
”“我这就派人过去接你！我看谁敢动我的宝贝孙女和我的曾外孙！”挂了电话，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有了周爷爷的庇护，至少我和孩子的安全有了保障。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顾言琛的手段和林薇薇的恶毒。当天下午，我正准备收拾东西，
暂时搬到周爷爷那里去住。公寓的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顾言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冷得骇人。“苏晚，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地后退，将一把水果刀藏在身后。“你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只是来带你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薇薇因为你，心脏病发，
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她受了严重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林薇薇心脏病发，关我什么事？”“她今天来找我，威胁我，我一个字都还没跟你说！
”“还敢狡辩？”顾言呈一把扼住我的手腕，夺走了我藏在身后的水果刀，扔在地上。
“如果不是你一再挑衅，她会去找你？”“苏晚，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禁锢着我，拖着我往外走。“放开我！顾言琛你这个疯子！
”我拼命挣扎，但男女力量悬殊，我的反抗毫无用处。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我被他粗暴地塞进车里。车子一路疾驰，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这里，我认得。是本市最顶级的妇产医院。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拽着我，
直接走向手术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了上来，恭敬地对他点头。“顾先生，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顾言琛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对医生冷冷地吩咐。“马上手术。
”“不！我不要！”我疯了一样挣扎起来，“顾言琛，你这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