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退婚后,前未婚夫娶了公主,步步高升。他成了京城人人艳羡的驸马爷,
出入前呼后拥。而我,则远嫁江南,成了个商贾之妻。所有人都说我当初瞎了眼,
为了点银子,放弃了泼天的富贵。三年后,他因谋逆被抄家下狱,公主与他和离。
而我那“商贾”夫君,却带着江南的三十万兵马,踏破了京城的城门,黄袍加身。
01.“清许,是我对不住你,若有来生……”阴冷潮湿的腥气钻进鼻腔,
是天牢里永不散去的霉味与血腥混合的味道。陆时砚穿着囚服,半边身子都浸在血里,
他死死抓着我的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被撕裂的声响。他的眼睛,
那双曾写满清风明月、曾对我许诺过一世长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狱卒粗暴地掰开我的下颚,冰冷的毒酒灌入喉咙,灼烧感从食道一路蔓延到胃里,
像是有一把火在我的五脏六腑里燃烧。我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消散,最后看到的,
是陆时砚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不!”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
几乎要冲破胸膛。冷汗浸透了我的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四周。
是我的闺房。雕花的木窗,窗棱上还贴着去年春节剪的窗花,已经微微泛黄。窗外,
大雪正无声地飘落,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一片苍茫的白。这不是阴冷的天牢。
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痛感清晰地传来,这不是梦。我……重生了。
我重生回到了陆时砚高中状元的前一夜。前世,就是在这个雪夜,我满心欢喜,
熬着通红的眼睛,在昏暗的烛火下为他缝制新衣的最后一针。我期待着他金榜题名,
期待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十里红妆来迎娶我。他确实做到了,
他成了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郎,风光无限。可这份风光,也成了催我们命的符。
安平公主在琼林宴上一眼看中了他,非要下嫁。他为了我,在大殿之上,冒着欺君之罪,
叩头泣血,直言早已与我定下婚约,此生非我不可。皇帝被他的“深情”与“骨气”激怒,
却又碍于颜面,不好当场发作。最终,他勉强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却也彻底断送了陆时砚的仕途。他那点可怜的书生意气,在滔天的皇权面前,
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婚后,他被处处针对,被同僚排挤,从一个前途无量的状元郎,
被一步步贬谪、打压,最后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与我一同被构陷谋逆,双双赐死。
他那些势利的家人,在我死后,还在唾骂我是个“扫把星”,是我耽误了陆时砚的青云路,
是我让他从云端跌落泥沼。京城里那些看客,提起我时,总带着嘲讽的笑意,
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既没有给陆时砚带来任何助益,反而成了他最大的拖累。
我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光滑温暖,没有毒酒灼烧的痛感。我走到铜镜前,
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未散的惊恐,但那张脸,是真真切切的、十八岁的我。
十八岁,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世,我不要他的深情,不要他的矢志不渝。
我要他去当他的驸马爷,走他的青云路。至于我……我要活下去。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
从最里面摸出了一支碧玉簪。簪子成色很差,玉质浑浊,是我及笄时,
陆时砚用他抄书赚来的所有钱买给我的。那时候,他握着我的手,眼睛亮得惊人,
他说:“清许,等我,以后我一定给你买全天下最好的簪子。
”我曾将这支廉价的簪子视若珍宝。此刻,我用力将它握在手心,玉石的冰凉透过掌心,
直刺骨髓。我们两不相欠了。不,是我欠他的。前世他为我而死,这一世,我便还他一条命,
还他一世的泼天富贵。“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母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进来,
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气。“清许,快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明天就要放榜了,
我今天去庙里给你和时砚求了签,是上上签!等时砚的好消息一到,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她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对那个状元女婿的期盼。
我看着母亲那张被岁月侵蚀却依旧充满希望的笑脸,心中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
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接过姜汤,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我却感觉不到暖意。我垂下眼,
轻声说,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娘,这门亲事,我想退了。”02.第二天,
杏榜张贴,满城轰动。陆时砚,三元及第,高中状元。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我家的门槛几乎要被前来道贺的邻里亲戚踏破。
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父亲也挺直了腰杆,一遍遍地跟人说着“哪里哪里,都是他自己争气”。
我在一片喧嚣中,坐在自己的闺房里,异常地冷静。巳时,状元游街。
陆时砚身穿大红状元袍,头戴金花乌纱帽,骑着高头大马,在禁军的护卫下,
穿过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他成了全京城少女的梦。而他,游街结束,
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我家而来。他甚至来不及换下那一身荣耀的状元袍,就推开了我家的大门。
那一刻,所有的嘈杂都静止了。他站在门口,身后是漫天飞雪,眼前是满屋宾客。
他的目光穿过所有人,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光,像是揉碎了漫天星辰。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是一张京城最有名的“凤祥记”打造凤冠霞帔的订单。“清许,等我。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这就进宫去回绝了所有的赏赐和婚配,
我们……我们即刻成婚!”他以为,他最大的阻碍会是宫里的那位公主。他怎么也想不到,
阻碍他的人,是我。“陆时砚。”我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屋子,
“我们退婚吧。”他脸上的笑意,像是被冬日的寒风瞬间冻结,寸寸碎裂。周围一片寂静。
道贺声,恭维声,全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震惊,不解,错愕。“清许,
你……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别闹。”我父母最先反应过来,
母亲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怒斥:“沈清许,你疯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父亲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陆时砚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我冷静地,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说,我要退婚。我不想再跟你过苦日子了。十年寒窗,你如今是状元郎,
可你依旧是个穷状元。你买不起京城的宅子,给不了我想要的锦衣玉食。我想嫁去江南,
当个富太太,一辈子吃穿不愁。”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先捅向他,
再狠狠地扎回我自己心里。我知道什么话最能刺痛他这个清高孤傲的读书人。
陆时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可他只看到了冷漠。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明知我心意的……清许,钱财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努力,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你相信我!”“我信不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被我死**了回去。我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摊开在他面前。
那是一块成色极好的和田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前世,
他将这块视若性命的玉佩送给了我,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若同意退婚,这个,就还你。
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干。”我顿了顿,看着他煞白的脸,残忍地补上了最后一刀。
“否则,我就当着你的面,砸了它。”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眼神,从深情,到震惊,到失望,
最后碎成了一片片无法拼凑的悲凉。他颤抖着手,从我掌心拿走了那块玉佩,
紧紧地攥在手里。他盯着我,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清许,
你当真……如此贪慕虚荣?”我强忍着心口的剧痛,扯出一个冷漠的笑,点了点头。“是。
”他惨然一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绝望。“好。”“我成全你。”他转身,
踉跄地走出大门,那身鲜红的状元袍,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刺眼,
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03.我用最快的速度,办完了所有事。
陆家大概也没想到我如此决绝,很快就送来了退婚的文书和一笔补偿金。不多,一百两银子,
对于一个刚死了娘、还有弟妹要抚养的穷状元来说,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我收下了。
母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良心,是个白眼狼。父亲气得病倒在床,说没我这个女儿。
周围的邻居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为了点银子,连状元郎都不要了,
真是瞎了眼!”“就是,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我把一半银子留给了父母,
算是尽了最后的孝道。另一半,我用来给自己做嫁妆。我找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官媒王婆,
要求只有一个:要嫁去江南,对方必须是富商,越有钱越好。王婆看我的眼神,
就像看一个怪物。但看在银子的份上,她还是尽心尽力地为我张罗。三天后,
她带来了江南第一盐商萧珩的画像和信物。“沈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位萧老板,
那可是江南数的上号的大人物,家里金山银山,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温润如玉。
就是……就是商贾出身,家里也没个当官的亲戚。”王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看着画像上那个眉眼温润的青衫男子,心中毫无波澜。商贾出身?正好,
离京城那些吃人的权贵远远的。“就他了。”我一口应下。离京的日子定在三天后。临走前,
我去了京城最大的金铺“宝珍楼”,想把一些不必要的首饰换成更方便携带的银票。
真是冤家路窄。我刚走进店里,就看到了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走了进来。为首的,
正是安平公主赵灵安,而她身边那位身穿锦袍、眉眼间却带着一丝疏离的男子,
不是陆时砚又是谁?退婚不过短短十日,他已经成了准驸马。也是,公主下嫁,
哪个男人能拒绝这份泼天的富贵?我当初的选择,果然是对的。安平公主一眼就认出了我,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立刻闪过鄙夷和得意。她故意扬高了声音,确保整个店里的人都能听见。
“哟,这不是为了银子抛弃了我们状元郎的沈姑娘吗?
”周围的客人和伙计瞬间都朝我看了过来,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怎么,
状元郎给的退婚金这么快就花完了?不够花,要来变卖自己的嫁妆了?”她的话语尖酸刻薄,
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人身上。陆时砚站在她身旁,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眼神却复杂地落在我身上,没有为我说一句话,也没有阻止公主的羞辱。他大概,
也是恨我的吧。我心中一片平静,甚至有些想笑。这就是他选择的路,
身边站着的是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可这个女人,却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肯给他。
我朝着公主的方向,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回公主的话,民女正是要远嫁江南,
来此将一些不合时宜的旧物换成银钱。也好添置些新衣,免得到时候,
给江南的夫家丢了我们京城人的脸。”我的坦然,似乎让公主有些意外。她被我噎了一下,
随即冷笑一声:“嫁给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本宫看你也是可怜。
”她纤纤玉指,指向柜台里一支流光溢彩、工艺繁复的凤凰金钗。“这个,本宫赏你了,
就当是给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添妆了。”这已经不是赏赐,而是**裸的羞辱。
我若是接了,就坐实了贪慕虚荣的名声,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我微笑着,微微摇头谢绝。
“民女福薄,不敢受此重礼。何况,我未来的夫君说了,他不喜我戴这些金银俗物。
”我抬起眼,迎上陆时砚震动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他说,
他会为我寻来东海最好的明珠,南疆最润的美玉,亲手为我制钗。”“所以,公主的赏赐,
民女心领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对着掌柜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宝珍楼。身后,
是安平公主气急败坏的咒骂,和陆时砚那道几乎要将我后背洞穿的、灼热的视线。
04.从京城到苏州,水路加陆路,走了将近半个月。马车摇摇晃晃,
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对于那个只在画像上见过的“夫君”,我一无所知。
媒婆口中的“温润如玉”,谁知道是真是假。也许是个脑满肠肥的油腻商人,
也许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安稳地活下去,其他的,
都不重要了。船在苏州府的码头靠岸。我扶着丫鬟的手,走出船舱。江南的空气,
带着潮湿而温润的水汽,和京城的干冷截然不同。码头上人来人往,一片喧闹。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就在码头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
撑着一把素雅的油纸伞,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形清瘦挺拔,气质温润,
仿佛是从江南的烟雨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朝着我的方向,弯起眼睛,
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你就是清许?”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清朗,
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我是萧珩。”他比画像上,更好看,也更……让人安心。
我有些拘谨地回了一礼。他没有带我回人多嘴杂的萧家老宅,
而是直接将马车赶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园林。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闻莺馆。
“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你也累了。先在这里安心住下,休息几天。”他引着我走进园子,
语气体贴,“婚事不急,等你适应了南方的气候和水土再说。”园子不大,但亭台楼阁,
小桥流水,一步一景,处处都透着精致。他将我安置在主院,
然后将一串钥匙和一本厚厚的账本,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以后,
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府中上下,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我愣住了。我们尚未成婚,
他竟然就将中馈大权,如此轻易地交到了我的手上?他这份信任,来得太过突然,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忍不住试探着问他:“萧公子……难道不介意我的过去吗?”毕竟,
“为钱退婚”的名声,恐怕早就从京城传到了江南。萧珩正在亲手为我泡茶,闻言,
他抬起头,那双含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或探究。“我求娶的是沈清许你这个人,
又不是你的过去。”他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碧螺春推到我面前,茶香袅袅。“京城的风言风语,
传不到我的闻莺馆。在这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接下来的日子,
他真的做到了他所说的一切。他从不问我京城的事,更不提陆时砚一个字。
他没有急着与我成婚,只是日日陪着我,带我游遍了苏州的名胜,
品尝了江南各式的点心美食。他会带我去听最负盛名的评弹,也会在下雨天,陪我在水榭里,
看雨打芭蕉,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我从未感到过如此的轻松和被尊重。前世,陆时砚爱我,
毫无疑问。但他的爱,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偏执和束缚。他希望我成为他想象中的“贤妻”,
温婉、顺从,为他洗手作羹汤,安于后宅。而萧珩,他给我的,是自由,是尊重,
是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来看待。在一个落英缤纷的午后,我们在园子里喝茶。
他看着我,忽然认真地问:“清许,你可愿意,与我共度余生?
”我看着他那双真诚又温和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算计,没有试探,只有满满的期待和郑重。
我心中那块因重生而变得坚硬冰冷的壁垒,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我点了点头。“我愿意。
”05.我和萧珩的婚事,办得简单而温馨。没有京城那些繁复的礼节,
只请了几个萧家生意上的至交好友,在闻莺馆里摆了几桌酒席。婚后,生活平淡而幸福。
萧珩真的将他所有的生意,都对我开诚布公。我这才发现,他所谓的“江南第一盐商”,
其产业之庞大,网络之密集,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的生意,不仅仅是盐,
还涉及漕运、布匹、茶叶,甚至还有自己的船队和镖局。
我无意中在他书房看到一张运往北境的货物清单。前世的记忆碎片忽然闪过脑海。那一年,
北境连降暴雨,山洪频发,冲毁了多处官道驿站,无数商队在那条路上血本无归。
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夫君,我听闻今年北境雨水格外多,走陆路,怕是不太稳妥。
若是改走水路,会不会更安全些?”萧珩正在看舆图,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吟片刻,便点头道:“夫人说得有理,是我疏忽了。
我这就让管事去安排。”半个月后,消息从北边传来。那条通往北境的主要商路,
果然因为山洪而彻底中断,好几个大商会都损失惨重,唯有萧家的船队,因为走了水路,
不仅安然无恙,还因为垄断了货运,大赚了一笔。又有一次,我从萧珩带回来的京城邸报上,
看到朝廷即将推行新的茶税法案。这个法案我记得。这是安平公主的母族,
国舅爷一派为了敛财而搞出来的名堂。新税严苛,会逼得无数茶商破产,
然后他们再趁机低价吞并茶山和商铺。但这个法案不得人心,推行不到两个月,
就会被朝中的清流言官们弹劾,最终不了了之。我便劝萧珩:“夫君,
我看这新茶税来得蹊跷,恐非长久之计。我们不如趁现在茶叶价格还没大跌,
将手头的陈茶尽快出手,切莫囤积新茶。”萧珩再一次听从了我的建议。
他不仅迅速清空了所有茶叶库存,甚至还反手做空,
与几个相熟的商会签下了未来以低价供应茶叶的契约。果然,新税推行一月有余,
京城便传来了御史弹劾、皇帝下令废止新法的消息。那些之前疯狂囤积茶叶的商人,
亏得倾家荡产,哭天抢地。而萧珩,却靠着这一进一出,赚得盆满钵满。从那以后,
萧珩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除了原有的温柔宠溺,更多了几分欣赏、探究,
和一种……棋逢对手的激赏。一日夜里,他拥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轻声问。“夫人,
你为何总能未卜先知?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心中一紧,面上却只是笑了笑,
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许是女子心细,胡乱猜的罢了,哪有什么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