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沅双腿已经麻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要去找裴埕。
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和宋芊在一起了。
强撑着一口气,宋惜沅独自来到摄政王府。
不知道在外等了多久,她终于等到裴埕从王府里面走了出来。
她快步朝着男人走过去:“皇叔。”
裴埕脚步一顿,凤眸落向她:“你来这里作甚?”
“你和宋芊是在一起了吗?”宋惜沅问。
裴埕眉梢中都是冷漠:“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承认了。
不闪不避,态度坦荡。
宋惜沅脑中一片空白,喉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
“为何是她?!”
“我明明同你说过,宋芊人品恶劣,害死我的母妃,为何你会选择她?”
“为何同样是名义上的叔侄,我和你在一起要遮遮掩掩,而她能光明正大?!”
宋惜沅眸光氤氲,嘴里一阵发苦。
裴埕却是满脸冷漠。
“人品恶劣?不过是从前你们姐妹间的玩笑打闹罢了。”
“至于害死你的母妃?先恭王妃素来体弱,猝然病逝,也能怪到当年只是个孩子的芊芊身上?”
“自私狭隘,恶毒善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难怪你会做出伤害琬琬的事。本王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宋惜沅怔怔望着裴埕,说不出话。
小的时候,宋惜沅母妃去世后,她在家里备受冷落,便跟在了裴埕的身后。
裴埕也不嫌她烦,时常将她带在身边教导。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偏袒她。
而现在,她好像变成了裴埕眼中无可救药的罪人。
“是不是因为长公主的事,所以你才不相信我?”
宋惜沅喉头漫上一股血腥气,拿出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以命证明,我没有伤害过长公主,你不要和宋芊在一起好不好?”
裴埕只是淡漠的看着她。
“这能证明什么?别无理取闹。”
宋惜沅的手微微一颤,确实这证明不了什么。
可是,两年前,谢琬受伤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百口莫辩。
眼看裴埕要离开,宋惜沅鼓起勇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袂。
“我想去看看长公主。”
看看长公主谢琬是不是真的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
……
宋惜沅被裴埕带到谢琬的闺房,当看到床帷深处。
盖着厚厚被子的谢琬时,她才真的相信裴埕所说的话。
面前的谢琬,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就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宋惜沅真的不明白,当初她为何要陷害自己。
她至今还记得两年前,谢琬约她见面,拿着裴埕送给她的那把匕首,突然自缢。
当裴埕赶来的时候,谢琬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说:“……哥,我好痛啊,我真的没有把你和惜沅的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