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3.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
厉则言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削着苹果。
见我醒了，他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医生说你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
岑雾没去接苹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厉则言，我们离婚吧。”
他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眸色深沉。
“我不会离婚。”
“你会的。”
我从枕头下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城西那块地的**合同，签了它，我就同意舒画永远住下来，不再和她争执。”
那块地是我父母留给她唯一的遗产，也是厉则言公司下一个重要项目的关键。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文件和笔。
他签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我看着他在最后一页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心中一片死寂。
厉则言，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份文件的最后一页，夹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亲手签下的，不是项目合同，而是我们的结局。
4.
出院后，我回了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家。
舒画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以“净化环境，回归自然”为由，扔掉了岑雾所有的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甚至母亲留下的遗物。
而厉则言，对此视若无睹。
这天晚上，舒画端着一杯牛奶走进岑雾的房间。
“岑**，看你最近气色不好，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安神的牛奶。”
岑雾看着她，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在床边坐下，突然凑近岑雾，压低了声音，脸上是与温柔外表截然相反的恶意。
“你知道吗？你父亲临死前，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可惜啊，你这个不孝女，被关起来了呢。”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看着我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哦，对了，我听说你对飞蛾有心理阴影？”
我脸色瞬间煞白，她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我被关在堆满飞蛾标本的储藏室里一整夜，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舒画站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了窗帘。
窗外，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上，不知何时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灯笼。
无数的飞蛾被灯光吸引，如飞雪般扑来，撞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啊——！”
我尖叫着缩到床角，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救命！厉则言！救命！”
房门被猛地推开，厉则言冲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情形，他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楚楚可怜的舒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