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寒玉地砖泛着冰冷的光，据说连恶鬼跪在上面都会痛苦不堪。我整理好裙摆，缓缓跪下。
以身试毒，轻则痛不欲生，重则修为尽毁。百年夫妻，他竟要我为瑶姬冒这种险？
什么？他手持斩灵刀，要取我金丹救瑶姬。
罢了，百年夫妻缘尽于此，跳下还魂崖的那一刻，一起都将成为过去。
我跪坐在冥渊身侧，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在冥火映照下忽明忽暗。他正在宣读鬼门关大典的祭文，低沉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幽冥殿中，令万鬼臣服。
"阿玥。"冥渊忽然转头，朝我伸出手，"来。"
我微微一愣，随即会意，将准备好的冥界玉玺递到他手中。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只有我能看懂的笑意。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的心像被冥火烫了一下，又暖又疼。百年了，成为冥后的百年间，他从未嫌弃过我的出身——一条偶然修炼成仙的小黑蛇。即便天界众仙最初多有微词，说堂堂冥王娶了个连神籍都没有的小妖，他也只是握着我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告："青玥是本王唯一的妻，三界众生，见王后如见本王。"
"礼成——"随着判官崔珏的唱和声，一年一度的鬼门关大典终于结束。
回到寝殿，我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因久坐而酸痛的腰肢。冥渊挥手屏退左右，亲自走到我身后，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后腰。
"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掌心缓缓输送着温和的灵力，"今日辛苦你了。"
我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蜷进他怀里："不辛苦，只要陪在你身边，怎样都好。"
冥渊低笑，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发顶："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忘川边哭得像个孩子。"
"谁让你那时候凶神恶煞地出现，我以为你要吃了我这条小蛇。"我佯装生气地捶他胸口，却被他捉住手腕。
"可你这小蛇胆大包天，不但没逃，还咬了我一口。"冥渊举起左手，拇指上那个淡淡的牙印至今未消，"这是你给我的印记。"
我红着脸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压倒在软榻上。他的吻落下来，缠绵而温柔，像是要把这百年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刻。
就在情浓之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侍卫在门外高声禀报，"启禀陛下，天狐族瑶姬公主在殿外求见！"
冥渊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震惊与狂喜。他几乎是瞬间从我身上弹起，连衣袍都来不及整理就大步冲向殿门。
"你说谁？瑶姬？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