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说:公主二嫁,宦官爹爹会整活 作者:甜柚气泡 更新时间:2025-10-14

第4章

“公主,您也太不小心了,幸好孩子没事。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这心里都不好受。”商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长辈的架式。

靳彤时低垂眼睑,掩去了眼底的讥笑。

可不是不好受吗?

看着她的孩子平平安安,怕是比吞了苍蝇还要膈应。

“母亲教训的是。”

她虚弱地掩嘴咳了两声,“若是母亲能多指点我一二,我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商氏这人,最经不得捧,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不自觉地就摆起了婆婆的谱。

“公主还年轻,许多事情不懂。我活了大半辈子,吃过的盐怕是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呢。”

靳彤时见她果然上钩,唇角勾笑,“既如此…不如母亲来掌管我这福香院的事务吧。我到底年轻,又没生养过,许多事情确实不如母亲想的周到。”

商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赶忙摆手推诿,“公主说笑了,您金枝玉叶的,院中的事务岂是我一个乡野妇人能管好的?”

木泽也在一旁帮腔,“公主,此事万万不可啊!公主身娇体贵,母亲年事已高,若是有个闪失......况且…此事若被皇上知晓,必会斥责于我。您院中的事情,还是自己拿主意较为妥当。”

靳彤时垂眸抚了抚小腹,唇边泛起一丝冷峭。

商氏今年不过才四十二,鬓边尚无半分霜色,哪里就到了“年事已高”的地步?

还用安帝来压她?

他们这般推三阻四,无非是怕孩子有个闪失,脱不了干系罢了。

“母亲这话,倒像是没有把我当自家人。”

她抬眼看向商氏,语气轻飘飘的,“莫非是嫌弃我这腹中的孩子并非木家血脉,才不愿费心照拂?”

商氏被她这话噎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腹诽,这嫡公主还真是厚脸皮。

在她看来,靳彤时虽贵为公主,但婚前失贞已是大过,嫁给木泽那是没得选择,竟然还想留下这个野种?

如今竟还理直气壮地要她伺候。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情也没什么。

当初是木泽上赶着说不介意做这个便宜爹,靳彤时才肯下嫁。

若不是沾了这个野种的光,木家哪能住进这般富丽堂皇的公主府,摆脱从前吃糠咽菜的日子?

只是这份便宜,她死也不肯承认罢了。

“我…”商氏刚要辩解,却被靳彤时截断话头。

“母亲方才还说,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还多,想来打理内院这点小事,对母亲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靳彤时微微一笑,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商氏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若是母亲实在不愿,我也不勉强。”

靳彤时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桑柔,“既然母亲操劳不得,往后这账本便让桑柔过目吧。她自小跟在我身边,对这些事耳濡目染,倒也熟稔。”

商氏一听她要将账房收回去,顿时急了。

虽然还没拿到掌家权,但账房在她手里,好多事情就能做手脚。

商氏忙换上一副讪笑,上前拉住靳彤时的手道,“瞧公主说的,老身哪有那么金贵?”

她说着就瞪了木泽一眼,继续道,“您如今怀着身孕,正是该仔细养着的时候,福香院里这些琐事,交给我便是,您安心养胎要紧。”

“那便谢过母亲了。”

靳彤时抽回手,客气且疏离。

商氏只觉得满口苦涩。

这还真是个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木泽在一旁眉头紧皱。

他明白,若是母亲接了这份差事,日后若想对靳彤时腹中的孩子动手,便难如登天了。

万一孩子真有什么不测,哪怕与他们无关,也免不得遭人怀疑。

他正想开口,却见靳彤时已经闭上了眼,一脸的倦容,“我乏了,母亲和木郎先回吧。”

桑柔上前,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来二去的,商氏不仅忘了提银钱的事,反倒接了个甩不掉的包袱。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回到庭兰院,商氏便哭丧着脸。

木泽烦躁地来回踱步,心中疑窦丛生。

前几日还对他言听计从的嫡公主,今日怎得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主意大得压都压不住,竟然要他认下这个野种。

这顶绿帽子戴得,当真是恶心至极!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将小华接进公主府。”

木泽说着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焦灼,“茵儿说,小华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只有公主手里那枚御赐的凤丹,才能救他性命。”

木泽想起宋浅茵泫然欲泣的模样,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凤丹何等金贵,一枚便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和数十种珍稀药材,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若是能让小华寄养在靳彤时名下,以她嫡公主的身份,即便舍不得凤丹,也会寻了名医,为木其华制药续命。

“可眼下这情形,怎好让小华进府?”

商氏也犯了难。

思忖半晌,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厉,“我有个主意。”

“过几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她肯定要去上香。到时候你安排人在路上拦下她的马车,那天她定见不得人受苦受难,见小华病得可怜,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木泽皱眉应下,“娘,我先去看看茵儿,今日没见着她,也不知她和孩子怎么样了。”

商氏素来不喜欢宋浅茵卑贱的出身,可架不住她给木泽生下了木家唯一的小孙子,再与靳彤时这“不守妇道”一对比,倒显得宋浅茵顺眼了几分。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你还年轻,抓紧同宋氏多生几个,日后家里也能热闹些。”

......

靳彤时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前世那三年的水牢折磨,让她早已忘了安稳睡眠是什么滋味。

稍有动静便会惊醒,梦里全是拔指甲、烙铁烫舌头的痛楚。

直到次日清晨,她才勉强从这样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指尖轻轻抚过小腹,想起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