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找回真千金那天,我正因盗窃罪被警车押送。养母当众甩我一耳光:“滚去监狱反省!
”没人知道,我口袋里装着国际医学理事会的金质勋章。三个月后,
假千金林薇薇的订婚宴上灯光骤灭。手术直播屏亮起——我正切开她未婚夫的头颅。
“霍总别动,”我微笑,“这刀偏了会死哦。”满场死寂时,
我的黑客小弟攻破林氏防火墙:“姐,他们偷你抗癌药配方。”林薇薇尖叫着摔碎香槟杯,
却不知那是我特调的失声香水。当警笛再次响起,我捏碎她的订婚钻戒:“眼熟吗?
这是你当年栽赃我的赃物。”刺眼的红光划破沉闷的空气,无声旋转着,
将幽暗警车后座映照得如同地狱的囚笼。冰冷的金属栏杆紧紧贴着我胳膊外侧,
触感坚硬而陌生,每一次轻微的颠簸都让它撞击肋骨,沉闷地疼。
车窗玻璃被细密的金属网割裂成无数碎片,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霓虹,
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带,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污浊的油脂。引擎低沉地嘶吼,
盖不住前座两个警察低声交谈的只言片语,
那些字眼——“赃物”、“价值”、“盗窃惯犯”——如同带着倒钩的冰锥,
一下下凿进紧绷的神经里。我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紧紧交握、指节用力到泛白的手上,
粗糙的棉布囚服袖子摩擦着皮肤。口袋里,一个坚硬、冰冷、边缘锐利的小物件,
固执地抵着我的大腿外侧,它那独特的棱角轮廓,早已深深烙印在血肉深处。
那是另一重身份的重量,与此刻身处的屈辱牢笼,形成撕裂灵魂般的尖锐对峙。
警车猛地刹住,惯性将我狠狠掼在冰冷的栏杆上,肩胛骨一阵闷痛。车门被粗暴拉开,
混杂着尾气、尘土和某种廉价消毒水的浑浊空气涌了进来。“到了,下车!”声音冷漠,
不容置疑。强光直射,我下意识眯起眼。林家那扇熟悉的、沉重昂贵的雕花铜门紧闭着,
门前却一反常态地灯火通明,人影幢幢。闪光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
咔嚓咔嚓疯狂扑咬过来。“林太太!请问警方通报的林家**涉嫌盗窃案是否属实?
”“那位就是被带走的养女吗?她真的是蓄意偷窃亲生父母的财物?
”尖锐的问题像淬毒的箭簇,隔着空气射来。保镖粗暴地推开记者,清出一条狭窄通道。
人群的中心,是林家的现任女主人,我的养母,贺岚。她穿着一身高定丝绒套裙,
颈间硕大的翡翠吊坠在灯光下流转着冰冷昂贵的绿光。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此刻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精心淬炼过的、被冒犯的震怒和深深的疲惫厌倦。
她越过攒动的人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被警察押解着、狼狈不堪的我。那眼神里,
没有丝毫温情,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鄙夷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决绝。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喧嚣的记者、闪烁的镁光灯、保镖推搡的动作,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整个世界只剩下贺岚踏着高跟鞋,一步步向我走来的清晰脚步声。清脆,冰冷,踏在心脏上。
她站定在我面前,昂贵的香水味混杂着消毒水和汗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她抬手,
动作快得带起一丝微风。下一秒,沉重的、裹挟着全部力量与憎恶的巴掌,
狠狠扇在我的左脸上!“啪——!”清脆的炸响,像玻璃瓶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脸颊瞬间火烧火燎,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发黑,耳膜嗡嗡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
又被身后警察的铁臂死死扣住。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滚去监狱好好反省!
”贺岚的声音拔得极高,穿透了所有嘈杂,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林家的脸,
都被你丢尽了!薇薇好不容易回家,你就做出这种下作的勾当!你骨子里就是个贼!
”唾沫星子甚至溅到了我的眼皮上。心脏像个被突然捏紧的烂柿子,
剧烈的闷痛伴随着灼热的羞耻感瞬间席卷全身。指间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疼痛却远不及脸上和心口那撕裂般的屈辱万分之一。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人群后那扇铜门下,
另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林薇薇。她穿着一条看起来简单却价值不菲的米白色羊绒裙,
怯生生地依偎在养父林宏茂身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遮住了眼底可能流转的任何情绪。林宏茂的手,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保护姿态,
轻轻搭在她纤弱的肩头。他的目光扫过我这边,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仿佛在看不小心蹭脏了昂贵地毯的流浪猫狗。一个被唾弃的贼,一个被护在羽翼下的珍宝。
界限分明得刺眼。警察用力推了我一把:“走!”身体被拽着,麻木地迈步。镁光灯追逐着,
记者疯狂追问着。被押向另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时,我最后一次回头。
贺岚正用手帕嫌恶地擦拭着打过我的那只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致命的瘟疫。林薇薇抬起眼,
那双清澈如鹿的眼眸,越过攒动的人头,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没有得意,没有嘲讽,
只有一片纯然的、无辜的悲悯。那悲悯,比贺岚的耳光更加锋利恶毒。
车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金光璀璨又冰冷噬人的世界。引擎再次轰鸣,
车子驶离。指腹隔着粗糙的囚服布料,
清晰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坚硬的、冰冷的金属勋章边缘——国际医学理事会最高荣誉,
金质橡叶勋章。它的棱角锐利依旧,抵着皮肉,带来一丝诡异的真实感,
提醒着我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可笑。一个口袋里装着能震动医学界最高殿堂勋章的人,此刻,
却以盗窃犯的身份,被押往看守所。警笛凄厉,撕扯着沉沉的夜幕,
将我带向那个名为“反省”的深渊铁笼。看守所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充满了虚假光环与恶意的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劣质清洁剂和无数绝望灵魂挤压发酵后的浑浊气味,
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单薄粗糙的灰色囚服摩擦着皮肤,带来持续不断的刺痒。
我被推进一个狭窄的格子间,四面是高耸的、冰冷的水泥墙壁,
只在头顶高处开了一扇极小、焊着铁条的窗。惨淡的月光试图挤进来,
却只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一片模糊的、扭曲的光斑。
坚硬的木板床铺上只有一层薄得可怜的垫子,躺上去硌得骨头生疼。角落里,
一个锈迹斑斑的蹲便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异味。这才是林薇薇和她那位好母亲贺岚,
给我安排的“归处”。一个与“林家”这个姓氏再无瓜葛的,彻底肮脏的泥潭。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走廊尽头隐约传来的、不知哪个监室压抑的啜泣声,
还有远处巡逻看守沉重皮靴敲击水泥地面的回响,单调地重复着,像是催命的鼓点。
**着冰冷的墙壁坐下,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手指不受控制地再次探入口袋,
紧紧握住那枚冰冷坚硬的勋章。它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奇异地压下了心头翻涌的狂澜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岩浆缓缓冷却、沉降。现在,不是沉浸在怒火和屈辱里的时刻。
愤怒只会烧毁自己。林薇薇,贺岚……她们精心设计的这场“盗窃”大戏,把我送进这里,
绝不仅仅是为了羞辱。她们需要我彻底消失,彻底抹去我作为林家血脉存在的任何痕迹,
为林薇薇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扫清所有障碍。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我闭上眼,
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划动。
林薇薇那看似柔弱无骨的指尖是如何“无意”地将它拂落在地毯褶皱里,
”与“痛心”的指控又是如何在宾客云集的认亲宴上掷地有声……她们需要一个完美的祭品,
来铺平林薇薇通往林家权力核心的坦途。而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碍眼的“真品”,
无疑是最合适的目标。口袋里的勋章,冰冷的棱角几乎要嵌进掌心血肉。
既然她们以为把我打入尘埃就万事大吉……那就让她们抱着这愚蠢的幻想,
再多美梦一会儿好了。总会醒的。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精确的刻度。
只有牢饭被粗暴推进小窗口的声响,看守换班的脚步声,
以及日复一日同样的、令人窒息的昏暗,标记着日子的流逝。大约一个月后,
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打破了死水。狱警冰冷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苏晚,律师会见。”律师?
林家恨不能我烂在这里,会好心给我请律师?会见室狭窄逼仄,
隔着一面厚厚的、布满划痕的防爆玻璃。坐在我对面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
面容平凡得几乎毫无记忆点,灰色的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
眼神平静得像两口毫无波澜的古井。他面前没有任何文件,只有一支普通的黑色签字笔。
“苏**,”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寒暄,“受人之托,来看看你。”“谁?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回答,视线却飞快地、不易察觉地扫过我囚服胸口口袋的位置。
眼神停留的时间极短,若非我高度警觉,几乎会忽略掉。那不是好奇的目光,
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无声的接头暗号。“里面……还好吗?”他意有所指地问,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心跳漏了一拍。他指的不是看守所的环境。他知道勋章在我身上!
“死不了。”我简短回应,目光紧紧锁住他。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那就好。有人让我转告你,”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只在我们两人之间传递,
“‘手术刀’生锈之前,得先磨利了。外面的‘舞台’,正搭着呢,压轴的角儿,
可不能迟到。’”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术刀”!
这是我那极少联络、神出鬼没的专属情报掮客兼危机处理人——“幽灵”的代号!是他!
那些年游走在灰色边缘,
用无数匪夷所思的情报和精准的操作帮我解决掉棘手麻烦的影子人物!他怎么会介入?
又怎么会知道我此刻的处境?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我身上带着这枚象征另一个身份的勋章?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都被强行摁下。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他带来的信息已经足够清晰:外面有变,有人在为我铺路,有人在等着看戏,
而我这把“刀”,必须锋利,必须按时登场!“知道了。”我强迫自己声音保持绝对的平稳,
甚至带上了一点无所谓的漠然,“让他放心,锈不了。
”灰西装男人的嘴角似乎极其短暂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例行公事,走个流程。
”他拿起那支黑色签字笔,在空白的便签本上随意写了点什么,推了过来。
纸上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简短的时间:“下月十五,九点,城南旧码头仓库区,7号库。
”是新的接头点?还是……物资投放?他没再说话,起身,朝我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眼神里传递着“保重”的含义,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会见室厚重的门再次关闭,
将他最后一丝气息隔绝在外。我低头,看着掌心那张便签纸。地址是模糊的,
时间也是模糊的,但这无疑是一条连接外界的、至关重要的绳索!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有力地撞击着。林薇薇,贺岚,你们以为堵死了所有路?不,
属于我的反击之路,才刚刚开始铺就!下月十五……还有时间。足够让某些人,
在他们的“舞台”上,把戏演得更足,爬得……更高一点!接下来的日子,
原本死水般的看守所时间,陡然被注入了一种隐秘的、炽热的能量。
身体依旧被困在方寸之地,精神却像蛰伏的鹰隼,在无声地积蓄着力量,打磨着爪牙。
每一次放风时短暂接触到的冰冷空气,每一次通过狭窄窗口看到的、被铁网切割的天空碎片,
都成了磨砺意志的砺石。终于,在一个弥漫着薄雾的清冷早晨,
看守所那扇沉重的铁门再次为我打开。没有欢送,没有告别,
唯有身后冰冷高墙投下的巨大阴影。走出那扇门,外面世界的空气涌入鼻腔,
带着初冬特有的凛冽和一股淡淡的、来自远处工业区的铁锈与尘埃混杂的气息。自由的味道,
竟有些陌生和呛人。口袋里,空空如也。那枚勋章,在昨夜,
已被我谨慎地藏在了监室墙壁一个极其隐蔽、只有“幽灵”知道如何开启的夹缝深处。
带着它穿行在阳光下,风险太大。它将在更合适的时候,重新回到我手中。站在街边,
寒风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我身无分文,
穿着一身早已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是入狱前的衣物,看守所归还的),
像一颗被世界抛弃的尘埃。就在这时,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无声滑至我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顶着一头显然几天没好好梳理、微微炸开的卷毛,
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大,
此刻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激动光芒。“姐!”他声音都带着点颤音,
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大型犬,“可算把您盼出来了!”他飞快地推开车门跳下来,
动作敏捷得有些毛躁。是“小鬼”。我那个在虚拟世界里呼风唤雨、技术手段诡谲莫测,
现实中却有点社恐的技术天才搭档。代号“Vortex”(漩涡),但在我这里,
永远是“小鬼”。“你怎么在这儿?”我有些意外。“嘿嘿,‘老爷子’掐着点通知我的!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殷勤地拉开后车门,“快上车,冻坏了吧?
我给您带了热豆浆和包子!”他口中的“老爷子”,正是“幽灵”。车厢里空调开得很足,
暖意融融,隔绝了外面的寒风。我坐进去,接过他递来的温热纸杯和食品袋,
食物的香气唤醒了沉睡的肠胃。“谢谢。”“跟我客气啥!”小鬼发动车子,
熟练地汇入车流。“姐,您是先找个地方休息,还是……直接去看看‘舞台’?
”他透过后视镜看我,眼神里跳跃着跃跃欲试的火苗,“那边正锣鼓喧天呢,可热闹了!
”“舞台?”我啜了一口温热的豆浆,甜度适中。“对对对!”小鬼兴奋起来,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您那‘好妹妹’林薇薇,和那位传说中的霍氏太子爷霍霆深,
刚对外公布了婚讯!就在下周!整个云城的上流圈子都快疯了!林家那门槛,啧啧,
都快被贺喜的人踏平了!”他语气里的讽刺毫不掩饰,“您是不知道,
林薇薇现在走路都得飘着,天天霸屏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
‘云城明珠’、‘最幸运的准新娘’……哈!眼瞅着就要嫁入顶级豪门,接管林氏,
走上人生巅峰了!”霍霆深?林氏?我慢慢嚼着包子,豆沙的甜腻在舌尖化开,
却压不住心底涌上的冰冷讽刺。林薇薇,踩着我的“盗窃罪”和三个月牢狱之灾铺就的阶梯,
终于如愿以偿,就要戴上那顶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虚幻王冠了?“订婚宴,定在哪儿?
”我放下豆浆杯,声音平静无波。小鬼眼睛一亮,
语速飞快:“就定在林家那个号称‘云顶宫殿’的宴会厅!排场大得吓死人!
听说光是霍家送过去的聘礼,就装了整整三大卡车!媒体都蹲疯了!”他突然压低声音,
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兴奋,“姐,老爷子说……‘手术室’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开刀’。”手术室……开刀……我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远处,
林氏集团那栋鹤立鸡群、玻璃幕墙在冬日阳光下反射着冰冷光芒的总部大厦轮廓隐约可见。
那里面,此刻想必正为了这场世纪联姻而一片欢腾吧?林薇薇一定笑得无比灿烂,
贺岚一定志得意满,林宏茂想必也觉得林家终于攀上了高枝。
他们大概早已忘了那个被他们亲手送进监狱、踩在脚下碾进泥里的“污点”。嘴角,
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很好。巅峰是吧?那就让你们在最高处……摔下来!
“走吧,”我收回目光,声音清冷如窗外寒风,“先去城南码头仓库。”小鬼一愣:“啊?
现在就去?老爷子给的东西就在那儿?”“嗯。”我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去取我的‘手术刀’。”城南旧码头。废弃的仓库区如同巨兽死去的骸骨,
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沉默矗立。海风裹挟着咸腥与铁锈的气味,穿过破损的窗洞,
发出呜咽般的哨音。巨大的龙门吊锈迹斑斑,扭曲的钢架斜插在地面,
废弃的集装箱胡乱堆叠,构成一片荒凉而压抑的迷宫。小鬼的车子如同灵活的耗子,
在堆积的障碍物间穿梭,最终悄无声息地停在编号“7”的巨大库房阴影里。库房大门紧闭,
巨大的铁锁锈得如同凝固的血块。“是这儿?”小鬼熄了火,警惕地四下张望。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海浪拍打堤岸的沉闷回响。“开门。”我推门下车,
冰冷的海风瞬间灌入衣领。小鬼应了一声,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沉重的工具包,
掏出几件小巧精密的仪器。他蹲在巨大的锁具前,厚重的眼镜片反射着仪器屏幕幽幽的蓝光。
那双在键盘上能翻云覆雨的手此刻动作稳定而精准。只听几声轻微的咔哒脆响,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古老锁芯内部,竟被他轻易地瓦解了。“搞定!”他收起工具,用力一推。
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重刺耳的**,缓缓向内敞开,带起一片呛人的灰尘。库房内部无比空旷,
穹顶高耸,光线从高高的气窗斜射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库房正中,停着一辆蒙着厚重防尘罩的车辆轮廓,像一座蛰伏的小山丘。就是它了。
小鬼快步上前,和我一起抓住防尘罩边缘,用力一扯!哗啦——灰尘弥漫。防尘罩滑落在地。
露出的,是一辆线条流畅、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摩托车。哑光黑的涂装如同吞噬光线的黑洞,
车体结构精密复杂,引擎部位覆盖着强化合金护板,某些接口和模块明显经过特殊改装,
透着一股非民用品的桀骜与强悍。它静静停在那里,没有启动,
出一种无声的、蓄势待发的力量感——正是我委托“幽灵”秘密改装、用于特定任务的座驾,
“夜叉”。小鬼看得眼睛都直了:“哇靠!老爷子这手笔……太酷了!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那冰冷的车身。“别乱动。”我拍开他的爪子,
目光落在车旁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工具箱上。箱子是锁着的,但钥匙就挂在车把手上。
我拿起钥匙打开工具箱。里面没有扳手螺丝刀,
只有几样东西:一套剪裁精良、低调奢华的黑色女士礼服,材质入手冰凉顺滑,
感觉不到重量的特制通讯耳廓贴片;一套小巧精密、用途不明但显然是特制的工具组;最后,
是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真空注射器,里面装着半管晶莹剔透的液体。
小鬼凑过来,鼻子抽动了一下,好奇地盯着那管液体:“姐,这什么?
无色无味……新型麻醉剂?”“香水。”我拿起那管液体,迎着光柱看了看。纯净得像水。
“我特调的。名字……”我顿了顿,指尖感受着玻璃管壁的冰凉,“‘噤声’。
”“‘噤声’?”小鬼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我没解释,将注射器和礼服小心收起。
“车给我。你照原计划进行。”我一把抓过车把手上的钥匙串,手指拂过冰冷的车身,
“今晚,林家‘云顶宫殿’,好戏开场。别掉链子。”小鬼立刻挺直腰板,
拍着胸脯:“姐您放一百个心!防火墙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他们家的秘密,
在全世界面前跳脱衣舞!”我跨坐上冰冷的“夜叉”,钥匙插入旋转。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咆哮,如同沉睡的凶兽猛然苏醒,
震得库房里的空气都在微微颤抖。冰冷的钢铁触感透过衣物传来,
一股久违的、掌控力量的**沿着脊椎攀升。油门轻轻一拧。
低沉猛兽的轰鸣瞬间转为蓄势待发的咆哮,排气管喷出灼热的气流,卷起地面的灰尘。
小鬼自觉地退到一旁,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
谁才是真正的‘明珠’!”我扣上头盔,深色面罩隔绝了外界。
引擎的狂吼在巨大的废弃仓库内回荡,撞上冰冷的墙壁又被反弹回来,层层叠叠,
如同即将出征的战鼓。“坐稳了。”声音隔着面罩略显沉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下一瞬,右手猛地一拧油门!“轰——呜——!”“夜叉”如同挣脱铁链的黑色闪电,
咆哮着冲出敞开的库房大门!刺骨的寒风瞬间迎面扑来,穿过头盔的缝隙,
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皮肤。废弃码头的破败景象在眼前急速拉伸、模糊、倒退!
巨大的锈蚀船体、断裂的栈桥、堆积如山的废弃集装箱,
都化作深浅不一的灰影被狠狠甩在身后。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水泥地,
颠簸感清晰地传递到脊背,却无法撼动牢牢掌控着车身的稳定核心。速度在飙升!
风声在耳畔凄厉地嘶吼!码头区荒凉的海岸线迅速被抛离,
城市的轮廓在前方地平线上急速隆起。冰冷的钢铁怪兽沿着沿海公路狂飙突进,
将咸腥的海风彻底甩开。目标:林氏“云顶宫殿”。
那个即将上演世纪订婚盛宴的、金光璀璨的牢笼。林家“云顶宫殿”宴会厅,
此刻无疑是云城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无数星辰倾泻而下,
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亮如白昼。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奢华的光晕,
空气里混合着馥郁芬芳的顶级香槟、精心培育的厄瓜多尔玫瑰的馨香,
以及无数昂贵香水交织而成的、令人微醺的奢靡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云城乃至周边地区的名流权贵几乎倾巢而出,
们矜持的低语与女士们含蓄的娇笑在悠扬的弦乐四重奏背景下交织成一片繁华盛世的背景音。
巨大的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流光溢彩,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其中,
如同流动的华丽风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都聚集在宴会厅正前方,
那座被无数粉色玫瑰和白纱装点得如梦似幻的奢华花亭下。林薇薇无疑是今夜最耀眼的月亮。
她身穿一件由顶级设计师耗时数月手工缝制的婚纱礼服,巨大的裙摆上缀满璀璨的碎钻,
在灯光下行走时,如同将整条银河披在了身上。颈间那条名为“星辰之泪”的蓝钻项链,
据说价值半个林氏,此刻正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幽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