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亡，她陷在那双眼睛里，就真的以为，他们一定会步入成亲的喜堂。
从未想过，四百年后的此刻，她会成为窥探墨沧澈幸福的“旧相识”。
一阵阵的疼意直往白卿璃心口窜，她别开视线不想再看，苏雪落却拿着选好的画册递到她眼前。
“阿澈眼光太差了，这件明明很好看啊，他就非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要这一件，殿下你来看看行不行？”
白卿璃低头，就看见画册上，苏雪落选的正是她曾经说过喜欢的那件婚服。
所以，墨沧澈才不想要这件吗？
白卿璃不由脱口而出：“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墨沧澈挑眉，语气淡淡地打断她：“今非昔比，本王只是觉得这件婚服配不上本王的王后。”
白卿璃怔怔看着墨沧澈冰冷的神情。
半响，她点点头：“是，是配不上。”
过去的婚服配不上他的王后。
过去的人，也配不上他。
白卿璃本想一笑了之，却怎么也弯不起唇角，只能低下头掩饰。
却突然感觉喉头一痛，鲜红的血滴在画册上。
她一愣，刚想去擦，却见墨沧澈猛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
白卿璃心头一跳，迅速别过脸想要掩藏。
就见墨沧澈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画册一把抽走。
见他看着上面的血迹皱起眉。
白卿璃才明白他原来是在关心画册。
“对不起……不小心弄脏了。”白卿璃抖着声音道。
苏雪落立即捏了个去尘诀，嗔怪墨沧澈：“还管画册做什么？殿下，你要不要找个仙医看看？”
白卿璃摇摇头，咽下一口血沫：“昔年旧症，等一下就好了。”
命不久矣之类的话，说给马上就要成亲的昔日仙侣，岂不是徒惹人烦。
墨沧澈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白卿璃苍白的脸色。
白卿璃悄悄用仙力封住心脉，止住了血。
而苏雪落已经换上一件喜服。
她没有选之前说喜欢的那件，而是换上了另一件喜服，笑着在墨沧澈面前转了一圈。
“阿澈，我好不好看？”
墨沧澈温柔注视着她：“好看。”
他眼中倒映着苏雪落的影子，仿佛苏雪落一出现，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