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哑着嗓子拦：“别……别来。”
然后在电话里，我把今晚的事断断续续说了一遍。
她一直听着，没打断。
末了，她猛地骂出一句：“狗东西！”
“他自己做错事，反倒怪你态度不好？脸呢？渣得没边了！”
我抽着气，苦笑：“你说……男人是不是都爱那种嫩得能掐出水的？”
她嗤了一声：“不是她们多好，是他眼光浅，配不上你这么通透能干的女人。”
我缩在椅子上，好久没说话。
“以前总觉得他就是个典型的理工男，脑子死板，不懂浪漫。”
“两年前我流产，他给我炖鸡汤，手背烫得全是红印。”
“其实我知道，那鸡腿是超市买的速冻货，可当时还是鼻子发酸。”
“他要去外地开会，临走前问我：‘你自己在家扛得住吗？’”
“我说：‘早没事了，恢复得挺好。’”
“结果他点了份外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天看他端着一桌子菜，急着追那个小姑娘出门……”
“我才懂，他不是不会温柔，是那点温柔，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给我。”
……
电话那头，“啪”一声，火柴划亮。
她点上烟，猛吸一口，声音沉了下来：“我看他俩应该还没真出格。晴晴，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以前总觉得结了婚，日子熬着熬着就顺了，哪对夫妻不吵不闹？
再说八年感情，哪能说散就散？
可现在……
喜不喜欢，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我受够了。
他躺在我身边，碰我，亲我，心却早就飞到了别人身上。
“晓雅，这婚，我不想结了。”
她立刻问：“真想清楚了？”
就在这时，手机“嗡”地一震。
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我点开，是顾言。
「苏晴，我想了很久。
我接受不了你的强势和咄咄逼人。
叶家父女是我的客人，你那样对待他们，等于在打我的脸。
我们得好好想想，三观到底合不合。」
我看完，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紧接着，电话响了。
我先挂了晓雅的电话，接起他的。
「喂，苏晴，是我。」
「现在叶柠就坐在我旁边，一直在哭。电话开着外放，你必须马上向她道歉。」
「你要不肯道，那我们就得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我一下子炸了：「行啊，那就别走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没人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那十几秒的沉默里，我气得发抖，眼泪却自己往下掉，脑子里全是这八年的影子。
那年我23，刚出校门，第一份工作是在考研考公机构当课程顾问。
那天我在A大门口发传单，一堆人拿了就扔，连看都不看。
只有顾言接过，认真扫了两眼，还冲我笑笑：「谢了，有空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