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失联了。
整整三天,许安笙拨打了无数次他的电话,始终是冰冷的语音提示。陆氏集团对外宣称总裁出国考察,但内部人员私下透露,没人知道他的具体去向。
那份股权**协议像烫手山芋般锁在许安笙的保险柜里。5%的陆氏股份,足以让她跻身集团重要股东之列,却也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安。
“安笙姐,陆氏那边催问项目进度了。”小雨敲门进来,脸上带着担忧,“而且他们派来了新的对接人,说是陆总出差期间的临时负责人。”
许安笙揉揉太阳穴:“是谁?”
“陆景深的堂弟,陆明轩。”
听到这个名字,许安笙的心沉了下去。陆明轩是陆家出了名的纨�子弟,能力平平却野心勃勃,一直对陆景深继承集团耿耿于怀。让他来接手项目,绝非好兆头。
果然,下午的项目会议气氛紧张。陆明轩大摇大摆地坐在原本属于陆景深的位置上,对安笙设计的方案百般挑剔。
“我觉得这个创意方向需要大调整。”陆明轩转着手中的笔,眼神轻蔑,“太女性化了,缺乏商业气息。”
许安笙保持冷静:“市场调研数据显示,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中68%是女性,这个设计理念正是为了迎合主力消费群体。”
陆明轩嗤笑:“数据是可以操纵的,许总。我认为应该更强调科技感和奢华感,这才是陆氏一贯的风格。”
会议不欢而散。临走前,陆明轩故意落在最后,凑近许安笙低语:“堂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不过提醒你,他现在自身难保,别站错队啊。”
许安笙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陆明轩只是得意地笑笑,扬长而去。
当晚,许安笙加班到很晚。团队离开后,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思考陆明轩的话和那个神秘警告电话。一切迹象表明,陆景深可能遇到了麻烦,而这一切似乎与他们的合作有关。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许安笙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许**。”声音依然经过处理,但与上次不同,“如果你想帮陆景深,明天下午三点到江城图书馆古籍阅览室。独自前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到底是谁?陆景深在哪里?”许安笙急切地问。
电话已经挂断。
那一夜,许安笙辗转难眠。第二天,她如约前往图书馆古籍阅览室。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沉香。
她在最里面的桌子前坐下,等待。几分钟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她对面落座,推过来一本厚厚的古籍。
“假装我们在讨论这本书。”老者声音很低,但不再经过处理,“许**,我是陆家的老管家陈伯,看着景深长大的。”
许安笙惊讶地打量对方。她记得这位老管家,陆景深带她回家见过几次,后来据说因病退休了。
“景深现在在哪里?他安全吗?”
陈伯警惕地环顾四周:“他暂时安全,但不能露面。陆氏内部有人针对他,企图借这次项目失误将他赶下总裁位置。”
“项目失误?我们的项目进展顺利啊。”
“问题不在你的项目上。”陈伯叹气,“是景深三年前主导的一个海外投资案,最近突然爆出问题,导致集团巨额亏损。董事会借机发难,要求他负责。”
许安笙皱起眉头:“这和我们合作有什么关系?”
“那个投资案的负责人是李明达,你记得吗?”
许安笙当然记得。李明达曾是陆景深的得力助手,三年前因为他们夫妻矛盾而选择离职。当时她还为此内疚过。
“李明达现在为陆明轩工作,他提供证据指认景深当年明知风险却仍一意孤行。”陈伯压低声音,“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还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我?我跟那个投资案毫无关系!”
“但他们伪造了邮件记录,显示你当时作为景深的妻子,曾怂恿他批准那个项目。”陈伯眼中满是忧虑,“景深失踪前正在收集证据为自己**,同时保护你不被牵连。”
许安笙如遭雷击。原来陆景深突然接近她,提出合作,**股份,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
陈伯目光复杂:“许**,有些事景深一直没告诉你。三年前你们离婚,其实是因为他发现了公司内部的阴谋,不想连累你。”
许安笙愣在当场,脑海中闪过三年前的片段——陆景深突然变得疏远,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身上还带着酒气。她当时以为他变了心,现在想来,那可能是他在应对巨大压力。
“那份股权**,”她突然明白过来,“是为了让我有自保的能力?”
陈伯点头:“作为股东,他们不能轻易动你。而且景深希望你能够进入董事会,帮他稳住局面。”
“我现在该怎么做?”
“继续推进项目,表现得一切正常。景深已经收集了大部分证据,需要时间最后确认。我会再联系你。”陈伯站起身,“小心陆明轩和李明达,他们比看起来的危险。”
老管家悄然离去,留下许安笙独自面对这惊人的真相。三年来,她一直以为婚姻失败是两个人的错,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这样的秘密。